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紐約市的街道上那名與保羅擦肩而過的男子繼續走着口中喃喃說道:「真是麻煩連遇到熟人都不能打聲招呼。」

男子的笑容依舊掛在臉上只是卻笑得無奈;足跡幾乎踏遍了紐約市區從早到晚日出到日落他每天的工作就是散步永無止境地走着。

男子曾經看過一部電影是描寫一個身心有障礙的人曾經由東到西橫越美國數次憑的就是一雙腿;而他這些年來不知道繞了紐約市幾圈。

男子走着不停地走着臉上沒有任何疲憊憂鬱的雙眼注視前方繞着再熟悉不過的街道像是一個白晝幽魂前一秒在人們的眼前晃過下一刻人已在對街漫步又在人們眨眼的瞬間被遺忘。

男子有朋友嗎?不他有數不清的敵人還有一個只會利用他辦事的教廷記得他的人屈指可數而且是以某種方式強迫記着。

時間對男子來說毫無意義縱使滄海桑田千年瞬息而過只要他尋找的人還沒有出現他的人生便不能開始。

轉眼日暮西沉男子嘆了口氣黑色的身影來到一棟破舊四樓高的大樓前拉開鐵門伸手在信箱中掏了掏其實男子想也知道不會有人寄信給他只不過看着鄰居出門前都會作這個動作覺得有趣便學了起來記得有一次男子在信箱中找到了張廣告紙一般人或許會隨手將之拋棄但男子卻保留了下來因為那是他在紐約第一次收到別人寄來的東西。

男子走過空蕩的警衛室慢慢爬著樓梯來到二樓聽見二樓住戶不時傳來的吵鬧以及聽起來像是杯子、碗盤砸落在地的破碎聲。

男子笑了出來這對夫妻每天都在吵碗盤杯子總是砸個不停卻從來沒見過兩人鬧離婚。

男子想到這裏眼睛往走道角落一看果不其然看見一個年約七、八歲的小女娃抱着芭比玩著看見他時總是對他甜甜一笑然後又繼續玩著芭比。

男子又繼續往三樓走去還沒經過住戶的房門就聽見裏頭傳來悠揚的鋼琴聲他想了一下日子星期一是蕭邦星期二是巴哈今天裏面傳來的音樂是貝多芬的第九號交響曲……

嗯!今天是星期三。

男子又繼續往四樓走去這次傳來的是節奏激烈、狂放的動感舞曲走到住戶門前看見一名黑人少年隨着節奏賣力舞動身體那名黑人少年見到他時向他比了個手勢友善一笑男子也學着動作點點頭。

男子又從四樓慢慢走到一樓最後來到地下室一間像是倉庫的房間拿出鑰匙開門進去后也不開燈來到房中僅有的一張沙上坐着。

男子環顧四周空氣中傳來重重的灰塵及霉味房間內電視、計算機、沙就是他所有的財產也是他的一切。

男子拿起沙握把上的遙控器對着電視輕輕一暗「啪」地一聲電視的光芒在這暗房中驀然亮起屏幕的畫面不住跳動傳來的聲音更夾雜着「沙沙」聲響。

男子嘆了口氣心想該是換台電視的時候了。

又起身來到計算機桌前按下開關經過一陣待機處理的時間男子以不熟練的手指輸入Id、密碼打開電子信箱現有人寄了封信:「十三解決紐約市莫名疾病流行到梵蒂岡駐紐約分部的教堂去保羅會在那裏等你事關重大請盡處理美國政府在這段期間會配合你們一切行動並支持一切所需。

「順便一提雷米神父前些日子遭到不明人士伏擊目前重傷昏迷不過已經有其它部門接手。」

十三將郵件刪除嘴角嘲弄的笑意更深了不過在看到自己的Id時卻搖了搖頭十三可笑到了極點的代號一個數字就代表他的人而他的名字到底叫什麼?卻絞盡腦汁也無法想起正確來說是任誰也不知道他真正的名字叫什麼。

