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7章 老人與小女孩

君山島，遊人踏水而來，有人深入山中密林，尋山之深幽；有人沿岸而走，眺煙波浩蕩……

山道上，一個身形高大的白髮老者正沿着石階往上，身後跟着一個十一二歲粉雕玉琢般的小姑娘。

小姑娘杏眼桃腮，膚如白玉，顧盼間流光四溢，巧笑間明媚皓齒，絕對的美人胎子。

「爺爺，這山有什麼好看的？」

畢竟年紀不大，小姑娘對風景不感興趣，走了一會便膩味了，嘟著個嘴道。

「怎麼，不喜歡？不如爺爺給你講一講這君山的故事。」

「好啊好啊，最愛聽故事，爺爺快說嘛！」

小姑娘一下又雀躍起來。

「話說當年呂家先祖——」

「呂家先祖？爺爺爺爺，是不是滅洞庭蛟龍的那個？」

「沒錯，就是這位。」

老爺子一點都不介意被孫女兒打斷了話頭，繼續說道：「當年呂家先祖滅蛟龍后，便在這洞庭湖畔定居。某一日，他在這君山上遊玩，忽聞山林深處傳來一陣哭聲。」

深山老林……哭聲？不會是鬼吧？

小女孩望了望兩邊陰暗的林子，不由的縮了縮脖子，悄悄靠近了爺爺。

「……呂家先祖循聲探去，在林子深處發現了一口古井，他探首從井沿往下望去，只見井水中站着一個身披白紗的女子。」

井水中，身披白紗？

那不是很透？

都被看光了吧？

女孩子摸著下巴喃喃自語，前方老者頓時豎起一腦門黑線。

這丫頭腦子裏整天在想什麼，實不能再讓她整天在家裏上網了，網上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都往腦子裏塞。

咳咳！

他咳嗽兩聲，打斷了女孩子的自言自語，繼續說道：「那女子看見呂家先祖連忙求救，說自己本是洞庭湖邊某個村子裏的漁家女兒，只因長得頗為貌美被那惡蛟看中后擄到這島上，困在這井中陣法裏，日日行那——」

說到這老者陡然一愣，「奸（和諧）淫」兩個字被他生生咽了回去。

他暗子懊惱，「該死，老夫怎地想起來給寶貝孫女兒講這個故事呢，竟忘了其中有一段少兒不宜的場面啦！」

「爺爺，爺爺，那個女子被蛟龍日日行什麼啊？」女孩兒扯著爺爺的衣角好奇追問，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的望着爺爺，一派天真爛漫模樣，看得爺爺越發責怪自己。

卻不知，自家孫女腦子裏想的是：「切，有什麼大不了的，不就是男女之事么，我早就知道啦！」

「……嗯，日日行那鞭打之事。」將這一段搪塞過去后，爺爺趕緊跳過去講後面的。

「再說那呂家老祖聽到女子的哭訴后，心中義憤填膺，恨不得那惡蛟活過來，再將其折磨一番。不過惡蛟自然是活不過來的，他於是勸解女子幾句后，呂家老祖便破開陣法將女子救了出來。」

「不會後面就是兩人從此以後過上幸福的生活了吧？」

女孩撇了撇嘴，心中暗道：「要是這樣，那這故事可就太無聊啦！」

「當然不是，」爺爺拍了拍孫女兒的小腦袋，寵溺的笑了笑，繼續說道：「卻說那女子被從井中陣法里放出來后，跪倒在地向呂家老祖磕頭道謝。呂家老祖不以為它，連忙上前去攙扶，不料這女子卻突然翻臉了。」

「翻臉？難道這個女子也是武者，可是她為何要對呂家老祖出手呢？」

女孩開始對這個故事感興趣了，瞪着烏溜溜的大眼睛追問道。

「呵呵，因為這個女人撒謊了，她並非自稱的漁家女子，甚至也不是人類武者，而是一隻千年的黿鼉化形而成——」

「黿鼉？那是什麼東西？玄獸么？」女孩一臉迷糊的神情無比可愛。

「乖孫女說的沒錯，黿鼉就是一種上古玄獸。」

「可是玄獸怎麼能夠變成人類模樣？爺爺騙人。」女孩肉嘟嘟的腮幫子氣鼓了起來，她這個年齡的孩子正是逆反的時期，最是討厭被大人當作小孩子哄騙了。

「傻姑娘，當實力境界達到一定程度的時候，改變自己的身體形態就不是什麼難事了，靈智也會自然而然的開發出來。」

「真的么？那我們人類也可以變成玄獸么？」

「自然是可以的，不過我們人類的形態已經很完美了，誰會花費大力氣見自己變成玄獸模樣？」

爺爺笑着揉了揉女孩的頭髮。

「也是哦，玄獸還那麼丑。」女孩眼珠子轉了轉，對後面的故事更加感興趣了，「爺爺，你快說么，別打岔啊！」

「這，這是我打岔的么？」

爺爺苦笑了一下，繼續道：「那女子是上古玄獸黿鼉化形而成，同時也是那惡蛟的姘頭，呃，不對，是妻子，妻子！」

「安啦，爺爺，真把本姑娘當做三歲小孩子么，姘頭就姘頭唄，誰還不知道一樣。」女孩子滿不在乎的撇嘴道。

「你這丫頭，腦子裏整天想的是什麼啊？」

爺爺終於吹鬍子瞪眼，可小姑娘一點兒也不怕，反倒笑嘻嘻的揪起爺爺的鬍子，「爺爺，這表情可不乖哦？」

爺爺的惡人頓時裝不下去了，乾咳了兩聲，無奈道：「你這丫頭，還要不要聽。」

「嗯嗯，要要要！」

「那黿鼉是惡蛟的姘頭，此番其實是故意在此地等待呂家老祖，只為了與那惡蛟報仇。呂家老祖看上去毫無察覺，上前去扶女子時，女子動手了。」

「肯定沒成功。」

女孩忍不住又插了一句。

「你怎麼知道呢？」爺爺故意問道。

「否則哪來現在的呂家。」

「聰明的丫頭。」

爺爺由衷的誇了一句，隨後繼續故事：「呂家老祖在女子動手的瞬間，也突然出手了，原來他早就發現這女子不對勁啦！」

「咦？他是怎麼發現的呢？」小女孩轉着烏溜溜的眼珠子，突然眼睛一亮，「是了，這惡蛟已經被殺了好幾天了，這女子若是個普通人被困在井裏這些天，必定又累又餓，哪還有力氣大聲哭泣啊！」

爺爺豎起了一根大拇指，「乖孫女說的沒錯，那呂家老祖也是因為這般原因，早就懷疑這女子不對勁了，一直暗暗坐着戒備。女子一出手，頓時坐實了他的猜測，於是呂家老祖悍然動手。那黿鼉的實力連惡蛟都不如，又如何是呂家老祖的對手，於是很快就被呂家老祖殺死，屍體就埋在這君山之下。」

「……」

「故事這就完了？」

「完了啊！」

「沒意思，真沒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