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7章 意外和誤會

第1947章意外和誤會

聽到蓋亞的話，雷歐腦海中立刻浮現出了他腦海中那些宇宙最高議會有關他的那些記錄資料，當時他只是以為這只是一般的記錄資料，但現在看來宇宙最高議會對他的關注並不像他所想的那樣簡單。

雷歐試探性的問道：「所以你們就一直記錄我的經歷，包括每一次重生后的人生？」

蓋亞承認道：「是的，你在宇宙中經歷的所有人生都被我們記錄了下來。」

雷歐又問道：「那麼有結果了嗎？」

蓋亞搖了搖頭，說道：「沒有，直到宇宙坍塌，都沒有結果！不過，在宇宙坍塌的時候，你身上出現了一些異常。」

雷歐愣了愣，說道：「你們懷疑宇宙坍塌是因為我？」

「當然不是，宇宙坍塌是必然的，無論如何改變，最終的結果都不會有任何改變，唯一變化的就是宇宙坍塌后還能夠剩下什麼。」蓋亞說着話，便抬手在空中抹了一下，眼前的場景便瞬間改變，他們來到了一個山頂，在他們的頭上星空環繞，無數的星域、星雲、星系縮小無數倍呈現在他們眼中，彷彿整個宇宙都盡收眼底一樣。

蓋亞充滿深意的看着雷歐，說道：「在過去無數次宇宙坍塌中，我們最終能夠保存的遺物非常少，甚至比你看到的遺跡都要少，但你出現的那個時間序列卻給了不同的結果，當宇宙坍塌的那一刻，你竟然取走了一部分宇宙的本源，帶到了亞空間裏面，這是以前我們回溯時間后從未有過的結果。」

雷歐聽着，臉上也浮現出了驚訝的表情，跟着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你的意思是這個世界樹是源自我……」

「是的，就是你帶出來的那一部分宇宙本源。」蓋亞點點頭，接着又伸手，在雷歐的額頭上點了一下，說道：「你當時應該是無意識的，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現在讓你自己看看。」

雷歐雖然依然可以聽得到蓋亞的聲音，但他的注意力卻已經完全落在了腦子裏快速湧現的各種無法用語言來描述的畫面。

他看到了人馬座星系之中無數星辰相互撞擊，崩潰，融合，看到了仙王座星系被一個無比巨大的黑洞吞噬，看到了來自一股來自更高高維度的力量就像是切蛋糕一樣將數十個星系切割成了碎片，不過這一切景象都遠遠比不上宇宙最終坍塌的那一刻所綻放出來的光芒。

說是光芒並不恰當，那應該是能量，一種可以輕易撕碎任何一個時間空間的能量，然而這股能量雖然強大，但卻短暫，短暫到只有如地母蓋亞這樣的存在才能夠捕捉到一絲景象。

很顯然這應該就是地母蓋亞看到的宇宙毀滅前的景象，但雷歐能夠感覺到自己所看到的並不是全部，因為礙於自身的生命等級以及常識常理，同一個景象會被扭曲成為另外一種能夠被他所理解的樣子，地母蓋亞看到的宇宙毀滅景象和自己看到的絕對不同。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因為地母蓋亞已經將這些影像印刻在了他的大腦中，當他的生命等級再次進化，對宇宙的理解再次加深，倒時回過來重新喚醒這段印記中的影像時，他必然也能夠看到更多的內容。

而且，對於雷歐來說，這些影像已經足夠他消化很久了，因為其中蘊藏了各種宇宙最原初的奧秘和力量，甚至還涉及到了更高維度的力量，這些都是他現在難以理解和掌握的東西。

只是，這些東西都暫時放到一旁，他現在需要知道的就是在這些影像中，蓋亞口中自己當時在宇宙坍塌之前帶出了一部分宇宙本源的那一部分影像在哪裏，照道理說應該是在宇宙坍塌那一瞬間的影像之中，但他已經反覆看過那段影像了，但卻什麼都看不到。

或許是因為雷歐臉上茫然的表情給了蓋亞提示，祂想到了受限於生命形態的限制無法看到祂想要雷歐看到的影像，所以這時祂用手輕輕的在雷歐眼睛上抹了一下，說道：「你自己看不到，就用我的眼睛看。」

