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4章 故友
輪迴峰，後山，祖師祠堂。
三個婀娜的仙子，站在了祖師祠堂的門外。竟然是不見蹤跡的玄嬰、鳳儀與完顏無淚，這三個女子膽子好大，竟然溜達到了蒼雲門的禁地祖師祠堂。
咯吱。
門開了，江水游蒼老的聲音緩緩的從那座明亮的大屋子裏傳來，道「故友相見，何不進來一敘。」
玄嬰邁步走進，鳳儀與完顏無淚一左一右跟在玄嬰的身後。
這兩個女子可都是道行高絕，手段通天之輩，可是在玄嬰的面前，她們就只能作為陪襯。
如今的人世間，沒有一個人能與玄嬰平起平坐，倒不是年紀差距很大，而是因為道行境界。
別看鳳儀是天人巔峰境界，完顏無淚無淚是天人初期境界的修為，二人聯手，天下間估計沒有一個人能擋得住。
其中不包括玄嬰。
人間修真有十層，最低是吐納，最高是長生。但這個境界劃分是從四千多年前開始制定的。在很久很久以前的人間，人類修真者的修為等級卻是有十一層的，在長生境界之上，還有一個等級，道家稱之為輪迴境，寓意為跳出六道輪迴，不之中。佛門對第十一層的境界，叫做須彌境，可大
如須彌山，可小如芥子粒，是三界之中最頂級的存在。
自從兩萬多年前那群老變態去了天界求生存謀發展之後，人間再也沒有出現過一個須彌境的高手。
直到如今慢慢長出心臟的玄嬰。只可惜，玄嬰的道行如今雖然冠絕三界六道，比之他父親邪神也不逞多讓，可是，她的心長出來了，她逆了天，改了命，從人間最後的神祇，又變回了人類，她不再用與天同壽的悠久生命，以她的道行，
或許再過八百年，九百年，就會老死。
這就是代價。
走進祠堂里，玄嬰目光一直盯着江水游，江水游也在看着她，兩個人一個清麗脫俗，一個枯槁蒼老，卻彼此凝視許久。
身後的完顏無淚與鳳儀姑娘似乎感受到了一股神秘且強大的氣場在無形的蔓延，二女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畢竟眼前正在對視的二人，幾乎是當今人間最厲害的兩個人了。
玄嬰嘴角抽動了幾下，道「果然是你，十年前我看走了眼，沒想到你還活着，這麼多年來一直隱姓埋名在此避世，真是令人吃驚啊。」
江水游嘆息一聲，道「既然你已看破我的真身，就不必再追問了，我自然有我的原因。」
玄嬰道「為什麼？」
江水游道「我答應過玄真子，留在這兒給蒼雲門打掃祠堂，你知道我這個人最重承諾的。」
玄嬰呸了一聲，忽然變的激動起來，道「可惡的玄真子！死了還不讓人安生。」
這個表情讓江水游嚇了一跳，她吃驚的道「你……你的心長出來了？」
沒有心的人，是沒有喜怒哀樂的情緒的，此刻玄嬰明顯是憤怒。
江水游最擔心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她當年假死，就是為了保護玄嬰，結果時隔四千年，玄嬰終究還是走上了這一步。
玄嬰道「不錯，我的心長出來了，我變成了普通人。」
江水游道「那你有沒有遭到天道反噬？」
玄嬰搖頭，道「沒有，我逆天改命成功了。」
江水游倒吸一口涼氣，隨即忽然跺跺腳，也指著玄真子的靈位破口大罵。
玄嬰愣住了，道「小魚，現在你能告訴我，這些年你為什麼在此了嗎？」
江水游苦笑連連。
她道「我……我說我是為你，你信嗎？」
玄嬰點頭，道「信，你從沒有欺騙過我。」
江水游道「當年我發現你身上有六道輪迴盤，便知道你乃是邪神與玄女的女兒，我白狐一族與邪神向來素有淵源，我自然要保護你。」
「保護我？」「不錯，當年我們二人與玄真子相識，還一起歷練北疆，在北疆之時我發覺你與玄真子走的越來越近，你的臉上也漸漸有了一些情緒，我害怕你對玄真子動心，從而遭到天道反噬，所以我搶先一步對玄真子
示愛，斷你的念想。」
玄嬰愣住了。
她再聰明，也沒想到當年自己的好友妖小魚是為了保護自己，這才自斷九尾變化為人與玄真子在一起的！
時間太久，當年的記憶已經非常模糊，只記得妖異漂亮的小魚姑娘，有一天找到自己，對自己說她愛上了玄真子，還要自斷九尾變化為人與玄真子在一起。
當時玄嬰記得自己似乎真的有些難過，她甚至還勸妖小魚不要做傻事，數千年的道行，一旦自斷九尾，就會變成了一個普通的女子，沒有了漫長的壽命，沒有了強大的力量。
可是妖小魚非常的固執，當着他的面兒斷去九尾。看着虛弱的妖小魚，玄嬰只記得除了難過就沒別的了，從北疆回來之後的數百年，沒有再離開過須彌芥子洞。
當年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妖小魚為了保護自己的而做出的犧牲，演的戲！自己確實對玄真子沒有厭惡之心，或許妖小魚當年的擔心是正確的，自己長時間的與玄真子在一起，沒準真的會對他動了男女之情，那個時候自己沒有得到天書第四卷，自然無法逆天改命，躲避天道反噬
，最後的下場就是一日一年的老去。
看着玄嬰臉上的表情從最初的吃驚，到慢慢變成的內疚。
江水游道「玄嬰，你也不必內疚，其實我這些年來我真該謝謝你才是。」
玄嬰道「謝我？你為了斷去九尾，道行全失，如今蒼老成這般模樣，你還要謝我？」江水游忽然笑了，身子慢慢的轉動起來，柔和的白光忽然從她的身上亮起，在三個女子驚訝的目光，只見白光中剛才的枯槁老嫗，慢慢的變成了一個宛如二十多歲的絕美女子，一身白衣，容顏絕世，肌膚
欺霜勝雪，身材玲瓏有致。最醒目是她的頭髮，烏黑的頭髮宛如黑色的瀑布，從她的後背潑灑而下，竟然到了腳踝處。足足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