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正文_第373章好戲上演

正文 正文_第373章好戲上演

顧輕舟眼底的那點異色,沒有逃過長亭的眼睛。

長亭當場點了出來。

董銘愕然。

想要補救般,董銘解釋道:「不不,長亭跟保皇黨絕對沒關係。」

顧輕舟就想起,董銘的父親董晉軒曾經是北洋海師的,也就是說,董晉軒曾是大清的官員.......

她的眸光,在長亭身上轉了轉。

顧輕舟毫不掩飾的窺探長亭。

長亭對這樣的目光,一派坦然。倒是旁邊的董銘,露出幾分歉意。

「我知道的,這世上哪有那麼多保皇黨?」顧輕舟看完了,才笑着對董銘道。

這笑容,看似那麼不真誠。

長亭則無所謂笑笑,很溫柔文靜的樣子,任何人的眼神落在他眼裏,都化為善意般。

顧輕舟走過來,無非是覺得長亭可疑。現在知道了這些事,反而覺得他更可疑了。

旁邊有人跟顧輕舟說話,顧輕舟就暫時走開了。

她一走,長亭和董銘也紛紛隱沒人群,彼此找伴去了。

顧輕舟的餘光,看到長亭與一位很漂亮的小姐交談,似乎要邀請她跳舞。

司慕不知何時,站到了顧輕舟身後。

他個子高大,身上有雪茄的清冽,倏然立在後面,顧輕舟還以為是司行霈,心口莫名發緊。

她無意識後退半步,已經被司慕抓住了手腕。

「舞池起了樂,我們去跳舞。」司慕道。

顧輕舟不是很想跳舞,她還有件事沒做完。

而司慕,根本不容她拒絕,將她帶入了舞池裏。

他握住她柔嫩纖薄的手,掌心的溫熱透過肌膚,傳遞給她。顧輕舟很不舒服,她想要甩開離去。

然而,舞池裏不少人走了,單獨給顧輕舟和司慕騰了地方。

眾目睽睽,顧輕舟騎虎難下,只得跳完這一支。

她低聲對司慕道:「我還有事,今晚會有場戲看。」

司慕道:「我知道。」

「你知道?」

「你什麼事都吩咐王副官去辦,是不是已經忘了王副官是我的親侍?我看到他帶了東西來,這麼大的事,自然要問一句的。」司慕道。

顧輕舟眉眼微彎。

她安靜笑着,笑容有點狡猾。

司慕就倏然很想吻她的唇。

這個念頭,從去年就在他心中瘋長。經過和司行霈打架那件事,司慕以為自己心中的藤蔓早已枯萎。

不成想,如今又復甦了,反而長得更加茂密,纏繞着司慕的整顆心房。

他快要窒息般,握顧輕舟的手更緊了。

顧輕舟的眉頭蹙得更加厲害,眼角直跳,總感覺不太好。

「......你不是覺得我很臟,不願意和我肌膚接觸嗎?」顧輕舟道,「這樣吧,我們不跳了,我去戴一副手套,回頭有空再跳,如何?」

司慕一驚。

他回過神來。

賭氣一般,他鬆開了顧輕舟的手。

此刻的他,應該握緊,告訴她之前那些都是氣話。

偏他的身體不受控制般,背叛了他的心,早已賭氣甩開了顧輕舟的手。

兩個人表情如常,卻分開了手,一起出了舞池。

司慕立馬走出了花廳。

外面寒涼的空氣,更加適合他。

他立在門口,深吸一口氣,再慢慢吐出。冷空氣讓他的肺里一片冰涼,頭腦也清晰了。

他拿出雪茄。

雪茄是有的,可火柴沒了。

司慕頓了頓,很是惱怒的樣子,不成想他身後的柱子旁邊,有個人依靠着柱子抽煙,見狀問他:「要火嗎?」

司慕轉頭,藉著屋檐下的燈火,看到一張絕艷得男女莫辯的臉。

這人通體黑衣,只有胸前的口袋上別放着玫瑰,右手大拇指戴一隻翡翠扳指。

現在男人戴扳指的不多,此人舉止,就有點像滿清遺少。

司慕認識他,方才顧輕舟和他說話;之前他們的喬遷之喜,這人也出席了,也和顧輕舟很熱絡。

「不需要!」司慕冷漠拒絕。

他對此人充滿了憎惡,甚至隱藏着嫉妒。

「哦。」長亭把火柴收起來,不以為意。

司慕卻打量他:「你是誰?我怎麼沒見過你?」

長亭自我介紹,又說他是董家的親戚。

「我跟少夫人是很好的朋友,她幫過我很多。」長亭又笑道,「不過,我這樣微不足道的人,她應該沒有跟您提過吧?」

幫助了很多,又怎麼微不足道?

他是董家的親戚,那麼上次為何會在新宅?

司慕心中動了殺念。

顧輕舟果然是水性楊花!

司慕的眸光,越發凝重而狠戾,他看着長亭道:「我們的確是不會談及無關緊要的人。」

長亭笑笑。

他的笑容,似雲錦般堆砌,華麗灼目。哪怕是男人,看到這樣的笑容,都感覺驚嘆。

長亭生了一份傾國名伶的臉。若是他去唱青衣,一定會紅遍天下!

