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正文_第412章洪門蔡家

正文 正文_第412章洪門蔡家

顧輕舟進來的時候,慕三娘在縫補冬衣。

冬天過去了,這些冬衣她漿洗了出來,準備將破舊的縫補一番,收回箱籠里。

聞言,慕三娘也好奇:「什麼?」

湊上去,她看到照片。

慕三娘看清楚了,情緒微動,眼淚湧上來,笑道:「這是二哥。他這個行醫箱啊,是他自己做的,笑死了,還有典故呢.......」

慕三娘說,慕宗河的行醫箱,是他自己製作的,說將來要傳承百年,還說慕宗河很喜歡做木工。

慕宗河平時不是製藥,就是鋸木頭。

顧輕舟聽到慕三娘毫不遲疑的話,她身子不由自主晃了下。

照片上的人,千真萬確是慕宗河。

所以,師父是假冒的,他是個跟慕宗河一樣醫術高超的大夫。

顧輕舟的師父,是個中等身量的男人,很有特色的是,師父有一雙特別大的眼睛。人家說大眼無神,顧輕舟的師父看上去的確是無精打采,慵懶中添了幾分神秘。

照片上的慕宗河,卻像慕三娘一樣,是雙聚光的小眼睛,很精神。

「這是什麼時候照的?」慕三娘看了看這照片,仔細辨認背景,可惜什麼也看不清了。

「好像是在我們家西園子裏照的,那時候有洋鬼子拿着照相機拍,我們都不敢照。」慕三娘道,頗為唏噓。

顧輕舟唇上沒有半分顏色。

慕三娘回過神,也感覺顧輕舟不太舒服的樣子。

「輕舟?」

慕三娘準備要問,顧輕舟已經開口,想到了借口:「姑姑,我想師父了。」

這麼一說,顧輕舟的形容慘淡就合理了。

慕三娘深深嘆了口氣。

「輕舟啊,你還年輕。」慕三娘道,「老一輩的人,總是要走的。有的人壽終正寢,有的人盛年而亡,都是命。我們做小輩的,把自己的日子過好,他們才能安心。」

顧輕舟點點頭:「我知道了,姑姑。」

回到新宅,顧輕舟原本就一團亂麻的心緒,更加縈繞不散。

她久久靜坐。

她來岳城時,因帶着任務,家中東西全部沒帶,都交給了師父和乳娘。

現在,她想要查找蛛絲馬跡,卻完全沒了頭緒。

她無法畫出師父的臉,無法說出他的姓名,不知他的過往。

司慕回來的時候,顧輕舟對他道:「我想回趟老家,去找點東西。」

司慕問她怎麼了。

顧輕舟搖搖頭。

同時她又想,師父的身份不對勁,已經過去這麼久了,她確定還能找到什麼可靠的東西嗎?

