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6章 萬惡之源（三）

聖女接下來開始自言自語一般說起了那種新神的虔誠信徒一般的話。

「感謝新神的指引……」聖女的語氣似乎也變得莊重了起來：「感謝新神的預言……」

「預言？」我皺了皺眉：「什麼預言？」

「是新神的預言。」聖女說道：「我們將會遇到一個可以令我們重獲新生的人，而這個人現在已經出現了。」

「是我？」我指著自己的鼻子說道。

「是的，主人，是您！」

……

這裏聖女對我用到了兩個新的字眼，一個是「主人」，一個則是「您」，無論是哪個，似乎都表明她現在對我已經徹底臣服了。

我現在依然不太敢肯定她是不是在做戲，但我貌似也沒必要現在和她對峙這個問題，既然她現在都臣服於我了，那我不妨繼續讓她說出更多的事情。

而且，我似乎也明白她為什麼會突然對我「屈膝」了，她是把我當成了那個所謂的「新神」預言中的人物了。

我又開始把自己之前疑惑的幾個問題拋給了她，比如她的身份和目的到底是什麼，她和3788，也就是月靈的父親月剛所帶領的那個小團隊成員到底有着怎樣的聯繫和交易。

然而聖女現在貌似已經徹底沉浸在她剛剛找到「新神預言」的喜悅中了，她根本就不回答我的問題，而是繼續自言自語般地說道：「

「我們作為新世紀最後的聖潔之人，必須要承擔起為新神服務的職責，現在我們的前半階段已經順利完成，是該完成最後階段的任務了！」

聖女所說的後半階段很容易理解，當然就是她之前告訴我的那所謂的「凈化」計劃。

但是……她所說的「前半階段」卻引起了我的興趣。

我立馬扯了一下她的胳膊大聲說道：「你看着我的眼睛！別再他娘的東拉西扯了！我問你！前半階段是什麼意思？是不是你在災變前和藍鳥公司合作的那些事情？起源計劃嗎？」

聖女被我這麼一拉扯，眼神中的迷離色彩就減弱了不少，只見她渾身打了個激靈，看樣子是從對她那「新神」的神遊之中回過勁兒來了。

「我問你話呢！」我又催促了一下。

聖女這才正色說道：「主人，你難道一點都不知道？」

「不知道！」

「月靈沒有和你說起過？」

「沒有，她在這之前甚至都沒有提起過你這個人！」

「好吧。」聖女的態度明顯比剛才恭敬多了，首先這一口一個主人叫的我就有些受不了……聖女開始解釋了起來：「前半段計劃，自然是蠱蟲病毒的散播。」

「散播？什麼意思？」

「你以為蠱蟲病毒會無緣無故出現嗎？」

「當然不會，但這和你們有什麼關係？蠱蟲病毒難道不是因為緬甸蠱師研究蠱術才泄露蔓延開來的嗎？」

這一點歐陽碩可是親口對我說過的。

聖女倒是也沒否認，她也點了點頭，但卻繼續說道：「可是……緬甸的蠱師也是從伏都教學習的蠱術，他們的蠱術造詣遠不如我們。」

聖女這話透露出了一個很關鍵的信息，那就是……她的確是伏都教的人了。

另外，她似乎對於緬甸的蠱師很不屑一顧一樣，至少覺得那些人比起伏都教來說差遠了，而這一點就又和歐陽碩對我透露過的信息相悖了，歐陽碩，甚至連他的姐姐歐陽菁菁都說過緬甸的蠱師相對於他們的「師父」伏都教而言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

