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正文_第466章誰是你爹?

正文 正文_第466章誰是你爹?

又有人來了。

來人是誰?

蔡長亭、閆琦和閆琦的七姨太都在想。

而閆琦的七姨太,眼睛總是身不由己落在顧輕舟手上的貓兒身上。

貓是漆黑的,顧輕舟的素手一下下撫摸它,越發顯得她的手賽雪白皙。

「這隻貓,是她的寵物嗎?」七姨太總感覺有點什麼不對勁。

她正在出神,門口傳來了笑聲。

「老閆啊,你看我帶誰來了?」說話的人聲音如洪鐘,連說帶笑。

閆琦太熟悉這聲音了,這是洪門的副龍頭黃彪。

黃彪是個笑面虎,又高又胖,像樽彌勒佛,實則殺人不眨眼,是張龍頭最得力的幫手。

閆琦不知道他怎麼從上海跑到了岳城,連忙轉身準備打招呼,卻看到黃彪手裏抱着一個孩子。

孩子圓嘟嘟的小臉,看到閆琦就笑,奶聲奶氣的喊:「阿爸!」

正是峰峰!

閆峰穿着小格子藏青藍的小西裝,梳着分頭,實在是討人喜歡!

閆琦大大鬆了口氣:「峰峰!」

他急忙上前,從黃彪手裏接過了孩子,一顆心終於落地,「你跑到哪裏去了?」

峰峰笑嘻嘻的,不知道手裏拿着什麼,正在有一下沒一下的吃着,粉雕玉琢的,像個瓷娃娃。

原來,是找到了閆峰。

屋子裏的人,則是表情各異。

蔡長亭微微蹙眉,不知上海這些人在搞什麼鬼;顧輕舟和司慕對視一眼,眼底都有淡淡笑意。

只有七姨太,刷得臉色慘白。

此刻最應該關心孩子的七姨太,卻轉臉去瞧顧輕舟。

她正好看到,顧輕舟摸了下自己的耳垂,摘下那隻鴿血寶石的耳墜子。

七姨太總感覺不對勁,卻看到顧輕舟把那耳墜放到了貓兒的嘴邊。

這貓貪嘴,什麼都吃,舌頭一攬就把顧輕舟手裏的紅寶石耳墜吃了下去。

七姨太的臉色更加白。

黃彪放下來孩子,跟顧輕舟和司慕寒暄:「少帥,少夫人,冒昧登門,得罪了得罪了!」

「您是貴客,平日我們請都請不來,歡迎歡迎。」顧輕舟客氣說道。

那邊,閆峰已經高聲道:「姆媽,姆媽!」

七姨太回神般,上前抱住了孩子,很是用力。

怎麼會這樣?

七姨太心中驚駭萬分,那邊閆琦已經問了黃彪:「你在哪裏找到了峰峰?」

「說來也是湊巧了,我家三閨女今天出發去香港讀書,我送她去碼頭,就看到一個小孩泥鰍似的從郵輪上跑下來。

我一瞧這孩子,不是峰峰嗎?左看右看,也沒有看到弟妹和你,更是沒看到閆家的家僕。問了峰峰,峰峰說跟爹哋和姆媽去玩。」黃彪笑道。

七姨太身子不由輕晃了下。

她這點小反應,沒人看在眼裏,除了顧輕舟。

顧輕舟微笑。

「我送峰峰去你家,才知道你誤以為丟了孩子,來了岳城。我正好今天沒事,就把孩子送過來了。我也想打電話,怕你們不相信,更着急。這不,現在親眼瞧見了,放心了吧?」黃彪笑呵呵的,又拍了拍閆琦的肩膀。

閆琦輕輕舒了口氣。

這真是太巧了!

只是,峰峰不是被人綁架了嗎,怎麼會在郵輪上呢?

閆琦有點糊塗了,就上前從七姨太手裏接過了峰峰。

七姨太不肯給。

她抱不住,好像搖搖欲墜。

閆琦瞪了她一眼。

七姨太神色驚惶,鬆開了孩子。

閆琦抱住峰峰,問他:「峰峰,誰把你帶到了郵輪上去?」

「爹哋!」峰峰奶聲奶氣的回答。

閆琦笑起來,黃彪也笑,顧輕舟和司慕站在旁邊,也微微含笑。

只有七姨太,臉色更白。

蔡長亭看着顧輕舟,又看着眼前的一切,總感覺有什麼在醞釀。他心中莫名生出不安。

而且,蔡長亭突然發現,顧輕舟懷裏那隻黑貓,好像一動不動了。

貓死了?

