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十萬何妨?

114、十萬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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擔架上的人,正是顧廷偉,他說着話時,臉色已極是難看,宛然病入膏肓,說完了話,更是當場吐出一口血來。

底下的賓客,全都站了起來,當場就有人冷笑道:「居然拿了顧家的東西來做壽禮,這位江北兩路的新主,還真是好計算呀。」

「老四!」顧廷坤悲呼一聲,跑來扶住擔架,一面取出早已準備好的帕子擦血,「我早跟你說過,小薇有自己的主意,不要你去幫她巡庄,你偏是不聽,這一巡,就巡出事來了,何苦來哉啊!」

「怎麼一回事?」顧月凰站了起來。

「曾祖母,」顧採薇急着道,「事情絕不是這樣的,小賤……燕離絕不會做這種事,那星河神砂的來處,我是一清二楚的!」

顧月凰瞥了眼顧採薇,道:「你可不要被矇騙,本座聽了他不少的事,風流債一大攤,還記得你娘親為何早產嗎,不就是那個負心漢偷了《廣微經》銷聲匿跡,她氣怒之下,早產生了你,使你先天不足,才會發生那種事!」

「不是的,曾祖母,您聽我解釋……」

「好了,你別說了,本座會查個清楚明白,絕不會冤枉了誰,若果……」顧月凰眼神凌厲,「真如廷偉所說,本座絕不饒他!」

燕離在底下聽得清楚,是心心念念的、千方尋覓打聽都沒個消息的《廣微經》,沒想到竟是在鳳凰殿。這顧殿主也是姓顧,莫非便是那個貴人?

「廷坤,你還不把事情詳細跟本座說?」

「曾祖母,事情是這樣的,」顧廷坤嘆了口氣道,「前些時候,老四無意中聽到霜荷姑娘說那南田莊越來越難管了,僕役跟管事的都勾結起來,對她陽奉陰違,每每要累她跑一趟,過去整頓治理,老四聽到了心裏,想着那南田莊是二妹留給小薇唯一的遺物,便自作主張,代霜荷姑娘去巡庄。」

顧月凰冷冷地望向洛霜荷。

洛霜荷臉色煞白,撲通地跪下去,顫聲道:「奴婢,奴婢只埋怨了一嘴巴,但絕沒有嫌累,更沒有請四爺去代巡庄,請殿主明鑒啊!」

「你接着說。」顧月凰對顧廷坤道。

顧廷坤道:「老四去了不少日子,僕役們都老實了,原想在祖母大壽前趕回來,不料小薇的朋友,也就是這位燕十方到了,非說老四糾結了強盜,搶了小薇的莊子,不但將新招納的僕役轟趕出去,還要驅走老四。老四跟二妹是最要好的,怎能眼睜睜看着南田莊落入外人手裏?他抵死不從,結果就被傷成這副模樣,抬回來時,只剩了一口氣,若不是龍象山的蘇大夫醫術高超,現下早已斷氣。」

「廷偉受傷,本座竟然不知道?」顧月凰震怒。

「祖母明鑒,」顧廷坤哀聲道,「老四昏迷前抓住我的手苦苦叮囑,說不可向您通告,否則便會將這大壽給攪

「星河神砂又是怎麼回事?」

顧廷坤道:「那是老四年前無意中所得,本就是預備用來給祖母做壽禮,好讓咱們鳳凰殿有機會煉出一件仙器,鞏固在南凰境的地位。」

「星河神砂何等神物,怎麼個無意中所得?」顧月凰道。

「這卻是要問四弟的。」顧廷坤關切地對顧廷偉道,「老四,你可還能說些話,快對祖母說,星河神砂是怎麼來的。」

顧廷偉喘著粗氣道:「年前孫兒救了一個正在受辱的女子,她說自己失了清白,無顏面活在世上,然夫家被仇敵殺盡,她一個弱女子,手無縛雞之力,報不了仇,死不瞑目,便拿出星河神砂,說是祖傳秘寶,請求我幫忙!孫兒幫她完成心愿,才得此寶物,因為貴重,又想給祖母一個驚喜,便不曾聲張……」

聽這說話,那女子是已死了,算是死無對證。

「你胡說!」顧採薇很清楚那星河神砂是燕離九死一生換來的,她急着對顧月凰道,「曾祖母,那星河神砂的來歷,沒有比我更清楚的了,您萬不可聽這一面之詞!」

顧月凰想了想,對燕離道:「本座也不是專獨的,你有什麼話說?」

燕離轉過身,向擔架上的顧廷偉走過去。

「你,你想幹什麼?」顧廷偉對斷指之痛記憶猶新。

燕離並沒有走太近,眼看顧廷坤要上來攔了,便停了下來,不給對方發作的機會。他玩味道:「有個問題請教四老爺,這星河神砂長的什麼樣子,你可知道?你知道他一天裏什麼時辰最為明亮么?你知道它會在什麼時辰吸取日月光華么?你知道它被人碰觸,就會發生炙熱以為自保么?」

