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天元記事
「和尚，你認識嗎？」馬關山忽然轉向始終不遠不近綴在三人身後的老和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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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量壽尊。」老和尚雙手合十道，「貧僧未曾聽過此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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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也不認識，那你跟着我們幹什麼？」馬關山面色不善地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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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量壽尊。」老和尚微笑着道，「世上道路千萬條，善人怎麼說老和尚跟着你們，老和尚只不過剛好要走這條路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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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管他！」伏矢冷冷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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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娘，你看這老和尚賊眉鼠眼的，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馬關山用一種兇巴巴的態度道，「老和尚，你別再跟我們走一條路了，不然被我揍了，你可別怨我連空門弟子都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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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量壽尊。」老和尚微笑道，「若挨一頓打，可消善人戾氣，又有何妨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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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關山頓時氣結，「這老和尚怎麼跟小菩殊一個樣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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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人跟老傢伙一樣煩人？」伏矢奇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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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關山一愣，道：「居士倒不煩人，我還覺得有點可愛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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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相。」6雲音淡淡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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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關山咧嘴一笑：「老師一語道出真相。老和尚太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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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法皆空。」老和尚笑容不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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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大哥，哥哥在哪裏？」伏矢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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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了。」6雲音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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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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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見，我肚子餓。」圓滾滾坐在一塊大石頭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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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石頭是一個小廣場上的大石頭，旁邊還立一碑，上書：悟道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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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恨天內類似的地方很多，這不足為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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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卻是大石頭旁邊捆滿了人，正是客棧里的那些人，其中姬玄雲的獵團成員王回竟也在其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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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見盤膝坐在小廣場里，身旁放一個香爐，裏頭有一截妖艷血紅的香線正在燃燒，絲絲縷縷的煙霧，被以一種完全吞噬的方式，沿着某個特定的軌道，進入伏見的體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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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泄露一絲一毫，都是天大的浪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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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見的臉上依然掛着邪惡古怪的笑容，從他身上透出一種冰冷死灰的氣息，在空氣中緩慢地氤氳著，過處有玄奧的符文壁顯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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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雙手在符文壁上點着，雖然動作緩慢，但是可以看出，那冰冷死灰的氣息，正在漸漸地滲入符文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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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滾滾見伏見不理他，愈委屈，加大了音量，「伏見，我肚子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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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先吃一個，吃完再去抓，現在還遠遠不夠。」伏見邪惡古怪地笑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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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圓滾滾頓時興奮起來，迫不及待地滾下石頭，隨手就抓住了一個修行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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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巧不巧，他抓住的正是王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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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回的意識昏昏沉沉的，但是感覺到被拖動的時候，他驚恐地叫出了聲：「不要吃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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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知道他要吃你。」伏見邪惡古怪地笑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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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饕餮的申吞！」王回全身顫抖如篩糠，老臉褶皺扭曲成了一條條蚯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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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見邪惡古怪地笑着：「選個年輕的，別拉肚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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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圓滾滾很聽話地放棄了王回，隨手扯了另外一個，拖到一旁去，張口就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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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餓極了，連衣服也懶得扒，如同所有野獸對待獵物一樣，一口口將那修行者給吞入肚中，就連骨頭都沒剩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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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之後，還意猶未足地舔著嘴巴，眼睛亮地盯住餘下的修行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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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伏見邪惡古怪地笑着，「執行我們的約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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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圓滾滾失望極了，吮着手指，依依不捨地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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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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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怪你！」尉遲真金吹鬍子瞪眼地道，「慢了一步，把小玥兒給弄丟了，見到大人，怎麼跟她交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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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然不溫不火地道：「我以為值得擔心的是遇到她的人。她已成妖了，你還護着她，真要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你才會悔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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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遲真金面目冷沉下來，道：「二十年前，我跟現在的你一模一樣，但是最後落得什麼下場，你已經看清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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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向直中取，不向曲中求。」魏然淡淡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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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未必平坦。」尉遲真金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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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走過如何知道。」魏然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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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才是過來人，小子！」