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8章 咫尺天涯

這語氣，這態度，雖然不大友好，但楊平放心了，因為這就是朱曦該有的樣子。

「你怎麼在這裏？」

朱曦蹙著好看的眉頭，冷冷道：「來看我的笑話嗎？華航集團雖然沒有你，不過照樣運營很好。」

「……」

楊平失笑起來，搖搖頭。

其他人則是面面相覷，看着董事長的目光，出現了些許的詫異。聽起來董事長對楊平有點不同啊。在公司對下屬，對其他男人絕對不是這個態度。

朱曦沒有看到，一個男人偷偷撥打電話，說着現場的事情。

楊平看到了，不以為意。

朱曦不悅道：「怎麼了，你覺得我現在很落魄，要你同情？」

楊平咳嗽，忙道：「沒有，我只是過來轉轉，哪個……」猶豫一下，提醒道，「城中村暫時不要開發，等以後再說。」

封印加固之後，九陰回到體內，抹去了一部分記起，朱曦的記憶還在來城中村之前，停留在看到楊平跟明珠鬼混，失去理智的那一瞬間。

「你什麼表情！」

朱曦咄咄逼人，冷笑一聲，絲毫沒有以前高高在上的冷漠氣質，反而就像是一個吃醋的女孩兒，沖着男友發飆，其他人更加不敢說話，不少人想着是不是要離開，避免殃及池魚。

楊平訕訕一笑。

朱曦將楊平不說話，沖着其他人，冷冷道：「你們在這裏幹嘛，還不回去上班，難道覺得集團的待遇太好了，出來散散心嗎？」

其他人登時作鳥獸散。

場地剩下朱曦跟楊平兩人，連司機都跑了。司機覺得這地方老邪門，一會兒清醒，一會兒模糊，醒來虛脫，比一夜七次還要累，走起路來兩隻腳打擺子，驚懼的看了看工地，扭頭就溜走。

朱曦抬頭看着天空，故意不去看楊平，他想要勸說兩句，不知道如何開口。

「對不起。」

想不到的是，朱曦語氣一邊，凄然一笑，眼神複雜的看着楊平，低聲道：「我失態了。」

不知為何，看到朱曦悲傷的表情，如針扎一般難受，楊平感覺到朱曦可能是真正喜歡著自己，張嘴欲言，不過朱曦搖頭，阻止道：「你什麼都不必解釋。既然你自己選擇了，這就是結果。我將來不會再煩你。謝謝你，以前我不懂事，讓你受委屈了。」

朱曦轉身，想要離開。

「等等。」

楊平急忙叫道，看到朱曦轉身的那一瞬，彷彿心臟被撕裂，難受之極，他不願意看到朱曦難受，不願意感受朱曦的悲傷，明明知道這也許是最好的結果，可是真正面對朱曦，有着千萬種不舍。

「還有事嗎？」朱曦轉身，冷冷看着楊平，那種冷漠，不同於九陰發威時候的冷漠，而是一種心死的悲傷造成的漠然，這更讓楊平承受不了。

有時候楊平覺得自己很賤，既然選擇了，就好好跟明珠過日子，不要去再打擾朱曦的生活。但他看到了朱曦眼角的眼淚，看到了朱曦瞳孔中濃濃的悲傷以及天空中雲朵落下的凄美的溫度，包裹着兩人，他們明明盡在眼前，但是楊平知道，這一次分別，可能兩人的距離越來越遙遠。

當有一天，兩人再次相遇，咫尺天涯，可否承受。

「沒有。」

楊平心中嘆息，微笑道。

不可察覺的，朱曦的縴手微微一抖，眼睛裏閃過一絲失望，點頭道：「再見。」

「再見。」

楊平輕聲道，揮揮手，朱曦的車子漸漸遠去。

夏天的空氣是冰涼的，和深夜的寒風一樣，帶着離人別的哀傷。楊平緊緊握著拳頭，眼眶泛紅，他對自己說，這樣最好，沒有比這更好的解決了吧。

這一別，千萬山水。

這一別，千難萬險。

這一別，咫尺天涯。

楊平轉身離開城中村，一聲嘆息，回蕩在城中村的上空，黑夜中，星辰閃耀，如同悲傷的眸子，落下幽幽的目光，瀰漫在這黑暗之地與世界的緩衝之地，裹上了一層悲傷。

回華航集團的邁巴赫上。

朱曦握著方向盤，死死咬着嘴唇，薄薄的嘴唇慘白，抓着方向盤的縴手用過了力量，使得車子搖擺不定，暗道，我不會流淚，我再也不會傷悲。

但淚水還是忍不住滑落。

悲傷忍不住湧上心頭。

「為什麼你就對我那麼殘忍？」

朱曦停下車，閉眼嘆息道。

華航集團。

一個小時之後，朱曦整理好情緒，回到華航集團，走進大廳，不少人紛紛微笑問好，她只是點頭，然後快速走進電梯，在電梯合上的瞬間，閉上眼睛。

不知道如何回到辦公室的，行屍走肉一樣，朱曦靠在椅子上，覺得身心疲憊。

「董事長？」座機想起，朱曦看了看是辦公室的電話，按下免提，「您要找的秘書有消息了，我們經過層層選拔，定了一個人，您要不要試試看？」

朱曦心情不好，很想要拒絕，不過轉念一想，覺得也好：「讓她上來吧。」

「好的，董事長。」

朱曦嘆口氣，其實對新來的秘書並不會抱太多希望，上次那個很不會做人，也不會做事，好幾次耽誤了大事情，所以讓她回到原來的崗位，於是想找一個新的秘書。

她的要求很簡單，不想要公司里的人，因為出來混過的員工心理會複雜，容易去揣摩上司的心思，導致事情做得縮手縮腳，於是想要一個即將畢業的學生。

董事長的要求，人事部高度重視，第二天立刻去校園招聘，而且還發佈了龐大的招聘會，共有三百多人來硬拼，因為不說華航集團的待遇問題，光是總裁助理，年薪二十萬起步，而且能夠跟着校園中創立版塊的傳奇人物朱曦身邊學習，很多人寧願不要錢。

朱曦默默的看着窗外，嘆口氣，腦海中再次浮現出楊平的樣子，咬牙道：「都已經過去了，怎麼還會想其他，給我出去！」可是越不爽，楊平的影子越清晰，腦海中，辦公室里，甚至電腦屏幕的反射，都是楊平的影子。

她覺得自己要瘋了，拿起筆記本朝門口一扔。

啪！

筆記本掉在地上，砸成兩半。

但正好砸在一雙修長的大腿上，朱曦順着破碎的筆記本看上去，先是一雙很好看的大腿，然後是清純的白色小洋裝，纖細的蠻腰，以及比自己還要龐大的山峰，雖然裹着很好，不過依然暴露了型號，任何男人都無法抵抗，會第一眼就看到對方的身材。偏偏她的皮膚吹彈可破，極好的映襯了火爆的魔鬼身材。

在往上看，朱曦也不得不驚嘆，這個女孩兒長著一張娃娃臉，可是擁有極其火爆的身材，更要命的是，她雖然擁有很好的身體條件，但是那倔強的眼神彷彿在說，我靠的不是身材，而是我的智慧。

這種明明可以靠身材卻要靠智慧的女孩兒很多，能夠做到的卻很少。

朱曦看人很准，一眼就知道，對方是個很能幹的女孩兒。

「朱董您好，我叫馬薇薇，是您新來的秘書。」

女孩兒甜甜一笑，彷彿可以溫暖人心，聲音不失溫和，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