十三又回到沙上兩眼獃滯地望着收訊不良的電視直到天明……

隔天一大早十三一如往常來到信箱前雖然依舊找不到任何信件但還是掏了掏這才出門。

十三漫步街頭街上因為這次疾病還是冷清無人不過他並不在意因為就算紐約回復往昔熱鬧他的生活還是一成不變。

不知過了多久十三終於來到梵蒂岡駐紐約的大教堂前他甩了甩頭表情有點不自在好像對教堂散出來的莊嚴氣氛感到不舒服。

十三嘆了口氣準備踏進教堂時與人撞了一下仔細一看原來是昨天與他擦肩而過的保羅。

恰好對方也正望着他兩人四目相對保羅忽然用鼻子嗅了嗅眉頭微皺吐了口檳榔汁在地上……

「好你個妖魔鬼怪竟然趕跑到教堂來撒野老子今天就替主哥消滅你這頭妖物。」

保羅大吼出聲嚇得在旁兩名探員一怔十三隻是又嘆了口氣暗忖:「唉!又來了。」

保羅從懷中掏出一把銀色的左輪手槍叫道:「吃老子的靈氣彈吧……」

「磅」地一聲巨響槍口射出的不是一般子彈而是先冒淡藍光芒形成球狀后才朝十三轟出。

兩名探員在旁看得是傻了眼不約而同心想:「這是魔術嗎?」

靈氣彈的光芒如流星般劃過其勢直指十三可是他只搖了搖頭伸出一根手指一點黑芒亮起靈氣彈就被消於無形半點也不剩下。

「好你個妖魔鬼怪再吃我一記。」

保羅不死心地又準備攻擊但手機卻很不巧的在這時響起不得已之下叫道:「等等你等我一下等我接完電話再跟你輸贏。」

「喂教宗大佬我正在跟一頭妖物輸贏有事等一下再說好嗎什麼……」

保羅張大了嘴似是聽到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轉頭望向十三隻見對方點點頭雙手高舉表示無惡意。

「好好好我知道啦!」保羅掛掉電話向十三問道:「你就是這次任務跟我同組的那個十三?」

十三點點頭說道:「是的。」

保羅一臉嫌惡地看着對方伸手說道:「教宗大佬說你有什麼東西要給我很重要的東西?」

十三從懷中拿出一柄暗紅色的十字架說道:「把它戴在脖子上。」

「靠老子還以為是什麼原來只是把破十字架。」保羅一把搶過戴在脖子上。

「啊……」保羅突然慘叫一聲整個人摔倒在地起來時捂著頭一腳踹向十三罵道:「靠你媽個被鬼搞啊!這十字架怎麼那麼邪門?」

十三從容避過說道:「教宗應該有交代無論如何不能拔下。」

「靠。」保羅又咒罵出聲目光一轉看到兩名探員以怪異的眼神望着他們於是便將氣出在兩人身上往兩人身上一推說道:「怎樣見鬼了是不是進去吧!瞪瞪什麼?想死嗎?」不再搭理眾人率先進入教堂。

十三對兩人歉然一笑也跟着進去。

那兩名探員對看一眼口中念念有詞似乎對保羅囂張的行徑頗為不滿但也無可奈何。

十三一進入教堂全身上下着實感到不舒服教堂內所點的燭火也突然衝起向上竄個老高。

眾人見到此景紛紛向十三望去只見他眼中出現一絲憤怒黑芒一閃莫名的力量成波狀向外出燭火似乎受到壓制又緩緩向下縮短接着全數熄滅冒出幾縷青煙。

保羅見狀啐了一聲然後朝裏面一位身穿神袍頭戴紅色圓帽腰間系以滾金白帶相貌莊嚴帶着一副老花眼鏡的中年人說道:「主教我是十三課的保羅。」

保羅指了指十三介紹道:「他是十三同行的夥伴。」

主教在胸前划個十字說道:「各位好我是芬克。」

望向十三眼中帶着鄙夷似乎已經藉由剛才燭火的跳動知道他的身分。

芬克主教不屑地別過了頭繼續說道:「想必各位是為了這次疾病而來保羅弟兄就請探員們為我們解說一下好了。」

「好的請各位上前坐也聽得比較清楚。」其中一名探員拿出資料分給大家卻獨獨漏了十三的。

保羅左右張望看見十三坐在教堂的最後面正要罵人對方搶先一步說道:「我坐這兒就行了。」

眾人又將目光放到十三身上芬克主教說道:「這位教友今天教堂不開放可否先離開。」

保羅聞言不解剛剛不是才見面為何才一下子又當作不認識心中以為是芬克對十三的身分感到不齒所以借故要他滾蛋但以同伴立場還是起身說了一次:「芬克主教他是自己人。」

芬克這才恍然大悟說道:「喔原來如此。」

那名負責解說的探員翻了翻數據開始說說道:「大概在兩個星期前……」

保羅與芬克聚精會神地聽着探員的解說包括目前得到最新的資料不過坐在最後的十三到是聽得索然無味乾脆整個人躺在教堂的長椅上百般無聊地四處張望突然目光為之凝結愣愣地望着教堂柱上的一個裝飾。

