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正文_第471章釜底抽薪的司行霈

正文 正文_第471章釜底抽薪的司行霈

顧輕舟跟霍鉞見面,明明談正事,最後不知怎麼就扯到了感情上。

她轉移話題,問起霍攏靜和顏一源的婚期:「您和我義父談過嗎?什麼時候給他們籌備婚禮?」

上次見面,顏新儂是主動問過此事的。

霍鉞原本打算今年的,可最近遇到了一點事,阿靜心情不太穩定。

「快了,年底吧,再不濟明年年初。」霍鉞笑道。

笑容很淺。

顧輕舟看着他,突然很擔心問:「阿靜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t她怎麼了?」

霍鉞一愣。

「沒有。」霍鉞笑道,「她就是回了趟老家,過些日子就回來。」

顧輕舟眸光中帶着懷疑。

可霍鉞不鬆口,顧輕舟什麼也問不出來,只得作罷。

眼瞧著到了中午,霍鉞說要請顧輕舟吃飯,顧輕舟笑道:「下次吧,等阿靜回來。霍爺,我先回去了。」

顧輕舟要去趟藥鋪。

她把秘方給了何夢德之後,藥鋪的生意一日日好起來。

顧輕舟已經買下了平安西街八成的房子。

很多鋪子還是做從前的買賣,也是那些掌柜和管事,可背後做主的人都變了。他們明面上維持穩定,背後已經是顧輕舟的情報站。

街尾那家茶館,就是情報交流的地方。

再比如何家隔壁的乾果鋪子,掌柜因身體不適而回老家了,顧輕舟就讓何夢德盤下來,臨時成立了學堂。

顧輕舟打算廣收徒弟,讓中醫中藥在此前惡劣的大環境下立足。

「霍爺,我先走了。」顧輕舟在煙館門口跟霍鉞告辭。

她上了自己的汽車。

自從上次那個司機自報是司行霈的人之後,顧輕舟和司慕又換了一批人,將可疑的傭人辭退,可疑的副官送回駐地。

如今充當保鏢又充當司機的,是顧輕舟親手挑選的唐副官。

唐副官叫唐平,今年不過二十三歲,卻生了張三十五六歲的臉。人天生的老相,性格也格外沉穩。

他沒有正真中年人那等深沉,也沒有小年輕人的冒失,很投顧輕舟這種少年老成人的脾氣。

上車之後,顧輕舟闔眼假寐,不過幾分鐘,唐副官低聲:「少夫人,您坐穩了!」

顧輕舟微訝:「怎麼了?」

說罷,她也端正了身姿,甚至拉住了車門上方的把手。

唐副官道:「沒什麼大事,有人跟蹤咱們,您別回頭。」

顧輕舟哦了聲。

她心中微動,一些不該有的念頭浮上心頭。

唐副官將車子穩穩開了出去,直到下一個轉角,他突然加快了車速,車子似箭般往小衚衕里鑽。

小衚衕里,有不少人在走動,一時間汽車開進來,雞飛狗跳的。

唐副官的車技好,沒有撞到任何人和東西,穩穩的繞過衚衕,從另一個衚衕口出來,就是海堤了。

「甩掉了,少夫人。」唐副官有點高興。

「小心!」顧輕舟疾呼。

唐副官這才發現,一輛汽車竟然橫卧在他的面前。他急忙踩剎車,這才沒有撞上去。

顧輕舟身不由己往前傾,等她抬起頭時,前面那輛技高人膽大的汽車上,下來一個高大的男人。

是司行霈。

海風吹在他臉上,他迎著陽光走過來,笑容乾淨明媚。

眸子似寶石般,熠熠生輝。

一走過來,他就把副官唐平給拽了下來:「混賬東西,你這是開車還是耍雜技?出事了你賠得起嗎?來人,把他給我拉下去斃了!」

唐平的沉穩這時候就表現出來了。

他沒有慌亂,也沒有說話。

他知道,自己是二少帥府的人,大少帥再有威望也不敢拿他如何。

果然,就聽到少夫人聲音低沉:「夠了!」

司行霈鬆開了唐平,走到了顧輕舟身邊。

跟着他的副官們,把唐平給拽下去,讓他走到後頭去蹲下。

顧輕舟蹙眉。

司行霈打開了車門,將顧輕舟抱了起來,非常快。

他動作大開大合,把顧輕舟挽著的低髻弄散,髮網掉落,一頭似青稠般的長發在她身後舒展。

迎風搖曳的長發,幾乎迷住了司行霈的眼睛。

他痴痴看着自己的女人。

就在他抱住顧輕舟時,顧輕舟不聲不響將槍抵住了他的頸,托起了他的下巴。

司行霈頭微揚,唇角眉梢全是笑意:「輕舟,乖!」

「放開我!」顧輕舟冷漠道。

司行霈根本不會聽她的威脅,若是她能開槍,早在他抱起她的時候就開了。

他不由分說把顧輕舟塞到了自己的汽車裏。

汽車火速調頭。

顧輕舟的副官想要來看時,卻見司行霈的車子拐入之前的衚衕,消失在視線里。

「看什麼看,挖掉你的狗眼。」司行霈的副官鄧高踢了下唐平的屁股,「好小子,如今得勢了嘛。」

