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吸血鬼的故鄉

第一百八十章 吸血鬼的故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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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列什河是位於上瓦拉幾亞與匈牙利之間的一條東西走向的河流,這條河最終會匯入多瑙河流入黑海,同時這條河也是瓦拉幾亞與匈牙利之間的天然邊界。

當初魯瓦?入侵匈牙利遭遇慘敗后,就是越過這條河,然後一路向東逃往摩爾多瓦的,如今亞歷山大要越過這條河進入匈牙利,然後沿着匈牙利與幾個國家的邊境,從南方平原地帶進入意大利。

亞歷山大在上瓦拉幾亞受到了冷遇,與在瓦拉幾亞相比,這裏的氣氛明顯帶着疏遠,除了這些當地人對來自布加勒斯特的人普遍有着某種輕視怠慢,而對於亞歷山大就更是透露出毫不掩飾的敵意,因為這裏屬於特蘭西瓦尼亞。

特蘭西瓦尼亞的貴族對索菲婭的態度始終是很曖昧的,從開始他們並不公開表示反對索菲婭的登基,但是卻絕不主動迎合,當索菲婭決定遷都布加勒斯特的時候,特蘭西瓦尼亞貴族們表示出了一種異樣的沉默,而對於這片土地,事實上如果不是有當初弗拉德家族曾經統治瓦拉幾亞的那段過去,可以說雙方不但很疏遠,甚至完全可能會是兩個截然不同的國家。

所以很多瓦拉幾亞人當初對采佩斯的態度也就變得複雜起來,一方面他們無法忘記的弗拉德三世統治時的殘暴血腥,另一方面他們又不得不為因為有采佩斯家族的時代而讓瓦拉幾亞的領土擴大了將近一倍感到慶幸,所以對於特蘭西瓦尼亞人,瓦拉幾亞就變得多少有些態度古怪起來。

他們一邊提防著特蘭西瓦尼亞可能出現的分裂叛亂,一邊又想盡辦法試圖安撫這些遠親,或許是察覺到了瓦拉幾亞的這種顧忌,所以特蘭西瓦尼亞人對布加勒斯特就顯得倨傲起來,至於對亞歷山大,或許在很多特蘭西瓦尼亞人看來,他們不向他拔刀子已經算是很客氣了。

采佩斯生前一直致力於試圖恢復他的父親弗拉德三世時代的榮光,為此他不惜在索菲婭面前臣服低頭,為的就是能儘快重新得到瓦拉幾亞貴族們的承認。

不能不說采佩斯的眼光還是很毒辣的,就在很多人對索菲婭還並不買賬,或是即便承認她希臘公主的地位,卻也始終認為她只是波西米亞國王拉迪斯拉斯二世的提線木偶的時候,采佩斯卻很堅定的站到了她的一邊,成為了最早支持她的人之一。

如果事情就那麼發展下去,或許即便他沒有能如願以償的按照計劃最終獲得索菲婭的好感和她結婚,進而重新掌握瓦拉幾亞,可他依舊可以因為之前的大力支持而獲得豐厚的回報,就如同那些希臘人或是那個叫吉拉斯的騎士一樣在瓦拉幾亞的新都得到一個很不錯的位置,成為索菲婭的親信,但是他的野心太大,或者也可能是作為這片土地曾經的統治者的兒子無法忍受成為別人手下,他最終選擇鋌而走險,只是他的選擇顯然是錯了。

而這種選擇的代價不但讓采佩斯自己送掉了性命,也讓特蘭西瓦尼亞與瓦拉幾亞之間的關係變得緊張複雜起來。

當亞歷山大的隊伍沿着登博維察河向北進入特蘭西瓦尼亞之後,很快就感覺到了那種透著淡淡敵意的氣氛,這讓謝爾開始緊張起來,做為一個瓦拉幾亞人他當然很清楚兩地民間本就有着的隔閡,而在宮廷里的這段時間更是讓他多少知道了都發生了些什麼。

所以雖然知道不太可能,可他還是向亞歷山大建議改變路線,只是亞歷山大用時間緊迫回絕了謝爾的建議,這讓他也就只能打起精神,警惕的監視着經過的每個村鎮,每個隘口,當發現有人在遠遠窺視時,他就會立刻下令讓獵衛兵進入戒備,他這種緊張兮兮的舉動讓獵衛兵們時不時跟着他就是一通折騰,時間一久很多士兵不禁有了怨言。