是的他看到了……

一個掛着聖潔微笑有着純白羽翼的天使雕刻像是守護教堂般隨伺在側天使恬靜的神情並不能給他心靈安祥反而牽起心中更深的傷勾起了那遠在六百多年的痛他的詛咒他的尋尋覓覓他所背負的一切都只因為她美麗的天使。

十三感受着胸口處一種他不應該有的情緒像是被挖開了一個大洞般空蕩蕩仔細一聽彷佛可以聽到那孤寂的風聲在胸口來回吟唱每一次段落都帶出魂斷神傷的沉痛一曲又一曲一遍又一遍唱着只有他能「聽」到的歌。

十三的腦中出現一幅畫面一名聖潔動人的女子背後一雙潔白的翅膀展開每一次振翅全身就被那神的祝福包圍令陰霾的天空放晴枯萎的花草樹木辛榮綻放疾病死亡遠離突然……

一聲女子的慘叫從腦中深處響起聲音的絕望是為了他潔白的羽翼再次出現在他眼前卻濺起點點怵目驚心的鮮紅片片白羽掉落在空中畫出緩慢又急旋的節奏頹然落地凌亂地覆蓋着兩人的身體一句又一句怒斥譴責將他們打入了絕望最深處。

十三的眼中出現一絲暴怒那教堂的天使雕刻「砒啦」一聲出現無數龜裂交錯有致地佈滿整個雕像然後在他眼前墜落成為一地殘骸;但也只有天使雕刻背後的那一雙羽翼雖然隨之墜落仍是完好無缺地靜靜躺在他眼前閃動着白色的純潔。

雕像不自然的墜落引起前方的保羅一干人等轉頭望來他渾然不理眾人只是憂鬱的眼更深邃了一雙眉緊緊皺起撫著胸口繼續享受着那不該屬於他的感情感覺著好像有一顆撲通撲通的心臟在體內一次次頓挫抑揚強弱分明地告訴他現在的身分一個三界無地容身的罪人。

為什麼他會落得如此田地?他有尊貴的身分強橫的力量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了?

這一切都要從六百多年說起……

中古世紀一個戰亂頻繁黑暗的年代道德倫理已被求生的**取代只要能夠活下去縱使是親人也可以出賣。至於所謂宣揚教義的教廷在那時候只是個以主為名替自己找個冠冕堂皇的借口進行壓榨的惡劣團體神職人員個個腦滿腸肥享盡榮華富貴而在封建制度最低層的人民就是該死的牲畜所有的一切包括思想、靈魂也都成了滋養教會的肥料。

這是個動亂的時代而他曾經以被遺忘之名為這混亂的歷史增添一筆人們痛苦的紀錄。

那時的他狂熱、尊敬偉大的魔界之王大撒旦為祂干下了無數轟轟烈烈的大事包括那時最流行的黑死病也是他一手搞出來的傑作甚至可以說是死亡的藝術。

就如同這次疫病黑死病對人類來說就像死神的奪命鐮刀殺人於無形之間感染到的人開始沒有異狀等到現時人已踏入地獄死亡是最美麗的禮物。

許多人前一刻還在談天說地下一秒人卻倒在地上運氣好的在病初期就已死亡;至於憑着求生意志想要藉由主的祝福來獲得奇迹的人類則是品嘗到痛苦饗宴的極致他們更是能體會死亡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

無數人們苟延殘喘全身上下盛開着一朵朵流着膿水的疾病之花肚子漲得比十月懷胎的孕婦更豐滿他們哀嚎、慘叫、痛苦掙扎將恐懼無限傳播許多繁華的大城市一夕之間頓成煉獄人們無神、絕望的雙眼見證了這一切一直到她美麗的天使出現為止他的遊戲才有了變化。