估計很難了。

「我陪你去吧。」司慕道。

顧輕舟卻又改變了主意:「派個人去吧,那麼遠。」

她派了副官,去鄉下她生活過的地方,果然什麼也找不到了。

「宅子裏是空的,什麼都沒有,家徒四壁。」副官道。

在顧輕舟離開之後,師父和乳娘就離開了村子。

因為師父給所有人都看過病,全村的人受過師父的恩惠。師父請求他們,不管誰來問,都不要說起他們的身份。

況且,鄉下人根本不知道師父的身份,只知道顧輕舟和她的乳娘是孫家的外孫女和傭人。

故而副官去鄉下問,鄉下人都搖頭,都不知道這宅子曾經住了誰。

「這宅子啊,一直空着啊,聽說是岳城有錢人的祖宅。」

「顧輕舟是誰啊?我們這裏沒人姓顧。」

「孫家啊?孫家的人都死光了啊,全埋在西頭呢。」

「孫家的墳誰照料?您說笑吧,當然是我們照料了。一個族裏的,能讓他們家的墳頭癟了嗎?這對全村都不吉利。」

副官回來告訴顧輕舟。

顧輕舟一時竟不知是高興還是難過。

師父惠澤了十里八鄉一輩子,故而當他表明自己有困難,善良的村民極力回報他,為他們遮掩。

顧輕舟的眼睛頓時紅了。

「司慕,我好像是渾渾噩噩渡過了大半輩子。」顧輕舟對司慕感嘆,「從小專心學醫,想着將來給外祖父和母親報了仇,開間小醫館。

然後,我離開了家。就好像從那天開始,一切都不對勁了。到了今天,我都懷疑我到底是不是顧家的孩子。

司慕,也許我根本就不是你的未婚妻,你的未婚妻可能另有其人。」

司慕身子倏然僵了下。

若她不是顧輕舟,那麼他們所剩下的,只有協議的三年婚姻。

司慕後背發涼,道:「也許,你的師父冒充神醫,想要借用他的名頭,騙了你乳娘和你。

但是你,肯定是顧家的孩子,你乳娘也是顧家的傭人,這點無法作假。你身上,不是還有我們定親的玉佩嗎?」

顧輕舟沉默。

她想起去年的一樁事。

那時候,顧維回到了岳城,她想要害死顧輕舟,到處搜羅顧輕舟的把柄,抓到了一個女人。

顧維說:「那才是你真正的乳娘李娟。」

可是後來,司行霈審問了那個女人,得到的答案並非如此。司行霈還殺了她,他身上沾了血跡。

「......玉佩是真的,人未必就是真的。」顧輕舟喃喃。

司慕突然發火:「所以你覺得你不是我的未婚妻,你跟司行霈是光明正大,沒有對不起我,是嗎?」

顧輕舟的心思,還沒有飄到司行霈那邊去。

司慕如此一提,她反而想起來了。

她沒有接話。

屋子裏陷入詭異的沉默。

司慕的呼吸聲有點沉。

良久之後,他坐下來拉顧輕舟的手,將她柔軟纖瘦的小手包裹住:「輕舟,別多想了.......」

顧輕舟用力抽回了手。

司慕順勢鬆開了她,掌心仍殘留她肌膚的微涼細膩。

「.......這些日子,我光想着自己的事,反而忘記告訴你另外一件事:之前我總感覺有人在針對軍政府,現在有了點眉目。」顧輕舟道。

司慕愣了愣。

她的情緒轉得好快。

前一刻還在難過,后一刻已經能把難過收斂,若無其事跟司慕談起了政務。

司慕恍惚了下,拉回了心緒,問:「什麼眉目?」

「會不會是洪門蔡家的人?」顧輕舟道,「據我所知,蔡龍頭全家都死了,會不會是忠誠的下屬,或者家族私生子,回來報仇?」

司慕錯愕。

他怎麼也不會想到洪門蔡家去。

「洪門蔡家?」司慕反問。

顧輕舟頷首。

這件事,顧輕舟比司慕更清楚,因為她那時候在司行霈身邊。

「你怎麼懷疑起洪門蔡家來?」司慕問。

顧輕舟現在只是懷疑。

師父的事,讓她陷入泥潭,無瑕旁顧,自然也不會派人去查什麼。她現在是想藉助這件事抽身,逃離自家身份的隱情牢籠,故而又想起了此事。

「.......當初霍鉞發展勢頭很猛,可想擊倒洪門是千難萬難的,洪門在全國的勢力都很雄厚。

是司行霈,他暗中和青幫勾結,吞併洪門的生意、碼頭等。到了後來,督軍也參與其中。

所以,蔡龍頭提出把蔡可可嫁給司行霈時,督軍都首肯了,督軍也想剷除洪門,將岳城的勢力牢固抓住。

後來,軍政府與霍鉞聯合,擠垮了洪門。最近一年,洪門銷聲匿跡,再也不敢到岳城來看分舵。」顧輕舟道。

這些事,司慕肯定不知道,那時候司慕剛剛回到岳城,還不能說話。

如此機密,司家父子連軍政府的總參謀顏新儂都沒告訴,自然也不會告訴司慕這個不在軍政府權力中心的人了。

顧輕舟卻一清二楚。

什麼軍機,司行霈是從來不瞞顧輕舟的。

「若是蔡家的人,他第一對軍政府有滅族的仇恨,這是不共戴天的,所以屢次要將你置於死地;第二,岳城的洪門雖然被剿滅,整個洪門勢力還是龐大。他們未必不想重建岳城的分舵,暗中支持蔡家的人復仇。」顧輕舟道。

一有動機,二有實力。

「.......你還記得那個長亭嗎?」顧輕舟倏然靈光又一閃,「他總是一身黑衣。上次我們還開玩笑,說他在日本留學,日本有黑衣孝服的傳統,他不知道為誰守孝。」

司慕的眉頭,深深鎖了起來。

雖然難以置信,可顧輕舟的確是把前因後果都串了起來。

司慕再怎麼精明,也很難想到洪門。

「軍政府的仇人太多,的確很難想到蔡家。」司慕道,「我去把長亭抓起來拷問。」

「不急。」顧輕舟道。

司慕看着她,想看清楚她的情緒。

顧輕舟解釋:「我們一則是沒有借口抓人。若他背後真的是洪門,還怕不能脫身嗎?我們抓了他,會惹一身騷,正讓他如願以償。

二則,他做得明顯,萬一是障眼法呢?他未必就是那個人,只是別人用來吸引我們注意力的。」

司慕就慢慢坐了回去。

岳城埋了一顆炸彈,肯定就要把司慕和顧輕舟炸得血肉模糊,而他們根本不知道炸彈埋在何處。

顧輕舟則沉吟良久。

她覺得冥冥中,師父和乳娘一直在幫她。

她若不是看到了蔡可可的墓地,也不會想到蔡家。想不到蔡家,威脅軍政府的人,顧輕舟也找不到突破口。

這次的事,真算是個很好的契機了。

蔡可可的墓地,立在顧輕舟的師父和乳娘之前,所以顧輕舟也是湊巧把親人埋到了那個墓地。

「我們坐以待斃?」司慕問顧輕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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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帥你老婆又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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