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2章 呂家老祖與黑霧的戰鬥

黑霧逃回亂石林中，呂家老祖正待追擊，一個龐大的陣法升起，將他籠罩起來！

畫面轉入陣法內，裏面是張小天十分熟悉的景象，正是他之前走過的「問心路」。

不過此刻畫面中的陣法可不像他走來是那麼簡單，各種聲勢浩大、威力可怖的攻擊在陣法中一一呈現，卻又被呂家老祖一劍劍破去。

呂家老祖那時還是個英俊中青年。

他衣袖飄飄，一步一階，四周電閃雷鳴，狂風呼嘯，隕石墜落，他只是意態悠然的揮着手中的劍，無論是閃電、狂風、隕石亦或是陣法其他攻擊，都是一劍破去。

可是當他上到階梯七十階往上時，虛空中降下莫名的壓力，天空如墨，腳下波紋席捲，有如天塌地傾。

呂家老祖再不能如之前輕鬆。

揮劍的動作逐漸變緩。

一幅畫面在張小天眼前劃過，畫面中，呂家老祖雙眼微眯，頭次露出如此慎重之色，手中長劍斜斜斬出，緩慢而又沉重，就像是劍尖上吊著一塊萬斤巨石一般。

畫面中傳出一聲脆響，但裂開的事物數不勝數，有攻擊來的隕石、閃電、火球，有陣法之中一道道無形規則之線，有六件張小天見都未見過的鎮壓陣眼之物等等，它們似乎同時被劈開，聲音交匯成了一道。

「簡單，直接，強橫……」張小天緊盯着畫面，腦海內油然而生這三個詞！

當然，這並不表明呂家老祖就能碾壓這個空聞陣法，如這種門派的山門大陣乃是一個門派的門臉所在，其用料之精，其複雜程度，其威能，都不是普通大型陣法可比的。

當初若非黑霧在異種生物叛亂前就偷到了這個陣法的樞紐，這個門派的人類也未必就會被它們滅亡。

呂家老祖一劍破開陣法運轉規則，連上了十層台階后，又有一股更大的壓力傳來。

於是又是一劍！

整個空間陣法都在分崩離析，露出了山峰本來模樣，讓張小天依稀看到了山頂門樓的狀況。

黑霧正站在門樓頂上，俯首看着不斷接近的呂家老祖。

十步后，壓力再增，同時隱隱中虛空竟有星辰出沒，並非隕石，而是真正的星辰。

呂家老祖微微色變，隨後，依然是一劍！

這一劍，更緩更慢，劍光所過之處到處都是毀滅的跡象，星辰一顆顆碎開，若非陣法不毀，山峰不崩，以張小天感受到此劍的破壞力，此地早該轟然坍塌了！

呂家老祖一劍又一劍揮出，雖然劍越來越緩，但是陣法不斷倍增的壓力卻也無法擋住她的腳步。

張小天只覺得大開眼界，呂家老祖的劍勢已經完全融合了「道」的意境，這也是他能以一人一劍對抗一整個空間的原因。

直到峰頂上的黑霧掏出了此陣法的樞紐陣盤。

也不知它如何撥弄了一下。

轟！

整個空間驀然一震。

便是連站在畫面外的張小天心神都隨之一震。

無數針尖般的黑點在陣法空間中浮現，無窮無盡的吸力和撕扯之力將呂家老祖捲入，身影瞬間從畫面中消失不見。

下一刻，呂家老祖已是出現在峰頂上，衣物齊整，髮絲不亂，但是臉色蒼白，嘴角溢血，顯然在剛才的陣法攻擊中遭受到了威力極大的攻擊。

張小天在心裏可惜了一下，可惜沒有看見呂家老祖當時的應對。

雖然對方的劍法境界超出自己太多，但張小天依然能從自己所能理解的一鱗半爪中得到許多好處，而且這種高屋建瓴般的體悟，對他以後選擇自己的劍法之道也有不小幫助。

峰頂中站在門樓上的黑霧與站在門樓下的呂家老祖對視了片刻，一陣陰森森的笑聲從黑霧震動的喉嚨處發出。

「人類，你真的很強，可惜，依然奈何不得我！」

說話間，手指在陣盤中輕輕一點，陣法空間又起變化。

虛空中，朵朵白蓮飄落，四周變得清凈安寧，彷彿母親的懷抱，但又空空如也，似乎一切的最初，純粹的真空，只有空靈！

同之前的針尖黑點一般，同樣是空間類的攻擊。

白色蓮花旋轉起來……

不，不止是空間，還有時間的意味在其中。

張小天悚然一驚，這陣法便是放在現在也處於頂級那一層次的了，還真是不能小看古人。

呂家老祖宛如陷入了難以言喻的泥潭，思維遲緩，動作遲緩，壽元流逝，若非他大宗師道體已成，身體無比強橫，早就被一道道催他老去的美麗蓮花殺得壽盡而亡！

呂家老祖眼中第一次露出震驚之色，顯然這涉及「時空」的陣法攻擊，比張小天在畫面外所看到的體味到的要強橫的多！

呂家老祖劍光流轉，化作一道道五色光華流動，破壞著五行平衡，演繹著物質之秘，換做絕大部分陣法，早就被它刷破，但這時空大陣之下，他卻是顯得有些狼狽，因為「時間」「空間」不歸五行之屬，或者說凌駕於五行之上。

每一朵白蓮在劍光中崩碎，都會有一朵新的白蓮生出，彷彿在毀滅和重練著一個世界！

更為可怕的是，這些白蓮能泯滅任何一件事物，讓它爆發出難以想像的力量，能塌陷破滅虛空，能凝固遲緩乃至歸一時光，就算被劍光打中，僅能破滅部分，必須數道劍光同時攻擊，才能將其完全毀滅，可惜毀了還能再生，就像有一定定數一般。

站在門樓上的黑霧看着被白蓮包圍的呂家老祖冷笑着，突然輕輕喝了一聲，「合！」

眨眼間，無數蓮花合在一起，形成一個巨大的白蓮。

白蓮旋轉遊動，所過之處，肉眼可見的元氣大海消亡，自然環境破滅。

畫面外的張小天毛骨悚然，心中慶幸自己走過陣法時這陣法已經不完整了，否則妥妥的死無全屍啊，不，屍骨無存啊！

只是看着畫面的張小天都有這種感覺，處於攻擊中的呂家老祖所受到的衝擊可想而知。

他面色凝重之極，狂亂的氣流中，衣袂飄動，髮絲飛舞，雙手握劍高高舉起，面對着旋轉飛來的白蓮狠狠一劍斬去。

硬杠！

並非他不想退走，而是在這方空間中，被白蓮鎖定的他根本無法退，只有打破陣法才能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