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1章

「此則非，其與君同，自成個普通之學者耳！瑤池固非其，其亦初假崢嶸聖之手出妖皇中取耳，既連可，夫何不可！」

休緣敖既言，伸一指向血魔一彈，淡淡淡道，「君今可轉矣，后無餘之許，則善者伏凡界，不然，生死不保。棲凡界中，可不准你再活千載！」

「我不甘心兮，我將聖者，佛之二聖乎？，爾等不許過我者乎，今又何也！爾？？！」

血魔慘呼一聲，大聲呼何，然休緣之一指，而打得身驟暴飛，倏忽成一點消。

休緣謂左右之鎮元子曰，「你先去，此交給我。」。」

鎮元子點點頭，初從休緣之術與其語之間，即已知之，休緣恐已列於聖人之待中，不然亦與聖節同一存也，至何地異，則其惟休緣自能矣。

蓋天地間，聖人乃今所知為最盛最端之有，公之同於道也！聖人達道，道之大千，故天地之間每一聖進之際，天地之間皆有種種異，雖甚為微細之小千世界，但當此片空中，皆可以見！

然如大聖言言，連他都不見天地異，然休緣者，已矣，聖人之筆，大聖人亦不得不親旁待，蓋為欲知休緣也。

聖人之一決，雖天亦不能為矣秩之，至是半聖都難保命，三空是一個最為生者也。

若非大聖人從大道行而無痛下烈士，三空時恐早已身死道消。而雖然，三空亦為大聖人手不知投之所向矣。

有為道引之聖潛質猶如此，鎮元子自己猶未得道之可，亦不得聖之可，留不單止無益，而一不慎則禍及池魚。

當下，他對李休緣拱拱手，然後轉身就下了九重天，往趙嫣然所在的聖道門後方大本營飛去。

待到鎮元子的身影消失不見了，空中的那尊巨大的乾坤大羅寶塔的虛影漸漸消失不見，李休緣跨步一踏，瞬間就來到大清聖人面前三丈左右的距離。看了看大清聖人騎着青牛一副高高在上，用一種俯視的目光看着自己，李休緣不禁冷哼一聲，身上的白袍無風自動，身體慢悠悠的升高一丈左右，正待要以俯視的姿態還給大清聖人，但是不想往對面一看，那大清聖人不知道何時也跟着升了上來，始終坐在青牛之上，高出李休緣一個身位，依然俯視着李休緣！

「尼瑪！」

李休緣直接爆粗，一個筋斗翻滾而上，瞬間穿破數十重天地，來到聖人之境的三十三天之上！

四周一片混沌未開。

張開眼，李休緣心中再度大罵，那大清聖人竟然又已經在自己的對面等待着自己，不高不低，就是同一位置的高度，但是騎着青牛的他，就硬是要比李休緣高出那麼一點！

就那麼一點，足夠讓大清聖人以一種俯視的目光，面帶微笑的看着李休緣。

「既然如此，好！」

李休緣突然一笑，乾坤大羅寶塔飛出來，化作一尊一丈高的模樣，頂着李休緣立地而起，終於第一次高過了大清聖人！

大清聖人搖搖頭笑道，「原來是靠着融合了乾坤大羅寶塔，才讓你擁有了聖人之軀可以動用聖人之力，雖然如此，你與聖人無二，可以親身與聖人斗陣而不輸，但是，你始終不曾擁有聖人之心，你終究無法體會大道之心，終究要落敗在我們面前！」

李休緣沒有接過大清聖人的話頭，另闢其道說道，「我終於開始有些明白，為什麼風亦寒會如此的憎恨你們三聖人了，雖然同為聖人級別的存在，但是看看你那狗眼看人的眼神就不難以想像到，當年風亦寒是如何被你們三兄弟百般侮辱，而不得不道心受損，最終導致隕落的悲慘境地！」

