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三章——不惜一切的覺悟

「為什麼要到這樣的程度？」就在步美拿起自己帶着的水壺，喝了一口裏面的飲品之後——通過輔助單元的幫助，千羽確認了那裏面有葉片狀物體的存在，應該是茶葉什麼的。「困了就去睡覺啊，身體要緊。」

「不用了，」步美飲了一口茶，只是搖了搖頭，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時間不多了，我必須在儘可能短的時間裏面完全掌握天文觀測技巧。」

「……」千羽皺了皺眉頭，因為他在步美的臉上看到的笑容當中很明顯地充斥着疲憊的成分，她現在處於相當拚命的狀態。「明天再來也可以啊，為什麼……」

「無論疲勞到什麼程度也無所謂，」步美仍然只是搖了搖頭。「只要這幾天能堅持過去就足夠了，之後怎麼樣都好。」

「你——」千羽的腦海當中沒來由地浮現出了柯南的身影。「你想在天文觀測這段時間掌握天文觀測技巧，是為了誰？如果是打算自己看的話，次郎吉叔叔會在電影放映室裏面不間斷播放飛艇上那台望遠鏡的實時畫面。」

「就是你猜的那樣，」步美的眼睛眯成了月牙形。「所以我才要抓緊每一分鐘的時間進行練習，熟悉整個過程。」

千羽和步美打的啞謎的內容並不難猜，因為步美之前已經在那天晚上和千羽談過類似的事情了，所以千羽猜到這個可能性只是一個發散性思維的事情——毫無疑問，她做這一切都只是為了柯南，或許是為了在那天能夠親自和柯南一起用小望遠鏡觀察，或許有可能是別的什麼事情，總之可以肯定的是她所做的這些都是為了陪伴柯南、更接近柯南而服務的。

「你馬上就要繼續開始練習了嗎？」千羽問道。

「唔——」步美想了想，然後看向了本田。

「別看我，」本田立刻搖頭。「事實上今天你已經把操縱整個望遠鏡的技巧學完了，接下來只是需要一些理論方面的補充和實際聯繫了，所以今天已經沒有什麼可教給你的了，和這個小傢伙聊聊或許比較有價值。」

「好吧，」有些遺憾地點了點頭，步美看向了千羽。「千羽你來找我是為了？」

「確認一些事情而已，」千羽聳肩。「不過基本上已經確認完了，我現在只是想確認一下有趣的細節，有關你所做的這一切的目的的事情。」

「你想問什麼？」

「你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柯南嗎？」千羽問道。「最終目的是為了和柯南在一起？」

「是的。」步美點頭。

「所以，你的具體方案是——」千羽看了一眼天文望遠鏡。「雖然說我已經明白你在做什麼了，但我還是不太確認你的具體想法，和你到底想怎樣達成這個目標。」

「我也不太確認的，」步美說到這裏的時候，露出了有些期待的表情。「但——就是努力讓自己變好，然後不放棄任何一個能和柯南在一起的機會，大概就是這樣吧。然後中學最好能夠和柯南去同一所學校，在長時間的努力之後最終得到他的認可，然後繼續走下去。」

「如果最後柯南沒有回應你呢？」千羽問道。「我是說如果，他最後沒有回應你的話，那你會怎麼辦？」

「為什麼會不回應？」步美反問道。「如果我把一切都做到最好的話，為什麼柯南不會回應我？」

「……」千羽沉默了。

或許，自己努力做到最好，確實能夠得到一個最好的結果，但這個最好的結果只是對於自己來說的，從來不意味着這個最好的結果就是一個滿分結果。步美提高自己的過程的對手或許就只是自己的天賦和精力，但在追求柯南的過程當中……她面對的對手真的是她能夠對抗的嗎？而且，就算步美真的能夠抓住某些機緣巧合，得到柯南的回應，她又該怎麼解決兩人之間的年齡差問題？

這還只是考慮到步美一個人的事情，如果加上毛利蘭的話……兩個人同時追求一個人，那ta們幾乎是沒有辦法同時得到一個完美的結局的，總有一個人最後會痛得刻骨銘心。

「你要明白，有些事情……」千羽小心地選擇著措辭。「有些事情並不是你去努力，就一定能得到想要的結果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有些事情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努力是沒辦法決定一切的。」

這一次，輪到似乎懂了，卻又似乎沒懂的步美沉默了，而千羽就這樣靜靜地看着他。

許久之後，步美終於做出了回答。

「或許，有可能會這樣吧，」說到這裏的時候，步美的情緒有些低落，但很快又高漲了起來。「但是，我想試試看！」

「？」千羽挑眉。

「無論如何，我想要試一試，」步美的語氣已經堅定了很多。「我不希望等很久以後，柯南已經消失在我的生活中的時候，我會躺在床上，哀嘆為什麼當年我沒有抓住有可能存在的機會。」

「我不會因為失敗而後悔，不會因為擔心失敗而害怕，」步美繼續說道。「我害怕的，是因為膽怯而退縮，最終連嘗試的機會都失去了。」

「我想盡我所能去嘗試，去努力，讓我自己配得上他的智慧，讓我的心能夠連接他的心。哪怕……哪怕最後我沒能得到我希望的結果，我也希望能盡我所能——我相信，戰士犧牲在決死衝鋒的道路上是絕不丟人的。」說到這裏的時候，步美無意識地抓住了領口，死死地攥著。「無論最後我究竟是成功還是失敗，我都只希望我能做到無悔。」

「……」千羽沉默了。

或許最終的慘痛失敗確實是苦澀的，但如果連以Allin方式拚死一搏的機會都徹底放棄、最終選擇了退縮的話，那這恐怕並不是一種能夠免於遭遇失敗的明智選擇——對於某些人來說，繳械投降或許比被粉身碎骨更為折磨他們的身心。

或許，沒有再去勸步美的必要了，尊重她的願望，讓她走下去才是現在千羽該做的。

————————

對我來說，這些所謂的配角也是整個文章的一部分，所以我也會盡量給他們一個合適的結局——無論是藤原他們，還是步美他們，亦或是星野楓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