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愛或者不愛

10、愛或者不愛

「且慢!」那黑衣斗笠的女子忽然閃身擋住了余秋雨。∧菠∏蘿∏小∧說

「讓開!」余秋雨怒目相視,心說我幫你出頭你還阻我,簡直不可理喻!

「你想死呀,這人可是李苦!」女子跑上去,也不擔心十三闋誤傷到自己,去格開劍,將余秋雨攔在身後,對李苦賠笑道,「前輩息怒,方才都是晚輩的不是,給您賠罪了。」說完扭了余秋雨的手就朝外頭走去。

「你幹什麼?」余秋雨還沒反應過來,已被架出了酒肆。

二人才出去,就有個小廝打扮的人跑來,向李苦恭敬地拜禮,「大人,莊主聽說您到了這地頭,特派我來請去喝茶。」

李苦雖不滿意一個小廝來,但既然有求於人,便不好拿捏架子,招呼了白星跟了去。

酒肆又恢復鬧熱,去而復返的江湖客,竊竊地私談起來,都對李苦的出現感到興奮不已,以為有什麼大事發生。

一個年長的見多識廣,聽到他們這樣交談,便不屑地說道:「哼,你們以為那李苦來做什麼的。」

「哦,老哥你知道?」另一個道。

年長的頗有些賣弄地道:「這李苦,單人獨劍跟人界的朝廷作對,還要攻入皇城,被攔在城門口,連意中藏都給人封印了。哼,你們以為他是來攪|弄風雲的?還不是跟我們幾個一樣,為了向莊主求個願望,解了那個封印,不然啊,他這個人界蘇北客的名頭,豈非名不副實?」

話音方落,只聽一個凄厲的破空音落來,頂棚霎時間灰飛煙滅,將一眾江湖客嚇在原地,動也不敢動,直到寒風灌進來,才將他們激醒,登時如同受了驚的老鼠般四處竄了個無影無蹤。

卻說斗笠女子扭了余秋雨到得山腳下去,見不到一個人影了才鬆開,嗔怪地道:「你好生糊塗,那李苦是什麼人物,即便意中藏被封印,也只消一個念頭便能將你打的形神俱滅,你竟還不知死活挑釁他!」

「跟你沒關係!」余秋雨用力地掙開女子,返身又要回酒肆。

女子道:「我方才瞧見聽濤庄派人下來了,該是來請李苦的,你現在回去他也不在了。」

余秋雨停住腳步,恨恨地回頭看女子,「你敢阻擾我報殺父之仇,便用你的命來嘗吧!」說畢挺劍就刺。

女子忽然地掀去斗笠,非但不退,反而挺胸迎了上去,「你刺死我吧,便當完成了在天上京沒有完成的事。」

十三闋頓在半途,余秋雨看到女子的面容,怔了一怔,「是你!」旋即怒火更甚,「你這魔女,前次放走你性命,還敢在我面前出現!」

女子正是紅磨坊的倖存者橙衣。「你刺死我好了。」她反而更加的湊上去,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並伴着絲絲的幽怨,「得不到愛的人,活着也沒有什麼意思。」

這句話在余秋雨的心裏掀起了驚濤駭浪,運劍的手便先就軟了下來。他神色黯然,彷彿一下子被剝去了所有朝氣,慢慢地掉頭走。

「哎哎,你還沒殺我,哪也別想去!」橙衣不依不饒地追上去,發現了他的異狀,不禁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並抓住他的手臂不讓走。