「但是隕落的聖人不止風亦寒一人，還有我家小齊也是，也就是說，當年你們也欺負過小齊了！」

說道這裏，李休緣臉色突然變得猙獰，身體凌空飄起，乾坤大羅寶塔呼一下就對着大清聖人當頭砸下。

「居然還為情所困，果然是沒有到達聖人之心，哪怕有聖人之力也是枉然！」

大清聖人一邊笑着說着，一邊卻也不敢怠慢的祭出太極圖，金色的拱橋高高的把他托起，發出一道朦朧的金光。

「大清神掌！聖人一指！」

大清聖人站立金橋之上，左右雙手拍出一掌一指，大清神掌對着乾坤大羅寶塔而去，一掌就頂着了寶塔砸下的勢頭，聖人一指則是對着李休緣的本體而去。

一指指出，空中沒有不見任何的波動，但是李休緣卻在那一瞬間，渾身的毫毛都被驚得根根倒立而起，甚至連頭髮，都有種趨向爆炸頭的模樣。

「聖人一指我倒是在你的徒子徒孫的手上領教過，不過是攻擊人意志上的把式。但我李休緣既然立下大宏願引蒼生成聖，創下聖道門救眾生苦海，如此雄心壯志，比聖人更高，難道還會怕聖人的責問嗎？」

李休緣說着，不閃不躲的放鬆全身，任由那無可循跡的聖人一指悄然打在自己身上而不懼，臉上露出一副光明磊落天不怕地不怕的坦然，雙手背負當空而立。

數次悟道，李休緣對於聖道門的理解，對於大道上的體悟，早已非昔日阿蒙，哪怕沒有在心境上晉陞到聖人之心，但是一句問心無愧，卻讓他有底氣有自信，面對所有的責問！

因為李休緣心中通透一個最大的道理，那就是勝者為王！

是非功過黑白，流芳遺臭褒貶，無非都是由勝利者來譜寫，心中足夠強大意志足夠堅定，再錯的也能說成是對的，再對的也能逆寫成錯的！

通俗的說法就是，誰拳頭大，誰道理就大！

心中明白透徹了這個最根本的道理，哪裏還會害怕別人的道理，害怕別人的責問？哪怕是天地之間的責問，定要叫天地為我顛覆！

哪怕是大道的責問，也必要大道為我讓道！

「何來的大道，我就是道，我就是一切！何來的聖人之心，我心比聖人高，為何還要體會你是什麼樣的心！給我滾！」

想到極處，李休緣不禁張口吐言，最後一個滾字更是含怒而發。

一瞬間，一股巨大的聲波從李休緣口中發出，肉眼可見的一個圓形的爆發形狀，從他嘴上一路狂奔怒吼向著身下前方的大清聖人的位置奔涌而去！

聲波所過之處，無論有形的無形的，都一一被消弭！

包括那尚且沒有攻擊到位的聖人一指！

嗡！

聲波一路轟落，打在乾坤大羅寶塔之上，寶塔發出一陣波動，原本被大清聖人用大清神掌頂住的勢頭再度向前，勢如破竹一路轟隆！

「原來是入了忿念，但是卻也有了氣候！」

大清聖人臉上第一次沒有了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絲從未所見的凝重。

「杖來！」

眼看乾坤大羅寶塔已經轟到頭頂，大清聖人伸手往下方虛引一下，立即，從下方三十三重天之下的不知何處，一截木杖破空而來，瞬間就落入大清聖人的手中。

老君木杖！

木杖入手，大清聖人的氣勢立即一邊，原本老態龍鐘的垂暮老人瞬間變得意氣風發，如同掌控萬億大軍征戰睥睨的統帥，統籌全局，勝券在握！

轟隆！

乾坤大羅寶塔終於砸落，大清聖人屹立金橋之上，老君木杖當做大槍，一招簡單的橫掃千軍，勢如卷席往上對着乾坤大羅寶塔而去！

一聲巨響，響徹三十三天當中，四周尚為開闢的鴻矇混沌，以兩者交擊的中心，一時間竟然顯化出開天闢地初期的地水風火，然後高山林立而起，平原廣闊而散，大海灌水而成！

一個儼然初生的世界，在兩大法寶碰撞的瞬間形成！但是不過一個眨眼的功夫，一股毀滅的力量傳來，世界立即土崩瓦解，再度演化成地水風火，最後又重新化作虛無，變成一片混沌！

