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仇此此恨,不共戴天,萬世不滅

第一章 仇此此恨,不共戴天,萬世不滅

第一章仇此此恨,不共戴天,萬世不滅

「我沒死。」

荊軻從昏迷中醒來,震撼的看着自己依舊完整的身體。

他的頭顱尚在,眼珠轉動起來,有神光迸射。

「荒天帝,你斬我頭顱,剜我雙目,斷我四肢,滅我宗族,此仇此恨,不共戴天,萬世不滅。」

荊軻從床上蹦起來,抖動雙臂,卻並無臆想中的神力澎湃,天兵浮現,看到的只是一雙孱弱瘦小,宛如柴火般的胳膊。

「這是怎麼回事?我不是沒死嗎?」

荊軻閉上雙目,腦海湧現出一道道複雜的記憶。

等他再次睜開眼睛,雙目之中,神光暗淡。

「原來如此。萬年前的天下第一刺客荊軻,確實已經被荒天帝碎屍萬段。天幸我一縷神魂存活下來,無巧不巧的重生在這個叫秦軻的少年身上。」

萬年前,荒天帝滅絕八方,一統九州,建立起古往今來最輝煌的帝國——大荒帝國。

當時,荒天帝一人獨霸天道,脅迫天下所有修鍊之士,全都歸於他的麾下。

荊軻所在的家族,就是萬年前一個較為輝煌的劍客世家。

由於拒絕了荒天帝的招攬,一夜之間,全族上下數萬人,被屠戮滅絕。

只有十八歲的荊軻,僥倖存活。

為了復仇,荊軻隱姓埋名,足足用了五百年時間,從一元天士修鍊到十方天士,並且一手建立起,古往今來最大的殺手組織——天道殺。

意為替天行道,誅殺暴君荒天帝。

同時,「天道殺」也是整個組織,最高機密計劃的行動代號。

熟料,就在荊軻刺殺荒天帝之時,卻被自己的心腹弟子楚千烈出賣。

苦心經營百年的「天道殺」,被荒天帝旦夕之間瓦解。

同時,荊軻也淪為了荒天帝的階下囚。

荒天帝甚至因此牽連整個「荊氏族人」。

下詔——九州之內,屠絕荊賊。

荊軻親眼看着,在荒天帝的詔令之下,風雲變色,天空降下數不清的神雷。

頃刻之間,九州大地,但凡是「荊氏族人」,全都在神雷之下,灰飛煙滅。

荒天帝更是揮動御筆,頒下天道禁令——九天十地,滅絕『荊』字。

只憑一紙詔令,就把『荊』字,從九天十地,徹底抹殺。

「荒天帝,你萬萬沒有想到,被你一紙詔令封殺的我,又回來了。」

荊軻胸腔怒火噴發,大踏步走到桌椅前,揮動狼毫,想要在雪紙上寫下「荊軻」二字。

筆走龍蛇,一道道筆墨宛如利劍般鋒銳。

墨寶將成,卻在『荊』字最後一筆,無論如何也寫不下去。

手中狼毫,受到萬鈞阻力,不能揮出。

「荒天帝,你頒詔書,九天十地,滅絕『荊』字,就是讓這世上再無『荊』字出現。我偏偏就要寫出一個大大的『荊』字。」

荊軻怒火貫沖手臂,十指運力,想要寫出一個完整的『荊』字。

但是,不管他如何用力,手中的狼毫就像是被焊住般,不能前進分毫。

咔嚓。

隨着荊軻逐漸加力,手中狼毫,豁然斷裂。

荊軻不服輸的再次抓起一根狼毫。

揮筆,灑墨。

咔嚓。

狼毫再次崩斷。

直到把筆架上的十二根鐵木狼毫全都折斷,荊軻才嘆息一聲,坐到地上。

「荒天帝,此仇此恨,不共戴天,萬世不滅。既然我荊軻重生了,就算是追上神界,也要叫你血債血償。」

咯吱。

就在此時,房門打開,一個小丫鬟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看到坐在地上的荊軻,嚇了一大跳:「呀,少爺,你怎麼坐在地上?快起來,要是著了涼,咱們可再也沒錢買葯了。」

