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自由
飛船空間中,馬克思·威爾面色平靜的看着從甬道中走出來的張小天,心中卻是波濤起伏,關係到生存,以他的心境也沒法完全淡定。
走到近前,張小天掏出口袋中的純血針晃了晃,兩人都笑了起來。
「馬克思前輩,我現在要怎麼做?」
「很簡單,將純血針後方的按鈕旋開,將裏面的精血倒在鎖鏈上既可,剩下的就交給我吧。」
張小天依言而辦。
紫紅色精血流到黑色鎖鏈上,突然爆發出一陣刺眼的紅芒,黑色鎖鏈上遊動的精美符文突然扭曲起來,向著精血滴落處匯聚。
紅芒漸漸被壓制,如同風中的蠟燭,似乎下一刻就會熄滅,這時,馬克思·威爾突然「嗨」的吐氣開聲,身體爆發出強大的氣勢,微微一晃,天搖地動。
這「天搖地動」只是張小天的感應,實在是被馬克思的氣勢影響到了。
接着見他嘴巴一張,空間驟然中颳起一陣颶風,所有的氣流、生機都被他吸入了口中,附近三尺範圍一片死寂,滿是肅殺之意。
嘎嘣嘣!
鎖鏈輕微抖動,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接着馬克思一雙被鎖鏈穿透的胳膊艱難抬起,每上一寸,氣勢都是一個飛躍,到得後來,張小天只覺得眼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座巍峨的山峰。
隨後,雙臂同時振臂一揮,兩道如輪氣旋直向鎖鏈斬去,鎖定了精血滴落之處。
噹噹!
兩聲洪鐘大呂般的巨響,鎖鏈嘩啦啦的散了開來,上面的符文化作一道道黑氣飛舞,像是一條條黑色觸手向馬克思·威爾抽來。
嘿嘿!
馬克思·威爾發出一聲冷笑,雙手交叉,握住穿過左右肩膀上的半截鎖鏈,用力一拉,兩截兩米多長的黑色鎖鏈連同血肉一起被抽了出來。
源力灌注下,鎖鏈綳得筆直,如同兩柄黑色長刀,一左一右前後斬處。
刀勢吸納周圍氣流生機,讓天地似乎坍縮變小,在張小天的眼中,馬克思身周的天地似乎化為了一個圓。
而「圓」中幽幽暗暗,星辰騰空,大地飄舞,混洞呈現,金烏亂舞。
接着便看見這個「圓」突然裂開,兩道深沉幽邃的刀光劈開了混洞,劈開了破滅,陰陽分化,金烏升起,星辰歸位!
混沌被劈開了,鎖鏈所化的黑氣化為烏有,馬克思手中空空蕩蕩的,那兩截鎖鏈也碎成粉末。
「你看出了什麼?」
他不知何時已經立在了張小天面前,饒有興緻的看着眼前正在沉思的人類問道。
「秩序!」
張小天依然沉浸在刀勢意境中,聞言脫口而出。
馬克思獨眼一亮,眼中露出欣賞之色,好一個人類少年,竟一口道出了此招的真意。
他猶豫了一下,然後張口出聲,一個個音節傳入張小天耳中,卻並非是《吸靈大法》的下半部口訣,而是一門源力武技的功法要意。
隨着聲音,張小天的眼神越發迷茫,瞳孔渙散沒有焦點,似乎什麼也沒有聽進去。
而在他的腦袋裏,卻有一道劍光衝天而起……
時間過去了一分鐘,可在張小天腦海里卻覺得時間過去了一年都不止,腦中深深的刻印下了那一劍的烙印。
這一劍的名字——就叫「秩序」!
或者說這「秩序」一招,不是劍訣,也不是刀法,而是可以應用在任何兵器上,也可以將任何招式套在其中的一道可容納萬般法訣的真意。
沒錯,這門武技只是一道真意,無形物質,無招無試,乃是馬克思大宗師后自創的一門武技。
回過神來的張小天,定定地看着眼前高大的提拉莫人,突然彎腰深深一禮,道:「多謝前輩賜予功法。」
「哈哈,只是看你小子順眼,閑話休提,趕緊聽好《吸靈大法》的下半部口訣。」
說着,馬克思口中又蹦出一句句玄奧的文字,張小天連忙凝神靜氣細細聆聽。
……
營地中心的大帳篷中,田玉郎吐出一口污血,傷勢基本大好了,可他心中卻總有一股心緒不靈的感覺。
發生了何事?
他皺起了眉頭,意識一動,龐大的神識從頂門衝出,以營地為中心飛快的向四面擴散。
嗯?
他首先發現了張小天又不在營地,本來並未完全放在心上,直到他的神識掃描到高地上后……
轟!
正在忙碌的田家眾人齊齊一驚,目光望向了營地中心處,只見一道暴戾狂躁的氣息,如同狼煙般衝天而起,甚至肉眼都可以看見。
「發生了什麼?」
「是老祖宗的帳篷!」
「不好,快去看看!」
所有的田家人都放下了手中的活計,迅速往中心帳篷處聚集,頭前幾個正是田長風、田長河、田正德等幾位嫡系子弟。
嘭!
大家堪堪接近帳篷,帳篷就炸裂開來,只見一道黑色身影從帳篷頂端飛出,化作一道流光,直向小島東南方位飛去。
「是老祖宗!」
田長風看了個正著,隨後放下心來,只要老祖宗沒出事就好。
他沖身後揮了揮手,大聲道:「所有人都去做自己的事情,不要亂,老祖宗沒有事。」
人群散去,只有田長風、田長河、田正德三人留了下來。
「大哥,老祖宗似乎……」田長河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說。
「似乎什麼,說吧,這裏沒有外人。」
田長風皺着眉頭,臉上沒有了剛才的淡定,他其實也看出了一些。
「……似乎,似乎有些慌亂。」
剛才驚鴻一瞥,只有田長風和田長河這連個實力最高的人看清了田玉郎的表情,這反而讓他們更加不安,自老祖回來后,從未見過他露出這般「慌亂不安」的情緒。
是出事了么?
可這島上能有什麼事會讓老祖如此?
田長風想起了十多天前老祖帶傷歸來的事情,此時只有他和田正德知曉,連田長河都沒有告訴。
心中隱隱有些不安的田長風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勸慰道:「別胡思亂想了,以老祖宗的實力,這個島上沒有什麼東西能夠威脅到他。」
田長河一想也是,覺得自己是多心了,「哥哥說的是,我也真是想太多了,哈哈。」
田長河笑了起來,卻沒注意一旁哥哥和侄兒眼中的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