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正文_第178章最先的表白

正文 正文_第178章最先的表白

霍鉞獨坐在車子裏,晚霞靡麗照進來,他面上沒有半分表情。

「你以後不要再惦記我的女人了。」這是司行霈告訴他的話。

霍鉞想送顧輕舟回家,復而又想到她現在和司行霈在一起,這份渺茫的希望頓時就化為了天際的雲,高遠、不可觸及,而且輕飄飄的。

肖想司行霈的女人,作為朋友不夠道德,作為青幫龍頭太過於冒險,作為另一個人男人這是找死。

霍鉞便知道,這份念頭應該讓它散去。一隻狼不願意招惹另一隻狼,不是膽怯懦弱,而是不想兩敗俱傷。

這是無謂的損失,霍鉞覺得不夠划算!

作為青幫龍頭,這筆賬他能算得一清二楚。

越是清楚,心裏越是悲涼。顧輕舟就好似天際的明月,是霍鉞無法伸手觸及的。

他靜坐了片刻,直到一個少女敲他的車窗,他才回神。

少女的臉圓圓的,有着很健康的紅潤,夕陽披在她身上,她烏黑濃密的長發泛出溫潤的光,讓她的面容柔媚嬌艷。

這是何氏藥鋪東家的長女,霍鉞見過她一次。

霍鉞不是特別留意這女孩,只是他見過的人,基本上都不會忘記。

他放下了車窗。

「霍爺,您怎麼來了這裏?」何微笑着,露出一隻很可愛的小虎牙,而後看了眼顧輕舟遠走的方向,她頓時就明白了。

不過,何微沒有露出半分詫異,笑着道:「您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想要拿點葯?」

她眼睛微微眯起,就有智慧和沉着的光芒,在夕陽的映照之下,霍鉞覺得她這個神態像極了顧輕舟。

而她的小虎牙,給她的神韻添了一抹華采,她的笑容很純真。

她知道霍鉞的來意,卻又從容不迫替他遮攔,這女孩子很聰明。

況且,她知道霍鉞的身份,同樣沒有半分的懼怕,她安靜又通透看着他,眸光似清輝。

「你叫什麼?」霍鉞問她,「你大多了?」

何微笑道:「霍爺,我叫何微,十五歲了。」

霍鉞微頓。

他細細看了眼何微。

何微眯眼微笑的樣子,真像顧輕舟,特別是神韻,簡直是一模一樣。

「霍爺,我阿爸姆媽一直說,上次多謝霍爺搭救,我阿爸才沒有在牢裏吃苦。您要不要到家裏坐坐?」何微道。

霍鉞猶豫了下。

他審視般看着何微,她笑容甜美,那顆小虎牙尤其可愛,眼底碎芒盈盈,晚霞落在她的眸子裏,添了幾分穠麗。

「好。」霍鉞下了汽車。

何微高興,轉身往家裏走,那頭長發迎風繾綣,似有淡淡的花香。

霍鉞好似被什麼勾住了魂魄,跟着她往何氏藥鋪去了——

*——*——

顧輕舟從何氏藥鋪出來,天色漸晚,上了電車之後,從窗口望過去,隱約感覺有輛汽車跟着她。

她下了電車。

司行霈的車子,穩穩開到了她的面前。

「跟蹤我幹嘛?」顧輕舟問。

司行霈俯身過來,推開了副駕駛坐的車門。

顧輕舟上了車。

坐穩之後,司行霈問她:「方才去見了誰?」

「去了趟何家。」顧輕舟道,「何氏藥鋪有什麼人,你不是都知道嗎?」

司行霈薄唇微抿,神態有點緊繃,似乎不高興,又似乎緊張。

難得見他有點緊張。

「除了何家,沒有其他人嗎?」他問,聲音窒悶而冰涼,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

顧輕舟詫異。

「還有什麼人?」她不解。

司行霈一手開車,一手拉過顧輕舟校服的領口,將她湊過來時,側身吻了下她的唇。

顧輕舟很嫌棄打開了他的手:「你弄皺了我的衣裳!」

對他的情緒,始終覺得莫名其妙。

他開車帶顧輕舟去吃飯。

吃的是法國菜,格調曖昧的大廳,沒有開大的水晶吊燈,而是每張桌子上,擺放着小小的蠟燭,燈火葳蕤,樺燭影微。

整個大廳空空蕩蕩,除了顧輕舟和司行霈。

這樣的環境,顧輕舟體會不出多麼浪漫,反而心裏堵得慌。

這一切都告訴她:「我和他在偷偷摸摸。」

見不得人。

他不希望任何人知曉她的存在,這當然是顧輕舟的願望,偶然卻也會猜疑:「他是怕我成為他的軟肋,還是成為他的掣肘?」

這些念頭,只是像春燕裁開水面,引起輕微的漣漪,很快就過去了,消失無蹤。

「嘗嘗。」對面的司行霈,不知顧輕舟心念迭轉,他切好了牛排,遞了一塊給她。

顧輕舟嘗了,和她盤子裏的沒什麼差別,說:「很好吃。」

司行霈笑。

吃西餐的時候,他也喝點紅葡萄酒。

燈火映照之下,血色酒波瀲灧,能激起他心中的興奮。

「輕舟,你的乳娘還在鄉下?」司行霈突然問。

顧輕舟小抿了一口酒,唇色被葡萄酒染得穠艷,像盛綻的桃蕊,有醉人的芬芳。

