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正文_第925章新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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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5章新歡

司行霈停住了腳步,張開了雙臂,迎接撲過來的顧輕舟。

她面頰有點冷了。

落在羽睫上的雪,已經融化了,她的唇和臉,都濕漉漉的。

司行霈親吻了她一下。

顧輕舟立馬繞開,然後踮起腳尖摟緊了他的脖子,將唇湊在他耳朵後面。

耳後很暖,暖得溫柔纏綿,顧輕舟貪戀着這點溫暖,久久不肯鬆開。

「生日快樂,司行霈。」顧輕舟低喃。

生日其實三天前就過了。

他是十月初二生日,如今都十月初五了。

「還記得?」司行霈笑道,「算你有良心了。」

他不在乎生日。

顧輕舟念念不忘,這就是他最好的生日禮物了。

漫天的雪花,在他們倆周身飛揚,兩個人的身形,逐漸要和這茫茫雪地融為一體了。

葉姍趴在窗口喊:「顧小姐,屋子裏還有人呢,你到底要不要進來喝酒啊?」

顧輕舟這才鬆開了司行霈。

司行霈卻沒有鬆開她,笑道:「走,回我那邊去?」

「答應了葉姍,今天喝她珍藏的佳釀,還有上好的牛肉呢。」顧輕舟笑道,拉了他的手,「吃完了再回去。」

司行霈沒有拒絕。

進了屋子,彼此一番寒暄。

葉姍姊妹倆對司行霈很敬重,言語也格外禮待。

葉姍說起她父親不在家,沒辦法招待司行霈,很是失禮。

「無妨,葉督軍去了北平,這件事我知道。」司行霈道。

葉姍隨口道:「我父親最近常去北平,而且這次還帶了不少精銳去了。」

「不少精銳,是帶了一萬人馬去了。」司行霈道。

葉姍和葉嫵姊妹倆微愣。

司行霈道:「北平的內閣又亂了,總統再次下台。」

「我父親,他會做新的總統嗎?」葉姍顫顫巍巍問。

不知為何,她竟然非常害怕。

離開了山西,一切都不安全,就好像失去了最強悍的庇護。

她不想父親遠去北平做官,她和葉嫵也不會去的。

「如果你父親還有理智,他不會做的。」司行霈笑道,「北平如今是爛泥灘,誰攪進去,誰就一身臟,甚至丟命。」

「我父親知道這點嗎?」葉姍緊張問道。

司行霈笑道:「你覺得這些話是誰告訴我的?」

葉姍愣住。

顧輕舟哈哈笑起來。

葉姍這才知道,自己犯蠢了,被顧輕舟拿了個笑柄,虧得她還那麼緊張!

