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要麼閉嘴,要麼死!

59、要麼閉嘴,要麼死!

「發生什麼事了?」李如龍聞聲跑進來,待看到張懷璧的屍體,眼角忍不住一跳,驚呼道,「懷璧大人!」

張懷璧幾可稱得上容城守護神,如果不是他常年鎮守,以阿古巴的實力,根本不需要顧忌,如今這樣的一個人死在自家的院子裏,怎不讓身為容城軍將的李如龍震驚。

這震驚是分作兩層的。

第一層是身為容城軍將的視覺,緊跟着第二層是作為修行者的視覺。

修羅榜排名第五,這是一個什麼樣的概念?這代表整個神州大地,能跟他一戰的修行者只有五六個,這麼一個超級高手突然橫死,且死法如此詭異,怎不讓人心驚肉跳。

那麼問題來了,兇手是誰?

聽到接二連三的驚呼聲,住在院子外隨時等候待命的僕從侍衛,也終於察覺到了異常,慌忙跑了進來,看到張懷璧的屍體,也都震驚無言。

其中一個侍衛顫聲道:「快,快去請總管來……」

不多時候,總管就來了,是一個六十來歲,頭髮花白的老頭。

燕離從侍衛口中得知,總管姓胡。

「老爺,老爺……」胡總管直接跪倒在張懷璧身旁,老淚縱橫道,「您怎麼先老奴一步走了……」跟着嚎啕大哭起來。

燕離想了想,轉向其中一個侍衛道:「你們一直沒有聽到動靜嗎?」

侍衛驚魂未定,道:「回稟大人,小人等在外隨時聽候老爺調遣,故聚精會神,一刻不曾鬆懈,確認院中絕無異響。」

「你速去通知陛下和張元帥。」燕離下了命令。

這時候胡總管只顧著哭,院中群龍無首,侍衛自然而然就聽從命令,趕緊小跑着去了。

燕離在屍體周圍轉了一圈,沒發現可疑的跡象,現場竟是沒有一絲打鬥的痕迹,下手的人,要麼以張懷璧反應不過來的速度出手,要麼就是他最不會防備的人。

人一旦死了,就褪去了大部分的光環,只是一個死人而已。

不多時候,院子外就傳來一陣密集的腳步聲。

打頭的便是姬紙鳶,在她之後是蔣長天、阮天河、連海長今、馬關山等等書院的人,自然也是她的嫡系,生怕發生其他意外,也跟着過來了。

然後便是張之洞和他手下的將領。張之洞的臉上震驚和悲痛並存,在踏進小院看到屍體后,臉色變得蒼白如紙。

他跟姬紙鳶一道踏入亭子,其餘人等都在外面,沒有人說話,無形的沉重和恐怖,在院子裏蔓延開來。

姬紙鳶看過屍體后,第一時間就看向了燕離。顯然她雖然在口中說還不太信任燕離,關鍵時刻,還是希望燕離能成為她的倚靠。

要知道,死的可是修羅榜排名第五的超級高手,是守護大夏皇朝必不可少的柱石。

「傷口跟葉晴一樣。」燕離道。

姬紙鳶道:「同一刺客所為?」

燕離道:「要看屍體內部怎樣。」

沈流雲收回了手,無力地垂到地上,輕咬着貝齒,美目含着淚光:「不用看了,世兄體內大部分的血肉都被毀壞,定是魄力無疑。」

張之洞無言地伸出手去,闔上了張懷璧的眼睛。

曲正平走過來,攙扶着他道:「老師節哀,請保重身體。」

沈流雲站了起來,美眸透著憤恨,冷冷地道:「七天前拜火節,荒族派人刺殺還情有可原,如今盟約已定,卻還敢來破壞,臣提議,立刻發兵剿滅所有荒人部落!」

仇恨果真可怕,竟可以如此迅速地改造一個人的心靈。

燕離嘆了口氣,道:「先生,如今真相尚未明朗,未必只有荒族會用魄力,不能如此武斷。」

沈流雲冷冷看着他:「還有什麼不明朗?難道這天下還有別人會使用魄力?」

她的冷漠讓燕離感到難過。他現在終於理解沈流雲的感受了,就像沈流雲眼中的他原本應該是怎麼樣的,他眼中的沈流雲原本也應該是怎麼樣的,稍有變化,就讓人措不及防。

「就算沒有人會用魄力,也不能斷定這就是荒族的行為。」燕離據理力爭,「再說荒族現在是倉央做主,她的誠意,您難道一點都感受不到嗎?」

「她的誠意?」沈流雲譏諷道,「是啊,我們走後,你跟她在她的王宮裏做的事,就是所謂的誠意吧!」

「我跟她做了什麼事?」燕離臉色一白。

姬紙鳶眸光微冷,看了他一眼。

沈流雲冷笑一聲,道:「你跟她做了什麼事,還需要明說?你這麼替荒族着想,我們心知肚明就好了!」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到燕離身上,有冷漠鄙夷不屑厭棄仇恨,可是都比不上沈流雲。她的一言一句,字字都像利箭,一箭刺得比一箭深,幾乎要將他的心臟釘入無盡的深淵。