蔡長亭心底莫名有點寒意。他跟顧輕舟一樣,是個敏銳且多疑的人,今天這件事,從閆琦通知他來司慕的新宅開始,就透著不對勁。

可蔡長亭必須來,他是此地的洪門龍頭,他需要遵循幫規。

一路上,蔡長亭都在揣測,顧輕舟要怎麼對付他,蔡長亭還是不太清楚,他的注意力都在那隻黑貓身上。

「這是誰教他的?」那邊,黃彪摸了摸峰峰的小腦袋,「爹哋這稱呼,真夠時髦派的啊!」

閆琦也高興。

這麼小的孩子,都會說英國話,將來肯定特別有出息。

「誰教你的,告訴你黃伯伯。」閆琦若無其事逗孩子,絲毫忘了他之前對顧輕舟的不敬,也沒想起這是司慕和顧輕舟的家。

峰峰則道:「姆媽教的!」

黃彪又哈哈大笑。

閆琦更高興了,故意問:「誰是爹哋?」

他以為峰峰會指他,不成想峰峰滿場看了半圈,最後伸手指了指蔡長亭:「爹哋,我爹哋!」

閆琦的笑容,一瞬間僵持在臉上。

黃彪的笑聲急促剎住,嘎然一聲,特別的尖銳刺耳。

屋子裏很安靜。

每個人似乎都忘了吸氣,屋子裏靜得落針可聞。

峰峰一直在吮吸手指,七姨太這時候才看到,峰峰手指間,有一點穠艷如血的紅,是一隻鴿血寶石耳墜。

七姨太急忙轉臉去看顧輕舟,她的額頭已經佈滿了細汗。

同時,七姨太看到,顧輕舟剛剛餵了那隻貓吃她的另一個耳墜,那貓已經僵硬躺在她懷裏,好像是死去了。

七姨太渾身發抖,幾乎站不住。

「你說什麼?」只有閆琦最先開口,「誰,誰是你爹哋?」

小孩子好像看懂了大人之間的詭異,神態有點害怕,往閆琦懷裏縮了縮,半晌重新指了蔡長亭:「我爹哋,姆媽說讓我跟爹哋去香港。」

蔡長亭素來穩重,此刻的笑容再也掛不住。

他轉頭去看顧輕舟。

顧輕舟耳朵上的耳墜已經不見了,她懷中的黑貓已經死了。她眉目深邃,瞳仁似黑黢黢的墨汁,弄得化不開,什麼情緒都蕩漾不出來,深斂其中。

只是她似笑非笑的神態,叫人膽寒。

蔡長亭覺得事情很突然。

他應該察覺什麼不對勁的,可顧輕舟的耳墜和貓,一直在吸引他的注意力。那耳墜實在名貴,又只有一隻,叫蔡長亭身不由己去想為什麼。

而顧輕舟手裏那隻黑貓,通體的黑,黑得詭異,總預告着什麼不同尋常。

現在,蔡長亭知道了,他什麼都明白了!

「你過來!」閆琦暴怒,一下子就拽住了七姨太的頭髮,將七姨太拖了過來。

七姨太蒼白的臉色,此刻全部有了解釋。

黃彪立馬上前,穩住局勢:「閆堂主,家務事回家處理,你非要在這裏鬧?」

這是軍政府司家。

閆琦的兒子喊蔡長亭叫爹,而且無緣無故消失,此事疑點太多了,不適合當着顧輕舟和司慕鬧。

閆琦以後還要臉?

哪怕閆琦不要臉,洪門也要面子的!

而且,這件事如果是真的,就不止是面子,還關乎幫規,決不能在這裏鬧。

黃彪的嗓子特別響,這麼一大聲,立馬就把閆琦驚醒了。

閆琦鬆開了七姨太。

七姨太已經嚇得淚流滿面。

峰峰很懵懂,繼續吃手裏的鴿血寶石耳墜。

七姨太急忙想要去搶:「快吐出來。」

峰峰好像對這個耳墜很有興趣,也以為他姆媽在跟他玩鬧,咬住不肯鬆口。

顧輕舟這時候插嘴了,道:「快吐出來吧,可別咬破了。」

聞言,七姨太手猛然縮住,因為她發現自己越是搶,小孩子咬得越緊,隱約是要咬破了。

「快給我,吐給姆媽!」七姨太着急,一邊哭一邊哄孩子。

峰峰卻不肯,隱約也要哭了,咬得更緊。

七姨太嚇得唇色發白。

「你快點吐出來!」七姨太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

峰峰還以為母親在跟他玩鬧,更加不想給了,笑嘻嘻的。

閆琦卻沒有理會。他知道這耳墜不太正常,心思卻完全不在這上頭。

他現在渾身的血液都在逆行,理智早已被沖沒,只剩下一個念頭:老子被小白臉帶了綠帽子!全上海都要知道,老子做了綠毛龜,最疼的兒子是個野種!

這個野種吃什麼,閆琦不在乎,他只想趕緊把問題弄清楚,搞死小白臉和七姨太。

「走!」閆琦甩手,準備先出去。

結果,軍政府正院裏,從門口到院牆以及屋后,已經排滿了親侍。他們架著長槍,對準了屋子。

閆琦的臉色更難看。

「司少帥,你這是要做什麼?」閆琦厲喝。現在有團火在灼燒着他,讓他想要不顧一切焚燒殆盡。

司慕這邊的阻攔,讓閆琦幾乎暴跳如雷。

黃彪也道:「司少帥,這樣不合適吧?」

「不合適?」司慕冷笑,「在我自己的家裏,用我自己的親侍,有什麼不合適的?你以為司家是什麼地方,你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蔡長亭已然是很清楚,自己入了圈套。

顧輕舟接下來要做什麼,蔡長亭更是明了。他跟顧輕舟一樣,五步一算。顧輕舟的籌謀,蔡長亭看在眼裏,甚至帶着幾分欣賞。

果然了得!

心中有數,最鎮定的除了顧輕舟,就是蔡長亭了。

(三七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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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帥你老婆又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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