葉嫵也跟着笑了。

葉姍就要打顧輕舟。

顧輕舟這次學得聰明了,往司行霈身後藏。

男女有別,而且跟司行霈不熟悉,葉姍就不好意思越過司行霈的肩膀去打顧輕舟,只得恨恨罵了幾句:「你們竟敢都取笑我!」

「我們早就知道了,就你還不知情。」顧輕舟道,「你隨意問問你父親的參謀們,他們都會告訴你的。」

葉姍又想打人。

火鍋已經開了,用牛骨熬成的高湯,因為香料的緣故,沒什麼腥味,反而香味濃郁。

司行霈把薄薄的牛肉丟進來,又立馬撈出來,蘸醬吹涼,送到顧輕舟口中。

顧輕舟最先吃到了軟滑多汁的牛肉,心情極好,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好吃!」

湯是熬煮了一夜的,牛肉也是最好的,就連高粱酒也是成年佳釀。

雪還在下,搓綿扯絮般,洋洋洒洒不知停歇,屋檐下很快就落滿了,青石地面完全看不見了。

一壇高粱酒也喝完了,顧輕舟和葉家姊妹都微醺。

司行霈攙扶了顧輕舟:「還能走嗎?」

「能。」顧輕舟道,「只是有點頭暈,走路還是沒問題的。」

雖然這麼說着,司行霈還是將風氅脫下來,罩在她身上,然後一把抱起了她。

兩個人出了院門,留下一整排深而大的腳印。

葉嫵突然對她姐姐感嘆道:「我也想找個這樣的男人。」

葉姍半躺着,一動也不動了,只是看着雪景出神,半晌才道:「父親給你選擇的兩個人,都是行伍出身,將來未必就輸給司行霈。」

葉嫵則問她:「二姐,你有什麼打算?」

「我能有什麼打算?」葉姍嘆了口氣,「嫁給自己不喜歡的人?這不可能。嫁給自己喜歡的人?這更加不可能。」

葉嫵錯愕看着她。

她不想知道她姐姐的感情,因為太糟糕了,她沒辦法跟她父親交代。

葉嫵立馬沉默。

葉姍則有點奇怪,她妹妹為什麼不好奇呢?念頭也只一閃而過,她就睡著了。

葉嫵則嘆了口氣,拉過一個引枕,靠在她姐姐身邊也睡了。

傭人進來,給她們姊妹來蓋好被褥,倒也沒吵醒她們,就輕手輕腳出去了。

顧輕舟在司行霈的懷中,逐漸進入夢鄉。

一覺醒過來,發現自己躺在軟軟的床鋪里,被窩裏很溫暖。

空氣里卻是清寒的。

厚厚的窗帘外,似乎還有亮光,顧輕舟只當天色尚早,就拉開了窗帘。

天已經黑了,雪也停了,雪光卻映襯著玻璃窗,撒入幾縷光明。

這是司行霈的院子。

顧輕舟披衣出門,站在走廊上往下看,就瞧見了司行霈和程渝。

他們倆面對面坐在沙發上,程渝情緒非常激動,不時大笑。

「我跟你說,我們程家男人個個都英武。」程渝吹牛道。

司行霈鄙視她:「可算了吧,你那哥哥軟綿綿的,骨頭都沒有三斤重。不過,他兵書讀得多,而且能運用到實際處,你爸爸在世的時候,輕瞧了他。」

「那是,我哥哥叫將才,誰家將軍自己扛槍去衝鋒?合格的將領都是足智多謀,就像我哥哥那樣。」程渝更加驕傲了。

司行霈又不屑搖搖頭。

「我弟弟程逵呢,則是勇猛無畏!」程渝又大肆吹噓。

顧輕舟輕咳下了聲。

程渝笑道:「醉鬼醒了。快過來,雲南又有好消息了。」

顧輕舟走下樓,知道司行霈在跟程渝談起雲南,就坐到了司行霈身邊。

程渝神秘對顧輕舟道:「你知道我們雲南,屯兵多少了嗎?」

她眼睛裏都放光。

顧輕舟對軍事不算特別陌生,只是不了解雲南,眯了眯眼睛,往大處說了個數目:「二十萬?」

程渝哈哈大笑,然後伸出手指:「五十萬!」

顧輕舟大吃一驚。

「雲南有那麼多人嗎?」顧輕舟問,「不是說你們雲南地廣人稀?」

「都什麼年頭了還地廣人稀?」程渝笑道,「這還得感謝司師座,讓我們程家發得起軍糧,配得上軍需。」

顧輕舟又錯愕看了眼司行霈。

司行霈哪來這麼多錢?

瞧見了她的驚訝,司行霈附耳對她道:「江南一半的銀行是我的,或明或暗,隨便發點債券,就有錢了。」

顧輕舟徹底驚呆了。

她愣了半晌,說:「你你吹牛!」

司行霈哈哈笑了起來。

顧輕舟又說:「你又沒念過書,怎麼知曉操控金融?」

司行霈道:「我不懂,我身邊的人也不懂嗎?我懂得識人用人,就足夠了。」

顧輕舟這才想起,當初他常讓顧輕舟在聖母路的銀行門口等着他,也讓她把東西存在那家銀行,他甚至還在那家銀行的保險室里吻過她。

如今想來,一切都清楚了。

司行霈想要建飛機場就建飛機場,想要軍火庫就建軍火庫。

他的確搶了很多東西,當然他在不知不覺中,幾乎要搶光所有人的錢。

「司行霈,你真的很富足啊,你父親知曉你給程家錢嗎?」程渝問。

「什麼叫給?你哥哥和你母親簽了字,那是借。」司行霈道,「你們家給了抵押的。」

其實,給和借,區別並不大。

再說了,只要能維持雲南的穩定,這筆錢程家還得起。

程渝自然不相信司行霈有那麼多錢,他說都是他的,程渝覺得他在吹牛。

司行霈是沒有底線的,他怎麼吹牛程渝都不意外。

所以,程渝認定,司行霈是說動了岳城軍政府,幫了程家的大忙。

「那你父親願意借我們這麼多錢?」程渝問。

「借都借出去了,你管呢?」司行霈道。

顧輕舟一直沒說話,她已經被震驚了。

她和司行霈耳語:「咱們有多少錢?」

「不少。」司行霈笑道,「夠咱們過日子的。」

顧輕舟就笑了起來。

已經晚上九點半了,司行霈去煮了宵夜,主要是給顧輕舟熬點米粥。

電話響起時,程渝接了,然後笑得咯吱咯吱的。

她一直用英語說話。

看着她那模樣,對面應該是個讓她心動的男人。

高橋荀不會說英語。

掛了電話,程渝就回房了。

顧輕舟坐在客廳等米粥熬好,就看到程渝光彩照人的,打算出門。

「去哪兒啊?」顧輕舟隨口問。

「約了人。」程渝笑道。

顧輕舟問:「新歡嗎?」

「對。」

「高橋呢?」

「他走了,回日本去了,你不知道嗎?」程渝問,然後就快步出了門。

顧輕舟站在門口,看着程渝坐上了汽車,汽車逐漸駛入黑夜裏,她久久沒有挪腳。

司行霈走過來:「站在這裏吹風?」

顧輕舟回神,道:「高橋荀真的拋棄了程渝?」

「什麼拋棄?他們不是露水鴛鴦嗎?程渝又找了個英國人。」司行霈無所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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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帥你老婆又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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