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年三十

楊露看了肖寒一眼，然後說道：「這事情讓我來處理吧。」

「還是我來吧！」肖寒淡淡一笑，他緩步往前走了兩步，掃了店裏所有人一眼，他發現每個人的臉上都有一陣怨怒。臉皮撕破了，那就是要動拳頭了。不過，肖寒可沒心情跟他們動拳頭。他笑了笑，然後說道：「你們是不是都認為我明天不務正業，一直在偷懶。你們是不是覺得，你們每天辛苦的工作，我竊取了你們的勞動成果？」

眾人怒而不語。

「那你們可就大錯特錯。」肖寒淡淡一笑，道：「大家都是為寒門科技公司而工作的。也都是為了這個公司而創造效益和利潤。一個人的勞動成果，不能單純的以付出了多少勞動來衡量。而是應該以為公司創造了多少利潤來衡量。你們覺得，你們一天能夠為公司帶來多少利益？」

一幫人啞口無言。

「最少我們辛苦的工作了。」李姓男子開口說道：「如果不是我們，這個店就沒辦法維持了。」

「是嗎？」肖寒笑道：「公司可以招別人啊，這個世界少了誰都一樣轉。」

「公司最不需要的人恐怕是你吧？」李姓男子背後一個女子尖酸刻薄的說道。

「我說過了，一個人的勞動成果，應該以為公司創造了多少利潤來衡量。」肖寒掃了所有人一眼，道：「你們之間誰認為自己創造的利益超過了我？」

「你還是先說說你為公司做了什麼？」李姓男子看着肖寒。肖寒每天的工作內容大家也都看到了，幾乎每天都抱着一個電腦在角落，誰也不知道他在做什麼。

「我每天在各大論壇和主流網絡媒體上宣傳我們寒門科技。」肖寒笑道：「本地論壇上，我發了廣告，寫了不少的軟廣告，也做了不少的策劃。我可以這麼說吧，每十個人進店裏買手機，恐怕就有一個人是被我招呼來的。」

眾人一聽，紛紛傻眼了。

「沒錯！」楊露此時站了出來，道：「這一點我可以證明，肖寒確實一直不遺餘力的在網站上發廣告，本地論壇上置頂的那一條廣告就是他親自去談下來的。而且，論壇里最知名的那個帳號就是他的。」

李姓男子聽了，臉色都沉了。一臉羞愧，不僅僅是他，其他人也紛紛露出了羞愧的臉色。一個個覺得很對不起肖寒。

「肖寒，我……我沒想到……」李姓男子一臉尷尬，道：「實在抱歉！」

「沒關係！」肖寒搖頭，道：「其實，大家心裏都別藏着掖着。如果真的有什麼要說的，儘管說。沒必要在背後討論。這是公司，每個人都應該為了公司的利益着想。」

「對對對！」楊露點頭，道：「小寒說得很多，以後大家要向他學習。」

「是！」眾人紛紛點頭。

「行了，都去工作吧！」楊露叮囑了一聲，道：「店裏來了這麼多客人，你們都站在這裏像什麼？」

嘩啦啦……

眾人紛紛散了。剛剛的事情似乎就這麼過去了，煙消雲散。

「唉，這幫傢伙！」李大胖擼起的袖子又放了下來。

「別跟他們一般見識。」肖寒回了一句，然後說道：「他們的立場和你不一樣。你如果跟他們較勁，那你就輸了。」

「為什麼這說？」李大胖好奇的問道：「難道他們跟我們不一樣嗎？」

「當然不一樣，首先一個立場就不一樣！」肖寒笑道：「他們是員工，而你是老闆。老闆怎麼能跟員工一般見識？他們賺的死工資，而你卻要靠他們來幫你賺錢，能一樣嗎？」

「你這麼一說，我覺得也有點兒道理！」李大胖微微點頭。

「所以，你就別跟他們一般見識了。」肖寒安撫道。

「算了，那就不跟他們一般見識了。」李大胖嘿嘿一笑。

……………………

隨着蘋果店的生意逐漸的火爆，也逐漸的靠近除夕了。

肖媽媽最近的情緒一直比較低落。也不知道是因為新年即將來臨，還是因為對丈夫的思念。總之，肖媽媽的情緒不太好。肖寒也發現了這個問題。

直到有一天，肖媽媽把肖寒拉到了跟前。

「小寒。」肖媽媽一臉肅然的看着肖寒，道：「今天是你爸的祭日，我們去看看你爸吧。」

肖寒一愣，他頓時恍然大悟，難怪這幾天媽媽心神不寧。整個人情緒一直不太好，原來是因為今天是父親的祭日。對於這一天，肖寒似乎總感覺自己有些恍惚。腦子裏對這一天總感覺記憶並不深刻。或者說，從父親死之後的幾年時間，肖寒的記憶一直都不是很深刻。整個人彷彿跟過了好久好久一樣，記憶早已經淡忘了。

