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正文_第295章慘敗的顧維

正文 正文_第295章慘敗的顧維

五國飯店門口出事了。

無數的記者簇擁,瘋狂的拍照。

一個女人赤身,從五國飯店四樓的窗口跌落,當場死亡。

血流了滿地。

亂鬨哄的響動,吵醒了尚副部長和顧維。

尚濤大怒,呵斥他的隨從:「去看看怎麼回事,當這裏是菜市場呢?」

隨從去看了,然後氣喘吁吁跑上來:「部長,出、出事了部長!」

尚濤立馬清醒。

隨從稟告了他,他這時候也懵了。

一個女人,光着身子從他的房間跳下去,尚副部長怎麼解釋得清?

而且,還來了無數的記者。

「這是陷害!」尚副部長雙目赤紅,又怒又擔心。

死了個女人沒什麼,被記者拍到了,這就有點麻煩,處理起來很複雜,可能會影響到總統對他的信任。

他到岳城是身負重責,卻被人陷害,他太不小心了。

尚濤立馬給南京打電話。

長途電話,中間要轉接無數次。

但是尚濤運氣不錯,很快電話就打到了南京。

總統秘書長跟他私人關係很好,對他道:「你先別慌,不能心虛,我請示了再去營救你。」

等尚濤掛了電話,岳城警備廳的人就來了。

女人的屍體抬走。

「老爺,這個人是怎麼到咱們飯店的?」顧維也慌了,她總感覺這件事跟顧輕舟有關。

但是,顧輕舟只是個有點小聰明的女人,她還能在岳城只手翻天嗎?

不可能,顧輕舟沒這麼厲害!

牽扯命案,警備廳暫時將五國飯店圍起來,不許閑雜人等進出。

「尚副部長,委屈您了,暫時您不能離開五國飯店,我們會派人照顧您的飲食起居。」軍警道。

尚濤大怒,給督軍府打了電話。

司督軍正愁沒借口把尚濤囚禁起來,此事立馬給了他機會:「尚副部長,您得配合警備廳的調查。」

尚濤氣得把電話給砸了。

司行霈這些日子,幫着他父親籌建新式海軍,他可能要去趟香港,接手一批軍艦。

只是,他不太放心顧輕舟。

尚濤的電話打過來時,司行霈也知道五國飯店出事了,死的那個女人,就是司行霈給顧輕舟的華裔日本間諜。

「用桃花計來陷害尚濤?」司行霈失笑。

這個時候,司行霈覺得,顧輕舟到底只是個孩子。

她再厲害,政治手段還是太稚嫩了。

「一個桃花計,一個死去的無名無分的女人,很難扳倒尚濤啊。」司行霈想。

不過也為難她,前後不到一天的功夫,她設計好了間諜的死,還安排了那麼多的記者去伏擊。

尚濤不至於丟官罷職,卻也要頭疼些日子。

顧維只怕不能再亂跑,去司公館或者顏公館找顧輕舟的茬兒了。

司行霈如此想着,副官卻告訴司行霈:「團座,有人冒充家屬,把那個女人的屍體接走了。因那人拿着顧小姐的信,我就讓警備廳放人了。」

「輕舟派人接走了?」司行霈有點狐惑。

司督軍卻很高興。

尚濤到岳城來,是監視司督軍的海軍計劃。現在,尚濤自己惹了腥,司督軍也能搪塞他。

籌建海軍極其繁瑣,司督軍最器重司行霈,事事都需要司行霈親力親為。

在督軍府忙碌了一整天,直到晚上,他們才休息。

督軍府安排了宵夜,已經是凌晨了。

就在這個時候,司督軍的副官,拿了一份凌晨印好、明早發出的岳城報紙給司督軍瞧。

「督軍,您看這個。」副官神色凝重。

司督軍拿起報紙,看到了副官手指的地方。

是一則訃告。

「地下革命人士陳穎女士,昨日葬身在五國飯店。」

司督軍神色驟變。

司行霈也拿過來瞧。

訃告上,刊登了陳穎的照片,就是那個無名無姓的女日本間諜。

一向聰明睿智的司行霈,yq

「顧輕舟啊顧輕舟,你聰明到了這等地步,不母儀天下,真是委屈了你!」司行霈忍不住唇角微彎。

看到這則訃告,司行霈頓時就明白顧輕舟要做什麼了。

顏新儂也接過報紙看了眼。

「.這就是死在尚副部長飯店裏的那個女人?」顏新儂問,「被追封了烈士?」

司督軍蹙眉:「這就麻煩了!死的是地下革命黨,學生和工人不會善罷甘休的,遊行抗議是免不了的!」

其他參謀贊同司督軍的話。

「這個尚濤,弄誰不好呢,非要弄個革命黨,還把人家弄死了!」有人道,「又要動亂幾天。」

「我看沒什麼大事。」也有參謀很樂觀。

司行霈卻知道,要出大事了,顧輕舟肯定做好了全套的安排。

他忍不住為顧輕舟的計劃拍手叫好。

一個桃花計,是不能傷及尚濤的皮毛;可是把革命人士拉進來,尚濤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吃過宵夜,司行霈去了趟顧公館。