這樣的人,應該被男人享用才是,不應該成為女人的依靠。

司慕頓時起了個壞主意。

岳城的政要名流,好南風的可是有好幾位。

「火柴還有嗎?」司慕倏然改變了態度。

長亭笑道:「有的。」

他將火柴點燃,湊給了司慕。

司慕聞到了他身上玫瑰的清香,神思微晃,有了點異樣的感覺。

「少帥,我先進去了。」長亭道。

司慕沒有阻攔。

他慢騰騰抽煙,心中就起了主意,他要教訓教訓這個人!

敢自稱和他太太認識,簡直是膽大包天!

顧輕舟若是敢養這樣的小白相,司慕就會斃了她。

一根雪茄抽完,司慕回了花廳。

顧輕舟卻不知去向了。

其實顧輕舟沒有走遠,而是陪着董夫人和顏太太在旁邊梢間說話。

董夫人很熱情,談及北平的風土人情。

可顯然,顏太太離開家鄉的時候,那時候北平還是清廷的天下,和董夫人所談及的,根本不像是同一個地方。

哪怕顏太太不接話,董夫人還是自顧自說得開懷。

說完了風土人情,董夫人又誇顏洛水:「顏小姐生得真好。江南的女孩子,個個賽雪一樣的白。」

說罷,她還摸了下顏洛水的頭髮,又捏了捏她的旗袍衣擺,很是親昵的模樣。

顏洛水則蹙眉,對陌生人的親熱很不習慣。

董夫人似乎不明白,還拉着顏洛水的手問顏太太:「令媛定親了嗎?」

顏太太道:「已經定親了,快要結婚了。」

董夫人似乎很失望,這才鬆開了顏洛水。

說到高興處,她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不成想手微抖,咖啡灑到了她月白色繡花旗袍上。

「哎喲!」董夫人大驚,連忙用帕子去擦。

結果越擦,污漬越濃,她好好一身旗袍就全毀了。

「這......這正宴還沒有開始呢!」

董夫人花容變色。

正宴還沒有開始,現在走不了。

顧輕舟道:「您不用着急,我帶着您去後院,看看誰有合適的衣裳,給您換一套吧。」

「這個不必了,我車子裏還帶了一套,我就怕有意外。」董夫人稍微鎮定點,想起什麼似的,說道。

說罷,她叫門口的副官去喊了她的長子。

董銘急忙過來。

董夫人吩咐他,去把自己的旗袍取過來。

董銘瞧見母親衣裳上的咖啡漬,也明白了:「好,我這就去。」

很快,董銘拿了個衣袋子進來,裏面裝着旗袍。

這旗袍是折起來放着的,不熨燙穿不了,在這裏換肯定不適合了。

顧輕舟就道:「夫人,您隨我來吧。」她把董夫人帶到後院去更衣。

董夫人站起身,用衣袋子遮住了衣襟,笑道:「顏太太,失陪了。」

顧輕舟領着她往後去。

花廳後面,有一座小房舍,是專門收拾出來,供宴會上女眷更衣的。宴會的時候,總會不小心發生狀況。

這裏有熨燙的熨斗,也有熱水、梳子和脂粉。

到了客房,顏太太更衣的時候,不小心把頭髮給弄散了。

她的雲鬟很高,上面帶了兩把玳瑁梳篦。

她碰散了一邊,整個髮型都亂了。顧輕舟只得喊了擅長梳頭的女傭,過來幫她重新打理雲鬟。

忙活了十來分鐘,才將董夫人的頭髮重新梳好。

董夫人偷偷瞄了幾眼顧輕舟。

而顧輕舟從頭到尾,都沒有露出半分端倪,表情平靜恬柔。她的警惕,都藏在內里,董夫人就越發覺得她不簡單。

「快要開始了吧?」董夫人對着玻璃鏡撫摸了下鬢角,心中猜測。

董夫人猜測:這個時間點,司督軍和顏新儂應該到了。

她特意踩着時間段,才又跟顏太太和顏洛水閑聊,又是弄髒衣裳引開顧輕舟,又是故意弄散頭髮,拖延時間。

她想:「好戲要來了?少夫人,你這麼聰明,不知道你今晚打算怎麼收場?」

董夫人和司芳菲聊天,早已知曉今天是顧輕舟第一次安排宴會。若是辦砸了,司督軍以後就很難信任她。

然而,和今晚要發生的事情相比,一個宴會的弄砸,應該是最輕的吧?

就在這個時候,顧輕舟聽到了前頭傳來一聲凄厲的尖叫。

「啊!救命,啊!」這聲音很是慘烈。

顧輕舟身子晃了下,很是震驚的模樣

董夫人唇角揚起一抹淡笑,笑容稍縱即逝,她也露出狐疑:「怎麼了?」

「不知道。」顧輕舟焦慮不安。

「走,快去看看!」董夫人道。

顧輕舟頷首。

她們兩個人,踩着高跟鞋快步從後院出來。

「今晚,可以看看顏新儂、司督軍和司慕、顧輕舟每個人的智慧,以及感情了。」董夫人心想。

她最擅長佈置大戲,而且是置身事外的大戲。

她到岳城的第一場好戲,即將要上演了。

想到這裏,她很激動跟着顧輕舟往前頭去了。

(三七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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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帥你老婆又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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