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空有殺敵之心

參謀長小心翼翼地道：「師長，可是長官部的命令，咱們是不是……」

李歡道：「戰機稍遜即逝！咱們現在如果派出一個團，攻擊小鬼子的退路，一定就可以重創小鬼子，而且還會引得松井聯隊出擊，那麼咱們就完全地可以得手了！足以重創小鬼子了。」

參謀長道：「可是，長官部的意思是，讓咱們坐山觀虎鬥，不管是松井聯隊去哪兒，都與咱們無關，咱們可是一分毫的損失都沒有的，長官的意思是藉此機會，消耗新四軍的實力的。」

李歡苦笑着道：「我當然知道，這些當官的，只顧著自己的，根本就不顧國家的利益，在他們的眼中，居然視新四軍比小鬼子還要更害怕！」

參謀長道：「是呀，但是咱們都是軍人，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咱們又能怎麼做呢？」

李歡道：「服從命令服從命令，等服從命令，小鬼子早就滅了咱們中國了！東北三省，華北地區，哪一次不是服從命令完全地丟掉的，這些王八蛋，為了鈎心鬥角，置國土於不顧，置咱們老百姓的生命於不顧的！都是一群王八蛋！」

參謀長嚇得臉色蒼白地道：「噓！師長！小聲一點，你又不是不知道，軍統的耳目眾多，要是你的這滿腹的牢騷被傳到了他們的耳中，那你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李歡瞪眼道：「我才不怕他們呢！他娘的，一個個都是只會陰地里算計人！」

參謀長道：「那師長，你準備怎麼做呢？」

李歡道：「讓一團，帶上輕武器，給我攻擊小鬼子的背後，他娘的，老子一定要打一個痛快的！這兒離南陽鎮不過是兩三個小時的距離，讓兄弟們辛苦一點，一定可以出其不意地打擊小鬼子的，一團長！」

一團長跑步上前道：「是，師長！」

李歡命令道：「一團長，你率領你的一團，以輕武器為主，急速奔行，馳援南陽鎮陳大雷！」

一團長敬禮道：「是！」轉身準備離開。

參謀長嚇得臉色蒼白道：「慢！」

一團長回身道：「參謀長！」

參謀長道：「師長，你可要多思量呀。」

李歡道：「為什麼？」

參謀長道：「師長，你這可是違抗軍令呀！你可是知道的，違抗軍令可是什麼後果的！」

李歡一怔道：「你的意思是……」

參謀長道：「難道你看不出戰區司令長官的意思么？」

李歡道：「我當然知道，只是……」

參謀長道：「你要知道，如果是你下令違背，那你的前途可就完蛋了。」

李歡臉色一陣蒼白，猶豫地道：「但是……」

參謀長道：「師座，要不這樣，我有兩個建議，你要不要聽一聽的。」

李歡輕嘆了一口氣道：「好，你說。」

參謀長道：「第一，這麼大的事情，咱們一定應該先報告長官部，請長官部決定，我們無權擅自做主，你應該要將此戰機報告，待上面定奪。第二嘛，即使長官部同意我們出擊，我們也應該拖它幾小時，最好是拖延一兩天，等陳大雷被日軍打得差不多了，我們再動手！坐收漁翁之利的，到時咱們又完成了任務，又得到了司令部長官的讚揚，你說呢？是不是？」

李歡的神色極其地厭惡，轉頭冷冷地看了參謀長一眼，隨後說道：「身為軍人，坐視陳大雷他們被日本鬼子殲滅，實在有愧職責，大家都是中國人，人家在那裏拚命，我們卻在這裏待命，於心何忍？放過如此好的戰機卻是等視友們被滅，咱們還算是有血性的中國軍人嗎？」

聽到李歡的話，參謀長假惺惺地嘆了口氣道：「我師座心善，報國之心迫切。但是戰爭沒有感情的，軍人只有服從才是天職！我看，還是先報告長官部裁定吧？要不，你再與長官部說一說，將你的計劃托盤而出，等候他們的命令的？」

李歡一愣，便是黯然地點了點頭：「我……」

看着李歡有些猶豫的神色，參謀長便是決定再給他敲一記的：「師長，以你如此年輕，就任五十五師的師長，五十五師可是咱們三戰區的王牌呀，就是校長也是極其地重視，可見顧長官對你也是心血之至的，如果你因此事而受到上峰的責怪的話，你丟掉的，恐怕不只是五十五師的名聲，還有你自己的前途，為了一個陳大雷，賭上自己的命運，值得么？師長，你可要三思呀！」

李歡的臉色如此地沉重，便是深深地點了點頭，轉身回到了帳篷之中。

南陽鎮那邊，急促的炮火與槍聲，爆炸聲彷彿在催促着李歡早做決定。

可越是焦急，身邊的電台卻越顯緩慢，除了不斷響起的絲絲的電流聲，李歡所需要的命令卻遲遲不見長官部下達。

李歡將自己的想法報告給了長官部之後，長官部沉默了很久，才是回答道：「你們等候命令，你們等候命令，待長官開會研究之後再作決定的，待長官開會研究之後再作決定的。」

然而，李歡等了很久，卻是沒有迴音。

正在李歡準備要不要再催促一遍，再重申一遍自己的想法之時，電台終於響起了呼叫聲。

李歡趕緊地拿起了話筒道：「我就是五十五師李歡，已經等候長官部命令多時！請長官部指示！」

那邊，終於是有命令下達，然而並不是李歡心中所想的那般的，回答依然是如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