正文 正文_第1102章是想要得到你

正文 正文_第1102章是想要得到你

蔡長亭看了眼他們,露出了微笑。

「輕舟,你好些日子沒回家了。」蔡長亭道。

顧輕舟也微笑,像極好的朋友,彼此打招呼:「你沒出去忙?」

「最近不忙。」

「夫人在家?」顧輕舟又問他。

蔡長亭頷首:「夫人也不忙,她一直在等你。」

秦紗看了眼蔡長亭,又瞧了眼顧輕舟,心中莫名發虛。

怎麼回事?

早上自己還見過了蔡長亭,那時候的蔡長亭,是否就意識到她要失敗?

秦紗知道自己落入了一群人精的手裏。

不過,自己的路向來不平坦,她秦紗是大意失荊州,並非無能之輩。

既然顧輕舟讓她活了,那麼秦紗的將來,就要再努力一把,才不會辜負顧輕舟的寬容。

「夫人知道我要來?」顧輕舟笑問蔡長亭。

蔡長亭嗯了聲:「知道。」

他跟隨着顧輕舟往裏走,沒有看秦紗,也沒有看那個殺手。

他們把人帶到了平野夫人面前。

看着平野夫人,顧輕舟的眼神安靜中透出幾縷犀利:「夫人,此事是你安排的?」

平野夫人穿着一件天藍色杭稠旗袍,頭髮挽起,露出纖長的頸。

她有了年紀,肌膚也出現鬆弛,不似少女的皮肉那樣光滑有彈性。

她看了眼秦紗,瞧見了秦紗臉上的巴掌印子,就知道那肯定是顧輕舟打的。

微微頷首,平野夫人的笑容是溫婉的:「是。」

「為何?」

「輕舟,朴航幫過我們,他理應得到我們的回贈。」平野夫人笑道,「不過照現在看來,大概是沒有成功。早知道這樣,就讓長亭去辦了。」

顧輕舟道:「為何要利用我的師弟?」

「當然是為了行方便。」平野夫人道,「他不是正好就在康家嗎?」

顧輕舟哦了聲。

她總感覺,平野夫人這是在遮掩什麼。

假如顧輕舟是個普通人,那麼她就會想,平野夫人給她的風鈴,都用在二寶身上了,從而對風鈴放鬆了警惕。

一旦她放鬆了警惕,那麼就會有后招對付她。

平野夫人知曉她的厲害,卻派一個對她完全不了解的人來出手。

秦紗教過顧輕舟的,可燈下黑的緣故,秦紗真的沒把顧輕舟放在眼裏。

這不是平野夫人的做派。

這是一次試探。

既試探秦紗對顧輕舟的影響,也試探顧輕舟的防備。

亦或者說,這是偷襲。

用小小的偷襲,讓顧輕舟緊張。緊張之後,卻什麼也沒發生。久而久之,顧輕舟會疲倦,那時候她才會徹底落入平野夫人的網裏。

平野夫人回來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把對付顧輕舟提上日程。

顧輕舟微微一笑。

「夫人,謝謝你。」顧輕舟道。

平野夫人倒是不解,問:「謝什麼?」

「這個殺手和秦紗,全部被我催眠了,所以他們都成了我的人。將來我想找到保皇黨的殺手基地,大概會容易些,所以要感謝你。」顧輕舟笑道。

平野夫人的眼神一緊。

她問:「你會催眠?」

「我不會,可是程小姐會。」顧輕舟笑道。

平野夫人微微抿唇。

程渝回來了,稍微打亂了平野夫人的計劃,還害得她失去了秦紗這顆棋子。

既然秦紗被催眠過,平野夫人就不會再信任她了。

當然,平野夫人從未信任過她。

從此之後,秦紗只能用來做別的事,而不能用來對付顧輕舟了。

秦紗聽到這裏,心中一動。

「輕舟救了我。」精明的秦紗,突然明白了這一點。

顧輕舟打她的那一巴掌,她也徹底釋然了。

她看似沒了價值,其實是擺脫了漩渦,即將可能成為自由的人。

秦紗的價值,從眼線或者殺手,變成了單純的錢財提供者。

給保皇黨錢,這沒什麼的,不少人都給他們錢,換取將來虛無的榮華富貴;可給保皇黨做事,可能會身敗名裂,也可能會死。

秦紗逃不過做事的命運,顧輕舟卻幫她逃脫了,她成了單純的錢財提供者。

顧輕舟看似害苦了秦紗,實則幫助了秦紗。

秦紗心中,一陣陣蕩漾著暖流。

她想:「我的背叛,雖然讓輕舟傷心,可她到底沒有忘記舊情。」

從前的種種,顧輕舟還記得,她威脅殺死秦紗,都是說說而已。

她打了秦紗一巴掌,就算這次的事兩清了,她並不記恨秦紗。

很多時候,旁人說了什麼不重要,做了什麼才重要。

平野夫人許諾了種種好處,也救過秦紗,卻是把她當棋子;顧輕舟嘴上冷漠無情,卻是用她的辦法,保護了秦紗。

很多年了,秦紗很多年都在風雨里飄蕩,從未有人真正考慮過她。

她的尊嚴、她的安危,都沒有考慮過。

顧輕舟卻考慮了。

秦紗總是調侃,說顧輕舟是她的孩子。在這個瞬間,她眼眶發熱,幾乎想要落淚。

「她是我的孩子。」她心中如此想。

她的孩子,哪怕再恨她,也用她能想到最好的辦法,維護了她。

秦紗心緒澎湃,面上卻絲毫不露,故而平野夫人和蔡長亭也忽視了她。

