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死人已經直指真相

4、死人已經直指真相

|||->->「你……」金福泰只覺一陣陣天旋地轉。

蘇蓉蓉睜大眼睛道:「全部?他未免天真,金府的財物,都是金老爺的,跟你又沒關係,你怎麼給他?」

「其實……」趙卓難為情地道,「岳丈大人在我們成婚時,給了我一把金庫鑰匙。」

蘇蓉蓉震驚地望向金福泰,後者沖着外面大聲嘶吼道:「快,快去查一下金庫……」

「不用看了……」趙卓道,「金庫鑰匙,在成婚當天,就已經給他了。」

不多久,下人來稟告,金庫果然空了。價值上萬靈魂石的寶物,全被席捲一空。

金福泰臉色一下子慘白,癱坐在椅子上,喃喃道:「完了,完了,全沒了……」

蘇蓉蓉對金珠兒道:「你早知道?」

「我知道。」金珠兒道。

蘇蓉蓉道:「為什麼?」

金珠兒深情地與趙卓對視:「其實卓哥是不答應的,是我執意要他交換。我愛卓哥,為此我可以付出一切代價。」

蘇蓉蓉瞪大眼睛,然後嘆了口氣,「原來不止五音,愛欲也使人痴狂。」她轉向金福泰,「金老爺,想來賊人拿不走你的店鋪跟土地,你今日之後,雖不再為金陽首富,仍然是富甲一方的豪紳,就不要太為難他們了。」

金福泰重新站起來,面無表情道:「巡撫大人有令,老兒不敢不受。」然後對趙卓夫婦二人怒吼道,「你兩個給我滾,滾的遠遠的,不要再讓我看到你們!滾……」

金珠兒雙目含淚,攜丈夫跪了下去,行三拜九叩大禮,「女兒謝爹爹成全之恩!」爾後跟丈夫歡天喜地地離去了。

……

「我方才很覺得蓉蓉你拿捏著。」走在回去的路上,趙挺忽然道。

蘇蓉蓉眨了眨眼睛,笑嘻嘻道:「是不是特成熟,特有魅力,姑爺看了,不得把我誇上天。」

趙挺面無表情道:「是是是,然後再賞你一盒雲水榭的胭脂。」

蘇蓉蓉臉色頓時變黑,跺腳道:「姑爺真是可惡,居然拿墨粉做胭脂,害我被人嘲笑了許多日!」

趙挺道:「可惜你忽略了一件事。」

「哦?」蘇蓉蓉道。

趙挺意味深長道:「或許,這只是一個故事呢,一個趙卓編的故事。」

蘇蓉蓉笑道:「趙爺爺說的,我也考慮過,所以接下來,我們就要去調查一下真相。倘若趙卓果真騙我,在南凰境內,他除非能插上翅膀,否則絕逃不出我手掌心。」

趙挺笑了起來,道:「原來一切都在蓉蓉的掌握之中。」

「那是當然。」蘇蓉蓉驕傲道。

二人回到酒樓,將結果彙報,燕十一也對面具的來歷好奇,而且居然有人拿燕離的身份公然招搖撞騙,他也很想看看這個人的膽子究竟有多大。

此後三人一連去了五天大慶茶樓,一直沒能找到那個神秘人。就在蘇蓉蓉即將失去信心的第六天,那個神秘人出現了。

第六天早晨,三人跟往常一樣踏入大慶茶樓,各自分開,燕十一入包房,另二人

則在一二樓的大堂觀察。

蘇蓉蓉正覺無趣,突見門口走進來一個全身包裹在黑袍里的人,妙目頓時睜大,「其形如漏斗,眼有復瞳,顴骨奇寬,下頷奇長,耳垂奇大。姑爺姑爺,這個人果然像趙卓說的那樣,生得非常古怪,快抓住他!」

黑袍人沒注意到蘇蓉蓉的盯視,徑自往櫃枱去。

「趙挺。」燕十一對趙挺下令。

趙挺輕巧地翻過二樓護欄,如靈貓般從一樓窗枱竄入,閃電般扣住黑袍人的脖子,摁在櫃枱上。「說,誰指使你的!」

「住手!」就在這時,一樓大堂靠窗位置的三個客人沖了過來。

趙挺一驚,正要防範,卻聽黑袍人悶哼一聲,眼白一翻,竟是已經氣絕身亡。他一扯開黑袍人面罩,只見其嘴角滲出烏黑的血來。

「他咬毒自盡了!」蘇蓉蓉驚呼道。

那三個眼看如此,便停下來,其中一個怒道:「你兩個是什麼人,幹什麼壞我們好事?知不知道我們跟了這傢伙七天七夜了,眼看就能得到線索,卻被你們攪了局!」說話的穿一襲棕色深衣對襟,腰束玉帶,頭束玉冠,面目端正有神,喝斥起人來,很有聲勢,顯見出身不凡。

蘇蓉蓉語音清脆,氣勢上毫不認輸,對那人道:「我乃鳳凰殿在南凰境巡撫使,你們又是什麼人?」

「哼,龍象山,蘇星宇。」那人道。

蘇蓉蓉發出一個微妙的笑容:「哈!你就是那個千蝶什麼什麼的蘇星宇?你好歹也是龍象山的弟子,虧你有那樣榜樣的師長,難道不明事理的嗎?知不知道我們在這裏守了六天六夜,才把他抓住。現在他咬破毒囊自盡,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你!」蘇星宇只覺怒火一下子竄起來。

