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正文_第206章索取禮物

正文 正文_第206章索取禮物

氣氛是個很奇怪的東西,一句話就能將其毀得一無所有。

來看電影時,顧輕舟的心情還不錯。

司行霈的話,讓顧輕舟沉默,她皎皎眉目染了層薄霜,纖細小手交疊握著,一動不動,身子有點發僵。

電影院裏很窒悶,只有無聲的膠捲,投影出黑白錯落的影像。

顧輕舟沒有再說話。

司行霈察覺到了她的不開心,就伸手,將她的手拉過來握住。

她掌心冰涼,甚至有點濕濡,司行霈很心疼,說:「輕舟,我答應過你的,在你十八歲之前不碰你,我不會食言,你不要害怕!」

他只是調侃她而已,沒想過現在睡她。

自己身體上這點事,司行霈還是能管束得住的。

從第一次見面,司行霈撕開了她的衣裳,那時候開始,他就知曉她主動只能是他的。

他篤定而堅持,就不會心急。他淡定的等待着,等待她的成熟,等待她說自願的那天。

顧輕舟嗯了聲,聲音很輕很緩慢。

電影的結尾很悲慘,報紙上的影評說,很多人會傷心大半個月。

顧輕舟沒有哭,饒是演的那麼好,比戲院好看很多,她也沒有感覺悲傷,反而欣慰:總算有比她還慘的人。

司行霈的心,除了裝顧輕舟的那一塊是溫熱柔軟的,其他地方比石頭都硬,悲情的電視劇,在他看來是無病呻吟,他一點感覺也沒有。

他們倆大概是唯一看過這部電影卻沒哭出來的男女。

「我挺喜歡電影明星的,改日帶我去看看雲琅吧。」顧輕舟道。

「不用去看她,你想要見她,我吩咐一聲,讓她過來就是了。」司行霈道。

雲琅現居北平,不過沒什麼強硬的靠山,況且她受過司行霈的恩惠,司行霈發電報給她,她肯定得來。

「不不,她是名角,名角都很有架子,我願意她有架子,若是放下身段就俗氣,反而沒什麼可看的。」顧輕舟道。

司行霈大笑。

顧輕舟有時候的見解,深得司行霈的心。

電影結束的時候,司行霈倒是略有感嘆,他輕輕擁吻了顧輕舟。

電影院裏有點寒涼,司行霈的唇很炙熱溫暖,落在顧輕舟的唇上,像印到了她的心裏。

她輕闔了雙目,一雙手輕輕放在他的臂彎里,沒有拒絕,也沒有接受。

這才是顧輕舟,不動聲色的顧輕舟。

回到司行霈的別館時,司行霈準備煮湯圓給顧輕舟吃。

岳城的舊式風俗里,除夕夜要吃湯圓,上元節也要吃湯圓。

朱嫂昨日將湯圓做好了,有芝麻餡兒,也有花生餡兒的,琳琅滿目。

司行霈每一樣都下了幾個,然後撈出一小碗,遞給顧輕舟:「湯圓里包裹了銀錁子,你若是吃到了,今年會有一整年的好運氣。」

好運氣么?

顧輕舟今年最需要的,大概就是好運氣吧?

她含笑點頭:「謝謝。」

結果,她那碗湯圓里,吃出兩隻小銀錁子。

「輕舟今年會好事成雙。」司行霈道。

顧輕舟就知道,這些湯圓上是做了記號的,司行霈故意放在她碗裏,讓她開心。

知道是故意的,她還是忍不住笑了,露出潔白整齊的小牙齒。她每次這麼笑,說明她心情真的很好,是放下了一切戒備的開心。

「輕舟,什麼不開心的都留在舊年裏,今年高高興興的,好嗎?」司行霈輕輕摸着她的腦袋,低聲問。

「好。」顧輕舟真心實意道。

司行霈吻了下她的唇。

兩個人心情很不錯,司行霈就趁機提了要求。

「你會織毛衣嗎?」司行霈問她。

現在很少有織毛衣的,因為工廠里機器可以做出來,比手工的還要好。

「不會。」顧輕舟如實道。

「那你跟朱嫂學。輕舟,替我織件毛衣吧。」司行霈將唇湊在她的眉心,輕輕落吻。

眉心是人魂魄之所在,他吻上去,就好似抓住了顧輕舟的三魂七魄,她的思緒被他牽動。

良久,顧輕舟才拒絕:「你胳膊這麼長,光織條袖子都要累死了,何況你還這麼高大。」

頓了下,見司行霈神色微斂,顧輕舟繼續說,「今年冷不了多久,等正月一過,毛衣就穿不住了。你去年不要,今年來要,是發什麼瘋?」

發什麼瘋?

