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正文_第269章神醫顧輕舟

正文 正文_第269章神醫顧輕舟

馬冼神色恍惚回到了飯店。

雖然傭人很不禮貌,後來還是給馬冼開了門。

馬冼進了朱家的正院,那老太太坐在桌前吃飯,還是那麼刁鑽,為老不尊,穿着一件貂皮大衣,塗着紅嘴唇。

見馬冼進來,朱老太太用雪白的餐巾一抹唇,像血濺落在餐巾上,開了朵穠艷的花。

「昨兒不肯診斷,今日是來偷師學藝,想要顧小姐的藥方?」老太太氣定神閑看着這位馬老先生,言語刻薄。

她的病是真的好了,今天從早上到現在,她吃了兩次米粥,肚子裏有點鬧騰,卻沒有排泄。

馬冼臉上紅一陣青一陣。

他的兩個徒弟,看他的表情,充滿了懷疑。

他當場拂袖而去。

回到酒店之後,兩個徒弟偷偷跑到樓下抽煙。

他們議論起這病例,說:「到底是師父太不行了,還是那個顧小姐太厲害了?」

「你沒聽朱家的人說她是神醫嗎?」

「我聽到了,可是我不相信,還以為是吹噓她的。現在看來,她真是神醫。師父說得天花亂墜,什麼溫補大忌,全說錯了!看看,人家顧小姐居然真的用溫補之葯治好了!」

「之前朱家請了好幾位大夫,都沒有治好老太太,說明這病得取巧,不能用平常的思路去治。神醫就神在常人不能及的地方了。」

「朱家不是說,顧小姐能起死回生,只怕也是真的吧?」

「我看是真的!岳城這麼繁華的城市,人都鬼精鬼精的,沒本事就能被人成為神醫?很難。師父這次栽在小女孩子手裏,太冤枉。」

「我覺得不冤枉!咱們一直學不會,許是他根本沒什麼本事。」

朱大老爺為人厚道,客客氣氣送了三十塊的診金給馬冼。

馬冼居然厚臉皮收下了。

朱大老爺雖然給得誠心,但是心裏也不太舒服,畢竟馬冼沒有出半分力,連一句診斷都沒說。

他好意思收這麼一大筆診金,臉皮忒厚。

他的兩個徒弟,看師父的眼神就多了份輕蔑。

醫術不行還貪財,他到底是不是做過御醫的人,怎麼眼皮子如此淺?

回去之後,兩個徒弟紛紛辭了師門,一個去了葯圃做葯農,一個去了北平拉車,再也不想跟這個師父熬資歷了。

這是后話。

痢疾這種病,一旦止住了,後來就沒什麼大事,來得快去得快。

周日的下午,顧輕舟再去複診的時候,朱老太太就看上去沒什麼異常。

有個美國人牧師來探病,朱老太太一口流利的英語,和牧師侃侃而談,顧輕舟坐在旁邊,很是仰慕她。

朱老太七十歲了,衣着華麗得體,妝容端莊。

這位老太太真是精緻了一輩子。

誰規定老了就一定要慈祥,做個老太婆的模樣?

「你這丫頭,使勁盯着我瞧,是看老妖怪?」朱老太太笑道。她知道很多人看不慣她,在背後說她老而為怪。

年輕的時候還會在乎流言蜚語,現在已經壓根兒不放在心上,甚至能借來調侃。

「不不,我是覺得,您這樣真好,一輩子都高貴美麗。」顧輕舟艷羨道,「我很羨慕您。」

「只有老太婆羨慕小姑娘年輕的,沒聽說過小姑娘羨慕老太婆的。」朱老太太哈哈大笑。

調侃歸調侃,顧輕舟的話,還是讓她開心極了。

密斯朱給了顧輕舟診金,顧輕舟收下了。

「以後常來玩。」密斯朱笑道,「我母親很喜歡你,你投她的脾氣。之前咱們有什麼過節,你莫要放在心上。」

「不會的。」顧輕舟笑道,「只要老太太不嫌棄,我會常來打擾。」

等顧輕舟再上學的時候,同學拿出一份校報給顧輕舟看。

原來,密斯朱授意學校寫了一份讚揚顧輕舟的長文,配上了顧輕舟的照片,說她乃是神醫,妙手仁心等.

顧輕舟一下子成了學校的風雲人物,所有人都知道了她。

她吃飯的時候,食堂有小女孩子路過,都會稱呼:「顧師姐好。」

密斯朱的恩人,誰敢不捧著?