她獃滯了一瞬,望着司行霈。

司行霈就很想吻她。

他忍着內心的悸動:「你的乳娘」

「怎麼說起我的乳娘?」顧輕舟疑惑,「你問這個幹嘛?」

同時,她也很警惕。

她的乳娘對她很重要,她不想司行霈牽扯其中。

「我派人去過你的家鄉。」司行霈道。

顧輕舟一梗,手指微微僵硬,銀質的餐具握緊,甚至捏得快要變形。

「我沒找到你的乳娘,四周的村民甚至否認過你們的存在。」司行霈道,「輕舟,你到底從哪裏來的?」

顧輕舟放鬆了手指,埋頭切牛排吃,手穩穩噹噹的,她似鬆了口氣,道:「我師父帶着她藏起來了,怕顧家派人去找,你找他們幹嘛?」

司行霈疑惑。

他深邃的眸子裏,迸出幾分審視的光芒,想要把顧輕舟看透。

顧輕舟抬眸,和他對視:「你為什麼要查我?」

司行霈的眼神收斂,笑道:「我沒有查你,我想把你的乳娘接過來!」

「不許!」顧輕舟肅然,「你想圈固我,還有禁錮我的乳娘,讓我徹底脫不了身,是不是?」

「是。」

「混賬東西!」顧輕舟在桌子底下踢他,踢得很用力。

司行霈卻把牛排塞到她的嘴巴里,讓她安心吃飯。

這頓飯吃得並不是特別開心。

司行霈派人去鄉下找顧輕舟的乳娘,讓顧輕舟特別生氣,她覺得司行霈在調查她。

這讓她心情鬱結。

司行霈則哄了她半晌。

而後顧輕舟想,司行霈也查不到李媽的下落,說明師父她們藏得很好,顧輕舟也安心了。

司行霈開車路過一家首飾店。

這家首飾店,是老式的銀匠鋪子,賣金銀首飾,更多的是修葺或者保養舊的首飾。

「進去看看?」司行霈道。

顧輕舟不想去。

還是硬是被司行霈拉了進去。

他給顧輕舟買了個卷草紋的銀鐲子,不貴,但是很精緻,那紋路打磨得很用心。

顧輕舟挺喜歡的,戴在手腕上。

「謝謝你的禮物。」顧輕舟道,「我很喜歡這種老式的東西。」

司行霈的心情也不錯。

天有點寒了,岳城的夜風帶着海水的咸濕,吹在身上涼颼颼的。

他突然不想回家了,把車子往老城區開。

在一條衚衕口,司行霈停了車。

這條衚衕里,散發着宵夜的熱氣,白霧迷濛,在初冬的夜裏格外有誘惑力。

司行霈拉着顧輕舟進衚衕,他讓她挽住胳膊,兩人踽踽而行。

他們看到了餛鈍鋪子、理髮鋪子、裁縫鋪子,還有書局,一條小衚衕,就是小小的世界。

司行霈說:「沒有吃飽,買份餛飩吃。」

可惜店裏客人很多,沒有桌椅了。

司行霈多給了一塊錢,店家就把碗和勺子都送給了他,他們端回車上吃。

車廂里是暗淡的,衚衕里熱騰騰的光,靜靜透了進來。

司行霈喂顧輕舟吃餛飩,像餵養他的貓,動作輕柔而專註。

「輕舟,今天你和督軍說了什麼?」司行霈到這個時候,才想起了正經事。

顧輕舟就把她對司督軍說過的話,複述給了司行霈聽。

同時,她也告訴了他,關於金條的事。

「我的理想,是開一家中醫院。」顧輕舟道,「我可以教很多的學生,我會非常嚴格,讓他們學會真正的本事。

現在罵中醫成了流行,無非是技藝的缺失,醫術不外傳,真正的本事都斷了傳人。我不會吝嗇醫術,我要全部教給我的學生們。」

她想要振興中醫。

老祖宗的醫術,不可能會被西醫完全取代的。

輿論的譴責,政府的打壓,也不會斷了華醫的根基。

「好,以後就開中醫院。」司行霈摸她的腦袋,「輕舟,你總是生機勃勃,對未來充滿了希望,我真愛你,輕舟。」

顧輕舟微愣。

她的呼吸頓了下。

她好像聽到了司行霈說,他愛她

愛,是不是就意味着平等?

她沒有動,心中儘可能當沒聽到,司行霈也沒有繼續說什麼。

他把餛飩碗筷還給了老闆,發動了車子,將顧輕舟送回了顧公館。

離顧公館還有一條街的時候,司行霈停下了車子。

他將顧輕舟抱過來,親吻了她的唇,問她:「輕舟,你會愛我嗎?」

「不會!」顧輕舟正面而乾脆的回答,沒有半分拖泥帶水。

「若是我愛你,你也不會回應我?」他問。

顧輕舟道:「我不會,所以請你也不要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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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帥你老婆又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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