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9章 驚愕，拜她為師
藥方是用來救人治病的，這個誰都知道。
然而，又有多少人能無償的做到將如此珍貴的藥方拱手送人？
只怕一般的醫者，都是要藉著這藥方來換點名利的。
畢竟，這世上的人都是以能力為尊，活着不爭點名利，找點存在感，豈不白來這世上一遭？
落九塵捏著瓶子，心裏感概萬千，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看向端木雅望的眼底卻有着難以忽略的欽佩。
「藥效太濃烈，他應該不會這麼快醒過來。」
端木雅望留意到了落九塵的目光，卻當作看不見，想起重點，看着沉睡過去的病人對落九塵道：「估計至少要半天時間，他醒來之後，如果出現眩暈目赤的癥狀，你們就先緩緩，一天都不給他喝了。」
「好。」落九塵點頭，不過，他也有擔心：「如果病人每喝一次就出現一次這樣的癥狀，那該如何是好？」
「那就不要像我方才那樣滴給他吃，直接將一滴藥液兌水來給他喝。」
方才她給病人直接滴一滴給他喝，完全是因為病人正在發病，不控制一下不但傷人還傷己。
所以才不兌水便直接給他吃了一滴。
落九塵雙眸一亮：「如何兌？」
「一碗水，分三頓喝。」
「好。」
落九塵頷首：「我明白了。」
落九塵說完，翻開手中的本子，一邊掃著裏面的內容一邊道：「藥方看起來要研究的話估計也不容易，而且也需要時間才能研究出來，看來我今晚就開始要動手了。」
「嗯，可以的。」
端木雅望自然沒意見，落九塵將藥方看了一半，眉頭皺了起來。
「可是有問題？」端木雅望問。
落九塵點頭，伸出手指，指著本子上的幾處地方道：「這裏，這裏，還有這裏，我感覺有些看不懂，這兩種葯原來還能提取？」
「可以的。」
端木雅望見落九塵看了一個藥方一半，居然就有幾處不懂，想了一下，拿過落九塵手中的藥方，道：「這種葯研製起來比較麻煩，我來跟你說一下情況吧。」
落九塵廳子了背脊，「願聞其詳。」
端木雅望也不羅嗦，直接道：「這兩種藥物在提取的時候，注意分層次，還有加入催化的時候要注意溫度控制，然後就能析出白色的漂浮物和綠色的水……」
端木雅望解釋完了這個，落九塵聽着，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他藉著將其他兩份藥方也看了一次，也發現了有不懂的地方，端木雅望也毫不吝嗇的給他解釋了。
兩位圍繞着這個，一說便是一個多時辰。
原本是站着說的，後面變成了去到庭院裏，一邊坐在喝茶吃點心一邊說。
當然，吃吃喝喝的由始至終只有端木雅望和小白鹿，落九塵正襟危坐的坐在一旁就認真的聽着，不敢有絲毫走神。
「常言道，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果真如此！」
落九塵自從出師以來，這還是第一次花這麼長時間去聽另外一個人說醫，最重要的是，這一個人不但是一個藍眸者，還是一個比自己還小的女子！
不過，他並不以此為恥。
這一句話，他說得非常真心。
因為，端木雅望真的是一個在醫學上面非常淵博的人，也非常有見地，就一開始說的提取方法可就精巧驚奇得不可思議。
只要你懂醫，只要你懂煉藥，你一聽，就會有種發現了新世界的驚奇感！
因為，她所有的方法，都是你想不到的，更是你連想都不敢想的，她對藥物物質的把握，對藥性的掌握。熟練得讓即便是高級藥師，都為之慚愧！
「言重了。」
端木雅望有些哭笑不得，落九塵認真的道：「不，德音，我是說真的，我一直都知道你醫術比我強，卻從來不去想強多少，今天我算是明白了。」
和她的淵博相比，他落九塵簡直就像是一個井底之蛙！
端木雅望蹙眉，忽然不知道說什麼好。
其實落九塵已經非常厲害了，方才她說了一個多時辰，落九塵很多都非常通透，唯一不明白的就是提取過程中的一些催化作用。
對一些她上輩子掌握的技術不理解。
不過，他非常聰明，學習能力也非常強，她隨便解釋了一下，他就懂了。
跟他解釋起來一點都不費力。
「德音，你收徒么？」落九塵忽然問道，同時抱拳跪了下來。
端木雅望：「……」
小白鹿吃着糕點的，一聽，手中的糕點差點掉落在地，這個落九塵還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
「落先生，你快起來。」
端木雅望怎麼沒料到落九塵會有這麼一個舉動，有點被驚到，畢竟落九塵在這北單應該都是很有聲望的人，靈峰山莊的人看病都走不了捷徑。
這樣的人拜她為師，她還真的有點吃不消。
這麼想着，她連忙伸手過去要將他拉起。
落九塵卻不願起，苦笑道：「德音，不怕你笑話，這一個念頭在您救了我父親叔父開始，我便一直這麼想了。」
「還有，這一段時間被你一口一句先生的叫着，我真的是無地自容，論一瞬論學識，論煉藥每一方面我都與您有很大的差距。」
落九塵話罷，嘆息著道：「所以，這稱呼應該反過來才是，我才應該喚你一聲先生。」
端木雅望沒想到他想了這麼多，伸手將他強行拉起，拍拍他肩膀，道：「落先生，你絕對值得這一聲稱呼。」
落九塵笑而不答。
端木雅望看着他，道：「落先生，對於收徒這一事兒，我從來未曾想過，你也知道我是一個他國者，四處遊走的。落塵坊一直在這裏，這段時間相處下來，我也知道你不太可能長遠地離開這個地方，這個地方本來就複雜，很需要落塵坊。」
話罷，她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所以，我只怕教不了你什麼，不敢居高讓你喚一聲師傅。」
落九塵蹙眉：「但……」
他是真的想拜她為師啊！
「這件事暫時就這麼定了吧，以後如果我們有緣，再說如何？」端木雅望打斷落九塵的話，拍拍他肩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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