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 血海深仇

第四百二十五章 血海深仇

陳東此人看似圓滑,其實原則性非常強,他之所以能忍郭有鑫的事情,是因為郭有鑫的確該死,而藍水集團市裏的那對父子,至少暫時命不該絕。

余飛的呼吸微微一頓,又繼續笑了起來。

「交你這個朋友,還真的壓力很大。」

余飛的笑容化為了苦笑。

「交你這個朋友,我也是捏了一把汗。」

陳東又坐了回來,跟着一起苦笑。

「這事就交給你了,我還有點事,咱們改天說。」

余飛拿出手機看了一眼,站了起來一邊整理褶皺的衣服,一邊着急的說道。

「行,你給劉老大帶句話,讓他最近收斂點,我有點事要辦。」

陳東也急忙給余飛着重提醒了一句。

「哦,那就先恭喜了!」

余飛立馬反應了過來,他立馬猜到,陳東這是有可能要高升了。

「還真是什麼事都瞞不過你,先別急着高興,等定下來再說。」

陳東拍了拍余飛的肩膀。

「行,我走了,改天喝酒慶祝。」

余飛轉身走了出去,他知道陳東這人低調,都這樣暗示自己了,基本上是定下來了。

走出警局,余飛自己的車停在酒店,只好打車回去,給陳茜茜報了一聲平安,直接開車出了城,不過余飛不是回村,而是上了高速。

剛剛上了高速,余飛的車速就開始瘋狂飆升,他時不時看一眼手機,然後繼續埋頭加速趕路,很快車速就到達了這輛車的極限,畢竟不是跑車,車速依舊一次次的衝擊到指針盤最右邊。

高速路上很多人只感覺身邊一道白色的影子飛過去,再看的時候,已經只能看到一輛不斷縮小的車屁股。

這樣的車速,早就超速了,余飛也不在乎,很着急的一遍遍看着手機,尤其是經過一些分岔路口的時候,都要詳細端詳一眼。

要是別人,這麼快的車速根本就不敢分神,余飛卻感覺迎刃有餘,要不是車的性能不夠,他還能開的更快。

因為車速太快,很快就有人報警了,交警設置了好幾個路障,最後全都沒用上,因為他們設置完路障的時候,卻接到通知,余飛的車早就通過了他們設置的位置。

余飛彷彿是在考驗高速交警的反應速度和辦事效率,終於在交警將余飛可能通過的路口都設置上路障的時候,余飛卻停了下來,因為他要做的事情已經達到了目的。

余飛將車停下,打開車門跳下來,身後是一輛和他開的車一模一樣的車。

余飛的車輪胎不斷發出難聞的焦糊味,甚至看起來上面的花紋都要被磨光了。

後面的車,余飛別到了綠化帶邊上,一絲一毫都無法前進了。

余飛大步走了過去,站在車身邊上,對着駕駛位置自信的笑了起來。

窗戶緩緩打下來,裏面竟然露出了刀疤苦笑的臉,這輛車,就是余飛專門給兄弟們買下來的車。

「你怎麼找到我的?」

刀疤對着窗戶外面的余飛問道。

「告訴你,下次你不是可以甩掉我了嗎?」

余飛挑挑眉。

「我連手機都沒有帶,看來是這輛車出賣了我。」

刀疤翻了翻褲兜,無奈的說到。

「走吧,你載我。」

余飛繞了一圈,拉開副駕駛的門坐了上來。

「車都不要了?」

刀疤指著余飛開來的車。

「為了追你,一路上車速從沒有低過一百八,你覺得我還能開回去?」

「好吧!」

刀疤將車後退出幾米,繞了一個小彎之後繼續開始前進。

「你怎麼知道我會走?」

兩人都不說話,刀疤載着余飛過了一個為余飛設置的路障之後,終於忍不住問道。

「因為眼睛不會騙人。」

余飛盯着刀疤的眼睛看了一會,如實說道。

「慧眼,佩服!」

刀疤算是徹底的服了,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怎麼也想不到,敗在了余飛的那雙火眼金睛之下。