一個神派下來的使者毀去了他的一切為人們帶來了希望之光他們之間的角力正式開始……

法國

正值秋天滿山遍野的樹林皆盡轉紅微風吹過紅葉如雪般片片飄落隨風蕩漾一片頑皮的楓葉在空中盪呀盪地舞個不停以曼妙的姿態輕快的節奏飛過原野來到一個人類所建立的城鎮。一個不小心楓葉從空中失足落下飄到了一具冰冷死不瞑目的屍體上恰好遮住了他的眼。

「喀喀喀喀……」一輛馬車從屍體旁經過帶起的微風又將楓葉颳起楓葉又在空中飛著看見了人類世界的慘況……

無數屍體像是垃圾被人隨意棄置活着的人們從房中抬出一具具沒有生命跡象的軀體搬上一輛輛馬車數目之多讓拖車的馬匹備感壓力屍體堆積如山地放在後方車夫一聲斥喝揮舞手中的長鞭狠狠抽在馬兒的身上車輪在地上遲緩轉動劇烈的搖晃又將原本堆好的屍體震落。

城鎮里一片死寂屍體腐爛出的臭味瀰漫在大街小巷引得以腐食維生的烏鴉成群聚集在天空不住盤旋偶而出幾聲凄厲的鳴叫。

烏雲厚厚地蓋在城鎮上空讓原本慘絕人寰的景象更添幾分詭異一名身穿黑色斗篷的男子刻意罩住頭臉陰森的目光不斷巡視左手放在弓起的膝蓋上修長的身軀倚靠着屋頂煙囪興緻昂然地望着眼前的一切。

「桀桀桀桀……」男子怪笑出聲口中輕哼不知名的曲子手舞足蹈地踩着節拍獨自一人在屋頂上跳舞舞動的手腳放出細不可查的淡霧。

微風吹過男子的聲音隨着風傳遍城鎮不過眾人似乎恍若未聞繼續手邊的工作卻突然悶哼出聲殘餘的人們盡數倒地口中出慘呼在地上掙扎著。

男子見狀張大了嘴似乎對自己的無心之過感到抱歉無奈地聳聳肩繼續欣賞自己的傑作。

風又再次吹過空氣中愁雲慘霧的味道隨着風起了變化一名身穿白袍的女子不知何時出現在街道遠處身後停著一輛塗以白漆由兩匹通體潔白渾身無一根雜毛的駿馬拉着女子的相貌被一層朦朧的光暈覆蓋令人看不清她的樣貌只是一頭金隨風起舞更添幾許神聖氣氛。

女子赤足走在街上地面的泥濘、髒亂並沒有污染那白皙如玉的雙足她緩步走着如雪般純潔的身影來到一名染病者的面前問道:「你信主嗎?」

染病者的耳中忽聞女子如天籟般的聲音艱難地抬起頭雖不知女子問這話是何意思但還是答道:「我信主。」

「信祂的必得救。」

女子微微一笑左手在那人劃了個十字說也奇怪那人接受女子的洗禮后突然生出力氣站起腹中一陣翻攪嘔出一堆烏黑且氣味難聞的穢物而後就像痊癒似的一洗之前的病容整個人容光煥甚至比生病之前還要來得有精神。

女子不理那人驚訝的目光又走到一名病人面前問了同樣的問題畫了個十字在那人胸前再次展現奇迹。

如此下來城鎮中所有一息尚存的病人在女子的神跡之下站起當中有些人在回答問題時搖搖頭而女子在得知答案時報以無奈一笑伸手在那人眼前緩緩劃下那人就如此安祥的「睡」了再也不會醒過來。

屋頂上的男子見狀咬牙切齒渾身氣得抖雙眼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女子破壞他的好事。

女子救治完所有人雙手在胸前緊握念著禱文:「神是我的光亮是我的拯救我還需要怕誰呢?神是我性命的保障我還需要懼誰呢?