「小寒，你怎麼了？」肖媽媽急忙問道。

「哦，沒事。」肖寒搖頭，道：「我這就去收拾一下。」

上午，肖寒跟着母親去了LJ市的公墓。找到了父親的墓碑。墓碑上貼的是一張父親年輕時候的相片，自己竟然和年輕時候的父親很像。肖媽媽一到墓前，立刻就哭的稀里嘩啦的。興許是因為壓抑了太久，興許是因為有太長的時間的悲傷和痛苦。以至於肖媽媽至今還沒有從那種痛苦之中走出來。

「媽，別難過了。」肖寒在一旁輕聲安撫。

「給你爸跪下！」肖媽媽開口說道。

肖寒立刻跪了下去。男人的膝蓋能跪天跪地跪父母。

「孩子他爸……」肖媽媽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說道：「自從你撒手一走，我母子二人相依為命。我含辛茹苦的把兒子辛辛苦苦的拉扯長大。你可知道我內心有多苦？你可知道我心裏有多恨……」

肖媽媽把內心的不快，內心的壓抑全部吐露了出來。彷彿肖寒的父親並沒有死，而是沉睡在這裏，又似乎他能夠聽到肖媽媽的傾訴和呼喚一般。

肖寒雙膝下跪，老老實實的聆聽着母親的傾訴。

叨叨絮絮了十多分鐘，母親總算是說完了。然後讓肖寒給父親上香，按照祭奠的流程走了一招。雖然不明白這麼做的道理，但是，既然古人一直這麼流傳下來了，那就自然有他的道理。肖寒一本正經的做完了整個流程。

「媽，爸……他真的是車禍離世的嗎？」肖寒皺着眉頭。

「不該問的別問。」母親認真的看着自己的兒子，然後說道：「至少現在我能告訴的就是車禍死的。」

「這……」肖寒皺着眉頭，顯然，他覺得有些問題，可是，自己母親不說，肖寒又不能強行問。隨着年齡的長大，肖寒對於父親的死越來越持懷疑態度了。當年的那一場車禍，到底是一場交通事故，還是一場人為的事故？肖寒內心你一直十分的懷疑，也十分的好奇。

「好了，我們回去吧！」肖媽媽打斷了肖寒的話。

回來的路上，肖寒一直保持着深度的懷疑。

母親的話，顯然是話中有話。還有那個豹哥，他似乎和父親有很大的關聯，他似乎對父親的死也知道一些真相。肖寒就更加迷惑了。父親生前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如果是簡單的車禍，母親為何又會三緘其口？如果是他殺的，那以父親普通工人的身份，誰又會費盡心機的對他動手呢？

這顯然有些不合乎常理。所以，肖寒斷定，這背後一定有秘密。而且是一個天大的秘密。否則，為什麼母親會對自己保持沉默，為什麼豹哥會一直留在LJ市秘密終究有一天要被揭開。真相總有一天會真相大白。

返回家中之後，肖媽媽給了肖寒五百塊錢。

「小寒，過年了，你拿這些錢去買一身新衣服。」肖媽媽把錢遞給肖寒。

肖寒渾身一顫，這五百塊錢的分量很沉。母親勤儉持家，恨不得一分錢掰成兩半花。可是，她還是拿出了五百塊去給自己買衣服。五百塊對於母親來說相當於什麼？那可是相當於她一個月將近三分之一的收入。如果是晚上擦皮鞋，也許是連續十天的收入。這五百塊，肖寒感覺很沉，很沉。

「媽，不用了。」肖寒搖頭，道：「我有衣服穿！」

「傻孩子，你有沒有衣服我還能不知道？」肖媽媽回了一句，道：「拿着吧，都長大了，也該穿一些合體的衣服。」

肖媽媽畢竟是過來人。知道肖寒這個年紀的孩子自尊心很強。肖寒雖然從來沒說，但是，肖媽媽必須顧及到自己孩子的感受。誰不希望能夠給自己孩子帶來最好的生活？誰不希望自己能夠給孩子帶來富裕的生活？雖然自己能力有限。

「謝謝媽。」肖寒點頭收了起來。

以肖寒現在的收入，完全不在乎這五百塊錢。不過，這五百塊錢可比自己賺的五千，甚至五萬的意義還要重。肖寒把這五百塊錢小心翼翼的揣進了自己的口袋裏。並且放在了自己的貼身衣服的口袋中。

一轉眼，年三十了。。。

家家戶戶都在貼對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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