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0章隱忍不發
氣氛微妙,一般人都不敢開口了。
他們都知道這不是他們能左右的事了。
余默戲謔地說:「既然封宗主不是來興師問罪,那這麼多人,來葉家做什麼?」
封無疆似乎早有託詞,立刻回答:「我們遠來是客,到了蜀都,自然要來拜會東道主,這是江湖中應有的禮儀。葉家主,你說對嗎?」
其實,自從進門后,言求德的囂張氣焰要更顯眼,至於封無疆,始終一言不發,像是一個旁觀者。
所以,如今他這般說,也無人能挑出其毛病。
葉准面對氣勢十足的封無疆,深吸口氣,卸下心中的那股巨大壓力,說:「封宗主是沒說錯。」
封無疆頷首道:「那就是了。我已拜會過葉家主,那我們就告辭了。明日英雄大會再見。」
封無疆微微一頓,炯炯有神地盯着余默,意味深長地說:「余默,我很期待明天青陽山的英雄大會,你期待嗎?」
余默心中一凜,知道他話中有話,明天的英雄大會恐怕不會順利。但他沒有墮了氣勢,微微點頭說:「我同樣期待。」
「那就好,告辭。」封無疆嘴角浮起一抹捉摸不定的神秘笑容,轉身就走。
劍宗上下見狀,深深地看了余默一眼,沒有絲毫拖泥帶水,也迅速跟上。
任驚雲和妙音面面相覷,咬緊牙關,也只有埋頭跟出去。
至於言求德父子,見大靠山都走了,哪裏敢逗留,灰溜溜地追上去。
「言掌門,你的劍!」
余默提醒一聲,神行一閃,在房樑上一閃而過,一道寒光從房樑上落下,直射向言求德。
聽見背後的破空聲,言求德心神劇震,連忙反手一抓,握住了飛來的佩劍。
嘶!
他齜牙咧嘴,倒吸涼氣,手臂微顫,卻硬生生地忍住了,將佩劍收起,加快腳步,絲毫不敢逗留。
他手心已經鮮血淋漓,那是劍上傳來的一股犀利力量,在他手心留下了一道傷口。
一股寒氣從腳底竄起來,他卻不敢聲張,唯有趕緊逃之夭夭,深怕余默追上來。
敵人敗走,議事大廳中立刻響起了歡呼聲。
唐京衝到余默身邊,上下其手,嘿嘿直笑:「默哥,你太霸氣威武了,我摸一摸,沾沾你的霸氣。」
余默打掉他的手,哭笑不得:「胖子,別鬧。」
他迎著眾人的目光望去,凌瑤和余玥滿臉的驕傲,與有榮焉。
但他和葉千千四目相對,從她的眼中看到了亮色,她的眼睛彷彿是星辰一般,散發着吸引人的光芒。
葉千千看到了他的眼神,連忙垂下頭,將那一抹亮色掩飾住了。
葉准哈哈大笑:「余默,你真是令我們大開眼界啊。封無疆可不是一般角色,他竟然隱忍不發,被你氣走了,呵呵,若是以前,我真的不敢想像。但如今真實地發生在我面前,我還是覺得像做夢一般。」
葉准並沒有言過其實。
以前,葉家和唐門的關係沒有修復之前,劍宗這些名門大派是他根本不敢招惹的,深怕遭遇滅門之禍。
但如今不但招惹了,對方還不敢把他怎麼樣,只能打落牙齒,把怒火壓在心頭。
這種感覺真爽!
劍叔全程目瞪口呆,臉都僵硬了,獃獃地看着余默,羞愧地垂下頭,說:「余默,我是井底之蛙,我為我先前的所作所為道歉。」
余默拍拍他的肩膀,說:「沒關係。」
「好啦,別聚在這裏了,明天還有正事,大家早點回去休息。」余默拍拍手,說道。
眾人雖然還想和他多待一會兒,但還是陸陸續續地離開了。
議事廳中,只剩下了余默和葉准。
葉准仍然心潮澎湃,但他心如明鏡,看出了余默的心思,問道:「你有話和我談?」
「是!」余默開門見山地說:「我去見過喬老了,得到了一點新的信息。」
「哦,什麼信息?」葉准來了興趣,喬老的信息肯定非同一般。
余默將喬老所言一一道來。
葉准聽的眉飛色舞,興奮不已,說:「原來如此,我都沒想到英雄大會會有這般深意。」
「呵呵,你是主導者之一,你都沒想到,那其他人更想不到了。」余默奉承道。
嗯?
葉准眉頭一凜,若有所思,最後,慢慢地搖頭:「不!我想不到並不算什麼,肯定有其他人能想到,比如各個名門大派,他們的人脈很廣,不但是在江湖之中,在廟堂之中也有人脈。他們肯定能事先打聽到廟堂上的意圖。」
「哦。」余默回憶喬老所言,顯然也有這一層意思,他虛心求教:「那他們會怎麼辦?」
葉准猛地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盯着余默,笑道:「當然你擊敗你,揚名立萬,從而奪取那尚方寶劍。」
這和喬老所言不謀而合。
葉准腦海中閃過一道靈光,一拍大腿,說:「我知道了。」
說罷,他朝門口的方向望去,說:「封無疆肯定知道這個消息,所以在最後得知你身份后,他選擇隱而不發,這是憋著壞呢,等明天英雄大會,他肯定會爆發。」
余默想起封無疆臨走時的話中有話,深表贊同:「葉叔分析的有道理。」
「封無疆畢竟不是言求德,無論是謀略,還是城府,都不能一概而論。他們本來是來興師問罪的,但得知你的身份,見到你的身手后,他們反而選擇退走,這是有大智慧啊,勁敵!」
葉准滔滔不絕,眼中精光閃爍,篤定地說:「余默,明日你一定要提防封無疆,這次英雄大會的成敗,我看就在他了。」
余默瞭然地點頭,說:「我明白了,謝葉叔指點。」
「這是喬老為你爭取來的,我哪裏指點了什麼,等成功之後,你可要好好地謝謝喬老。」葉准感慨道,不免有些羨慕。
葉家經營這麼多年,都沒有這等天賜良機。
余默年紀輕輕,便已有了這份際遇,他不禁唏噓不已。
「余默,那天行劍法,你真的是臨時看着言求德施展時學的?」葉准平息心情,仍舊忍不住好奇問道。
他雖然相信余默所言,但仍舊想再次求證。
「是的。」余默不假思索:「天行劍法並不難,而且,破綻不少,並不難學。」
「哎!」葉准眼珠一瞪,彷彿渾身氣勢都凝固了,最紅,他嘆息一聲,靠在椅子上,有氣無力地揮揮手:「你回去休息吧。」
顯然,這番話對葉準的打擊也不小。
他覺得自己和余默之間已經有了一條天塹般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