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 破外魔
是幻境么？
站在涌動的人潮之中，張小天戒備提防，猜測著釋放幻境的人是誰？
是希佩拉？還是南宮北斗？
這兩人似乎都有可能。
周圍人群如水涌動，唯有身着月白長袍的張小天靜立不動，顯得格格不入，不少人紛紛側目，打量這名樣貌俊美、氣質不凡的白衣男子。
環視之中，張小天看到一個身着紅裙的女子向他走來，女子眉目如畫，黑髮藍眸，顯然是中西混血，她看見張小天後驚喜的叫了一聲，向他撲來。
下意識的想要推拒，但看着這熟悉的樣貌，他最終還是任由女子撲入懷中，溫香軟玉抱個滿懷。
只因為這女人乃是他前世的牽絆，唯一動過真情的人。
「李曉婉……」他口中喃喃念出一個早已模糊不堪的名字，低頭看了下去。
只見一張嬌媚的容顏滿是歡喜的望着他，「小天，我終於找到你了，你……你為什麼要離開，是我不好么？」
「你很好！真的很好！」
張小天低頭看着李曉婉喃喃道。
「……只是我有不得不離開的理由！」
「小天，沒關係，我不怪你，只要你回來了就好。」
李曉婉一臉的喜色。
「小天，吻我！」
李曉婉閉起了星眸，撅起了紅潤的嘴唇，不顧周圍熙熙攘攘的人群，無比直接的表達自己的愛意。
張小天嘴角泛起笑意，腦袋緩緩的低了下去，眼看兩人嘴唇就要碰在一起，張小天搭在女子腰間的雙手掌心中突然射出兩道劍氣。
李曉婉緩緩倒下，「小天，你，你為何如此，我愛你呀！」
「呵呵呵！」
張小天冷笑起來，「李曉婉？你真是李曉婉？呵呵，當初我們在一起時，我用的可不是張小天這個名字。」
當年張小天作為殺手，同李曉婉交往時自然是不會使用真名的，而這個李曉婉卻一口一個「小天」，不用說，定是假的。
「嘻嘻嘻！」
躺倒在地面上，腰際流淌著鮮血的李曉婉發出尖厲的笑容，形象快速變化，嬌顏不再，美好的身段不再，變成了一大團扭曲不定的黑影。
仔細看去，這些黑影竟然是由無數極細小的蟲豸組成，每一隻蟲豸都微如塵埃，密密麻麻的擠在一起，看得人瘮得慌。
這些塵埃般的黑色蟲豸向上堆積、扭動、變化最後竟變成了李小雨的模樣，只見「她」嫣然一笑，伸手拂了拂耳邊的髮絲，沖着張小天道：「小天，你不會要同我動手吧，我是小雨啊！」
此刻的「李小雨」同真正的李小雨氣質截然不同，只見「她」一身白紗緊貼身軀，高低起伏，不露半點皮膚，卻讓人口乾舌燥，而她臉上的笑容朦朧而神秘，似蒙上一層淡淡白霧，絕世容貌朦朧透出，更添魅力，給人想像的總是最為美好。
可如此魅惑眾生的尤物，靜靜立在那裏，卻與四周擁擠的人群、穿梭的汽車、熱鬧的商場等地球上的景象相得益彰，明明十分矛盾，卻又融洽一體，身在紅塵，不顯紅塵，立於凡俗，超脫凡俗，如此的自然，似乎她本該就站於此處，理應站於此處。
「有意思，天人合一的狀態么？！」
張小天心靈一動，千機變已在手中。
明明這「東西」實力很強，卻非要弄一些歪門邪道，着實可笑。
動念間，劍出！
對面的李小雨面色陡然陰森下來，濃郁的殺意宛如實質，散發出陰冷的氣息。
身體上突然抽出一條條黑色觸手，這些由無數蠕動着的小蟲組成的觸手，宛若一根根細蛇，帶着片片陰冷氣息，舞動着向張小天抽來。
這時，劍光到了！
這是張小天理順了記憶中劍訣后第一次出劍。
劍光方起，這個虛幻的世界頓時變得白茫茫一片，而劍光的軌跡在其中忽隱忽現，讓人捉摸不定。
劍光似乎並不太強大，也沒有附加任何神異，但仿若法與理的凝聚，道與規的交織，直接穿透了觸手佈下的層層實質般的陰冷，在諸多殺意交匯的某個節點斬了一下。
轟隆！
一處節點斷開，節點周圍觸手所佈下的「勢」開始失控，條狀氣流在空氣中胡亂擺動着，發出厲聲嘯叫！
按理來說，這點劍光的攻擊強度對從氣勢看頗為強大的外魔算不得什麼，但那外魔愕然發現，自身「勢」的失控在蔓延，一個影響一個，節點接連崩開。
若是比喻，就像是多米諾骨牌，看起來排列的繁複龐大無比，但只要在正確的位置輕輕一個施加一個力量，就能讓整個體系轟然坍塌！
這道劍光也是如此，雖然沒有駭人聽聞的威力，但它把握時機之准，判斷節點之妙，皆是鬼斧神工！
轟隆！
連環反應還在繼續，雖然那化作李小雨形象的外魔觸角飛舞極力穩固，但已是難以阻擋，一片片「勢」在崩潰，消散於半空。
轟隆！
散發着陰冷森寒之意的「勢」徹底崩解，氣流紛飛，若非此地處於某個幻化空間之中，怕是整個天一水之河都會受到影響。
水滴建築之外，一處虛空劇烈晃動，一個身材矮小的黑影從中跌了出來。
這黑影一副人類模樣，但神情一片獃滯，目光發虛沒有焦距，而他的右臂則怪異的伸出，手掌直直豎起，掌心處一隻詭異的眼睛不停的眨動着，散發出一圈又一圈黑色幽光。
「好膽！」怪人現身的瞬間，南宮北斗心中一哼，目光透過背囊望向眼淚外怪人所在的方向。
但他並未有什麼動作，因為同一時間，天一水中的媧女也睜開了眼睛，迷濛深邃的眸子轉向了同一個方向。
刷！
動作最快的是張小天，他方一脫離幻境，就感應到了外間與幻境的一絲聯繫，整個人化做一道狂風從藍色河水中卷出，消失在天龍眼淚建築中。
黑影從虛空中跌出，立刻感應到極度危險，只是猶豫了一瞬，便立刻反身就跑。
可就是這一瞬的猶豫，將他帶到了萬復不劫的境地，一道電光向他背心射來。
「死！」
伴隨着一聲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