唐平氣不平,轉身也想打鄧高,卻被其他副官按住。

這些人里,有從前的舊友。

故而是一半戲弄一半敘舊,就打了起來。

顧輕舟上車之後,槍一直對準了司行霈的腦袋。

司行霈也惱了:「要麼開一槍,要麼收起來!這麼舉著,手不酸嗎?」

然後又道,「來,我給你揉揉胳膊!」

他的注意力總是很奇怪。

顧輕舟悻悻,將槍放下來。

她的態度很冷淡,道:「你這算綁架,今天就別想出岳城了!」

司行霈笑,完全不把這點威脅放在眼裏.

他看得出來,和前幾次見面相比,顧輕舟從直接開槍射擊,變成了冷漠相對。

顧輕舟若想他死,那天就會任由刺客殺了他,而不是奮不顧身撲到他懷裏。

千鈞一髮的感情,是騙不了人的。

司行霈是最通透的人,他知道他的輕舟已經從最初的情緒里走出來。那時候的她,大概是想跟司行霈同歸於盡。

現在她想活着。

只要她自己還願意活着,她就不會想讓司行霈死。

司行霈現在是她唯一的支柱了。

司行霈的行為,也變得肆無忌憚起來。

「那我不走了!」司行霈笑道,「到時候你可別趕我走啊。」

顧輕舟沒有說話,將頭偏向了車窗外。

「你最好送我回家。」顧輕舟道,「你還記得上次怎麼答應司慕的嗎?」

他答應暫時不給他們倆添堵。

司行霈卻道:「答應什麼了?我不記得了。」

司行霈最擅長趨利避害,什麼承諾在利益之下都是狗屁,除了給顧輕舟的。

他不是個好人,他只是想把最好的都給顧輕舟而已。

「出爾反爾,小人!」顧輕舟咬牙。

司行霈道:「我沒有違背誓言。」

顧輕舟眸光如寒霜。

「我說你們還是夫妻的話,我不給司慕戴綠帽子。但是,你們倆現在還是夫妻嗎?」司行霈笑問。

顧輕舟不解:「你什麼意思?」

「也許,你們倆已經離婚了,你還不知道呢?」司行霈故弄玄虛。

電光火石間,顧輕舟想起了一個人:司芳菲。

上次司芳菲到了岳城,來得目的不明確,而且問話也很奇怪。

司芳菲問顧輕舟:二嫂,你們有沒有丟什麼東西?

顧輕舟再次聽到司行霈的話,恍然大悟。

「你叫人偷了司慕的私章?」顧輕舟肅然看着司行霈,「你在南京給我們倆辦了離婚書,是不是?」

司行霈笑:「你腦子這麼好使,怎麼不提早去辦?」

「你瘋了!」顧輕舟厲喝,「阿爸會知道,你想讓司家丟進顏面嗎?況且,我們的婚書是岳城辦的,跟南京無關,你為什麼要做這種事?」

顧輕舟在這個瞬間,想到了很多。

她想到在南京根基還不穩的司督軍,她想到自己和司慕假婚姻中的利益,她想到目前的處境。

顧輕舟頭皮都麻了。

現在這個世道,法律是今天變、明天變的,而且各地軍政府都有自己的法律。

南京的離婚手續很簡單,男方寫了離婚書,蓋上自己的私章,然後雙方簽名,政府蓋上公文,婚姻就解除了。

這算是前清休書的演變,只是多了一道程序:需要女方的簽名。

這一點微小的變化,卻從根本上改變了女性的地位。

司行霈手下能人無數,擅長書法和模仿的不乏其人。只要弄到司慕的私章,他就能寫了離婚書。

怪不得他上次那麼慷慨,答應司慕在他和顧輕舟婚姻期間不再找麻煩。

他根本沒打算放任他們倆在一起多久。

司行霈知道,顧輕舟陷入這段畸形的婚姻里是毫無意義的。

司慕能給顧輕舟的,司行霈全部可以!

他看似是報答司慕,實則直接釜底抽薪。

在司行霈遇到危險時,顧輕舟奮不顧身撲向他,就等於告訴了司行霈,她是願意跟他的。

顧輕舟的臉全部冷了下去:「我和司慕的婚書是岳城政府公章,跟南京無關。哪怕離婚,也要通知父母,蓋了岳城的公章。你不管怎麼做,我們也絕不承認。」

司行霈笑笑,笑得很隨意。

「輕舟,你同意不同意有什麼關係,法律就是法律啊!」司行霈懶懶道。

突然他一踩剎車,車子猛然停下來。

顧輕舟再次身不由己往前傾時,司行霈一把將她的腦袋扳過來,狠狠吻住了她的唇。

(三七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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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帥你老婆又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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