事情說完,平野夫人對秦紗和殺手道:「你們出去。」

然後,她給蔡長亭也使了個眼色。

讓蔡長亭帶着他們退下去。

蔡長亭會意,帶着秦紗和殺手走了。

他們一走,顧輕舟就微微嘆了口氣,走到了平野夫人身邊。

她用疲倦且哀傷的聲音,對平野夫人道:「我好累。」

平野夫人大為意外。

顧輕舟可從未如此情真意切過。

「夫人,為何你這次回來,對我如此的冷酷?」顧輕舟開門見山,「是蔡長亭說了什麼嗎?」

平野夫人眼底一冷,心中就有了冷意,心想顧輕舟愈發難以控制了,而且她時時刻刻挑撥什麼。

「輕舟,你多心了。」平野夫人笑道,「長亭是咱們的人,你為何總要和他過不去?」

「我不信任他。」顧輕舟道。

平野夫人微笑:「哦,這是為何?」

「他是男人。」顧輕舟道。

平野夫人失笑:「你不信任男人?」

顧輕舟點點頭。

平野夫人的笑意,緩慢收斂,她心中的情緒,正在緩緩醞釀、發酵。

似心有靈犀般,她很明白顧輕舟言語的用意。

蔡長亭是男人。

這個世界正在變化,可男人是主宰。不管是在日本軍部還是華夏百姓的心中,男人地位都遠遠勝過他們。

蔡長亭只要出兩成的力氣,就能達到平野夫人和顧輕舟十二成的功效。

這中間的差距,足以叫人絕望。

「夫人,是誰如此急迫挑撥,您比我更清楚。」顧輕舟道,「我沒有挑撥,我在還擊。」

說罷,她又看了平野夫人,「再說了,我根本沒有挑撥的立場。我原本就是司太太,您成功與否,對我的影響能有多大?」

顧輕舟言語中,急迫挑撥的人,是蔡長亭,她只是回應蔡長亭的離間,才說了這些話。

除此之外,平野夫人和顧輕舟是平等的,她們都是女人,她們不存在誰比誰更有優勢。

平野夫人沒說話。

見她沉默,顧輕舟就用力握住了她的手:「夫人,您在日本多年,為何大業至今未成?將軍在的時候,日本人對您也不過如此,您如今沒了將軍,還指望什麼?」

平野夫人用力甩開她的手。

她冷冷道:「輕舟,別跟我玩花樣。」

「我的話,到底是玩心計,還是忠告,隨您怎麼想。」顧輕舟道。

說罷,顧輕舟轉身就要走。

她知道,與其等待平野夫人和蔡長亭的攻擊,還不如主動。

上位者都有個缺點,哪怕再精明的人也如此:他們多疑。

至高的位置只有一個,當出現可能的威脅者時,他們會敏感疑心,最後將那個威脅者除掉。

蔡長亭的地位,足以威脅到平野夫人,而顧輕舟卻不會。

所以,平野夫人只要還有三分腦子,她就會把顧輕舟的這根刺埋在心裏,時時刻刻提防蔡長亭。

阿蘅死後,他們之間的聯盟就出現裂痕;平野四郎死後,他們之間的信任即將瓦解。

顧輕舟是漁翁,她靜看鷸蚌相爭。

平野夫人一回來,為何着急對付顧輕舟,因為蔡長亭明白,先下手為強。

一旦時間拖延下去,他和平野夫人之間的關係,就可能被顧輕舟挑撥利用。他想要用二寶,在顧輕舟和平野夫人中間製造裂痕。

但顯然,他又錯了。

顧輕舟從來不叫平野夫人為「額娘」,這就等於告訴平野夫人,顧輕舟無意分享她勝利的成果。

她走出來時,表情恬柔。

蔡長亭送完了秦紗,就在大門口等待着。

「輕舟,你又跟夫人說了什麼?」蔡長亭問。

顧輕舟笑道:「不管說了什麼,你總能讓夫人改變主意的,是不是?」

她不等蔡長亭回答,轉身離開。

蔡長亭喊住了她。

走上前幾步,蔡長亭道:「輕舟,我們為什麼就不能和平相處,共謀大業?」

「從頭到尾,我都不是你們大業的參與者。你讓我到太原府來,初衷是讓我和葉督軍結盟,我早已沒了利用價值,你都忘了嗎?」顧輕舟笑道。

蔡長亭也笑了。

他笑得突兀,且恣意:「你一直這麼覺得?」

顧輕舟看着他不言語。

蔡長亭好似聽到了極好的笑話,繼續道:「我們在岳城交鋒多次,難道我天真的以為,你會順從我們的安排,嫁給葉督軍嗎?」

他不等顧輕舟回答,繼續道,「我讓你來太原府,動機從來都不是將你交給另一個男人,而是我想要你。」

說罷,他轉身往回走,走得快且狠,好似鼓了滿滿的一肚子氣。

顧輕舟則是愣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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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帥你老婆又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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