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正文_第219章拿錢贖身

正文 正文_第219章拿錢贖身

顧輕舟起來之後,去了城裏的一家咖啡館,沒有直接去顏家。

她從咖啡館里打電話去督軍府。

副官接了電話。

很快,司慕的聲音出現在電話那頭:「喂,顧小姐?」

「少帥,你不用去顏家了,直接過來吧,我已經到了。」顧輕舟道。然後,她就把咖啡館的地址,告訴了司慕。

正月十九了,岳城天氣晴朗,咖啡館的一株梧桐樹,發出脆嫩的新芽,遠處望過去是深褐色的虯枝,走近了就能瞧見薄紗般的翠葉。

早上的咖啡館沒什麼人,顧輕舟選了臨窗的位置,要了一杯咖啡和一塊蛋糕,就拿出書來看。

她在溫習聖經,即將要開學了,顧輕舟要進入學習狀態,免得畢業時成績不好拿不到畢業證。

咖啡館的環境很好,真皮座椅軟軟的,充滿了咖啡和蛋糕的香醇;桌上的玻璃花瓶里,養著一支水仙花,花瓣晶瑩如雪,金色驕陽透過玻璃窗照進來,瓶中清波金芒點點。

司慕停穩車子之後,首先就看到了顧輕舟。

顧輕舟的側顏很美,青稠般的頭髮有淡淡光澤,溫潤嫻雅,她肌膚似凝脂,皓腕凝霜雪,輕輕擰眉的瞬間,也有雲錦疊疊的神采。

是個頂漂亮的小姑娘,比去年好似成熟了,也更加嫵媚美麗。

司慕敲了下玻璃窗。

顧輕舟抬起頭,看清楚站在窗外的是他,略微頷首,表情端莊得恰到好處。

「等了很久?」司慕進來,坐到她對面,問道。

「不曾,也是剛坐了一會兒。」顧輕舟將書合起來,放在書包里。

她面前的咖啡涼了,就重新叫了一杯。

司慕也要了杯清咖。

顧輕舟吃着蛋糕,一塊蛋糕快要見底的時候,司慕終於開口了。

「輕舟,你給我治病,我很感激你。」司慕道。

顧輕舟抬眸。

從窗口照進來的陽光,金燦溫暖,全部融入她的眼底,讓她的眼芒有映射人心的魄力。

她說:「不用感謝啊,你給了錢的!難道你去醫院看病,也把醫生當恩人嗎?我賣給你手藝,你付款了,兩清!」

司慕一愣。

這麼說了,他心裏就好受多了,後面的話也更加順暢。

「在你給我治病之前,我就說過,我有個心愛的姑娘,她叫魏清嘉。」司慕輕輕轉動了下咖啡杯,用指腹摩挲著咖啡杯上的骨瓷玫瑰,聲音平穩道。

「嗯。」顧輕舟應了聲,端起咖啡慢慢喝着,「你當時說過的,我也知道。我說了不介意這件事,才給你治病的。」

喝了一口,她放下加糖,攪得咖啡杯中漣漪跌宕。

司慕就覺得顧輕舟很明事理。

「輕舟,我小時候沒有見過你,這門親事我甚至是最近才知道。輕舟,時代已經不同了,有人革命推翻舊王朝,為的就是後輩們能過上新日子。」司慕又道,「從前的盲婚啞嫁,多少人忍氣吞聲,我們難道也要這樣嗎?」

司慕不敢相信沒有愛情的婚姻。

從前的家族聯姻,司慕不敢相信。他是新時代的學子,他不會想着娶姨太太,故而對他的妻子要求就特別高,他的愛只在她一個人身上。

顧輕舟達不到這樣的要求。

顧輕舟很痛快的搖搖頭:「最好不要這樣,我也不贊同盲婚啞嫁。」

司慕知道顧輕舟好說話,卻沒想到她好到這種地步,當即又鬆了口氣,人就徹底放鬆了。

「輕舟,我想退掉這門婚事。你很好,但是男女之間的愛情,往往需要緣分。我把你當很好的朋友,但是我對你沒有愛情,這點我也很遺憾。」司慕道。

「我對你也沒有。」顧輕舟眨了下水靈靈的大眼睛,說道。

司慕笑了下。

顧輕舟的話,讓司慕徹底放心了。

「你同意嗎?」他問顧輕舟,「退親的事,你同意嗎?」

「同意。」顧輕舟說。

「那好,我們一起去跟我父母說。」司慕道。

顧輕舟搖搖頭:「少帥,我對你沒有愛情,我也不想嫁給你,但是退親的事,誰提出來誰就承擔責任。」

司慕一愣。

「你可以去提,我這裏沒有異議。」顧輕舟道,「但是我不會跟你一起,長輩問起,我甚至會說我不願意。這樣,他們會給我點好處。」

司慕眼底寒光微動。

他從高興到失望,也只是短短的瞬間。一瞬間,對顧輕舟的好感化為烏有。

原來,她這樣市儈!

