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六十五章 夜弄影昏睡不醒
「什麼葯?」
七小白鹿着急道:「我和殷叔叔早就想喂你吃藥了,但是你後來研製出來的葯,幾乎都不寫要命,上……醫療系統柜子裏的要,全部都是奇奇怪怪的文字,我們也看不懂,根本就不知道大概藥效,怎麼敢給你吃?」
「吵……」
「吵?」
小白鹿聽見了,猛地捂住嘴巴,小聲道:「我不說話了,但你先給我們說說需要什麼啊。」
但他不明白的是,他明明說話不算大聲啊,她為何會覺得吵?
端木雅望還是覺得吵,只要有一點聲音,她就覺得吵。
耳膜發疼發熱,一抽一抽的,不斷耳鳴。
除此之外,她覺得四周一片虛無,像是輕飄飄的,感覺自己像是失重了,漂浮在太空似的,但同時,她身上的痛感從四肢百骸蔓延而來,她幾乎沒有感受過這樣的痛苦,嘗試了好幾次,都沒能說出話來。
直到好片刻,才提了一口氣,艱難的道:「第三列,第四行,最,咳咳,最左邊,第三瓶……」
「什麼?」
她說得斷斷續續,氣息又嚴重不穩,小白鹿根本就聽不清,急得快哭了,「你再說一遍啊?」
「白白,你別急,越急你就越是聽不清記不住。」殷徽音道:「我大概急得,我說一遍,你直接去醫療系統拿。」
「哦,好。」
於是,殷徽音按照端木雅望之前說的,重複了一遍。
小白鹿找出了一瓶透明玻璃,裏面是長長條條狀的白色藥丸。
「應該就是這個了。」
小白鹿說時,要拿着藥瓶出來,殷徽音阻止了他:「你在裏面獃著,這裏我來就好,估計帶回還需要你去拿葯呢。」
「哦。」
小白鹿只好獃在醫療系統,眼巴巴的盯着他們。
拿了葯,殷徽音細心道:「小雅望,要吃多少顆?」
「兩……」
「好,你別說話。」
殷徽音抱起都沒有我的頭,小心翼翼的喂她吃藥。
這葯不算小顆,殷徽音還細心的一顆顆喂她吃。
餵了兩顆葯之後,殷徽音看着一側奄奄一息,比端木雅望更慘一些的夜弄影,問端木雅望:「小雅望,夜小姐情況也非常不好,癥狀跟你相似,比你還嚴重些,可也吃一樣的葯?」
「痛……」
殷徽音一聽,也快要想哭了,「哪疼?你說哪疼?」
端木雅望說不出來,她每一個字都覺得像是千斤重,身上的痛楚讓她只想沉睡。
不過,她腦子卻意外的清晰,她知道自己不能沉睡,她這樣難受她大概知道了一些自己的情況,所以在強行穩住精神,也不回答殷徽音的話,聞言閉着眼,喘著氣道:「對,都,都……」
殷徽音一下還沒反應過來,片刻才忙問:「你們兩個,都是吃兩顆葯對不對?」
「……」
端木雅望長吁了一口氣,根本聽不清殷徽音說什麼了,腦子裏還有一個執念:「乾坤……」
小白鹿猜測:「乾坤袋?」
端木雅望:「棕色小號藥瓶,聚……聚……」
她說不出來了。
「好,我找!」殷徽音聽着,從她腰間摘下乾坤袋,從裏面找了好一會,找到了一個寫着聚魂丹的藥瓶,他趕緊拿出來,問:「這個是給你和夜小姐都吃么?」
「吃……」
殷徽音希望她盡量省力,忙問:「吃多少?」
端木雅望嘴巴動了兩下,卻根本發不了聲音,然後就已經沉沉的睡了過去。
這一次沉睡,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只覺得痛苦又漫長,好像做了夢,也好像聽到許多聲音。
不過,無論如何,四周都是一片黑暗,恍若世間無光。
耳邊一直有人吵吵鬧鬧,甚至有人哭,還有人撬開她的嘴巴給她喂東西。
不知過了多久,好像有什麼漸漸回攏,她耳邊恍惚的聲音,也慢慢的變得真切了起來,「主人,你們快點醒啊,隨便醒一個,跟我們說你們需要吃什麼葯也好啊……」