幾乎在蓋亞的聲音落下同時，雷歐眼前宇宙坍塌的影像發生了驚人的變化，變得和之前完全不同了，他看到了無數宇宙法則在坍塌的那一瞬間全部釋放出來，而他看到這一幕的同時腦子裏也被印刻上了這些法則的印記，如此龐大的信息湧進來，就彷彿宇宙中一顆小行星在面對橫掃星系的能量亂流一樣，被撕碎、被摧毀是唯一的結局。

所幸石頭王座的本體感應到了危險，及時出現替雷歐接過了這股衝擊，直接將這些宇宙法則導入到了石頭王座之中，而躲藏在石頭王座背後的雷歐也看到了掩藏在無窮法則下的東西，那是蓋亞想要他看到的東西。

他看到了石頭王座，看到了石頭王座上坐着的一個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生命體，但看到那個生命體的那一刻，他就知道那就是起源之光。

他也看到了起源之光和石頭王座硬生生擋住了宇宙坍塌瞬間所產生的恐怖能量，捕捉到了無數已經徹底碎裂的宇宙本源，然後在宇宙坍塌徹底完成之前，逃脫出來。

雖然在他這樣一個旁觀者眼中，整個過程彷彿非常輕鬆，但實際上坐在石頭王座上的起源之光距離被宇宙坍塌拖進去一同毀滅只有一線生機，而且即便祂逃脫出來情況也非常糟糕。

首先是石頭王座破損嚴重，要知道石頭王座並不是只有王座，周圍還有宮殿和廣場，且那個石柱廣場比雷歐現在的石柱廣場大了上千倍，而現在宮殿已經在宇宙坍塌所產生的能量中湮滅了，廣場也消失了大部分，只有圍繞石柱周圍的一部分還勉強保存了下來，但表面也已經碎成了無數片，隨時都會散開一般。

至於石頭王座本體也已經呈現出沙岩狀，表面的花紋都已經全部磨損了，只剩下了一層斑駁的醜陋痕迹。

不過，相比起石頭王座還保持了一點形態來，起源之光的情況就要差多了，祂已經徹底的失去了形態，僅僅剩下了一道虛弱到完全看不清的光線，包裹着被撕下來的世界本源碎片。

「我就是起源之光，對嗎？」雷歐的意識從腦子裏的影像脫離出來，然後轉頭朝地母蓋亞詢問道。

「不，你不是起源之光。」蓋亞否定了雷歐的推測，說道：「當時起源之光只是借用了你的不亡者特性罷了，不過，你當時從某種意義上和起源之光同化了，從這方面來看，你也的確算是起源之光。」說着，她伸手在空中又一抹，周圍的場景立刻改變，變成了身處在一個神殿的透明平台上，而平台的下方就是世界樹，只見祂指了指世界樹，說道：「祂才是起源之光。」

雷歐低頭俯瞰著下方的世界樹，沉默了一下，問道：「我當初來這裏和你們做出了什麼承諾？」

蓋亞再次否定了雷歐的猜測，道：「不，你弄錯了！你不是和我們做的承諾，你是和你自己做的承諾。」

雷歐愣住了，一臉不解的喃喃自語道：「和自己做出的承諾？」

「看樣子你並沒有回憶起那段事情，或者是你不想回憶。」蓋亞注視着雷歐，似乎將他看穿了，詢問道：「需要我幫你記起來嗎？」

就在蓋亞說話的時候，雷歐便已經因為蓋亞的話，和某一部分被封禁的記憶產生了共鳴，並且將其喚醒。

在記憶被喚醒的那一瞬間，雷歐立刻明白了當年他第一次來到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以及死神加因提到的會危及到世界樹的承諾到底是什麼。

當年，他進入到至高庭之後，見到的並不是蓋亞或者其他宇宙最高議會存活下來的巨頭們，除了擁有特殊生命形態的蓋亞以外，其他這些巨頭都已經因為宇宙的毀滅而陷入到無盡的沉睡之中，即便是蓋亞也需要不斷的陷入休眠來維持生命，而他當時來到至高庭的時候正好是蓋亞陷入休眠期的時候。

