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隱瞞
余默腦筋急轉,說:「這是我自己的私事。」
「私事?呵呵。」劍叔笑道:「你不是一直說不用華老救治,你已經有更好的辦法了嗎?怎麼大半夜發病躺在地上?」
華老擺擺手,示意劍叔噤聲,灼灼地盯着余默,說:「余默,你的劫力越來越多,一旦劫力徹底爆發,你將會有性命之憂。」
「你怎麼知道劫力?」余默悚然一驚,華老一語道破了真相,他覺得匪夷所思。
父母曾經帶他看過不少所謂的名醫,卻從來沒有人說出過劫力二字。
「劫力二字還是從我口中說出去的呢。」華老心中默默地說道,卻沒有說出口,補充說:「余默,你的身體很危險,必須儘快治療。」
「謝謝華老,我已經有辦法了。」
「什麼辦法?」華老追問。
余默沉默了,他總不能說彌補前世情債,煉化劫力吧。
這說出去恐怕叫人笑掉大牙,還以為他是一個瘋子。
「華老都沒辦法,他哪裏能有什麼辦法,恐怕是他隨口一說。」劍叔反駁道。
余默也不反駁,淡淡地說:「我自己的身體,我會做主,謝謝華老的一番美意。」
華老長嘆口氣,說:「余默,我有話單獨對你說。」
呃?
余默和劍叔都愣了一下,不約而同地望着華老,似乎懷疑自己聽錯了。
「華老……」劍叔疑惑地喊道。
華老不動聲色,說:「劍叔,可否給我和余默留點私人空間。」
劍叔面色一炯,確定華老不是說笑,心中憋著一口氣,卻也無可奈何,唯有悻悻地走開。
他不時地扭頭望余默,眼中儘是狐疑之色。
余默獃獃地看着華老,不明所以地問:「華老,有什麼話需要支開劍叔,你們不是一起的嗎?」
華老搖搖頭,說:「有些事還是不要讓太多人知道為宜,我這是為你好。」
余默更糊塗了,問:「這怎麼牽扯到我了?」
「你肯定很疑惑我怎麼會知道劫力吧?」華老問道。
余默點頭,期待地望着華老。
「因為,這個詞是從我口中說出來的。」
「什麼?」
余默大吃一驚,道:「怎麼可能?這分明是我小時候遇到的一位神醫說的……」
突然,余默戛然而止,恍然大悟地望着華老,問:「難道那位神醫就是華老你?」
華老點頭,承認道:「是我,過去十多年了,我竟然都認不出你了,我還以為你已經不在人世了,畢竟,劫力的傷害我十分清楚。」
余默登時覺得華老親近不少,感激地說:「華老,謝謝你,若是沒有你,恐怕我早就不在人世了。」
華老搖頭,感慨道:「不,你應該謝的是你自己,而不是我。我留下的藥方治標不治本,你能夠活下來肯定是自己的意志力足夠強大,始終沒有放棄,並且承受了常人難以想像的痛苦。」
余默心下一黯,華老說出了本質,他確實是一次次硬抗了過來,每次幾乎都是煎熬。
但他不服輸,不甘心屈服於命運,所以,他堅持了下來。
這些年的艱辛與痛苦一股腦地涌了出來,令他的鼻子有些發酸。
「可以和我說說這些年的經歷嗎?」華老問道。
余默點頭,將這些年的經歷娓娓道來,華老聽的很認真,一言不發,但難以掩飾眉宇間的驚訝與駭然。
「你說自己一直住在一個村莊中?」華老問道。
余默點頭,理所當然地說道:「我父母都在村莊中,我自然就住在村莊里。」
「你的父母……」華老輕聲念叨,欲言又止。
余默好奇地問:「華老,你應該認識我的父母吧?畢竟,當年是你給他們藥方的。」
「是啊,我確實認識你的父母。」華老着重強調,語氣有異,余默卻沒有多想深究,不知華老心底補充了一句:「我認識的是你的親生父母。」
「這些年真是苦了你。」華老拍拍余默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
余默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說:「我都習慣了。」
「虎父無犬子啊。」華老感慨道。
「虎父無犬子?」余默露出了疑惑之色。
華老連忙岔開話題,說:「余默,你說已經有了治療自己的方法,此話是真是假?」
余默的注意力馬上就被吸引過來,心中變得糾結起來,對方是華老,對他有恩,若是隱瞞,豈不是忘恩負義?
但若告訴華老實情……
「余默,這件事萬萬不可告訴別人。」天魔聖突然出言制止,似乎深怕余默暴露。
「為什麼?」
「因為……」天魔聖吞吞吐吐地說:「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萬一別人知曉了前世因果之事,將你的前世情人殺了,那你怎麼辦?你還怎麼彌補,你豈不是罪孽更深重了,而且你也死定了?」
「這……」
余默猶豫起來,似乎也不是沒有道理。
「可對方是華老,他應該不會透露給別人吧。」
「華老又如何?你和他認識很久了嗎?你了解他的為人嗎?你如此容易相信別人,將來不知會死多少遍。」天魔聖痛心疾首地說。
余默動搖了,他本來打算透露一點,但聽了天魔聖的話,他又有所顧忌。
見華老目不轉睛地盯着自己,余默期期艾艾地說:「華老,這件事對我太重要,不宜告訴別人,可否請你理解一下。」
華老灼灼地盯着余默,許久,他長嘆口氣,說:「謹慎是對的,我若是處在你的位置,我會更謹慎。」
華老心中補充了一句:「你的身份本來就藏着許多秘密,若是誰都告訴,恐怕你將會更危險。」
余默鬆了口氣,還以為華老會誤會生氣,沒想到他如此通情達理。
登時,他對華老的好感倍增,道歉說:「華老,前段時間我是年輕氣盛,不知道華老的身份,所以說話做事有些冒失,還請華老海涵。」
華老啞然失笑,不以為意地擺擺手,說:「我活了幾十年,沒那麼小肚雞腸,怎麼會和你這晚輩計較。」
劍叔遠遠地看着兩人,多盼望着清風可以將兩人的隻言片語吹過來,可實際上他半個字也沒聽見。
只看見兩人有說有笑,其樂融融,關係似乎有了極大的進步,像是多年未見的老友。
這令劍叔更加糊塗了。
「不行,這件事一定要告訴大小姐,另外,還要報告給家主,這小子太邪門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