「蘇兄,不看僧面看佛面,既然蓉蓉姑娘在這裏,十一兄想必也在。」三人中一個面如白玉凝脂,眸若星辰閃耀的人向虛空抱了抱拳。

蘇蓉蓉定睛一看,驚喜道:「原來是冰見姐姐!」

流木冰見雖女扮男裝,但還是一眼被認出來。

「真是不幸。想必是你們追蹤他,他才準備毒藥在牙里,壞了我的好事。」燕十一從包房裏出來,不悅地說道。

流木冰見不以為然地笑了笑,指著蘇星宇道:「十一兄,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蘇星宇,想必你們都認識了。」她指了另一個道,「這一位是劉樂天,不落城治安司司衛,目前跟們一起查案。我們追蹤死者的緣故,想必跟十一兄你差不離,都是因為它。」說着取出一件寶具。

「我也有!」蘇蓉蓉驚呼著取出一模一樣的寶具,也就是幻化成燕離模樣的面具。

流木冰見笑着點了點螓,道:「想必你們遇到的,也是被害者的家財被清掃一空。」

「正是如此,冰見姐姐,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蘇蓉蓉連連點頭。

流木冰見道:「此事說來話長,要從半年前說起。半年前,天策樓收到消息,說人界各地龍皇府頻繁有人報案,稱一個叫燕離的,騙走了他們的家財,這些燕離們扮演不同的角色,有算命的,有看相的,有替人出頭的,有做食客的,有教人修行的,還有入贅的……種類多到數

不清,只有我們想不到,沒有他們演不出。諸位知道,近幾年龍皇府跟天策樓的關係很緊張,我們並不能從龍皇府里得到有用的消息,只能暗中調查。調查發現,這些人有些是冒充過燕兄獲取過好處的人,有些則在敗露后直接逃跑,逃不掉的,就如他一樣服毒而死。各種現象表明,此事背後有一個龐大的集團在支持,他們的目的就是錢。製作此寶具的……」她揚了揚手中的面具,

「必然跟燕兄是熟識的。」

蘇蓉蓉興奮地道:「好巧啊姐姐,我也是這樣判斷的。」

蘇星宇冷道:「馬後炮。」

蘇蓉蓉生氣起來:「你這個娘娘腔,說什麼呢!不信你問趙爺爺,我是不是這樣說過!」

「你敢罵我?」蘇星宇眉頭豎起來。想他在人仙兩界出了那麼多年的名,還從沒人敢當面這樣罵他。

「好了二位,還要不要聽了。」流木冰見無奈道。

「哼,不跟你計較。」蘇蓉蓉驕傲地別過頭去。

蘇星宇暗恨,拚命勸自己不要跟一個小孩計較。

流木冰見這才繼續說道:「跟燕兄熟識的,並且擅於製作面具,我們所能想到的,只有一個人了。」

「古海源。」蘇星宇道。

「不錯。」流木冰見蹙起眉頭道,「正是如此,才令我百思不得其解。過了那麼多年,燕兄雖不在江湖,其名聲仍然叱吒風雲,那個組織利用燕兄的身份,我可以理解,但海源老爹為什麼要為這樣一個組織製作燕兄的面具呢?我懷疑這是他在給我們傳遞什麼消息,或許與燕兄有關。」

「跟阿離有關?」燕十一挑眉。

「找到他問問不就知道了?」蘇蓉蓉道。

「我們正要找呢,線索就被你們掐斷了!」蘇星宇沒好氣地道。

「誰說的。」蘇蓉蓉的鼻翼微動,眯起眼睛笑道,「某些蠢蛋只以為活着的人才能提供線索,卻不知道往往死人已經直指真相。」

「你什麼意思?」蘇星宇皺眉。

蘇蓉蓉道:「此人早餐吃的是炒谷,海天境一帶的漁民的傳統食物。但是在很多年前,由於降水量的增大,海天境的內陸逐漸改種水稻,炒谷已經成為歷史。炒谷干且燥,須用奶湯、魚湯等調配,此人吃炒谷,卻只喝了水。」

「這你都能聞出來,你狗鼻子啊?」蘇星宇吃驚道。「呸,你才狗鼻子呢!」蘇蓉蓉朝他做了個鬼臉,接着道,「不用奶湯調配炒谷的,當世只有海族,因為它們體內擁有足夠的水分溶解炒谷,同時,炒谷也是它們最喜愛的食物。」

「妹妹是說,此人是個海族?」流木冰見也驚訝起來。

蘇蓉蓉自信地點螓,道:「海天境有一座城,離山海關只有五十里,城裏的居民一直大量人工培植炒谷的原料,為的就是祭祀海神。據說每年經過祭祀后,出海的不會發生海難,更不會有大風大浪來襲擾,而如果不祭祀,第二年就會有災難降臨,十分靈驗。」

「那座城可是靈谷城?」劉樂天忽然道。

「正是。」

半個月後,一行人已經來到了靈谷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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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劍傾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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