不過現在這似乎並不是重點。

「你繼續說！」我用命令的口吻說道。

聖女對我的命令也是一副甘於服從的樣子，只聽她繼續說道：「表面上來看，病毒的確是從那裏開始爆發的，但是……如果沒有我們出手相助，這病毒是不會擴散的。」

……

我心裏一緊，鬧了半天……這場災變的始作俑者……竟然是聖女？或者說她即便不是主謀也是從犯了！

「那你是怎麼弄的？」我問道。

「不是我。」

「不是你？那是誰？」

「主人，你應該可以猜到的。」聖女沖我微笑了一下。

她現在的臉部已經徹徹底底變成正常的少女模樣了，不得不說她這麼一笑，就又要把我的心融化掉了……

不過我的這種感覺只是轉瞬即逝，我很快就把心神重新穩住了。

我可以猜到的……

嗯……

我怎麼猜？

如果不是聖女本人親自執行的，那麼這個人之前一定去過緬甸，而這種大規模的病毒爆發肯定也不是一天兩天能完成的，更不是一個人兩個人可以辦到的……

我突然想到了一個人……

沒錯……

就是已經死掉的魏冬梅，這個女人是後來才加入華國國籍的，原本其實是個緬甸人，而且她也的確和緬甸的諸多蠱師來往密切，之前她帶着一大票蠱師襲擊別墅區就是最好的證明。

還有，從清明夢裏我也看到了她不僅和藍鳥公司來往密切，更是和月剛的那支「叛變小隊」的關係非同一般，而他們又都是和伏都教合作的。

想到合理，我立馬抬頭說道：「是魏冬梅！」

聖女笑着點了點頭：「是的主人。」

「可是不對啊！」我搖了搖頭說道：「如果是魏冬梅，那她為什麼之前還要帶人攻打你們？甚至還殺死了很多你手下的……教眾！」

「因為從一開始，她和我們就不是一路人。」聖女說道：「魏冬梅是個狡猾的女人，她只是想利用我們來達成她自己的目的罷了，而我也正好反過來利用了她，畢竟只有她最適合在那些緬甸的蠱師當中遊走了，此外，她在救世軍中的地位也幫助了我們，你應該見過救世軍部署的那些用來傳播蠱蟲病毒的球狀機器對吧？這些裝置就是由魏冬梅提供的製作圖紙。」

媽的，我暗罵了一聲這個老女人真是人不可貌相，她真可謂是戲精中的戲精，欺騙了我們幾乎所有人。

聖女所說的「球狀機器」我是知道的，我們最初回到陸地的時候，的確看到過救世軍在海邊、城市內的制高點等許多地方部署這種東西，而我也曾經親手摧毀過很多。

「所以你們兩個互相算計對嗎？」我皺着眉問道。

聖女點了點頭：「不過最後的贏家依然是我，因為我還活着，她卻死了。」

嗯……這也算是這個魏冬梅的報應吧。

「可我看當時你們遭遇的時候，她好像也不認識你啊。」我再度問道。

聖女指了指自己的臉龐說道：「她當然不認識我，她只認識現在的我，魏冬梅的野心在我們眼裏看來不過是個笑話，因為她的死是必然的，就算不死在你手裏，也得死在我們其他的人手裏。」

「其他的人？是誰？你難道還有其他的……朋友？」

「是的。」聖女笑着點了點頭：「而且他們現在也是你的朋友了。」

「誰啊？」

「緬甸的蠱師。」聖安居然說道。

「啊？」我吃了一驚：「他們不是才襲擊過你們嗎？」

「那是因為他們還沒見到恢復面容的我。」聖女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說道：「等他們看到我現在的樣子，自然會明白我們才是新神欽定的僕人，自然會追隨我們的。」

聖女所說的這批緬甸人就是魏冬梅帶來攻打別墅區的那些傢伙，也同樣是歐陽碩曾經暫時委身其中的那幫人，包括當時列車追逐時出現的那些緬甸人也屬於其中，然而歐陽碩卻說過，這批緬甸蠱師和他師父並不是一派人物。

現在緬甸的大部分蠱師都已經退到蘭里島了，而島上的緬甸蠱師早就分裂成了很多抱着不同目的的派系，也就是說，眼下聖女所說的這些蠱師並不是歐陽碩所要找的。

不過嘛，如果聖女真的歸順了我，那我或許可以強行將這批緬甸蠱師收為己用，這也的確符合我和月靈之前制定的「招募人手」方針。

當然了，有關這一點，或許還得和歐陽碩進行進一步的交流才行，畢竟現在只是聖女的一面之詞，我還不能完全下結論。

不過我還是暫時順着聖女的意思點了點頭，再度問道：「那麼你之後的打算是什麼？」

「執行新神剩下的意志！」聖女的語氣又變成了那種莊嚴肅穆的樣子。

「剩下的意志……將最後的活人也抹殺掉？」

「不是抹殺，主人，是救贖。」

「行吧。」我不耐煩地點了點頭：「那這個新神又是什麼？」

「是指引我們前行的人。」

「這麼說他還是人嘍？」

「不，是神。」聖女似乎在和我玩兒文字遊戲……

我本來想從她口中套出來這個新神到底是何方神聖，可看這架勢，聖女好像並不打算說一樣。

我只好換了一個方向問道：「月靈也信奉這個新神嗎？」

「是的，我們都是她的僕人。」聖女點了點頭。

我心說既然月靈也信奉這個鬼東西，那我就不必再急着從聖女身上找答案了，我可以去問月靈。

「行吧。」我也點頭說道：「那我現在就只有最後一個問題了，你到底是華國人還是東歐人？你以前是幹什麼的？」

聖安又露出了一個漂亮的笑容，同時她的眼睛也盯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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