「那你怎麼找到我的?」

既然說開了,刀疤繼續追問。

「車載系統和你的手機,都被我安裝了定位系統。」

余飛聳聳肩,他相信刀疤離開,至少會帶上其中一樣,沒想到刀疤放下了手機,卻沒想到自己會在車上做手腳。

「最深的果然是你的套路!」

刀疤翻了翻眼睛,他都想到手機容易被定位,所以沒有帶,怎麼能想到,余飛準備的這麼充分。

「去哪裏?」

余飛從擋風玻璃下拿起一瓶水喝了一口氣,轉頭問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

刀疤無奈的說到,現在想甩掉余飛是不可能了,他還是覺得很不服氣,索性讓余飛不爽一會。

刀疤這句話,讓余飛等了兩天才等到結果,兩天之後,刀疤載着余飛來到一片山脈面前。

「我認為你的腦子有問題。」

余飛下車的時候,腳底下踉蹌了幾下,兩天的時間,中間就下車吃過飯上過廁所,這麼長的時間,坐的余飛這輩子都不想坐車了。

「為什麼?」

刀疤一邊揉發麻的腿,一邊問道。

「你特么傻啊,不知道買張機票過來轉車啊!」

余飛轉頭咬着牙說道。

「我暈機……」

刀疤弱弱的說到。

「靠……」

余飛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徹底醉了。

刀疤加快了腳步,直接向山脈里走去,通向山脈的只有一條羊腸小道,也不知道是什麼踩出來的,任何交通工具都無法使用,兩個人都能選擇步行。

「你的仇人腦子沒毛病吧,住的這是什麼地方?」

余飛跟着刀疤走了幾個小時,一屁股坐在了一跨石頭上,無語地說道。

「誰告訴你我來這裏報仇來了?」

刀疤擦了一把額頭的汗珠,轉頭反問。

「我靠,我弄死你!」

余飛聽完,看了看自己渾身的泥土樹葉,還有被樹枝刮破的衣服,直接一拳砸了過去。

在余飛動手的瞬間,刀疤扶著樹的手臂猛然發力,整個人急速向後退去。

刀疤如今力氣大的可怕,雖然這一推是為了借力,水桶粗細的大樹竟然都搖晃了起來,他也瞬間離開了原地,余飛的拳頭打了個空。

「你神經病啊!沒事幹跑到這荒郊野嶺來上墳?」

余飛一拳未中,沒有追擊,氣憤的罵道。

「對,就是上墳!」

刀疤聽完這句話,沉默了一會,一絲強忍不住的悲傷湧上臉。

「……」

余飛還有很多埋怨的話,全都噎在了嗓子眼上,一個字都吐不出來了。

歇息了一會,刀疤轉身繼續前進,余飛再也沒有一句怨言,跟在刀疤的後面,翻過一座座的山頭,蹚過一條一條的河,還在山裏過了一夜,這期間刀疤的神情越來越凝重,臉上的悲傷越來越濃重。

當余飛跟着刀疤再次放過一座山的時候,余飛發現周圍有人類活動的痕迹了,這裏的樹木被砍伐過不少,在山坡腳下,有一個村莊,全都是木質的房屋,整齊的排列在一起,但余飛沒有看到一個人畜活動。

刀疤忽然跪了下來,頭重重的抵在地面上,余飛聽到他發出了一陣陣壓抑的哭聲。

余飛瞬間明白了,刀疤可能是這個村唯一的倖存者。

過了好一會,刀疤終於抬起頭來,換了個方向前進,余飛快速跟上,兩人走進了一個山谷,山谷的周圍長滿了竹子,看起來十分靜雅。

山谷裏面有人用青石鋪了一條羊腸小道,兩個人穿過了一片茂盛的竹林,一個竹屋出現在了面前。

竹屋蓋的很高大,一看就不是用來住人的地方,竹屋的前面是一片青石鋪成的廣場,四周各自立着一根石柱子。

刀疤走到竹屋的前面,直接跪了下去,重重磕了幾個頭,然後大步走過去,推開了竹屋的門。

余飛跟着走進去,剛走進竹屋,余飛都被嚇了一跳,因為自己猜錯了,竹屋裏面的確住滿了人,而是死人。

竹屋之中擺放着一個巨大的竹架,上面擺滿了靈牌,每一個上面都刻着一個名字。

竹屋很簡陋,或許是因為條件的限制,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刀疤重重的跪在了地上,余飛沉默了片刻,跟着跪了下去。

刀疤不說話,也不哭泣,或許是悲傷過度之後,人便會沒有眼淚。

過了一會余飛站了起來,掏出三根煙,拿在手裏點燃之後,走過去立着擺放在了竹架的前面,轉身之後將刀疤扶了起來。

刀疤彷彿失去了靈魂一般,轉身僵硬的走了出去,余飛跟着走出去,繞開竹屋,來到了竹屋後面。

面前整齊的都是一個個的土堆,每一個土堆前面都立着一個竹制的墓碑。

刀疤再次跪了下來,不停的對着面前無數的靈位磕頭,地面都被他的額頭磕出來一個坑,他還是沒有停下。

余飛沒有阻止刀疤,他終於知道刀疤肩頭的血海深仇和擔子有多重了,這一刻他十分的理解刀疤,刀疤需要徹底的發泄一番。

一股風過,刀疤終於停了下來,慢慢站了起來。

「余哥,殺人否?」

刀疤渾身的殺氣漸漸溢出,五個字從他的嘴裏吐出來,彷彿五顆巨石,重重落地。

「殺!」

余飛也有些控制不住,血債就需要血償,兄弟的血債就是自己的血債,無論何種原因,這種雞犬不留的行為,都無法被原諒,只有同樣的鮮血才能夠洗刷。

「這裏躺着我所有的親人,他們全都死不瞑目,他們的在天之靈,每天都在催促我,讓我手刃仇人!」

刀疤環視一圈,語氣平靜的可怕。

余飛沒有接話,他不知道說什麼,此刻他只想和刀疤手提鋼刀,將仇人的胸膛一個個刺穿。

刀疤沒有進村,或許是留下的記憶太多,他不想再想起,所以轉身和余飛一起向來路走去,這裏的一切,已經成為了過去。

而余飛已經決定,要幫刀疤將他心底的那一道疤,徹底的治癒。

余飛沒有問過仇人是誰,也不問發生了什麼,這些都不重要了。

兩個人走出大山的時候,車還在原來的地方,不過車玻璃上面,被人貼上了一張紙。

余飛的視力極好,在百米之外,便看到那張白紙上面,畫着一個圖案,圖案十分奇怪,一個人手提一把鋼刀,看似右手在出刀,又像是左手在出拳。

刀疤看到圖案的時候,牙齒咬的咯嘣響了起來,整個人的呼吸開始混亂,腳步緩慢的走過去,一把將那張紙抓在手裏,重重的捏成了一團。妙手神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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