「那作惡的就是我的仇敵前來吃我肉的時候就絆跌仆倒。

「因為我遭受患難祂必暗暗地保佑我;在祂的亭子裏把我藏在帳幕隱密處將我高舉於盤石上。

「現在我得以昂高過四面的仇敵;我要在他的帳幕里歡然獻祭我要唱詩歌頌主。」

女子神情肅穆地念著禱文如音樂悅耳的聲音傳到每個人耳中那些受神跡而痊癒的人們緩緩靠近團團住女子高聲附和大聲詠唱並不由自主掉下淚感謝神終於聽見了他們的哀嚎感受到痛苦所以派了使者來解救。

眾人的聲音在死氣沉沉的城鎮中回蕩原本乾涸的心靈像是注入清流般充滿希望女子的神聖不可侵犯的倩影深深牢記在他們心中今天過後他們必會四處傳頌神的使者降臨解救大地賜福眾生。

一道陽光從烏雲的覆蓋中灑下不偏不移正好照在女子身上厚密的雲層滾滾流動像是逃難般撤離令久未出現的太陽探出頭以光芒驅走不祥。

陽光遍灑大地讓城鎮重新燃起生機充滿希望。當光芒落下屍體原本痛苦的神情也隨之消失安祥、愉悅的表情重新在他們臉上出現死亡已不是魔鬼的禮物而是通往天堂道路的門坎。

眾人們歡呼鼓舞洋溢着許久未有的活力屋頂上的男子氣憤難平憎恨女子的出現破壞他的好事。

男子雙手疾張黑色的身影有如巨大的烏鴉準備重新將絕望帶來將恐懼再度賜予眾人也是向女子展現他的力量。

天空烏雲再次翻滾蔓延厚密的雲層重新聚集烈日如同遇着天敵被遮蓋天色為之陰暗日月無光白晝一瞬間恍若黑夜;陰風陣陣有如鬼哭狼嚎颳起飛揚塵土眾人們驚慌失措紛紛狂叫着四散逃開女子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信念、希望在霎時蕩然無存。

女子衣袂飛揚獨自一人立於街心凜然不懼男子的威嚇兩人相隔遙遠凝視對望縱使在旁人眼中或許看不真切彼此但兩人卻能清楚望見對方樣貌面對男子的挑釁女子也作出了反擊雙手再度於胸前握緊緩緩念出禱文:「主啊!若不是您幫助我們人們當起來攻擊我們向我們怒的時候就把我們活活地吞了。

「那時波濤必漫過我們河水必淹過我們狂傲的水必淹沒我們。

「我們就像雀鳥從捕鳥人的網裏逃脫;網羅破裂我們逃脫了。

「我們得到幫助是倚靠造天地之主的名。」

女子毫不退讓地大聲唱着即使風聲大作美妙的聲音依舊強而有力一字不漏地傳進傳進眾人耳里企圖燃起被風吹熄的信念之火。

聲音在狂風中不停傳唱如同與邪惡對決迴音般陣陣敲打在眾人心中讓他們感到汗顏對自己懦弱的舉動感到慚愧不知何時一名鎮民開始跟着女子的聲音大聲詠唱不畏遮天異象強風呼嘯展開步伐來到女子身後。

見到那人的舉動眾人們鼓起勇氣開始跟進聲音從躲在各個角落的人們口中唱出以堅定的眼神揮舞著拳頭展現自己的決心慢慢來到女子身後。

男子見狀更是氣得七竅生煙暗中又動手腳讓幾個人暴斃途中試圖再次擊潰眾人的信心。

不過人們似乎不再畏懼死亡總使親人倒斃眼前他們壓下內心的哀傷彷佛視若未見繼續與男子對抗。

眾人的聲音由分散匯聚成流在女子的帶領下如怒吼般與邪惡挑戰絲毫不怕男子掀起的異象。

或許女子一人似乎不足以與男子抗衡但眾人齊心協力將捍衛家園的信念化為力量終於……

狂風瞬息停止烏雲再次潰散陽光從中射下為陰霾大地獻上萬道光芒洗滌人們疲憊的心靈眾人的奮戰不懈有了代價他們高聲歡呼憑自己的力量戰勝邪惡也建立了無比信心。

男子見敗勢已成再無法力挽狂瀾雖然眾人看不見他但他已無顏面再留此地於是大吼一聲化作黑影逃逸。

女子見對方已經離去希望的種子已在眾人心中萌芽知道已沒有理由留在此地向眾人道別登上馬車前往下一個遭受邪惡荼毒之地。

「喀喀喀喀……」

馬車內女子閉目養神任由兩匹駿馬隨意而行白馬雖無車夫驅駕卻像是知道女子的目的地般往下一個城鎮駛去途中經過一處樹林入秋時分滿林楓紅隨風搖曳楓葉落下劃過如雲潔白的馬車那白好像變成了天空紅變成了雲。