「我這麼做是沒錯的,」侍衛官向私下裏對他抱怨的兩個小隊長解釋著「如果你們不想哪天一醒來發現自己已經被包圍,或是乾脆已經被捆起來吊在了樹上,你們就得把眼睛睜大,把耳朵豎起來,別忘了我們是在特蘭西瓦尼亞。」

「可這什麼時候是個頭啊,兄弟們這些天都已經累得快要挺不住了,」一個小隊長不滿的說「在這麼下去不等有人要襲擊我們,我們自己就把自己累倒了。」

「再堅持堅持,只要過了穆列什河一切都好辦了。」謝爾只能這樣安慰着手下,儘管據他所知過河之後或許麻煩也未必就會少多少。

和侍衛官的高度緊張相比,亞歷山大就顯得輕鬆許多了,他知道如果不出什麼事,那他的這趟旅行就會很順利,即便出了事,只要獵衛兵能解決的就都不叫事,可如果連獵衛兵們都阻擋不住的話,到那時候他即便是緊張擔心也顯然是無濟於事了,所以一路上唯一輕鬆的反而是亞歷山大。

至於對謝爾解釋的不從原路沿着克羅地亞方向回去的理由是因為這條路線更方便,卻是亞歷山大沒有說實話了。

與克羅地亞剛剛發生的齷齪讓亞歷山大並不認為赫爾瓦會那麼大度的不放在心上,對赫爾瓦的了解讓亞歷山大不願意冒那個不必要的風險,和穿越特蘭西瓦尼亞相比,經過克羅地亞的路上可能會遭了所謂不明來意歹徒襲擊的可能顯然更大得多。

施瓦拉城堡是早年弗拉德三世曾經長期盤踞的一處重要據點,在這裏他曾經兩次擊敗過來自匈牙利的進攻,這讓他得到了當地人的擁護,雖然人們的確是一邊歡呼着他的英名一邊膽戰心驚的處於他的殘暴統治之下,不過這裏可以說是特蘭西瓦尼亞最忠於采佩斯家族的一個地區了。

獵衛兵們警惕的走在路上,謝爾能感覺到士兵們連呼吸都放輕了許多,似乎生怕驚動什麼可怕的東西。

關於弗拉德三世的鬼魂就依附在施瓦拉城堡里的說法已經流傳了許久,哪怕是遠在特蘭西瓦尼亞首府特爾古穆列士的教區長親自來城堡里驅過魔,可人們依舊相信弗拉德的惡靈就在那座遠遠看去銀岑可怖的城堡里徘徊遊盪。

亞歷山大「以前」沒有來過這裏,上次來瓦拉幾亞雖然也從特蘭西瓦尼亞經過,但是卻沒有這麼深入,這還是他兩世為人第一次真正來到大名鼎鼎的吸血鬼故鄉。

特蘭西瓦尼亞的景色很美,但或許是這些充滿異教風格的恐怖故事太深入人心,以至這裏的天空似乎永遠都籠罩在一片陰沉沉的陰霾當中,似乎隨時隨地都會有什麼東西從那些看上去黑乎乎的樹林里跳出來。

亞歷山大騎在馬上仔細看着附近,他感覺到了有人一直在跟着他們的隊伍,從謝爾向四周派出分佈哨擴大警戒範圍,他知道侍衛官已經做好了準備。

「難道真的會有人找上門來嗎?」亞歷山大心裏琢磨著,同時不由回頭向後面跟在隊伍當中的一輛馬車看了眼。

車裏裝的是由布加勒斯特帶出來的一件當地新鮮特產,當初由箬莎帶來的那架「十六世紀版加特林」的複製品,箬莎把那件可怕的武器留在了布加勒斯特,這也算是她對索菲婭少有善意之一。

對於這件武器曾經發揮的可怕威力,布加勒斯特人是記憶猶新的,這其中最直觀的就是對那些黑軍雇傭兵的屠殺,在那場戰鬥中這支武器表現出了驚人的殺傷力,而亞歷山大本人在羅馬郊外也憑藉這件武器打掉了凱撒最後的夢想。

索菲婭對這件武器同樣很感興趣,雖然因為是箬莎留下來難免有些芥蒂,不過她還是讓人按照原樣複製了幾架,而且在試射了幾次后,索菲婭正在考慮是否應該把這東西的尺寸放大,然後造出一批專門用來守城的集射炮。