一招生世界！一招世界死！

兩大法寶看似只是交擊一下，但是其中不知道對碰了多少次，肉眼可見兩者之間無數的世界生生滅滅，如夢如幻，如真如假！

當乾坤大羅寶塔上的最後一絲力量被耗盡，被大清聖人以老君木杖打得倒飛回去的時候，大清聖人腳下的金橋，也被打得下沉了三千丈！

大清聖人第一次露出難看的臉色，再也笑不出來！

李休緣毫不費力的收起乾坤大羅寶塔，一身說不出的輕鬆，心境不知不覺再度變化，也不知道是再次體悟大道，抑或是像大清聖人所言，已經誤入歧途甚深！

「看來，三大聖人之首的大清聖人，也不夠如此！」

李休緣高高在上的俯視着下方的大清，眼帶不屑，語帶輕蔑。

「聖人無生死，獨斗無勝負！聖人之爭乃是大教之爭，你一個不入流的聖人之下，憑藉外力才能勉強比肩聖人的所在，如何能明白聖人的境界！」

就在這時，一個洪亮的聲音傳來，三十三天之中一處混沌劈開，露出一處莊嚴寶殿，寶殿上有一豎匾，上書，玉虛宮！

一道人中年模樣，黑須黑髮，面目威嚴，手持一鴻蒙幡，身風有九盞禮善寶燈，腳踏無量功德寶台，徐徐的從玉虛宮之中飄了出來。

李休緣只看了一眼，就明白那人的身份，當下不禁譏諷道，「喲，這不是那個奪人權柄的崢嶸聖人么，堂堂的掌教大老爺怎麼如此寒磣，出行居然連坐騎沒有也就罷了，甚至連童子都沒有一個相隨，嘖嘖嘖，你說你是聖人，我都是不怎麼相信的。」

「聖人無牽掛，何來要相隨？」

崢嶸聖人剛剛出來，另外又有一處混沌開闢，露出一處海島，海島上有一名曰碧游的宮殿，一年輕道人踏劍而來，仔細看，他除開了腳下的一件，腰間仍然掛有一劍！

年青道人人未來到，就已經抽出腰間掛劍，對着李休緣遙遙一劍斬來。

「我有一劍問你！」

嘶啦！

年輕道人一劍斬出，三十三天的混沌如同被撕開的紙張一般，發出一聲清脆的撕裂聲，一道儼然由一條生生滅滅的世界痕迹組成的劍氣，對着李休緣破空而來。

「通天聖人四大仙劍之首的誅仙劍？」

李休緣眼神一縮，乾坤大羅寶塔脫手轟出，與那道劍氣對轟一下，劍氣瞬間被轟散，但是卻不消失，演化成萬千條細小的劍氣瞬間穿透空間時間的阻礙，越過乾坤大羅寶塔，在李休緣身上劃出無數道深淺不一的傷痕！

最深一道，直接從李休緣的印堂中心穿透而過，留下一個拳頭大小的空洞，李休緣眼眉以上的腦袋盡毀！

但是李休緣卻不以為意，身上一抖，好像抖動垃圾一般把殘留身上的劍氣抖落，下一瞬間，身上的傷立即恢復完好，再也看不出一絲傷痕。

「三聖人都已經來齊了，看來我還是挺大的面子的，好好好，既然你們都來了，那麼，西方那兩位必定在不遠處了，風亦寒曾說佛門無信，兩位不知道有何要說？」

「我佛慈悲！」

西方的混沌破開，露出一處金光閃閃的國度，一肥一瘦兩個和尚聯訣而來。兩人對比鮮明，肥和尚一臉福相，肥頭大耳身體臃腫，背後掛着一輪毫光萬億的金輪，彷彿藏有無數的佛國在其中，一聲聲若有若無的佛頌從中傳來，讓人感覺面對着他不是簡單面對着一個人，而是面對着萬萬億億個佛門子弟！

此乃如來佛祖！

另外一個瘦和尚，怎是一副苦行僧的模樣，面黃肌瘦，身無三兩肉，兩眼深深下陷，彷彿受過無數的疾苦，永遠沉在苦海之中不得脫困一般。他身上除卻一件舊得已經褪色的袈裟之外，就只剩下一個看上去有好些年月的破舊缽子，伸手拿出之時，如同那行乞之徒。

此乃如去佛祖！

佛門有兩祖，一狀如福相，希望能給眾生帶來大福分，是為如來。一狀如苦相，希望能給眾生帶走大苦難，是為如去！

如來如去，一來一去，有福有難，普度眾生，是為兩祖之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