不過，至高庭並不是只有這些宇宙最高議會的巨頭們存在，在這裏還有一個特殊的存在，那就是雷歐的本體，或者更正確的來說是另外一個雷歐的孿生體。

在宇宙坍塌之後，宇宙中倖存下來的巨頭們便利用起源之光攔截的那一部分宇宙本源創造了世界樹，而起源之光則將自己完全融入到了世界樹之中，這樣做可以補全世界樹的法則缺陷，同時也能夠將起源之光中蘊藏的無數宇宙文明以種子和果實的方式播撒到世界樹之中。

在起源之光融入到世界樹之後，祂還留存了兩樣東西，一樣就是破損的石頭王座，另一樣則是不亡者的特性，因為三者曾經在宇宙坍塌的時候融為一體，所以三者都蘊含了彼此的一絲本源特性，而在起源之光還存在的時候，三者都以起源之光為主導，但起源之光徹底融入世界樹的那一刻，剩下的兩樣東西便自行孕育出了兩個生命，其中不亡者孕育出來的就是雷歐，而石頭王座孕育出來的就是被雷歐錯當成本體的石頭王座上的那個存在。

作為不亡者，雷歐有過無數次的重生經驗，他在孕育出來后，就直接利用隨機重生的能力，進入到了世界樹那些正在孕育的世界中，在裏面某個生命體內重生，也就是說在世界樹孕育世界之初，他就已經以不同的生命方式在這些世界中行走了，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這段記憶完全沒有，直到在維倫世界重生才擁有了與之對應的記憶，並且也記得了過去的一些事情。

相比起雷歐來，石頭王座孕育而成的生命就沒有那麼好運了，他不能夠離開至高庭，因為只要他離開了至高庭，就會立刻和石頭王座融為一體，只能永遠的坐在石頭王座上。

不過，他離不離開石頭王座也沒有關係，因為彼此本源相互連接的緣故，使得他也同樣能夠經歷雷歐所經歷的一切，擁有雷歐所擁有的情感，換句話說將他視為另外一個雷歐也完全沒有問題。

也正因為如此，當年雷歐來到至高庭見到了另外一個自己，說明來意后，他很快就同意了坐上石頭王座，去幫助受困於最有一步的希爾維亞完成深淵領主的最終蛻變。

不過，在答應了雷歐的提議同時，他也要雷歐答應一個承諾，這個承諾就是讓雷歐在解決完了希爾維亞的事情后，就回到石頭王座，徹底殺死他。

因為隨着他和石頭王座融為一體，那麼石頭王座本源中最重要的缺陷便被彌補了，石頭王座變回不斷的恢復，雖然短時間不可能恢復到最初的模樣，但只需要恢復哪怕十分之一，那麼石頭王座也會對周圍的一切產生非常嚴重的影響。

比如，現在宇宙最高議會遺跡出現大規模的崩塌潰散，就是因為石頭王座的力量在恢復，而繼續讓石頭王座的力量恢復下去，那麼宇宙最高議會遺跡必然會徹底崩塌，至高庭也會在石頭王座的力量束縛下，隨着石頭王座一同下沉，最終當下沉到世界樹上時，世界樹極有可能會因此毀滅，這也就是死神加因提到承諾會影響世界樹存亡的原因。

如果當時蓋亞沒有陷入沉睡的話，祂必然會阻止雷歐他們的決定，但很可惜當蓋亞蘇醒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

祂也不可能殺死石頭王座的那個生命體，因為正如那個承諾中提到的只有雷歐這個同樣擁有石頭王座之力和不亡者特性的人才能夠真正的殺死那個生命體。

然而，最讓人感到意外的是原本在希爾維亞成為深淵領主之後，雷歐就要按照承諾前往石頭王座坐在領域，殺死那個生命體，但雷歐卻遭遇到了隨機傳送、並且失去了一部分記憶，而失去的這一部分記憶恰好就是承諾的那一部分，反倒是只記得恢復石頭王座的力量，而恢復石頭王座力量的方法就是收集文明種子，因為在世界樹所有世界所產生的文明種子裏都有起源之光的力量痕迹，收集到的文明種族越多，石頭王座就恢復得越快，這也就是為什麼只有一千多年的時間，石頭王座本體的力量就已經恢復得差不多的原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