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床下的畫作

第九十七章——床下的畫作

「這是什麼?」千羽因為身高不太夠,所以只能從比較厚的杯底觀察那些顆粒。「看起來不像是飛機零部件碎片。」(一般來講,碎片都是形狀狹長的碎片,否則基本不可能碎下來。)

「小石子嗎?」機長不確定道。「不過就算是小石子,這也太小了一點吧?」

「岩礫?」柯南同樣不確認。

「不完全準確,」少年看了一眼柯南和千羽,微笑着將杯子放低到了他們能夠平視的高度。「我認為,最正確的說法應該是——火山岩。」

「啊?」千羽錯愕。

「火山岩?」副機長訝然。

「你是說。。。」柯南心中大概有了答案。

「我們時間有限,所以先按照我說的做,」少年示意機長和副機長回到座位上。「立刻下降,直到現在這種顆粒撞擊駕駛艙玻璃的狀況結束。」

「如果下降的話,我們會更快地迫降在海面上!」機長皺了皺眉頭,但還是帶着副機長坐在了座位上。「我給你一分鐘來說服我。」

「我們正在火山灰中飛行,」少年嘆了一口氣,解釋道。「火山灰中的塵埃被發動機吸入,導致整個發動機都被堵塞了!至於證據的話,就是氣象雷達上什麼反應也沒有。」

「這算什麼理由?」雖然機長已經陷入了沉思,但副機長卻不買賬。

「氣象雷達,」少年敲了敲雷達的屏幕。「它的探測原理是探測雲中的水滴,以此來標記雲層的高度和位置。但如果雲層中沒有任何水滴,那它就無能為力了。比如說,我剛才說過的火山灰雲,它其中含有氧化鈣,能夠和水進行反應生成熟石灰,所以這種雲中是絕對不會有一丁點水分的。」

「副機長,下降。」機長聽完便用自己的指令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機長!」副機長連忙勸阻道。

「他說的恐怕沒錯,」機長搖了搖頭。「你還記得,那幫印度笨豬聽不懂我們說的話嗎?這都是因為火山灰從我們的飛機上摩擦而過,產生了靜電——也就是引擎上的閃光——這干擾我們的通訊系統。不過,小傢伙,發動機怎麼處理?就算我們能離開這片火山灰雲,我們也沒有足夠的存速回到陸地了。」

「所以等到我們的窗戶上不再有岩礫砸窗子、也就是我們離開火山灰雲的時候,我們就要進行下一步操作了,現在我們先下降,發動機。。。離開火山灰雲之前就別管他了。」

「你先說我們該怎麼做吧,」機長無奈道。「如果是在逃出去之後再下達命令,時間可能就不夠了。」

「我們的速度是多少?」少年看向機長的空速表。「330英里?」

「330英里?」副機長愣了愣,然後又看向了自己的空速表。「我這裏的速度是280英里!」

「什麼?」少年連忙來到副機長的空速表那裏,果然看見機長和副機長的空速表差了50英里之多的時速。「這就麻煩了。。。」

「是啊,」機長凝重道。「麻煩大了。」

「請問,」柯南有些困惑。「出什麼事情了?」

「作為大型客機,只有速度在一個很小的範圍的時候才能成功啟動發動機,」少年回答道。「這款飛機的啟動速度是250英里到270英里,麻煩的是,現在根本無法確認哪個空速表是完好的,所以也沒法確認速度。」

「先別說這個問題了,」千羽突然想到了什麼。「發動機既然已經被堵塞,那就算離開了火山灰雲我們也無法發動已經損壞的發動機啊!」

「能的,」少年微笑。「之所以發動機會被堵塞,是因為發動機高達兩千度的溫度會讓火山灰融化,流進發動機。一旦火山灰在沒有被發動機發熱部分加熱的情況下,就會重新凝固成固態和液態之間的一種比較粘稠的形態,堵塞發動機。堵塞到一半的時候就會出現我們之前看到的回火,完全堵塞就會熄火。」

「不過呢,如果火山灰完全凝固成固態之後,大部分火山灰就會由於各種力而自然掉落,脫離發動機,發動機也就能運轉了。」

「所以說,我們現在是在冷卻火山灰?」柯南挑眉。

「不不不,」少年搖了搖頭。「冷卻這個過程沒有你想的這麼慢,尤其是我們的飛機的速度這麼快,很快就能冷卻到我們需要的程度。現在我的打算是,確認哪一個空速表是正確的。」

「這怎麼確定?」機長詢問。「我們沒有別的速度測量儀器了吧?」

「能量守恆定律,」少年聳肩。「動能變化量=勢能變化量-空氣阻力做功,剩下的部分幾乎都可以忽略不計。機頭拉到向下五度,副翼向上拉滿,我需要三十秒給出答案。」

於是,在接下來的幾十秒鐘,機長將機頭拉到了少年要求的角度,而少年就站在機長身後,默默地看着高度表。

「就像我猜測的那樣,」少年突然露出了釋然的表情。「機長的表應該比較准。」

「你猜的那樣?」技師驚訝。「我的感覺也是機長的表是正確的,可你是怎麼猜出來的?」

「如果速度真的是280英里那麼慢的話,我剛才進來的時候,飛機的時速絕對不會超過290英里,回火的火焰長度也絕對不會有那麼長,剛才回火的長度恐怕有30碼以上。」

「我們出來了,」隨着機長的提醒,幾人才發現飛機已經脫離了火山灰雲的覆蓋範圍。「接下來怎麼辦?減速嗎?」

「保持在這個高度,」少年果斷道。「不要減速,平飛,讓速度自然下降,現在可以開始準備重新啟動發動機了。規章里規定的啟動程序速度是三分鐘,你們有六七次機會的樣子,否則我們就要餵魚了。」

「現在的速度是330英里,現在就開始嗎?」機長微愣。

「我也沒說你的表肯定是準確的速度,」少年無語道。「只不過是副機長那個速度顯然太慢了而已,所以我們還要慢慢試才行。」

「明白了,」機長點了點頭。「準備執行引擎點火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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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之機械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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