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7章 無跡可尋
山峰越來越陡峭，前路艱難。
天上下起了鵝毛大雪，幾乎無法辨認前路。
刀神揶揄道：「你這無頭蒼蠅一樣亂找，我看你猴年馬月才能找到龍頭，哈哈。」
余默面不改色，反而笑容可掬地說：「是啊，如果找不到，那我就權當欣賞雪景了。我告訴你，我的家鄉江安幾乎不下雪，所以，我從小都沒見過這麼大的雪，倒也不失為一種體驗。」
刀神戲謔地說：「你盡可胡亂找理由，我看你能堅持到幾時。」
佛子幾人蹙眉看着余默，摸不透余默的心思。
「余默，你不是有龍神能量嗎？能感應到龍頭的位置嗎？」青城問道。
刀神面色一僵，緊張地看着余默，似乎深怕他回答是。
余默搖頭：「沒那麼容易，我能感應到這條龍脈的龍氣，卻無法確定龍頭的具體位置，龍脈深埋在地下，龍頭更是深埋其中，不是那麼好確定的。」
「哈哈哈！」
刀神得意洋洋地大笑起來。
「余默，你終於承認了，我還以為你會打腫臉充胖子呢。」
余默一本正經地說：「沒必要，畢竟都不是外人。」
刀神怒哼一聲，彷彿在說誰和你不是外人。
幾人爬上了一座山頂，停下腳步，余默眺望白茫茫一片的山林，依舊可以清晰地看見龍脈的痕迹，這條龍脈並不是筆直，而是盤根錯節，就像是一條巨龍盤在此地。
正因如此，才無法確定龍頭的地點。
他能感應到龍尾在何處，卻無法感應到龍頭的位置，這也令余默十分鬱悶。
「這樣漫無目的地走下去也不是辦法，龍尾和龍頭二者之間究竟有什麼區別，我為什麼只能感應到龍尾呢？」
余默分析起來。
刀神幸災樂禍，似乎身體的痛苦也不是那麼強烈了，見余默駐足不前，他忍不住諷刺道：「余默，彆強撐了，龍頭是什麼，那是一龍之首，變化莫測，哪裏是你想找就能找到的，放棄吧，你沒希望的。」
余默心中一動，直勾勾地盯着刀神。
刀神肆無忌憚和他對視，眼中儘是譏誚之色。
「刀神，你說的對，龍頭是一龍之首，變化莫測，不能以常理來判斷。」余默意味深長地說，嘴角又浮起一抹笑容。
刀神面色一僵，他對余默的笑容已經有陰影了，一旦余默這般笑起來，似乎對刀神而言就沒什麼好事。
「我又說了什麼，難道我無意中又透露了什麼關鍵信息？不可能啊，我沒說什麼呀。」
刀神糊塗了，心頭七上八下，像是打鼓一樣。
刀神着實被余默看得心頭髮虛，沒好氣地說：「你看什麼看？你別騙我，我不會上你的當，透露龍頭的信息。」
余默的笑容更多了，搖頭說：「刀神，你何必這麼辛苦的藏着掖着呢，這也太折磨了。」
刀神洋洋得意地仰起頭，說：「我就是要折磨你。」
余默反駁道：「不，我的意思是折磨你自己，要時刻注意最忌的言行，深怕透露有用的信息。」
「不勞你操心，我不覺得折磨，反而覺得很暢快。」
「唉，口是心非。」
其他人看着二人你來我往，唇槍舌戰，依舊沒領會到余默的意圖，一頭霧水。
「刀神，告訴你一件不幸的事。」
「什麼事？」
「你無意中又透露了關鍵信息，我有辦法找到龍頭了。」余默石破天驚地說。
「什麼！」
刀神差點跳起來，幾乎站立不穩，從山頂摔下去。
他無比緊張地看着余默，將信將疑地說：「你別想糊弄我，我哪裏透露了關鍵信息？」
余默嘿嘿一笑，道：「龍頭乃是一龍之首，變化莫測。」
嗯？
刀神皺起眉頭，問：「這有什麼問題嗎？」
「我終於知道為何我感應不到龍頭的位置了，因為，龍尾是固定的，而龍頭是活的，飄忽不定，有可能在龍脈中的任何一個位置。」
刀神大驚失色，張大了嘴巴。
其他人也驚呆了，沒想到這不經意的一句話就透露了這麼多信息。
但他們怎麼就沒想到這一點呢？
啪！
刀神一巴掌甩在自己臉上，痛心疾首，罵罵咧咧：「叫你多嘴，叫你多嘴，不是說一個字也不說嘛？不開口不就不會透露信息了，我怎麼就忍不住呢？」
他看到余默吃癟，忍不住開口奚落，哪裏想到又便宜了余默。
「哈哈哈！」
看着刀神竟然抽自己嘴巴，余默忍俊不禁大笑起來。
其他人也笑起來，青城說：「原來天武界的人也不是多聰明，這麼簡單就對付了。」
話雖如此，但事實哪裏是那麼容易，余默費盡心思，一點點引君入瓮，才將刀神給繞進去。
正是余默一直不逼問刀神，才讓他又疏忽大意，不小心透露了信息。
刀神的表情太精彩，臉上還留下五個手指印，狼狽不堪。
半山腰，山主和候淵震驚地看着這一切。
雖然相距甚遠，但二人眼力過人，也依稀看清楚了。
刀神竟然自己打自己耳光。
兩人對視一眼，從彼此眼中看出來，這不是自己出現了幻覺，刀神真的打自己耳光。
刀神瘋了嗎？
二人腦海中不約而同地冒出來這個念頭。
山主遲疑了一下，問：「候淵，刀神是不是有什麼舊疾？」
候淵臉色一變，嚴肅地說：「當然沒有。」
「那……」
山主沒有說完，但意思已經不言而喻，那刀神怎麼像瘋了一樣。
難道余默如此厲害，已經將刀神折磨瘋了？
不過，想起先前刀神滿地打滾的模樣，倒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怎麼辦？」候淵也六神無主，問道。
山主沉吟了一會兒，說：「再看一下。」
刀神猛地抬起頭，眼中又亮起一道精光，說：「余默，我差點又中了你的奸計，我是透露了這個信息，但又有什麼大作用？龍頭變化莫測，無跡可尋，即便你知道了這點，難i又有什麼辦法鎖定它的位置？」
刀神彷彿又找回了信心，揚眉吐氣地狂笑起來。
半山腰的兩人對視一眼，刀神又是抽自己耳光，又是狂笑，這不是明顯了嗎？
二人心中黯然，只有一個念頭——刀神是真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