余秋雨也沒有反抗,只是站在那裏發怔,不知魂飛到了哪重天去。

這麼樣熟悉的神狀,像極了平日裏被姐妹們念叨的自己,橙衣的心就彷彿被刀狠狠割了一下,「是了,你也有着深愛的那個人,她也把你拒絕了嗎?」

余秋雨不說話。

橙衣便自顧自地說下去,「還是,她也已有深愛的人了?」

余秋雨的眼中閃過極深的痛楚。

橙衣一看,便明白過來,明眸里充滿著狡黠,「所以你來卧龍山莊,想請莊主幫你實現忘了她的心愿?」

余秋雨沉默以對,看來是全被說中了。

橙衣笑吟吟道:「你有什麼寶物能拿出來的,那卧龍莊主什麼沒看過,會要你一個毛頭小子的東西?」

「與你無關。」余秋雨冷漠地甩開她的手,換了個方向繼續走。

橙衣站在原地不動,笑了一陣,忽然道:「若我能替你求來一個願望,你還是這麼樣不肯搭理我么?」

余秋雨忍不住回過身來看她,「真的?」

「那卧龍莊主欠着我一個人情,自然是真的。」橙衣笑道。

「你肯幫我?」余秋雨道。

「當然也不是沒有條件的。」橙衣道。

「什麼條件?」余秋雨皺了皺眉,並沒有很心動的樣子,「你也是來求的。」

「是。」橙衣道。

「求什麼?」余秋雨道。

橙衣還是笑着,只是頗有決絕的意味,「我要變成人,找另一個愛一場,若我是人,便足可跟他相愛。」

余秋雨還是掉頭走,「那你留給自己吧。」

「那個人是你!」橙衣大聲地喊道,「我要的不是別人,是你余秋雨。若你肯跟我在一起,不在乎我是人是魔,我便不用那心愿,你可以用來忘記痛苦,這就是我的條件。」

「我不答應。」余秋雨頭也不回地道。

橙衣一愣,連忙追上去道:「為什麼?這不是各取所需嗎?於你於我,都是一件好事。」

余秋雨道:「你沒有真的愛,又怎麼懂。你連人心都沒有,又怎麼懂。我縱然忘記她,也不會愛上你。」

「你怎麼知道我沒有真的愛?」橙衣不服氣地道,「你都沒有同我一起過,你怎麼知道我不愛你?」

「與我無關。」余秋雨冷漠道。

「與你有關!」橙衣緊趕兩步上去,用力地拉住余秋雨,認真而且勇敢地直視他的眼睛,「當初我在考場外見了你一面,便日日裏念着你,想着你,收集任何有關你的消息。紅磨坊已經毀了,我再也無處可去,若餘下時光沒有你,倒不如死。」

余秋雨張了張嘴,卻沒吐出一個字來。他忽然很有些自卑,因為跟橙衣相比,自己充其量不過就是暗裏着迷,從未付出任何實際的行動,偏以為人家會找上來,到了投入別人懷抱才醒悟,沒有人會在原地等你,指望別人主動,那是痴人做夢。

與其如此痛苦下去,不如趁這個機會改變。

他忽然反抓住橙衣的手,認真地道,「那願望,你真願意給我?」

橙衣嫣然一笑,溫柔地道:「我願意給你我所有一切。」

「好!」

半刻鐘后,兩人便在聽濤庄的客廳里坐了,對面是李苦跟白星。

李苦冷冷地看着余秋雨,余秋雨不甘示弱,冷冷地看回去。

「莊主到!」一個管家模樣的男子喊道。

從堂后就轉出幾個人來,一個老態龍鐘的長者,在三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少女的攙扶下走出來。

「咳咳,老夫怠慢了……」

卧龍莊主看來年紀是已不小了,輕微地咳嗽著,在少女們的攙扶下,坐到了上首去,先對李苦笑道,「李道長該聽說過,老夫早已不做那等買賣,到了這個年紀,才省悟沒有任何寶物,比得上個人的壽命。到了如今,老夫已是一隻腳踏入了棺材的人,再也沒有可求的了。」

後頭一個少女憤憤道:「哼,看見了我師父的樣子,就該知道,沒有多少壽元可揮霍,若是要求願望的,還請免開尊口。」

「免開尊口,哼。」另兩個異口同聲地說。

卧龍莊主然後才望向橙衣,「原來是橙衣姑娘,你曾救過這三個丫頭的性命,我允諾了一個願望,今日可是來討要的?」

「無事不登三寶殿,還請莊主兌現當年的諾言。」橙衣笑道。

「大丈夫一諾千金,既然已允諾了,便不得食言,請到後堂一敘。」卧龍莊主說着,便對管家示意。

「且慢!」李苦突然出聲道。

卧龍莊主望過去,「李道長,非是老夫故意針對,實是早年的允諾,不得不幫人實現的。」

李苦冷冷道:「我不管你跟她有什麼交易,你只管聽我出的價錢,何必這麼樣着急?」

「那請說吧。」卧龍莊主只好道。

「你三個弟子,可隨我修行。」李苦道。

卧龍莊主一聽,心裏一動,道:「此話當真?」

李苦道:「自然為真。」

橙衣眼珠子一轉,冷笑道:「是嗎,跟隨你修行,又能學到什麼?」

李苦瞥了眼橙衣,道:「我既然收了,自然傾囊相授,用得着你多嘴?」

「誰知道呢,你原就有個弟子的,怎麼個偏向,我們心知肚明。」橙衣還是冷笑。

「你想死嗎?」李苦道。

橙衣道:「你敢在聽濤山莊殺人?」

「二位且稍安勿躁,都有自己難處,何必相互爭鋒呢。」卧龍莊主連忙發聲勸解。他可不想自己的莊子被拆了去。

「莊主應是不應?」李苦道。

卧龍莊主還沒說話,三個姐妹齊聲道:「哼,師父不要答應,人家才不稀罕跟他修行呢。」

李苦在外頭偌大名聲,到了這裏卻不好使。前有個愣頭青非要找他報仇,跟着又來個碎嘴的女人,壞他好事,現在連這三個丫頭片子,也是半點顏面都不給他,把他氣得夠嗆。

「好哇,今日我若拿不到想要的,你們一個也別想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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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劍傾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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