就在這時女子突然張開了眼馬車也為之停下只見前方不遠處出現了那名在城鎮興風作浪的男子片片楓葉飛過男子的黑袍黑變成了夜紅變成了繁星。

男子的雙眼閃動精芒有如兩盞幽冥鬼火突然精芒一斂雙眸變得漆黑如墨如箭般直射馬車似乎能看見裏面的女子。

兩人對峙著樹林里狂風大作楓樹枝幹左右晃動劇烈其勢之猛讓楓葉如驟雨般落個不停終於男子先忍不住氣向前踏出一步。

男子身上冒出了絲絲黑氣如水銀泄地朝四周狂涌而去沾著黑氣的楓樹瞬間由榮轉枯楓樹的枝幹像是臣服於男子的淫威垂下了頭樹身枯黃乾裂整座樹林頓成死林。

沒有閑雜人等在場女子所處的馬車冒出溫和不刺眼的白光身後的樹木接觸到白光時重新恢復生氣光禿的枝幹長出嫩苗以極快的度變成綠葉后又皆盡轉紅回復原貌。

善與惡生與死兩種極端的畫面以女子的馬車為分界線兩人展開正邪鬥法誰也不讓誰男子又往前跨了一步善惡均衡的局勢隨着腳步跨出被打破女子的馬車後退幾步勝利的天平向男子傾去。

可是也隨着腳步踏出男子的胸口出現異樣的感受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在胸中出現像是在害怕什麼似乎有一顆大鼓不斷敲著敲出心煩意躁登時樹木枯死的度為之減緩。

女子不明白男子為何會突然示弱但仍不敢大意毫無保留將力量放出一雙潔白的羽翼忽隱忽現地出現在馬車上情勢馬上逆轉馬車又上前了數步拉回原先均衡的局勢。

男子苦苦思考自己的情緒異樣放出的力量又減弱幾分。

女子把握良機馬車不斷往前駛去每靠近一尺男子的死亡領土就被奪去一尺心中的大鼓也敲得越急。

終於馬車駛到了男子面前而後從旁駛過男子轉頭一看從馬車旁的窗戶中再次看見了女子的相貌。

女子恰巧也在這時將臉轉向男子兩人對看了一眼女子轉過了頭去男子卻望着女子的馬車愣樹林也在此時完全回復原貌。

馬車逐漸消失在男子的眼前他輸了一對一的正面對決他竟然輸了男子大吼一聲被女子復原的樹林又在剎那間化為死地。

他終於知道為什麼大撒旦交付這個任務時會叮嚀一句:「小心點你可能會遇上第一次敗北。」

男子本來對大撒旦的囑咐感到嗤之以鼻但現在他領教到對手的厲害了因為女子除了擁有神的力量之外還有着一種他無法解釋的神秘力量可以直接影響他的心靈。

男子點點頭突然狂笑出聲大方地承認自己的失敗:「好我輸了。」

「你輸了什麼啊?輸給誰?輸了多少錢?要不要我幫你討?」

男子的耳邊突然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影像如海市蜃樓般淡化消失他抬頭張望卻看見保羅那囂張、粗俗的臉正在自己上方一臉疑惑的望着他。

他左顧右盼覺自己人在紐約的教堂先前只不過是回憶的往事他現在的身分是十三過去的已經死了。

十三爬起身來說道:「沒事。」

「喔。」保羅挑挑眉一臉好奇地望着他說道:「你剛才怎麼啦?被鬼上身啊?大家都已經散會了你還在那呆真是搞不懂你。」

兩名探員也來到保羅身後一臉納悶地望着兩人完全聽不懂兩人在說什麼。

「欸你說說話啊!啞了啊!老子在……唉喲……」

保羅還要追問卻突然被十三一把推倒正想開口罵人忽聞槍聲大作連忙抱頭龜縮在長椅下旁邊其中一名探員慘叫一聲人已倒卧在血泊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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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魔末世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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