顧輕舟怕他夜裏爬牆,特意告訴過他,她現在住在二姨太的房間里。

二姨太的房間有個很大的陽台,更加容易翻牆而入。

司行霈進入房間時,顧輕舟已經睡著了。

睡夢中的她,姿容安靜。

司行霈俯身,輕輕吻她的唇。她還沒有醒,就聞到了雪茄的氣息,伸手摟住了他的脖子。

「小東西,你這回闖大禍了。」司行霈輕輕咬她的耳朵,「你知道鬧起來,岳城經濟要損失多少?」

「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你們現在巴不得岳城大亂。」顧輕舟悄聲,「然後,軍政府就可以渾水摸魚,督軍會替我加把火的,是不是?」

司行霈笑了。

顧輕舟精明到了這等地步,他仍是驚嘆不已。

司督軍是要火上澆油,讓革命人士的怒焰越燒越旺。

很快,司督軍就買通了文人,口誅筆伐尚濤害死革命人士。

「這是打革命烈士的臉,這是復辟行徑!」報紙上整天都在討伐。

這下子,就點燃了輿論的火種。

第二天,岳城的革命人士,組織了學生罷課、工人罷工,所有人上街抗議,要求嚴懲破壞革命的罪魁禍首,給烈士報仇。

顧輕舟沒有參加遊行。

她去了顏家。

顏太太不許他們出去。

「這個尚副部長,真是罪該萬死。」顏洛水評判這件事。

晚夕顏新儂回來,顏洛水問他:「阿爸,岳城的學生罷課,要鬧到什麼時候啊?聖瑪利亞學校都停課了。」

「誰知道呢?」顏新儂情緒反而不錯。

在學生遊行的遮掩之下,軍政府正在籌備他們的海軍。

「阿爸,這個尚副部長,是不是要坐牢?」顏洛水又問。

南京是革命人士創辦的政府,他們不同於北平政府,不敢貿然殘害革命黨。

尚副部長出了這種意外,丟官罷職是輕的。

「官是做不成了,不至於坐牢。」顏新儂道,「他在南京背景很深,南京方面親自派人來接他,明天就會到岳城。」

這是軍機,卻不知道從哪裏泄露了消息。

第二天,報紙上就登出來,說南京政府包庇殺人兇手,羞辱革命烈士。

「南京也全面爆發了運動,全城學生罷課,工人罷工,聲援岳城。」

當看到這份報紙時,顏新儂也目瞪口呆。

「這是有人煽動吧?」顏新儂道,「不至於傳得這麼快啊!」

司行霈也看到了報紙。

「我的輕舟,果然是下得了狠心的人。」司行霈忍不住笑了。

他知道,事情會越鬧越大,直到南京鬆口,公開給尚濤判刑,否則學生運動是不會停止的。

南邊是革命黨的天下,學生們需要捍衛革命成果。

此事已經被文人墨客定義為「殘害革命烈士」,南京政府以為消無聲息的政治把戲,就能平息,實在想得太簡單了。

尚濤死定了!

前不久還威風凜凜的尚副部長,現在卻如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這場學生運動,整整持續了半個月。

很快,南邊十二省學生和工人遊行,聲援岳城和南京。

整個江南動蕩了起來。

若是再動蕩下去,北方揮軍南下,南京朝不保夕,總統府里恐慌了。

「尚濤是保不住了,不殺他不足以平息民憤!」

半個月後,南京政府發出檄文,將尚濤已「殺人兇手」的罪名逮捕,岳城的學生才從火車站和五國飯店門口撤離。

尚濤的政治生命,從此就徹底結束了;他的生命,也未必能保得住。

顧維面對這一變化,是瞠目結舌的。

她都不知道怎麼了,她得到了的榮華富貴全沒了。

這半個月來,她擔驚受怕,等待尚副部長翻身,卻沒有想到,等到的卻是「定罪」!

尚副部長完了,顧維也完了。

「是顧輕舟!」顧維看到了報紙,認出那個死了的革命烈士,是顧輕舟帶過來的丫鬟。

那天,顧輕舟把人帶到了五國飯店,又安排了記者,拍下「阿穎」走出飯店的樣子,讓人確定她來見過尚副部長。

翌日清晨,「阿穎」就死了。

她剛死,報紙就給她發訃告,將她渲染成「烈士」,激起學生和工人的民憤,利用巨大的輿論壓力,給南京政府施壓,讓南京出面處死尚濤。

一切都安排得巧妙而妥當。

顧維知道,自己又輸了,輸給了顧輕舟。

而這次,她輸得體無完膚!

一個資深的老油條政客,就這樣被顧輕舟弄成了死路一條,顧維無比的驚恐,她遠遠不是顧輕舟的對手了。

「我得逃!」顧維絕不跟尚副部長一起回南京,去做尚家的寡婦,「我還沒有給我姆媽報仇,我得去南洋尋找機會。」

顧維打暈了五國飯店的侍者,喬裝打扮到了碼頭,上了郵輪。

她進了船艙時,終於鬆了口氣。

「維維?」幽黯的船艙里坐了一個人,她聲音輕柔而緩慢,喊著顧維。

顧維只感覺頭皮發麻,渾身的力氣好像被抽盡,她無力跌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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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帥你老婆又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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