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正文_第211章十成的信任

正文 正文_第211章十成的信任

顧家的客廳換了嶄新的水燈吊頂,繁複的枝盞錯落,光線明亮璀璨。

在這亮堂堂的光下,陳三太太看着顧輕舟,越發覺得她年幼。

顧輕舟已經滿了十七歲,正式算十八的年紀,是一朵花要綻未綻,充滿了美麗和神秘,能把人的視線全部吸引。

「你真的會醫術?」陳三太太再次發問。

顧輕舟太小了。

擅長醫術的,不都是老大夫嗎?

顧輕舟微笑:「您若是不肯定,就不會親自登門的。既然您都有了八成信任,何不大方些,將剩下的二成也給我,讓我踏踏實實把桑桑治好?」

陳三太太心頭微怔。

顧輕舟這話說得,深得陳三太太的心,她挺欣賞顧輕舟的態度。

顧輕舟在陳三太太面前,永遠是帶着幾分強勢和先機,她好像需要自己掌控局面,陳三太太跟着她走。

不卑不亢,陳三太太反而喜歡她這點強勢。

可能是厭煩了唯唯諾諾,也可能是跟顧輕舟沒有利益糾葛,顧輕舟的這點強勢,陳三太太神清氣爽!

與人交往,就是圖一股子痛快勁兒。

「顧小姐,我是很吃驚的,你年紀這麼小,醫術就如此好。特別是李家的孩子,那是真事,你的確很有本事。」陳三太太果然拿出十分的誠意和信任,「桑桑的病,我就拜託給你了!」

正如顧輕舟所言,已經有了八成的信任,那還保留什麼?

「我收診金的。」顧輕舟斜倚著沙發,青稠般的長發從肩頭流瀉,似墨色瀑布般旖旎縈繞着。

陳三太太道:「這個自然。」

診金不怕,陳家船舶的利潤,不敢說富可敵國,診金是給得起的,哪怕顧輕舟獅子大開口。

錢不是問題。

顧輕舟身子往前傾,道:「我的診金是:您放出話,給了我一根大黃魚,但是錢我不要,我要您一個承諾,將來我開口求事的時候,您無論如何也要幫我做到。」

無論如何也要辦到的事?

這比大黃魚貴多了。

陳三太太有點猶豫。

而後又想,顧輕舟一個女孩子家,能有什麼天大地大的事?

再說了,整個岳城,陳家辦不到的事情不多。哪怕辦不到,也可以花錢託人去辦,總之不是難事。

「好,以後你有什麼事,只管開口,我無論如何也要幫你辦到!」陳三太太答應了,「陳家人口無戲言,你大可放心。」

頓了下,陳三太太又道,「你若是不信,我倒也可以給你開個字據。」

顧輕舟就笑了。

這種事,若是陳家真的不想辦,拿出字據有什麼用?

去告嗎?