尉遲真金瞪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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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然忽然停住腳步，定定地望着尉遲真金，道：「二十年前神隕之戰，耗盡了聖朝最後一點氣數，您不是看得很清楚了才離開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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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遲真金也停住腳步，臉上露出一種前所未有的奇異表情，有一種說不出的可怕意味在醞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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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忽然漸漸的釋然了，他自嘲一笑：「我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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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背着手，緩緩地往前踱步而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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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他身後看他的背影，才現他的背已經如此的佝僂，讓他的影子看起來，就彷彿一個孤獨無依的老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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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然忽然覺出一絲心酸，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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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的我都可以不跟你計較。」尉遲真金忽然又道，「邪惡的溫床，所能孕育的不止是罪惡，還有無上之真。一個人只有經歷過真正的罪惡，才能從罪惡的深淵之中爬上來，成為真正的善。因為那個時候她已經知道什麼樣的惡能帶來什麼樣的傷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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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上有無限的可能。」他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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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然道：「我只看到一個扭曲的靈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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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經過一個古色古香的竹林小築，小築的門大開，可以瞧見院子裏擺着一副棋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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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遲真金瞧見那棋盤，冷笑一聲，「手談一局定勝負如何，讓我瞧瞧你這二十年以來有什麼長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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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吧。」魏然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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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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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離小心翼翼地繞過一座山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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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山巔上下來，避開了好幾個黑吃黑的傢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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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哪怕沒有離恨天的寶藏，他們也會這麼做的，因為幾乎每個來龍門客棧的修行者，都會不太窮，乾的也都不是什麼正兒八經的買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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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阿瘦只是他們之中較為不起眼的一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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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現在李阿瘦連乾坤袋都丟了，肯定是最不值錢的一個，所以性命暫時無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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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繞開的山頭，有兩個修行者正在劇斗，勝者理所當然拿走所有戰利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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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卻沒有留下來等著漁翁得利，因為他不知道暗中還有多少人盯着這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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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之後，兜兜轉轉又遊了一段，沒有現姬紙鳶和其他人的蹤跡，卻現了一個讓他心跳加的地方：藏經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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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哪個道統的藏經閣不是充滿誘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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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單隻是離恨宮的天闕閣，就讓他的修為有了長足的長進，離恨天的藏經閣，豈非更加誘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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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不住跨入其中，卻是一陣驚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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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經閣還沒天闕閣一半大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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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所有的書架上都空空蕩蕩的，只在地上散落着些許的竹簡，看起來就好像土匪進來掃蕩之後，又進了些小蟊賊，把僅剩的有價值的東西搜走，留下的當然肯定不可能是什麼法門秘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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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離恨天早在當年就被搜過了，留有重寶的可能性不大，難怪它的出世幾乎沒人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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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棧里的那些人動作真是無比的迅，連這裏都已經掃蕩過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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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無奈地走過去，將散落在地上的竹簡收集起來，一一看過書目，果然全都是記載奇聞異事之類的東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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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有一份看來已經非常古老的竹簡，喚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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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篇寫着：閻浮初成，星靈為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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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這八個字，後邊一段卻模糊不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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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一段：麾下天龍八部將，為釋玄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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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很長又有一段：星靈塗炭大地，閻浮欲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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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一段：星靈之王祭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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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幾個字：百族反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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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段：修行始祖玄玄子始出，以蓋世之能，祭……封星靈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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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很長，又有一段：天之原神火……永世鎮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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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時竹簡限於工藝，篇幅都不大，所能記載的東西也十分有限。不過現時制的，篇幅雖長，所能保存的時間卻大大縮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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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拿這來說，最少是數千年前的古物，還能看清楚字跡，已經非常的不可思議了。而按照其作者的用辭和字體來看，比他目前所看過的所有典籍都還要古老一點，知道的東西也更多一點，所以這個時間可能還要提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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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面的信息，他唯一看得懂的大概只有天龍八部將，指的應該就是他體內的八道意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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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以外，都是一頭霧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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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之收起，細細瀏覽剩下的竹簡，並沒有其他類似的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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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其中一份卻引起了他的興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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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叫荀子的人寫他周遊十五國的遊記，其中多次提到大離皇朝，對其政治理念推崇備至。並從多方面證實，當年大離皇朝確實是最有希望一統天下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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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喚作荀子的下場卻不太妙，因為大力向他國講述大離的治國之策，被當成姦細五馬分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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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離之所以會知道，是因為遊記的後半部分由他的弟子完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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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細查看了一下藏經閣，沒有現其他任何暗道一類的東西，只好帶着失望之情繼續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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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經閣過去又穿過不少樓房，來到一個龐大的廣場外，一座氣宇軒昂的建築傲然矗立，上面牌匾書著：上元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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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步走過去，還沒進去就現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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