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3章　心中有佛

天龍寺並不設防，余默和天王已轉遍了大半個天龍寺，遇到了不少僧人，還有虔誠的信徒。

信徒在各個殿堂之中向佛叩拜，余默也沒在佛像頭頂看見信仰之力。

先前，在大雄寶殿中余默就特別注意過佛像，沒有發現信仰之力的影子，他心生疑竇。

當他搜遍了天龍寺中各個殿堂中的佛像，依舊沒發現信仰之力，他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常衡山廟宇中的石像才多少信徒，都已經凝聚出了信仰之力，這麼大座天龍寺，怎麼可能沒有信仰之力？

余默糊塗了。

這與他的認知截然相反。

接下來幾日，余默無拘無束，走遍了天龍寺的每一個角落，依舊一無所獲。

他站在天龍峰山前的懸崖邊，極目遠眺，依稀看見山腳下的信徒，絡繹不絕。

「這麼多信徒，不可能沒有啊。

天王這幾日見余默彷彿魔怔了一般，忍不住好奇，問道：「宗主，不可能沒有什麼？」

余默搖頭苦笑。

天王皺起眉頭，說：「我們此行是為了拉攏天龍寺，從而對抗靈山，如今天龍寺雖然以禮相待，但我們的關係並沒有更進一步，這如何是好？」

余默一怔，這是他找出來的冠冕堂皇的借口，明面上他是為了拉攏天龍寺，實際上他是為了信仰之力。

天王不知這一點，故有此問。

余默稍稍遲疑，說：「無需着急，既然我們來了，我們的一舉一動天龍寺都看在眼中，他們不會坐視不理。」

「好吧。」天王無可奈何，唯有悻悻作罷。

余默百思不得其解，又盤桓兩日，依舊沒有收穫。

這時，佛子卻來了，熱情地說：「余宗主，你來我天龍寺已有一段時間，可有什麼感想？」

余默沉吟道：「深不可測。」

天龍寺本應該產生大量的信仰之力，卻一絲一毫都沒有，余默斷定這其中肯定有玄機，不像是表面那麼簡單。

所以，余默才得出了這個評價。

佛子訝然，似乎沒料到余默竟然會這般評價，不禁有些自豪，笑着說：「余宗主客氣了。」

余默微微搖頭，說：「佛子來見我所為何事？」

「方丈有請。」佛子說。

余默絲毫不驚訝，他來了這麼久，若是方丈再不見他，也說不過去。

而且，方丈肯定也很好奇余默來天龍寺的真正目的。

「佛子請帶路。」余默平靜地說。

佛子前面帶路，余默和天王緊隨其後，來到了天龍寺後院的一個僻靜之所，這正是方丈禪房，外人無法打擾，十分清凈，適合清修

「余宗主，裏面請，方丈在裏面等候。」佛子止步。

余默微微頷首，向禪房中走去，天王緊隨其後，然而，佛子卻攔住了天王，說：「方丈只見余宗主一人。」

天王眉頭一揚，不悅地說：「什麼意思？」

天王擔心餘默的安危，她跟着余默來天龍寺，就肩負着保護余默的職責，豈能離余默而去。

佛子寸步不讓，說：「方丈有事和余宗主談。」

顯然，這番談話不希望被外人聽到，所以，天王被拒之門外了。

余默若有所思，朝天王搖頭示意，天王深吸口氣，壓下戲中的怒火，止步在禪房前。

佛子古井不波，淡淡地看着天王。

天王不悅地冷哼一聲，扭過頭去，灼灼地盯着禪房。

似乎一旦有任何風吹草動，天王就會毫不遲疑地衝進去。

嘎吱！

余默推開禪房的大門，又轉身關上。

禪房的燈光有些昏暗，方丈正坐在禪房中，手持佛珠，閉目沉思，佛珠在手指間滾動，似乎有力量從佛珠中迸發出來。

余默面無表情地向方丈行禮，說：「方丈喚我前來，有什麼事？」

方丈睜開了眼，不悲不喜，指著另一個蒲團。

余默盤膝坐下，平靜地看着方丈，四目相對，沒有任何火花，彼此都在打量對方，似乎想看出更多的東西。

「余宗主，年少英雄，來我天龍寺已有數日，我聽說你經常對着天龍峰下的信徒怔怔出神，不知余宗主對他們有什麼獨特的想法？」

方丈的問題出乎余默所料。

余默微微沉吟，說：「我確實有點想法，還請方丈為我解惑。」

方丈雙手合十，口宣佛號，說：「余宗主請將，我若知曉，定然會告訴你，出家人不打誑語。」

「好。」余默要的就是這個態度，開門見山地說：「天龍寺的信徒十分虔誠，天下罕見，而且，信徒眾多。天龍寺作為這麼多信徒叩拜尊崇之所，理應會發生某種變化。」

方丈問道：「哦，什麼變化？」

余默咬了咬牙，說：「天龍寺中應該產生信仰之力。但我在天龍寺中流連數日，一絲一毫的信仰之力都沒發現，這又是為何？另外，方丈不會不知道信仰之力吧？」

余默雙目炯炯有神，彷彿能洞穿人心。

方丈視而不見，波瀾不驚地說：「我當然知道信仰之力。原來余宗主是為信仰之力而來，其他人都以為余宗主是為了拉攏我天龍寺而來。如今看來，世人都太膚淺，根本沒有揣摩到余宗主的真實用意。」

「希望方丈為我解惑。」余默真摯地說。

方丈平靜地看着他，徐徐開口，說：「信仰之力是天下間的一股神秘的力量，但常人沒法使用，只有神族可用，這也是神族的根基。」

方丈滔滔不絕地講起來，余默聽他提到神族，精神一震，豎起耳朵，心說方丈果然不簡單，竟然知道這麼多秘密。

方丈絲毫不介意秘密暴露，如實以告：「信仰之力不是我人類的力量，我天龍寺的信徒雖多，卻不會產生一絲一毫的信仰之力，因為，那是為他人作嫁衣裳，天龍寺是萬萬不會這麼做的。」

余默恍然大悟，卻也更糊塗了。

「天龍寺信徒眾多，而且十分虔誠，你們是怎麼做到不讓他們產生信仰之力的？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余默反駁，這確實超乎他的預料。

方丈笑了，溫暖如春，說：「因為，他們心中有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