荊軻眼珠一動,就認出這是秦軻的貼身丫鬟秦月兒。

被他附體重生的秦軻,是烈陽王府秦家的庶出少爺,一直不受寵愛。

兼之修鍊資質平平,在數十個兄弟里,並無任何出色之處,就更加被父親秦烈陽冷落。

以至於淪落到,只有母親過世之前留下的一個小丫鬟,陪着他相依為命,居住在整個王府唯一的一座破房裏。

生活條件和地位,甚至比秦家奴僕,都不如。

「月兒,我沒事,你別緊張了。」

荊軻很快就適應了這個身份,坦然接受:「既然荊軻已經不能重新出現,那我以後就是秦軻了。終有一日,我會手刃仇敵,君臨蒼穹,讓這九天十地,都記住『荊軻』二字。」

「少爺,你快回被窩裏,是不是哪裏還不舒服?都怪我沒有把少爺保護好,才會讓秦豹他們幾個把少爺打成這樣。」

秦月兒眼眶裏滿是淚珠,孱弱的身板駕着秦軻,就要往床上攙。

「這個秦軻以前也太窩囊了,竟然要靠一個小丫鬟保護,真是丟人到家了。這也難怪會被打死,讓我有機會借屍重生。」

和秦軻的記憶融合以後,荊軻這才知道,原來這個身體以前的主人竟然是被自家的幾個奴僕,給活活打死的。

「放心吧,這個仇,我會給你報的。」

聽到荊軻的誓言,腦海深處屬於秦軻的殘留執念,這才徹底消散。

自此以後,秦軻就是荊軻。

就在小丫鬟把他攙到床邊之時,秦軻抬頭,忽然看到了秦月兒另外半邊被打得通紅的臉。

甚至還有一個鮮亮的巴掌印,格外刺目。

秦軻一把抓住秦月兒的手腕,問道:「這是怎麼回事?誰打的?」

秦軻的心裏一股怒火騰起。

現在的他,不是那個唯唯諾諾的窩囊少爺,而是敢於刺殺荒天帝的荊軻,一舉一動之間,都帶着極大的氣場。

看着眼前突然變得陌生可怕的少爺,秦月兒被他嚇得差點哭出來。

見到秦月兒那畏懼和閃躲的表情,秦軻這才反應過來,他剛才的樣子一定是太嚇人了,十分艱難的做出一副溫柔的樣子,望着秦月兒問道:「告訴我,是誰打得你?我去斬他一隻手。」

秦月兒明顯被嚇住了,像是受驚的小兔子般,畏懼的往一邊閃躲,更加不敢去看秦軻那冷冽如刀的目光。

「是,是秦豹。」秦月兒雖然有點不適應突然變得可怕的秦軻,但是卻知道秦軻和他是最親的人,躲避著秦軻的目光,低聲說道:「我去給少爺抓藥,秦豹他們看到,就要搶葯,我不給,他就打了我一巴掌,還,還把葯搶走了。」

小丫鬟說完后,偷偷瞧了一眼秦軻,傷心的自責道:「對不起少爺,都是我沒用,沒有把葯保護好。」

「傻丫頭,你看,我已經好了,根本不用吃什麼葯。」

秦軻的眼神里流露出一絲溫柔,撫摸著月兒的腦袋,心疼的說道:「以後別這麼傻了,不就是幾包葯嗎?他想要你就給他,別再把自己弄傷了。」

「嗯。」

秦月兒乖巧的點頭。

轟隆。

突然,破落小院的木門,被暴力轟碎。

激蕩起大片塵埃。

灰塵散盡,三個身穿秦家奴僕裝的少年,大踏步闖了進來。

「秦軻,你這個病秧子怎麼還沒有一命歸西呢?看來小侯爺的擔憂真是對的,也罷,既然你沒死,那就讓我們,來送你上路吧。」

為首的秦豹遠遠就猖狂大笑。

秦珂雙目寒光一閃,把嚇得身體發抖的秦月兒護在身後,冷冷的瞪着院子裏的三人,喝道:「好大膽的狗奴才,竟敢以下犯上,以奴欺主,當真以為我不敢殺你。」

秦珂氣勢何等龐大?

這一聲斷喝,對於秦豹三人,宛如晴天霹靂,嚇得三人幾乎腿軟的跪下去。

但是,秦豹三人畢竟欺負秦珂慣了,很快就冷靜下來,以為秦珂只是垂死掙扎。

「秦珂少爺,你說的不錯,我就只是個奴才。不過可惜我是小侯爺的奴才,至於你這個廢物少爺,想做我的主人你還不配。」

秦豹冷然大笑,出手如電。

雙手變爪,十指顛簸,宛如蒼鷹捕兔,帶出呼嘯風聲,朝着秦軻抓去。

「瞎了你的狗眼。」

秦軻眼中寒芒暴漲,斷喝一聲,霹靂出手。

秦軻后發先至,掄起拳頭,沛然大力灌注其上。

轟!

一拳,就把秦豹打得倒飛出去。

噗嗤。

秦豹跌落到倒塌的大門之上,無巧不巧的被一根斷裂門柱,直插心肺,噴出一口黑血,死不瞑目。

「秦,秦少爺,是我們不對,我們瞎了狗眼,你大人有大量,就把我們當個屁放了吧。」

「這都是小侯爺的吩咐,我們也都是聽命行事,秦軻少爺,你就饒我們一命吧。」

啪嗒。

兩個跟隨秦豹而來的奴僕,早已經嚇得半死。

連秦豹都被秦軻一拳震死,這等氣勢,早就已經把他們嚇得亡魂大冒。

到了生死關頭,全然已經顧不得許多,只盼著能夠保住一命。

秦軻也有些意外,沒想到秦豹竟然就這樣死了。

原本在一拳震飛秦豹后,他就已經有些力不從心,幸好這兩個奴僕都是廢物,此刻被秦豹的死嚇破了膽,若不然,這兩人此刻動手,秦軻可就只有挨打的份。

「我現在的身體太差了,竟然連一元境的修為都沒有,看來要儘快增加修為了。」

秦軻暗自思索,眼光卻依舊冷冽如刀,瞪着跪在地上的兩個奴僕,冷喝道:「大膽的狗奴才,死到臨頭,竟然把髒水往小侯爺身上潑,真是死有餘辜。」

秦軻斷喝剛剛落下,兩道澎湃劍光就從院落外射來,直接貫穿了兩個奴僕的腦袋。

「竟敢污衊到本侯頭上,下輩子做狗,就要擦亮你們的狗眼。」

高傲冷漠的聲音從天空傳來,一身鎏金蟒袍的小侯爺,乘坐虎攆,降臨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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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陽絕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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