字據是沒有必要,顧輕舟需要的給施恩,讓陳家欠下她的人情。

「您給我十成的信任,我還給您十成的信任。不需要什麼字據,我信任您的。」顧輕舟道。

陳三太太就覺得這孩子合她的脾氣,言語中說話很爽利。

一個人評價另一個人,是很難客觀的,基本上都帶着主觀的感情在裏頭。

顧輕舟還是顧輕舟,但陳三太太將女兒的病情寄托在她身上,怎麼看顧輕舟,都覺得相見恨晚,覺得顧輕舟投她的脾氣。

其實,顧輕舟是沒有變的,變的只是陳三太太的心態。

顧圭璋不在家,顧輕舟和二姨太打過招呼之後,就跟着陳三太太去陳家。

在陳三太太的院子裏,只有一個親信的女傭在忙碌,桑桑沒有戴帽子,光着腦袋坐在琴凳上彈琴。

桑桑十指嫩白纖細,落在黑白相見的亮漆之間,似一雙紛飛的蝶兒,特別美麗。

正是因為桑桑漂亮,這光禿禿的小白腦袋,就更加突兀,讓陳三太太心裏沉甸甸的疼。

「輕舟姐姐!」餘光瞥見了顧輕舟,陳桑桑立馬從琴凳上滑下來,奔向了顧輕舟,緊緊擁抱着她。

顧輕舟半蹲下身子,將陳桑桑抱了起來。

桑桑很瘦,不知可有四十斤,顧輕舟輕而易舉抱住她。

「桑桑真好看。」顧輕舟笑道。

桑桑很高興,她已經七歲了,知道什麼話是誇獎她的。

而後,桑桑摸了下自己的腦袋,有點失落道:「沒頭髮,要不然更好看!」

「不,真正的美人兒,頭髮只是點綴,不是必須。桑桑好看,沒有頭髮也好看。」顧輕舟很篤定的說。

桑桑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滿心歡喜的拉着顧輕舟一起玩。

陳三太太覺得顧輕舟和桑桑頗有緣分,也不催促,讓桑桑和顧輕舟說了一會兒話。

顧輕舟還跟桑桑聯彈了一支鋼琴曲。

玩了一個多小時,桑桑送給了顧輕舟一個很漂亮的小髮夾,陳三太太終於進來,打斷了她們。

「桑桑,輕舟姐姐是來給你治病的,咱們讓輕舟姐姐把脈,好嗎?」陳三太太一改人前的練達冷漠,柔聲細語對女兒道。

桑桑聽到治病,就想到喝那些非常難喝的葯,很不高興。

不過,她喜歡顧輕舟,這點不高興又散去幾分。

「好。」桑桑軟軟的回答著。

陳三太太舒了口氣。

顧輕舟笑道:「桑桑,你把胳膊伸出來。」

桑桑很乖巧的,將胳膊伸到了顧輕舟面前。

把脈的過程很枯燥,約莫五分鐘,桑桑幾次想抽回手,顧輕舟按住沒讓,陳三太太也仔細安撫她。

診斷結束了之後,外面傳來了新鮮蛋糕和奶茶的香醇,桑桑立馬跳起來:「姐姐,我們去吃下午茶。」

「桑桑你先去,給姐姐點好吃的,姐姐一會兒再去。」顧輕舟道。

桑桑看着顧輕舟,又看了看陳三太太,知曉她們有話要說。她也很想聽,卻又很饞下午茶,猶豫再三之後,桑桑先走了,想着吃飽了再回來。

等桑桑一走,顧輕舟和陳三太太就進了隔壁的偏廳說話。

「怎樣?」陳三太太問顧輕舟,「還能治嗎?」

桑桑前年去英國,水土不服大病了一場,人也奄奄一息,然後就開始掉頭髮。

陳家立馬將她挪回了岳城。

回來之後,桑桑的病情開始穩定,身體也慢慢好起來,只是頭髮越掉越多,最終腦袋光禿禿的,再也長不出來。

陳家給英國的各大醫院遞了病例,想問問能否醫治。

他們不敢輕易再把桑桑送去英國,怕再次水土不服發病,命都沒了。若是英國有可靠的療程,那麼冒險也要一試,結果英國那邊的醫生,各執一詞,都是含糊其辭,只說「嘗試」,沒人敢確定。

陳家合計,若是送桑桑出去,未免太冒險了。

梁衡再三,陳家在華夏請中醫,內服外敷的方法都用了,見效甚微。

「能治。」顧輕舟道。

陳三太太有點恍惚。

顧輕舟說得還輕率,可信度上大打折扣。

這麼難的病例,怎麼顧輕舟隨口說承諾能治?

「桑桑這是水土不服導致心脾受損,血不能養發。我看她最近氣血還不錯,肯定是一直在調養,但是髮根已經肌膜不固,哪怕是氣血足了也無法孕養新的頭髮。」顧輕舟道。

陳三太太聽到這裏有點害怕:「那怎麼辦?」

「針灸。」顧輕舟說。

陳三太太猶豫了下。

關於針灸,之前有位中醫也是如此提議的,遭到了陳家的反對。

目前罵中醫是個流行趨勢,學者們以批判中醫為榮。

陳三老爺對此挺忌諱的。

「針乃金,金入腦、入心,都是要死人的!」陳三老爺道。

陳三老爺就怕頭髮還沒有長出來,反而給桑桑落下個腦癱的毛病,那就得不償失,所以家裏請中醫可以,針灸也是萬萬不行。

「顧小姐,您覺得需要在哪裏用針?」陳三太太問。

「主要是上廉和阿是穴。」顧輕舟道。

陳三太太又問:「上廉和阿是穴,都是在頭上嗎?」

「當然不是啦。」顧輕舟笑道。

陳三太太就鬆了口氣。

顧輕舟告訴她說:「上廉在小臂的下方,阿是穴不是固定的穴位,它一般是病根所在,比如桑桑這病,阿是穴可以選在後背。」

不是直接在頭皮上用藥,而是在手臂和後背,倒也不損害腦子。

哪怕失敗了,對桑桑的傷害也不大。

陳三太太同意了:「顧小姐,什麼時候開始針灸?」

「若是您需要和家裏商量商量,我們明天開始;若是您不需要,現在就可以開始。」顧輕舟道,「一共需要八天,每天需得半個小時以上。我建議您還是跟先生商量,明天再說。」

陳三太太想,她先生的確是對針灸比較忌諱。

雖然不是針灸腦袋,仍是要入針的,此事怎麼也要支會他一聲。

「桑桑的病呢,老爺要知道療程,其他人是不管的。我盼著桑桑早點好,這樣吧顧小姐,您再陪桑桑玩一會兒,我去給老爺打個電話,他現在人在香港。」陳三太太道。

顧輕舟點點頭。

陳三太太這個電話,打了將近一個小時。

陳先生在電話里說:「針灸胳膊和後背?這可能沒用,別叫人騙錢了!」

「她不要錢。」陳三太太說。

陳三先生更是不信:「不要錢?那肯定沒用。」

「我想給桑桑試試。」陳三太太堅持。

他們夫妻倆磨合了一個小時,最終陳三老爺妥協了。

「現在就開始吧,顧小姐。」陳三太太放下電話,如釋重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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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帥你老婆又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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