「什,什麼……」顧廷偉直接被問的懵了。

顧廷坤見機不好,連忙補救道:「我家四弟自從得了寶貝,就唯恐泄露出去,一直保管得嚴嚴實實,如何敢拿出來細瞧。你說的這些,從書本上就能找到答案,並不能證明什麼。」

「哦?」燕離失笑道,「既如此,我又如何知道四老爺有星河神砂的?」

顧廷偉大叫道:「我那日拿出來玩耍,被你瞧見了!」

燕離笑道:「四老爺重傷在身,嗓門比我方才請的還要洪亮,早知道我應該請你才是啊。」

「咳咳……」顧廷偉面色一變,又躺下去咳嗽。

顧廷坤暗罵一聲豬腦子,厲聲道:「燕離,你既敢打傷我四弟,莫不如大大方方承認了,敢做不敢當,你也配做我家小薇的朋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接近她是為了什麼,還不是貪圖她名花榜第二的美色。」他知道祖母最在意的就是這個。

果然,顧月凰立刻發出說話來:「燕十方,除了這個,你沒有別的話說?」

燕離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顧殿主,這南田莊是晚輩從金鈎盜手中搶回來的,當時我還將其中一個送到了縣衙,如若不信,可以派人求證。」

顧廷坤冷冷一笑,道:「說的好,你不提我倒忘了,那位縣大人正在吃宴,不如叫上來對證。」

顧月凰直接拍板道:「請上來。」

燕離忍不住眯起眼睛,聽這說話,是早就有了籌備的。

不多時候,人就被叫上來,是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不看燕離一眼,向顧月凰參見了,恭立在一旁。

顧月凰道:「敢問大人,那日可有金鈎盜落網?」

中年男子小心翼翼地瞧了眼燕離,低下頭去,遲疑道:「這,許是。」

「何為許是?你只管說,有本座在,誰也威脅不到你。」顧月凰道。

「有殿主做保,下官就寬心多了。」中年男子戰兢兢地走開了些,離了燕離數步才站住,然後道,「那日這位小燕大人突然來訪,抓了個幫閑,要下官指認為金鈎盜,還要到處宣揚燕子塢從金鈎盜手中搶回南田莊……這,下官若不答應,一家老小的性命都難保全,實在……」說着,又走遠了些,彷彿害怕燕離暴起殺人。

洛霜荷聽的呆了,她在鳳凰殿太平太久了,哪想到這世上居然還有這等樣顛倒是非黑白的手段,竟是一步一步都把燕離給算齊了,令他百口莫辯。若是因此而被殿主遷怒,便全是自己一意孤行的後果。

自己決不能為了二姑娘,連累到無辜人的身上。

想到這裏,她在顧月凰身旁跪了下去,「殿主,這件事都是奴婢的錯!」

「跟你也有關係?」顧月凰冷冷道。

洛霜荷趴伏在地上,顫聲道:「是奴婢讓燕公子去搶庄的!」

「你敢圖謀薇薇的莊子?」顧月凰不敢置通道。

「不,奴婢絕不敢!」洛霜荷咬着貝齒說,「奴婢的命是殿主救的,早已發誓這一世都伺候殿主,絕不會背叛。」

「那你,」顧月凰氣得臉色發白,「那你怎麼替他遮掩?他到底跟你說了什麼好話,不但你,連薇薇也這麼樣替他辯白,是要將本座氣死才罷休嗎?」

「不,奴婢……」

「來人,把燕十方給本座拿下!」

「曾祖母,不可……」

「薇薇,你有什麼話,等抓了他再說!」

顧廷坤大喜,猛地調動真元,向燕離抓去。

「真是不幸。」

無量量的紫色刀光,剎那間從一個方向爆發開來,化為無數細碎的紫絲,在台下交疊輝映,並在台前上空、顧月凰的眼皮底下凝成一朵倒懸的紫花,鎮壓全場。

燕十一不知從何處出現,紫夜刀架在顧廷坤的脖子上。

顧廷坤渾身都僵住,竟是不敢動上一動。

「燕十一,你這是做什麼?」顧月凰先是吃驚,然後蹙眉,「你當初如何冒犯鳳凰殿,本座沒跟你計較,如今是要站在本座的對立面?」

「燕十一,不得對殿主無禮!」顧清幽神色微變。

燕十一淡淡道:「我來閻浮,只受了一個恩惠,便是殿主,我自然記住。鳳凰殿不歡迎燕子塢,我帶阿離走便是,日後還要助力,我不推二話。可誰要敢動阿離一下,我便以我一條命,換你們一個,十個,百個,千個,萬個……」

他抬起頭直視顧月凰,「十萬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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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劍傾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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