對索菲婭的胡思亂想或者說是異想天開亞歷山大並不干預,很多東西該出現的時候自然就會出現,哪怕是看着走了彎路或是完全走上了另一條和歷史不同的發展道路也沒有關係,只要在關鍵時刻把握好方向就足夠了,更何況索菲婭的想法也未必就一定是錯的,歷史上一些所謂奇葩的武器和技術實際上本身並沒有錯誤,只是時間出現的有些不對罷了,而亞歷山大相信自己只要在這方面稍稍做些改變,或許一些奇怪的東西就會要麼提前,要麼恰如其時的出現在現實當中。

帶着「古典加特林」上路是為了以防不測,亞歷山大有時候的確很熱衷冒險,因為這可以帶來巨大的回報,但他也知道沒有做好準備的盲目冒險就是犯蠢,從特蘭西瓦尼亞回程顯然要比經過克羅地亞境內安全些,可這也是在做好防備之後才能放心上路。

被安排在一側樹林淺近地方的分佈哨發出了警報,隊伍立刻停下,以亞歷山大和馬車為中心,獵衛兵迅速結成方陣。

火槍兵們舉着火槍半蹲下身子盯着前樹影搖曳的叢林,同時在後面的士兵則紛紛拔出馬刀和短槍,隨時準備和出現的敵人展開廝殺。

獵衛兵是這個時代第二支全火器軍隊,除了火槍兵,其他士兵雖然依舊配備了格鬥用的馬刀,但是所有人卻都已經裝備了短槍,有些甚至還不止一柄。

至於說第一支全火器軍隊,則是箬莎建立的科森察第一擲彈兵連,這讓亞歷山大不止一次的琢磨過,箬莎將來是會以那不勒斯女王被記入歷史,還是會因為建立了歐洲最早的全火器軍隊而名垂史冊呢。

哨兵發出的警告聲從樹林邊緣再次傳來,獵衛兵們盯着已經可以看到的隱約出沒的人影,有些人緊張的舔著舌頭,有的則嘴角咧開,露出一口黑黃的牙齒,好像是在開心的笑起來。

亞歷山大站在馬車不遠的地方,在他身側前後有兩層衛兵。

雖然知道如此嚴密的保衛就如同那夜晚發出亮光的螢火蟲般容易被人注意,不過這樣總比被某個瞎貓碰上死耗子的傢伙無意中幹掉的好。

亞歷山大承認歷史是由一連串必然創造的,可他也相信在這種必然中總有那麼一些偶然同樣能塑造新的歷史。

他並不想成為這種所謂偶然改變歷史的證明,亞歷山大已經為自己安排好了接下來要走的路,至少在可以預見的一段時間裏,他不想發生什麼改變。

對方在樹林靠近邊緣的地方停了下來,同時獵衛兵已經發現在道路另一側的坡地上同樣出現了來意不明的一群人。

形勢似乎有點不妙,亞歷山大心裏暗自嘟囔,他知道如果這些特蘭西瓦尼亞人打算襲擊他,那麼現在應該是個很好的機會了,樹林里的人可以用進攻有效的牽制獵衛兵,而坡地上的敵人只要擁有足夠數量的火器或弓弩這些遠程武器,就可以他們造成很大的威脅。

就在亞歷山大琢磨著是不是下令用箬莎的「古典版加特林」先下手為強的時候,樹林里忽然傳出了一聲略微帶這些口音的喊聲:「那邊的,你們是羅馬特西亞公爵的士兵嗎?」

聽到喊聲,站在隊伍前面的謝爾一愣,他忍住回頭向亞歷山大方向看去的衝動,向前一步大聲說:「是的,這裏是公爵的衛隊,你們是哪個,攔住公爵的隊伍是要冒犯羅馬涅與托斯卡納的主人,倫巴第的調停人,瓦拉幾亞女大公的神聖婚約的締約者,還有……」