顧輕舟失笑。

這樣,她再也不用擔心畢業了,甚至密斯朱會給她推薦到美國很好的大學去。

若是能逃開司行霈,顧輕舟會有非常好的前途。

她心情不錯,對顏洛水和霍攏靜道:「密斯朱這個人真不錯,恩怨分明。」

霍攏靜沉默了下,突然嚴肅道:「我跟你說顧輕舟,你得保證我畢業!」

她拉緊了顧輕舟的胳膊。

顧輕舟和顏洛水哈哈大笑。

「原來,你擔心畢業的問題啊?」顏洛水和顧輕舟笑得不行。

霍攏靜惱怒道:「怎麼不擔心?被留級很光榮么?」

「好,我會跟密斯朱說。」顧輕舟道,「你放心。」

於是,顏洛水非要霍攏靜請客吃飯。

她們都不缺吃飯那點錢,還是會起鬨,鬧騰著要別人請,這是女孩子之間的樂趣。

顧輕舟坐在汽車的左邊,顏洛水坐在中間。

她們三個人嬉鬧的時候,顧輕舟看到了司行霈。

那是一家鐘錶行,非常大的透明玻璃,燈火明亮璀璨,遠遠就能看到。

顧輕舟對司行霈很熟悉,哪怕他脫了軍裝,穿着一件深灰色西裝時,顧輕舟也一眼認出是他。

他正在位一位女士帶上手錶。

那位女士笑容恬柔,遠遠望過去非常美麗,就是鼻子有點大,皮膚有點黑,比司行霈還黑。

倒是頗有異域風情。

「雲琅!」顧輕舟一下子就想起她是誰了。

那是當紅的電影明星雲琅。

雲琅是華人和印度人的混血,她父親好像是印度的皇室成員,故而她身價不低。在黑白電影里,沒人看得出她肌膚偏黑,只覺得她五官和身段美艷絕倫。

「司行霈和雲琅關係不錯,他們只是朋友。」顧輕舟這麼想。

旋即她又想起司行霈的話:「女人不能睡,花心思去照顧她幹嘛?」

他為雲琅買名表,難道只是為了做朋友?

別傻了,那可是司行霈。

顧輕舟心裏亂轉,情緒一下子就跌落到了深淵。

她記得曾經遇到他和其他女人逛街,那時候心情雀躍,知道自己逃脫有望,現在為何找不到那時候的心緒了?

吃飯的時候,顧輕舟動作很慢。

「怎麼了?」顏洛水問她。

「想點事情。」顧輕舟支吾。

這頓飯吃完,顧輕舟回到了顧公館時,坐在燈下溫習功課,怎麼都看不進去,那些字像在她眼前飛,她一個也抓不住。

「司行霈會跟雲琅上床嗎?」顧輕舟想。

她不是司行霈的妻子,甚至都不是他的女朋友,他不必對她忠誠。

那麼,忍了一年的司行霈,今天晚上會開葷嗎?

顧輕舟想要拋開這些思緒,整個人卻陷入紛亂里,怎麼也退不出去。

她一直在想。

等陽台門一動,司行霈爬起來的時候,顧輕舟整個人愣住,怔怔看着他。

是幻覺嗎?

司行霈身上帶着酒氣,低聲笑道:「又看我看傻了?」

他指了指隔壁房間,「那個小白相走了,你夜裏會不會怕?」

顧輕舟猛然站起來撲到他身上,緊緊摟住了他的脖子。

他身上有酒氣,有雪茄的氣息,獨獨沒有女人的脂粉氣。

顧輕舟眼眶一熱,眼淚就奪眶而出。

司行霈吃驚:「怎麼了輕舟,誰欺負你了?」

顧輕舟不說,只是趴在他的懷裏哽咽。

她沒有出聲,卻哭得厲害,肩膀一下下的聳動。

司行霈急忙抬起她的臉,見她一臉的淚,細細吻她:「別哭別哭!誰給你氣受了,告訴我,我去剁了她全家。」

顧輕舟忍不住破涕為笑。

她輕輕捶司行霈:「混賬東西,這麼暴力血腥,一點人性也沒有!」

司行霈習慣了她這些話,順勢輕輕吻她的唇。

「怎麼了?」司行霈追問。

顧輕舟不答,只說沒事。

「你這兩日忙什麼?」顧輕舟問他,帶上試探。

「李文柱派了個姦細到我身邊,我先放出點假消息給她,端午之前把李文柱收拾了。」司行霈低聲道。

顧輕舟微訝。

「姦細?」

「嗯,你應該知道吧,有次我們去看她演過的電影,就是叫雲琅的。枉老子那時候救過她的命,真是沒良心!」司行霈罵道。

顧輕舟就知道,司行霈花心思跟女人來往,都是有目的的。

她又問了句:「李文柱是誰?」

司行霈跟李文柱的矛盾由來已久了,當初他被李文柱追殺,才遇到了顧輕舟。

那麼多節車廂,他獨獨進了她那一間,想來真是緣分不淺。

「李文柱是我們的媒人!輕舟,等我們結婚的時候,我一定要給他單獨擺一桌。」司行霈笑道。

顧輕舟心頭一怔。

她下意識問:「我們會結婚嗎?」

「你願意嫁給我嗎?」司行霈反問她。

顧輕舟立馬將自己退回到殼裏:「不願意!」

「你每次都說反話。」司行霈摟緊了她,「輕舟,我現在看你一眼,就知道你心裏想說什麼。」

他把她吃得死死的。

他很篤定,這個女人已經愛上了他,如同他愛她一樣的深。當然,也許他愛得更深,但是沒關係,他們遲早會是一樣的。

顧輕舟居然沒有反駁,也沒有推開他,任由他抱緊了自己。

也許,這就是沉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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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帥你老婆又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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