「唔……」
她有了意識,然後痛感隨之襲來。
整個人跟被撕裂似的,她倒抽了一口氣。
「小雅望,你醒了?」
殷徽音聽到她的聲音,又看到她五官扭曲著,一臉痛苦的模樣,心中歡喜不已,「你快說,你要吃什麼葯?我和白白趕緊招來給你吃!」
端木雅望想開口,但很快咳了咳。
殷徽音:「想喝水?」
「……」她聽得見,卻根本說不了話。
「好,等我。」
端木雅望感覺到耳邊一陣悉悉率率的聲音,下頜就被人微微捏住,甘冽的水從嘴巴話落至喉嚨。
「呼……」
她呼吸著,整個人舒服了許多。
殷徽音看着,給她一點時間舒緩,才開口:「小雅望,吃什麼葯?」
「等,一下。」
她艱難的說着,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體。
身體比第一次醒來的時候,好了一些,那種像是要靈魂出竅的痛苦和超脫感已經沒有了,自己身上終於有了存在感。
她感受一下自己的身體各處,情況不算好,身上肌肉和筋脈,甚至骨骼,都受到了撕拉的傷害,有骨頭被傷了。
不過,這些都是小事,最重要的是,她的五官,都特別難受。
她耳朵,痛得厲害,耳膜一定是受損了。
其次還有嘴巴,喉嚨那處,像是聲帶被割斷了一般,火辣辣的幾乎沒有感覺。
鼻根出的呼吸道,也每呼吸一下都充滿了痛苦。
最重要的是眼睛。
她眼睛根本睜不開。
睜開一片細微的縫,頓時就像有一根根針扎往瞳孔紮下來一樣,淚腺立刻開了。
「小雅望,你眼睛別睜開!」
殷徽音一看她的眼睛,被嚇到了,忙道:「不要睜開,不要睜開知道么?」
她沒理會,喘著氣問了一句:「天黑,還……天亮?」
殷徽音道:「天亮,怎麼了啦小雅望?」
「天亮……」
端木雅望怔怔,輕聲喃喃。
雖然眼睛豬呢閉上,但是,她剛才睜開了一條縫的,而且作為一個醫者,知道白天閉上眼和夜晚閉上眼的的感官是不一樣的。
但是,她閉上眼明顯感覺跟以前不一樣。
眼前是那種沒有任何回光的死黑。
她睜開一條縫,也沒有感受到任何的光。
再加上那樣的痛感,她嚴重懷疑自己失明了。
雖然這失明到底是暫時性的,還是永遠的,但,這也足夠讓她肝膽俱顫!
這一切有些出乎她意料了。
她沒想到進入了入口之後,當真會這麼可怕!
「主人?」
小白鹿聲音帶着哭腔,「你剛才眼睛流淚帶血,流出了血淚,真的好可怕啊。」
「別……哭。」
端木雅望耳膜受損,聲音大一些都會受到刺激,也會難受不已。
她想起什麼,「夜,夜弄影……」
「她現在也還沒醒呢!」
小白鹿擔憂道:「你好歹醒了兩三次了,她一次都沒醒,也是七孔流血的模樣,主人,這到底該怎麼辦好啊?」
「手……」
「手?」
小白鹿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問:「你要給她號脈?」
「……嗯。」
小白鹿道:「殷叔叔快。」
「嗯。」
殷徽音將夜弄影搬過來,讓她跟端木雅望並躺着,並且還將夜弄影的一隻手放到端木雅望的手裏。
端木雅望的手被壓了一下,根本抬不起來。
她喘著氣道:「手,手指。」
「好。」
殷徽音也很清楚,改而將夜弄影的手腕往下放,將端木雅望的手指搭在夜弄影的脈搏上。
端木雅望閉着眼,默默號脈。
殷徽音的脈搏弱得幾乎探尋不到氣息。
比她真是慘太多了。
若非她之前那兩顆葯的作用,再加上她意志堅定,意志堅持着,估計她真的已經魂歸故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