也不能說她市儈。若是她真的貪圖小利,她就不會願意退親,畢竟做司家的兒媳婦,好處更多。

司慕想了想,最終得出結論:她這個人很自私冷漠,不會為無關緊要的人付出。

哪怕是付出,她也要索取回報。

退親對她沒好處,而且她無所謂,所以她不會去提。

司慕一個人去提,面臨的壓力就太大了,他父親很可能不同意。

這時候,司慕就需要開出個條件,一個能讓顧輕舟心動、值得她付出的條件。

「你能幫我嗎?」司慕想明白之後,聲音溫醇,「我可以付錢。」

顧輕舟的眼眸就亮了下。

沒人不喜歡錢,顧輕舟尤其喜歡!

「你出價多少?」顧輕舟問。她纖濃羽睫微抬,眼波里有貪婪且鎮定的碎芒,盈盈繞繞的,讓她這個人看上去特別庸俗。

女人真是奇怪的物種,一旦站了人間煙火,就沒了那份仙氣。

司慕接觸過的女人,只有魏清嘉不這樣。

「十根小黃魚。」司慕道。

顧輕舟笑了,陽光下她的笑容嬌艷,宛如桃蕊盛綻:「少帥,您打發乞丐呢?」

「我暫時只有這麼多錢!」司慕道。

「那你回去想想辦法,我要五根大黃魚。」顧輕舟道。

五根大黃魚,就是五十根小黃魚,足以讓一個普通人一輩子衣食無憂的。

司慕身上沒這麼多錢。

就像司行霈說過,司行霈有自己的軍功和地盤,司慕什麼也沒有,他只是依附於家庭的少帥,是個衙內。

「我會想辦法!」司慕道,「拿到錢,你會跟我去督軍府,共同說退親的事吧?」

「當然!」顧輕舟道。

司慕很討厭顧輕舟的做派,卻也能理解,畢竟人都要吃五穀雜糧,錢是必不可少的。

並不是每個女人都有魏清嘉那樣的好命。

魏清嘉好像是一個不沾塵埃的女人,她美得有仙氣。

說完了,顧輕舟對司慕道:「要不你先回去?我還想略微坐坐,看會兒書。」

司慕點點頭,起身離開的時候,先把賬單付了,還多給了一筆錢,防止顧輕舟後來再叫東西吃。

事情差不多說清楚了,司慕回到了督軍府。一路上他在想:我這算不算拿錢贖自由身?想到這裏,司慕一陣惡寒。

路過大門口時,遇到了他哥哥司行霈出門。

司行霈開着汽車,路過他時特意停下車,人也不下來,只是從窗口裏伸出腦袋,問他:「做什麼去了?」

「一點私事。」司慕道。

司行霈似笑非笑,眼神銳利在司慕身上打轉,看得司慕毛骨悚然。

他們兄弟向來不和。

小時候,司慕還試圖跟司行霈親近,吃過幾次虧之後,司慕再也不做蠢事。

「督軍方才問你了。」司行霈懶懶說了句,開車出去了。

他從後視鏡里看了眼司慕,眼神很陰冷。

司慕沒有多想,轉身進了後院。

剛踏入拱門,就遇到了他母親。

「姆媽。」司慕道。

司夫人問他:「一大清早去見輕舟了,什麼事?」

顧輕舟打電話到督軍府,司夫人是知道的。

司夫人不忌諱顧輕舟和司慕見面,甚至巴不得他們多來往,這樣徹底斷了司慕對魏清嘉的念想。

「沒什麼事,就是說幾句話。」司慕抬腳往裏走。

下午的時候,司慕出去了趟。

司夫人叫了跟着司慕的副官,問司慕幹嘛去了。

「少帥去了趟青幫,找九爺借錢,說了三成利,要借五根大黃魚。」副官道。

司夫人微訝。

五根大黃魚對督軍府來說不算什麼,對普通人來說卻是很大的一筆錢,司慕要這麼多錢做什麼?

「他早上去見顧小姐,說了什麼?」司夫人又問。

副官道:「不知道,好像這筆錢是要給顧小姐的。」

司夫人當即猜到,司慕想要退親,顧輕舟趁機訛詐。

這個該死的顧輕舟,她知道兩年之約快要到了,總歸是需要退親的。在退親之前,她需得訛一筆錢。

偏偏這筆錢,司慕給得心甘情願。

「不能任由他們胡鬧!」司夫人讓副官出去,她靜坐良久,眼眸中有犀利透徹的光。

作為母親,司夫人的想法很簡單:離婚過的女人做兒媳婦不行、兒子深愛的女人做兒媳婦也不行。

偏偏這兩樣,魏清嘉都有。

司慕一旦和魏清嘉結婚,他那麼喜歡她,就是有了媳婦忘了娘,哪裏還有司夫人的地位?

當然,司夫人也不會同意顧輕舟真的嫁給司慕。

顧家那些骯髒事,司家是不想沾的。

只是這個當口,她需要顧輕舟站穩了司慕未婚妻的身份,讓魏清嘉無處插足。

「顧輕舟,看來要便宜你一次了!」司夫人考慮再三,心中有了個主意,一個他兒子不吃虧,又不敢鬧退親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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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帥你老婆又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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