除夕夜的時候,督軍府里宴請軍政府的高官,有位副將穿了件銀灰色的毛衣,開心說是新納娶的姨太太織的。

司行霈當時就很嫉妒。

他也想顧輕舟能給他織一件,他也會當寶貝一樣穿在外面,讓所有人都看看。

顧輕舟的拒絕,說得頭頭是道,司行霈眯起眼睛,帶着危險的光,審視着她。

他這眸光犀利狠絕,讓顧輕舟無處遁形。

後來她想,答應給他織毛衣,能稍微安撫他,也許他會放鬆警惕,讓顧輕舟的出行計劃更加順利。

「我不織!」顧輕舟心念一轉,已經有了打算,乾脆利落拒絕他。先拒絕,再答應,才有價值。

司行霈起身,將她壓倒在沙發里。

沙發很軟,顧輕舟的身子更軟,司行霈深陷其中,好像淪陷了,已經無藥可救的淪陷在這個女人身上。

司行霈並不驚恐,愛上一個人,是種本事,每個人都會愛上別的人。

人有時候尋尋覓覓,只是沒有遇到命中注定的女人,他司行霈遇到了。

他深感幸運,而且他自信她也會愛他!

現在還沒有,將來肯定會的。

不愛的時候,隨隨便便就能說很多的承諾,一旦愛上了,那些話反而千斤重,都堵在心裏。

承諾因真誠而變得矜貴。

他輕柔吻她,纏綿旖旎。

顧輕舟忍無可忍時,才鬆了口:「我給你織條圍巾吧,這樣容易些。」

司行霈輕輕點了下她的鼻子:「先織條圍巾,再織件毛衣。」

「你真是貪得無厭!」顧輕舟冰魄似的眸子裏,全是憤怒。她怒容併發,以為很有威懾力,在司行霈眼裏卻全是風情。

尤其是眼波流轉,似瓊華如清泉。

他們討價還價,顧輕舟最終答應,給司行霈織件毛衣,圍巾就算了。

「那好吧,我只給你織毛衣。說好了,不許後頭再要別的。」顧輕舟道。

毛衣很難,估計要年底才能織好,顧輕舟說:「反正你也不着急穿。」

「你這麼懶!」司行霈道,同時也退讓一步,「只要你肯織,什麼時候織好我都喜歡。」

於是,司行霈讓朱嫂去買了針和毛線。

他自己喜歡深黑色的毛線,顧輕舟覺得天青色的好看。

她一直喜歡男人穿天青色的衣裳,溫文爾雅,很有風度。

「隨便你。」司行霈不在這種小事上和她較勁,同意了。

朱嫂教顧輕舟,先從毛衣的底下開始,一路往上打,直到快要收工的時候,再留下口子來打袖子。

學了兩個小時,顧輕舟學會了幾個針法,她選擇用最簡單的。不是她偷懶,而是男人的毛衣花俏不好看,簡單的針法才顯得沉穩。

心裏有數了,顧輕舟替司行霈量尺寸。

她一邊用尺子量著,一邊記在小本子上,很是用心。

司行霈看她,她認真附身寫尺寸,一縷青絲落在潔白如玉的臉頰,研態嬌媚,他心裏出奇的安靜。

靜得整個世界只有眼前的她。

她的一顰一笑,在他心裏開了花,整個心路花影搖曳,錦簇穠艷,司行霈的心情很好。

「寫好了?」司行霈問她。

顧輕舟點點頭。

他趁機摟住了她的腰。在他懷裏,她格外嬌小玲瓏。

司行霈低頭抵住了她的額頭,說:「要記牢了,你男人的衣裳,以後都要你置辦,一輩子的事呢!」

顧輕舟默默咬唇不語。

司行霈覺得,睡過了就算是他的女人,而顧輕舟覺得,只有明媒正娶了她,才算是她的丈夫。

當兩個人的觀念南轅北轍,誰也沒辦法說服誰的時候,爭吵是毫無意義的。

顧輕舟已經在試着收斂。收斂的時候,她也要露出點鋒芒,逆來順受不是她,司行霈會看出端倪。

「我又不是傭人!」她嘟囔。

司行霈就笑。

這個晚上過得還不錯,司行霈拿出一個很精緻的小匣子,將她從湯圓里吃出來的銀錁子裝起來。

匣子很小,像個小小的懷錶,甚至可以戴在身上。

「這是幸運的護身符,能保佑輕舟心想事成。」司行霈道。

顧輕舟就認真收好。

想了想,她掛在脖子上了。

也許,這兩個小銀錁子,真的能保佑她逢凶化吉,順利從司行霈手裏逃開。

翌日早晨,司行霈翻身起床的時候,顧輕舟也醒了,她睜開眼半坐了起來。

他立在床前穿衣,身材修長高大,軍裝挺括威嚴。

穿着軍裝的司行霈,渾身上下就透出殺伐與狠戾,不同於他便服時的模樣。

他俯身,在顧輕舟的額頭吻了下:「輕舟,我去駐地了,過幾天還要去趟蘇州,可能上元節回來。在家裏要乖。」

顧輕舟嗯了聲。

「毛衣要快點給我打好。」司行霈又道。

顧輕舟再次嗯了聲。

他俯身,又吻她的唇。軍服的勳章璀璨堅硬,也有點寒涼,透過顧輕舟的睡衣,落在她身上。

她輕輕顫慄。

司行霈吻了又吻,這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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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帥你老婆又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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