燕離只覺體內氣血翻湧,一陣陣的天旋地轉,讓他幾乎無法站穩,退了幾步,靠在柱子上,那雙又黑又深又亮的眼睛,第一次神采全無,低聲道:「沒想到我在您心目中如此不堪。」

沈流雲心中一痛,咬了咬貝齒,不願跟他對視,轉向姬紙鳶道:「請陛下出兵!」

姬紙鳶還在思考,並沒有第一時間開口。

張之洞身後的將領突然齊齊跪倒在地,群情激奮道:「請陛下出兵,踏平荒族,還懷璧大人一個公道!」

姬紙鳶想了想,望向張之洞,道:「張卿怎麼說?」

張之洞苦笑一聲,道:「老臣但憑陛下做主。」

姬紙鳶又轉向燕離,道:「你還是堅持荒族是無辜的?」

燕離淡淡道:「我從沒有說過荒族無辜。」

戴少寶冷笑道:「笑話,大夥方才聽得分明,難道我們耳朵都有問題?」

「豈非就是心虛了?」一個將領道。

「現在改口真是笑死人。」別一個將領道。

燕離冷冷地掃眼過去,一字一字地說道:「要麼閉嘴,要麼死!」強烈的殺機,伴隨着潑天的惡意壓了過去。

那一面至少站了十個重要將領,全都是張之洞麾下將軍一流,可此刻他們身上的血殺之氣加起來,都抵不過這洶湧如潮的惡意,每個人都只覺手足冰涼,彷彿脖子上懸了一把劍,隨時都會割了他們的腦袋。

他們毫不懷疑戴少寶再敢多說一句,燕離必然會動手殺人。

一時間,十個將軍的氣勢,都被燕離一個人壓制,有些張嘴欲言,卻覺如鯁在喉,怎麼也吐不出什麼有力量的話語。

「夠了。」姬紙鳶身形微一動,燕離的勢氣就被某種無形的力量阻隔,她凝視着燕離,「朕想知道,你為什麼要替荒族辯解,還是真像沈教習所言,倉央給了你什麼好處。」

說的很委婉,燕離只覺得萬分刺耳,他微嘲道:「我只想提醒你們,刺客既然連修羅榜排名第五的高手都能輕易殺死,不知在場的誰能擋下,你們儘管發兵好了,我看到時候要死幾個將軍。」

姬紙鳶早就想到了,只不過她想讓燕離說出來,此刻目的達到,便道:「燕離聽命。」

燕離不情不願地行了個一禮。

姬紙鳶道:「朕給你兩天時間,若是找不到證據證明此事跟荒族無關,立刻出兵。——走。」語罷轉身就走。

她既然下了令,誰也不敢留下來,連海長今投過來一個歉疚的眼神,跟着離去了。

燕離素來獨來獨往,書院無論教習還是學生跟他的關係都不很融洽,也就只有連海長今當他是朋友。

沈流雲望向燕離。

燕離正望過去,四目相對,他看到了一絲歉疚,這讓他的心情好受了一點。不過,沈流雲還是走了。

張之洞等人,自然也不敢忤逆,跟着離開了小院。

最後獨獨剩下李如龍,看到燕離在看他,他咧嘴一笑:「恩公大人不用擔心,在下已從軍中引退,早在七天前就得到了軍部的批准。」

燕離點了點頭,道:「我住在哪裏?」

李如龍道:「在下都安排好了,請跟我來。」

燕離最後看了一眼張懷璧的屍體,轉身離去。

李如龍帶着燕離來到了一個大宅院門前,笑着道:「恩公大人,我們到了。」

宅院還算氣派,在容城屬於中等規模。

「這不是你家?」燕離看着宅門上掛着一匾,寫着「李府」的字樣。

李如龍笑道:「在下已決定侍奉恩公,區區一個宅子算什麼。對了,跟您一起被關的趙兄弟被我安排在了這裏;還有那些被您拯救的奴隸,也有兩個自願跟隨恩公,也被我安排在這裏。」

「嗯。」燕離淡淡應了一聲,舉步便進。

進門便是一個庭院,佈置很簡潔,也很乾凈。

燕離剛一踏進去,就聽到一個聲音在喊:「救命啊救命……」

一個人從大堂里跑出來,看到燕離忍不住大喜:「燕兄,燕兄快救我……」

「弟弟別跑呀,跟姐姐多玩一會嘛。」從他身後緊追着一個女人出來。

李如龍看到這個女人,忍不住瞠目結舌:「荒,荒人王?」

燕離心情正壞,冷冷喝道:「倉央,你幹什麼?」

李如龍腦中靈光一閃,恍然大悟道:「恩公大人,莫,莫非那兩個奴隸……」

「二姐,大祭司教過我們,在別人家裏不能失了禮數……」

好像是為了證實他的猜測,列儂隨後追了出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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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劍傾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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