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3章 羅生門

邱曉智的慘叫以及走進門的高大身影，穆子涵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下意識的喊著楊平，衝上去緊緊抱着女兒萱萱，激動得眼眶泛紅。

感覺到穆子涵嬌軀的顫抖，楊平笑道：「讓你們母女兩個受苦了。」

「媽媽。」

萱萱緊緊摟着楊平的手臂，生怕他再次消失，驚慌的大眼睛眨著，希冀從他身上獲取更多的安全感，想要安慰穆子涵，可是又捨不得溫暖的懷抱。

穆子涵靠在楊平的懷中，靜靜的享受着前所未有的安寧。這個懷念寬大，溫暖，象著着港灣，一個女人尋求的終極目標，也不過如此吧。

邱曉智還在慘叫，不過爬了起來，怒視楊平，喝道：「你是誰，竟然敢在我這裏撒野，你知道我是誰？」

楊平沒有理會邱曉智的咆哮，但身後聽到辦公室慘叫的混混們提着鋼管長刀上來將他們團團圍住，眼睛裏泛著凶光，只要老大一聲令下就會衝上去砍死楊平他們。

邱曉智仇恨道：「男人分屍丟進洛水餵魚，小的挖了眼睛去乞討賺錢，女的留下，老子要好好的弄她，竟然敢拒絕我，我邱曉智看上的女人，誰也逃不掉。」

森然的殺機，怨恨的語氣，讓辦公室冰冷至極，穆子涵被這股冰冷嚇得俏臉慘白，擔憂看向楊平，顫聲道：「你帶着萱萱離開，我……來擋住。」

「媽媽，萱萱要跟你走。」萱萱抱着穆子涵，哭道。

邱曉智盯着楊平，獰笑道：「小子，你怕了吧。現在你就算是跪下磕頭也沒用。」

楊平臉色平靜，並沒有將其他人放在眼中，那種坦然的神色，使得邱曉智很不舒服，笑問道：「看你的口氣說明壞事做過不少。分屍餵魚，還挖掉小孩子的眼睛，家常便飯是嗎？」

邱曉智嘿嘿冷笑，不屑道：「不錯，老子做過的壞事多了，不過你能夠拿我怎麼樣呢。實話告訴你，你就算是報警都沒有，老子可不是蓋的，方圓幾公里都是我的地盤，沒有人敢惹我。」

「你背景很深厚？」楊平故作詫異道。

邱曉智很想在楊平面前顯擺，得意大笑，哼道：「聽好了，老子就是邱曉智，公安局有人，你能把我怎麼樣？哈哈，怕了吧，怕了就乖乖受苦，免得待會兒生不如死。」

穆子涵聽到對方背後有人，更加心慌，小聲道：「楊平，要不我們走吧。得罪他，麻煩很大的。」她擔心楊平因為得罪邱曉智可能會黑白兩道混不下去。

楊平嘆口氣，憐憫的看着邱曉智。

邱曉智心中大怒，麻痹的，按照現在的情況，道理說是楊平害怕，可是對方的眼神完全不像是驚恐，反而居高臨下，這小子不是嚇傻了吧？

「你有一百個理由去死。」

楊平環顧四周，看到那些手持棍棒，跟着邱曉智肯定做過不少壞事，一樣該死。

龍城中存在這種人渣沒有清理，簡直是恥辱。

既然有人不作為，自己就替天行道，如果放走邱曉智，肯定會害死下一個穆子涵。他動了殺機，眼神冰冷，無形的威壓散開，使得要大放厥詞的邱曉智語氣一滯，竟然硬生生吞下去。

「砍死他。」邱曉智心中害怕，跟楊平對視之後，生出恐慌來，從未想過，有人的眼神會如此可怕，只是看一眼，兩條腿莫名的酸軟。他是混過雇傭軍的，明白那是殺機，是氣勢，只有很強的人才可以散發出殺氣。

不過邱曉智不相信自己那麼多兄弟弄不死楊平，何況他還要保護一對母女。不自覺的後退，邱曉智大叫着，但行走的方向卻是外面。

邱曉智衝出門口，暗鬆口氣，總算逃過一劫，裏面就算楊平沒死，估計也去了半條命，然後他會安排更多混混攻擊，保證自己安全的前提下，開始跟楊平慢慢玩。

轟隆！

邱曉智還沒有來得及得意，辦公室的門粉碎，一個混混橫飛，倒在地上，伸出手，想要拉扯，瞳孔完全被驚恐填滿。邱曉智嚇了一跳，怪叫一聲，轉身就走。

但另外一個混混從頭頂飛過，狠狠砸在前方攔住去路，痛苦的呻吟著。

邱曉智停下腳步，臉色僵硬，緩緩轉身，看到楊平站在門口，色厲內荏道：「你要幹什麼，不要亂來啊，不然我報警了。」

「你害死的人不少。」

楊平走向邱曉智，語氣平靜道：「一報還一報，犯了錯就要付出代價。」

邱曉智指著楊平，發狠道：「你知道我哥是誰嗎？如果你殺了我，你會死的很慘的。整個龍城沒有你的活路，還有你身邊這對母女，將來也會很慘。你可想好了？」

楊平眯眼。

邱曉智以為楊平害怕，連忙鼓起勇氣，叫道：「你想要錢我可以給你。我承認有眼無珠，賠錢怎麼樣，一千萬，我給你一千萬。」

楊平笑了。

邱曉智跟着乾笑，忙道：「這樣挺好的對不對，你放過我，我給你錢，然後咱們的恩怨一筆勾銷。」

楊平嘆口氣。

邱曉智心中有底，以為楊平妥協了，舒口氣，勉強笑道：「大家都是道上混的，我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但是以你的身手肯定是江湖中人，以後大家可以合作，一起賺錢怎麼樣？」

滋滋——

楊平盯着邱曉智的眼睛，道：「破！」

啊——

邱曉智抱着腦袋，雙目流血，在地上打滾，那樣子無比凄涼。楊平沒有理會，帶着母校站母女從旁邊走過。穆子涵看到楊平出手到打到邱曉智，不過是隨手之間，那種大氣從容，芳心被狠狠敲打。沒有女人不喜歡英雄，何況穆子涵對楊平早就存在好感。

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楊平臉色至始至終都沒有變化。

將母女送出街道口，正好遇到珠寶店的員工拿着武器聚集著，看到老闆沒事，員工們急忙上前安慰。穆子涵被人圍住，不得不打起精神一一感謝，不過目光時不時看向楊平，生怕他悄無聲息的離開。

還好的是，楊平抱着萱萱沒有走，在旁邊平靜的看着。

應付完員工，穆子涵說要回家好好休息，員工們這才散去。外面響起了警笛聲，穆子涵忙道：「要不先去家裏，警察會不會查到……」

楊平笑道：「放心吧，沒有人可以查到我們。」

他並不想直接殺死邱曉智，那樣太便宜他了。楊平破開邱曉智的精神世界，強行植入一種理念，那就是罪人贖罪。接下來邱曉智會散盡家財做好事，幫助那些曾經傷害過的人，當還債完畢去警察局自首，不管他身後那位哥哥如何保住他，邱曉智會堅定的認罪，直到老死。

這是精神秘術，羅生門，一種新的懲罰方式。

遠遠比殺死有效果。

回到穆子涵的家，萱萱已經睡著了。

客廳剩下穆子涵和楊平，楊平陷入沉思，思考着龍城發生的詭異事情，穆子涵看了他一眼，俏臉微紅，起身道：「我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