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7章名聲鵲起
余默詫異地看着前後判若兩人的凌厲,說:「凌叔,你先前還那麼忌憚天機閣,怎麼又說要狙擊天機閣了?」
凌厲板着臉,說:「我若說是因為你,你信嗎?」
「別開玩笑了。」余默擺手。
凌厲嚴肅地說:「我沒開玩笑。若是以前,我肯定當縮頭烏龜,有多遠躲多遠,就像當初我面對狩獵聯盟時,一直龜縮起來,雖然一直想復仇,卻不敢付諸實際行動,為自己設置許多障礙。」
嗯?
余默心中一動,似乎有點明白他的心思了。
凌厲滔滔不絕地說:「但自從見了你的種種行為,我才知道自己是多麼可笑,我那不是老謀深算,深謀遠慮,只是貪生怕死罷了。」
「言重了。」余默急忙糾正。
「你別為我找冠冕堂皇的理由。」凌厲打斷說:「我們連崑崙秘境都闖過了,確實兇險,卻也並不是老虎的屁股摸不得。天機閣是一頭猛虎,但我們也未必不能做打虎人。」
凌厲挺直腰桿,氣勢爆發,彷彿要戰天鬥地,那無畏的氣息令余默眼皮直跳,心神震撼。
「凌叔,說的太好了。」
「這是我從你身上學到的。」
余默撓頭,不好意思,道:「我怎麼沒發現自己有這麼大的優點。」
「你能調動多少力量?」凌厲話鋒一轉,正色問道。
「這……」余默遲疑,說:「除了身邊的人,似乎沒多少力量。」
「鳳凰?」凌厲問。
「是。」
「妖獸呢?」
余默不假思索地搖頭:「不行,蓬萊島已經引起巨大動靜,妖獸若是再出現,那恐怕會引起軒然大波,得不償失,我不想置妖獸於危險之中。」
「你真的太厚道,難怪妖獸會歸順你。」凌厲感慨。
「你別誇我,我真不好意思了。」
「你似乎忘記了我和你蘭姨。」凌厲問。
「你們是長輩,我怎麼好意思讓你們以身犯險。」
「矯情。」凌厲橫了他一眼,說:「我們一把年紀,活了大半輩子,有什麼可怕的,天機閣敢來,我們豈會置身事外。你別感謝我們,我就凌瑤一個女兒,你若有個三長兩短,她怎麼辦?」
頓了下,凌厲不給余默說感謝的機會,繼續說:「游鋒和江安道上的人,也是你的一大助力,你不能忘了他們。」
「他們都是普通人……」
「你別看不起普通人,關鍵時刻,他們也能煥發巨大威力。所以,你不是孤家寡人,短短時間,你便凝聚了這麼多人,我是自愧不如。」
「運氣,運氣!」余默謙虛道,與此同時,他也吃了一驚,他從未梳理過自己手中的力量,原來,他早已不是單打獨鬥,而是有一幫可以為他出生入死的人。
一念至此,他也豪情頓生。
「還有個人,我的徒弟庄玉書,也有一戰之力。」余默補充道。
「你還有徒弟?」凌厲大吃一驚,自己活大半輩子都沒徒弟,這小子才多大,竟然就有徒弟,豈不是自己的年紀活到狗身上去了。
「是啊,機緣巧合,收了一個便宜徒弟。」
他這確實是便宜徒弟,身具蛟龍血脈,修為進度並不比他弱,尤其是這次融合了那麼多龍族能量,假以時日,庄玉書完全消化后,他的修為會到哪一步,余默心中也沒譜。
沒準超過他這個師父,那可就滑稽了。
余默嚇了一跳,自己必須努力修鍊,不能被徒弟超越了。
凌厲知道余默修鍊沒多久,那這徒弟修鍊時間就更短了,肯定沒多厲害,於是也沒放在心上,又問:「顧家和葉家呢?你與他們關係不錯,他們能站在你這一邊嗎?」
「這……恐怕不行吧,那都是大家族,牽一髮而動全身,怎麼能為了我一個人,而直面天機閣的怒火。」余默不抱希望。
凌厲深以為然,說:「是我想多了。你與天機閣之間的衝突肯定會傳遍江湖,各大家族和勢力耳目眾人,肯定會知道,恐怕接下來許多人要對你敬而遠之了。」
余默聳聳肩,不以為意。
「人情冷暖,就是這麼殘酷,你太年輕,還無法體會,以後就習慣了。」凌厲寬慰道。
確實如凌厲所言,消息像是插上翅膀,傳遍了江湖。
余默名聲鵲起,畢竟,敢於和天機閣爭鋒之人,近年來已經沒人了,不少人四處打聽余默是何方神聖,敢有這份熊心豹子膽。
關於余默真正有用的信息太少,着實是他崛起的時間太短,令人措手不及,江湖中不少人都沒聽過這一號人物。
當知道他只是一個十多歲的少年時,驚掉一群人的下巴,以為自己聽錯了,一個少年也敢和天機閣爭鋒,簡直是天方夜譚。
毫無疑問,今夜許多人難以入眠。
比如顧家,葉家。
他們和余默關係非同一般,這次如何站隊,成為了爭論的焦點,爭的不可開交,似乎很難達成一個統一的觀點。
葉家。
葉千千躺在床上,聽着樓下傳來的爭吵聲,心煩意亂。
她已經躲過家裏來了,怎麼還能聽到有關余默的事。
她不清楚具體的事,但隱隱約約,似乎是遇到遇到了大麻煩。
「他就是一個搗蛋鬼,瞎折騰,又不知招惹了誰。」
她捂著耳朵,不想聽,但又忍不住好奇,悉悉率率地爬下床,悄悄打開門,站在走廊向下張望,豎起耳朵。
「咳咳!」
唐蝶衣走來,乾咳一聲。
葉千千嚇了一跳。
「還沒睡?」唐蝶衣問。
「沒睡意。」葉千千心虛地說。
「千千,你都瘦了。」唐蝶衣拉着女兒的手,心疼地說。
「是嗎?」葉千千強顏歡笑,擠出一絲笑容,說:「瘦了好啊,說明我減肥有效果。」
唐蝶衣敲了一下女兒的頭,說:「你這麼瘦了,還減肥,信口胡說。」
見葉千千眼角餘光向樓下張望,唐蝶衣說:「這次余默遇到大麻煩了。」
葉千千悚然一驚,情不自禁地抓緊了母親的手,還沒意識到自己的變化,問道:「什麼麻煩?」
唐蝶衣深深地看着女兒,知女莫若母,女兒雖然離開江安,但心依舊系在那臭小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