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0章 迴光返照
大家憂心忡忡地注視着余默，半晌，余默檢查完畢，臉色陰沉到了極點，心情格外沉重，迎著大家的目光，難以開口。
鳳凰心中一緊，有種不祥的預感，但還是鼓起勇氣，問：「始祖的傷勢怎麼樣？」
余默長長地嘆息一聲，遺憾地搖頭：「我沒辦法。」
「什麼？」鳳凰的聲音陡然飆高，難以置信地說：「你會醫經，你的醫術獨步天下，你怎麼可能沒辦法？宗主，一定要救救始祖。」
鳳凰已經失去了理智，一隻手抱住始祖，另一隻手下意識地緊緊抓住余默的胳膊，不停搖晃。
余默理解她的心情，他也想救始祖，然而，始祖生機斷絕，只剩下一口氣，即便是神仙來了，也於事無補。
「鳳凰，你冷靜一下，你聽我說，我若是能救，一定會窮盡各種辦法救她，可她真的沒救了，一切都太晚了。」余默沉聲說道，一把抓住鳳凰的手，將她固定住。
鳳凰目光獃滯，看看余默，目光又轉向始祖。
始祖面色蒼白到了極點，抬起眼皮，艱難地看了她一眼。
鳳凰心中咯噔一下，從始祖的狀態中她也看出了端倪，余默並沒有說謊，始祖確實救不過來了。
凰神幸災樂禍地聲音不合時宜地響起。
「呵呵，鳳凰，始祖馬上就會魂飛魄散，誰都救不了她，始祖終於死了，真是大快人心，我早就預料到這一點，她怎麼可能渡過天劫。只是你們一廂情願地相信自己會成功，殘酷的現實給你們上了生動的一課。」
鳳凰的聲音格外刺耳，令鳳凰出離了憤怒，一把奪過凰神劍，咆哮道：「凰神，你也配嘲笑始祖，始祖有個三長兩短，你也別想活命。」
轟！
一團火焰從鳳凰手心飛出，直接將凰神劍團團困住，熾烈的火焰突破凰神劍的防禦，直接將凰神的神魂包裹起來。
凰神劍的防禦早就被天雷擊潰，所以，鳳凰的攻擊可以暢通無阻。
凰神沒料到一句話激怒了鳳凰，當即恐懼地尖叫起來。
「啊，你在幹什麼？快停下，停下來！」
凰神本以為自己在余默的幫助下，從天雷的攻擊之下逃過一劫，沒想到最後關頭因為一句話激怒了鳳凰，以她現在的狀態，根本抵擋不了鳳凰的攻擊，就像是砧板上的魚肉，任由鳳凰宰割。
「凰神，你害我凰族，榨取我們的信仰之力，這筆賬我們今天正好算一算。」鳳凰咬牙切齒，出離了憤怒地低吼。
「余默，你快救我，她已經瘋了，你快阻止她。」見鳳凰無動於衷，凰神立刻將希望寄托在了余默身上，苦苦哀求道。
余默不為所動，冷冷地說：「凰神，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你和凰族的恩怨太深，你以為鳳凰會放過你嗎？」
「不！」
凰神絕望地尖叫，忽然，他靈機一動，大叫道：「始祖，你不是答應我，一旦我助你對抗天劫，你就要放我自由嗎？你這是出爾反爾。」
鳳凰面色微動，猶豫起來。
她可以毫不猶豫地對凰神下手，但若是壞了始祖的名譽，那她就不得不遲疑起來。
凰神見狀，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興奮地大叫：「凰神，你聽見了，別裝死，你要兌現承諾，否則，你就是小人一個。」
鳳凰眼中閃過一抹怒色，正準備開口呵斥，卻見懷中的始祖動了一下，竟然自己站直了身子，似乎精神也恢復不少，面色紅潤許多。
鳳凰大喜過望，難道余默判斷錯誤，始祖不會死？
「始祖！」
鳳凰驚喜地大叫。
始祖將凰神劍從鳳凰手中取過來，牢牢地抓在手心，鳳凰不停地大喊大叫，狀若瘋狂，顯然是想抓住這唯一的機會。
「始祖！」
其他凰族精神一震，面露喜色，他們和鳳凰一樣的想法，下意識地認為始祖不會死了。
余默的臉色卻不容樂觀，深深地看了始祖一眼。
與此同時，余知天的眼神也落在始祖身上，父子倆對視一眼，讀懂了彼此的眼神，心中同時泛起一個詞——迴光返照！
始祖並沒有好起來，這一切都是假象而已，她在燃燒最後的生命，所以才有這片刻的復甦。
但兩人都沒有點破，只是靜靜地做一個旁觀者。
「始祖，一定不能放凰神走，她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鳳凰斬釘截鐵地說道。
「是啊，始祖，不能放她走。」其他凰族連忙附和，他們見識了凰神的破壞力，都為之恐懼顫慄，若是她真的逃過一劫，那將來肯定會報復凰族。
始祖不為所動，平靜地問道：「凰神，你聽見大家的心聲了。我來問你，若是我放你走，將來你會報復凰族嗎？」
「不，我當然不會，我會記得大家的恩情。」凰神迫不及待地說。
始祖的眼神劇烈波動了一下，悠悠嘆息：「凰神，我對你太了解，事到如今，你還在撒謊，你這樣說恰恰證明你會用盡各種殘忍手段對付凰族，凰族將遭遇滅頂之災。」
「啊！」
凰神猛地一呆，驚呼起來。
她沒想到自己的心思這麼輕易就被始祖識破了，一時之間，不知所措，竟不知該如何回答她。
始祖扼腕嘆息：「我們之間的恩怨太多年了，我臨死之際，願意放下這筆恩怨，可你顯然不這樣認為，所以，我能放虎歸山嗎？」
「你出爾反爾！」鳳凰氣急敗壞地吼道：「可以你如今的實力，你能殺死我嗎？」
「我是殺不了你。」始祖落落大方地承認。
鳳凰得意洋洋，說：「呵呵，你是將希望寄托在了鳳凰身上對吧？剛才她確實令我吃了不少苦頭，但要讓我魂飛魄散，別說是她，連余默也辦不到，我乃是神族，我的神魂何其強大，想讓我魂飛魄散，白日做夢吧！」
鳳凰氣勢大變，有恃無恐地狂笑起來。
凰族上下勃然大怒，事到如今，鳳凰竟然還執迷不悟，而且，有恃無恐，大家紛紛呵斥，卻令凰神反而更興高采烈。
始祖胸有成足地笑了笑，似乎早已料到他的反應，說：「我是殺不死你，而且，我也不準備殺你，可從今之後，我絕不會讓你威脅到凰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