看着謝爾大有把他那所有頭銜都一口氣如同報菜名似的顯擺出來的樣子,亞歷山大無奈的暗自搖頭,他發現經過這麼長時間才察覺,謝爾倒是真的有接烏利烏班的潛質。

不過很顯然謝爾在某些地方還是不如烏利烏精明,至少摩爾人不會就那麼莽撞的跑到隊伍前面去給對方下黑手的機會。

「他們是誰?」亞歷山大皺了下眉,他感覺的出對方似乎並不想開打,至少迄今為止還沒有露出敵意。

「是呀,你們是誰?」謝爾高聲問了句,同時放在身後的手悄悄做個手勢。

注意到他這個動作后,亞歷山大嘴角一翹,倒是多少覺得謝爾又不是那麼莽撞了。

幾個獵衛兵悄悄的舉起了槍,這些人都是阿格里和瓦拉幾亞的獵人出身,他們的槍法很准,很多人完全可以和以槍法精準著稱的奧斯曼新軍里的神射手媲美。

不論是壓力山大還是箬莎,他們都並不十分看中所謂百發百中的神射手,這固然和當下火器技術那迷一般的武器精度有關,更主要的原因還是他們並不看重單獨士兵的槍法如何精確,而是更重視經過嚴格訓練的士兵,那同時射擊所帶來的大規模集火產生的可怕威力。

不過這並不意味着亞歷山大軍隊里沒有具有天生成為神槍手的人才,阿格里與巴爾幹的高山孕育了較之其他地方的人有着更加堅韌性格的山民,也造就了一批這個時代最早也是最好的神射手。

「這真是上帝保佑,」樹林里傳出了一聲似是驚喜的歡呼,接着一個身影忽然從一棵樹後站了出來,看到立刻迎着他舉起來的一排黑洞洞的槍口,那個人腳下頓了頓,然後歪歪頭露出個無奈的神色「請問剛才是哪位和我說話,相信一定不是公爵本人,不過這沒關係,我們可以聊聊嗎?」

謝爾看着那個人仔細打量了一陣,這是個看上去挺壯實的人,他的衣着打扮和舉止證明他不是個普通平民,從他袍子上磨破的痕迹可以看出這個人之前是常年穿着鎧甲的,謝爾從隊伍前面又向前走了兩步就停了下來:「是我,公爵殿下的侍衛官,如果你有什麼事情可以對我說。」

那個人點點頭向前走來,當他走到離他最近的一個獵衛兵面前時他停下來慢慢掀開了袍子的外襯,一截劍柄露了出來,看到那個獵衛兵警惕的樣子,那人倒握著劍柄緩緩拔出佩劍,然後繼續向前一直走到謝爾面前。

看到謝爾向他伸出手,那人把劍遞過去,不過在要鬆手之前他又微微往回一收:「小心點,這可不是一般的劍,這把劍上有詛咒。」

那人的話讓謝爾的神色一僵,巴爾幹人對迷信的東西往往很執著,即便牧師們普遍對這種典型帶着異教特徵的東西嗤之以鼻,甚至嚴詞批判,可是各種各樣的迷信傳說依舊在巴爾幹的山村鄉鎮之間流傳,甚至連很多貴族都痴迷的相信那種種的鬼怪傳說。

那個人似乎對謝爾的表現很滿意,他笑了笑就從謝爾身邊走過,在稍微打量了一下后就向亞歷山大走去。

「站住吧,就在那裏說。」

亞歷山大在那人快到幾步外時開口了,他不習慣讓陌生人靠得太近,現在這個距離倒是剛剛好,哪怕他身上藏着把火槍,這個距離雖然已經有些危險,可亞歷山大相信他的獵衛兵絕不會給對方這樣的機會。

「您很警惕,」那人鞠躬行禮,然後直起腰來認真的說「不過這是個好習慣,當初弗拉德三世就沒有這種好習慣,他太狂妄了,認為可以用恐怖的方式嚇住所有人,直到他最後送了性命。」

那人話一說完就立刻聽到了四周獵衛兵舉起火槍對準他時發出的聲響,謝爾手中的短槍已經從背後直接抵在了他的後腦勺上。

「你要是敢輕舉妄動,我會讓你立刻知道什麼才叫真正的恐怖。」同時謝爾憤怒的聲音也在他身後響起。

那人微微舉起了雙手,他一邊慢慢轉着身子向四周的獵衛兵示意他沒有威脅,一邊向亞歷山大勉強露出個微笑:「大人請相信我們對您沒有任何敵意,不過換成其他人也許就是另一回事了。」

那人說着神色慢慢變得嚴肅起來,他挺直腰板和亞歷山大面對面的相互望着,然後開口問到:「大人,不知道您是否聽說過一個叫龍騎士團的組織?」看到亞歷山大面露詫異,那人再次鞠躬行禮「大人,做為龍騎士團的使者,願意為您效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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