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難道說
「殿下……」
就在這時，之前被派出去的幾名暗衛出現在房間里。
一剎那的功夫，冷無決臉上的情緒就已經消失，看起來再次變得無比淡漠。
「查出來了？」他冷冷道，語氣不帶一絲波瀾。
暗衛對視一眼，搖頭。
「怎麼回事？慕洛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是不是南宮少的？」他驀地開口，語氣帶着幾分肅殺。
幾名暗衛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人恭敬地開口，「殿下……根據我們的調查，慕洛小姐和南宮少爺之間，不是那種關係。」
「嗯？」冷無決臉色驀地一動，卻絲毫沒有表露，只是語氣急促了幾分，「說清楚。」
「殿下，我們觀察了幾天，慕洛小姐和南宮少爺之間並無曖昧。兩人只是單純的師徒關係。」暗衛說着，猶豫了一下，又開口，「事實上，曲兒小姐和南宮少爺之間似乎比慕洛小姐和南宮少爺之間更密切，曲兒小姐似乎，喜歡南宮少爺。」
冷無決沉默，忽然想起之前比試結束之後的場景，之前因為太過痛苦，沒有怎麼注意，現在想想當時的情景，曲兒和南宮少之間似乎是有一點曖昧。難道那個孩子真的不是南宮少的，那會是誰的？疑惑更多，他蹙眉，「繼續。」
「我們調查了慕洛小姐近三個月的動向，發現慕洛小姐除了殿下和南宮少，並未和其他男人走近過，一個月前更是只和殿下有過，接觸，所以，我們沒有查出來那個孩子的父親是誰。」
沒查出來？
怎麼回事？
冷無決心中疑惑堆積。
他暗衛的能力，他相信，所以如果一切是真的，那孩子到底會是什麼人的？
他只感覺心裏湧起一股期盼，但是理智又告訴自己不可能。畢竟當初……想到這裏，他抬手示意暗衛離開。
窗外天色漸暗，天際染上了一層朦朧的黃色。冷無決恍然想起那個雨天，他躲在門后，聽慕洛在門前哭得撕心裂肺。他細細地回想了兩人相識的點點滴滴。想起曲兒說的話，「你不信任她？你一定會失去她的！」他忽然有點恐慌，很想見她。
想到這裏，他再也坐不住，匆匆提氣，就躍出了窗外，幾步就消失在天邊，顯然用上了靈力。
這一邊，慕洛的院子，早早的就熄了燭火。
天色漸晚，慕洛因為懷孕變得有些嗜睡，冷無決到的時候，她依舊在沉睡中。
冷無決隱藏在屋子裏的角落，朦朧的光線撒了進來，他看到她團在被窩裏，襯得整個人都小小的。臉色不再想之前一樣蒼白，因為熟睡反而添了幾分酡紅。但是秀眉卻微蹙，顯然睡得並不安穩。
冷無決沒忍住，上前幾步，將她的眉頭撫平，看她神情緩和才住了手。他就這樣站在床邊，思緒混亂不堪，腦海里她嬌嗔的情態、倔強的眼神、歡喜的模樣快速交替。
睡夢中的慕洛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從熟睡中漸漸清醒過來。睜開眼，望着頭頂的帳子，人還處於一片茫然之中。抬起頭，只看到窗戶縫隙之中，月亮已經隱隱約約能看到輪廓。
她撫著胸口，下意識地問空間里的桁，「桁，剛剛有人來過嗎？」
桁眼神微閃，鬼使神差地回了一句，「沒有。」
慕洛有點悵然若失，「你在想什麼？做夢罷了。」
她自嘲兩句，又倒下安睡。
萬靈玉結界裏面，桁看着這全部，眼神微閃，卻沒再開口。他坐在泉邊，封閉了自己的靈識，沉下心。
最近，他的心太亂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到底，這一切是為什麼？
窗外隱藏着的冷無決深深地看着她，一直到天際發白才離開。
清晨的陽光十分柔和，灑在他的身上，讓他也舒緩了心情。朦朧的霧氣氤氳在山間，看起來十分美麗。
遠方，太陽光已經印染了地平線。山間安安靜靜，靜謐得彷彿沒有聲響，他的心情逐漸沉澱，腦海也是舒緩的空明。
也許真的是我弄錯了。他看着遠方的太陽，像是看到了希望。
如果要搞清楚這一切，只有師傅能夠告訴他，究竟有沒有可能，他也能……
他慢慢的走在晨間的路上，濕氣打濕了他的鬢髮，卻讓他更加出塵絕世，到了院長的小院子裏，卻發現大門緊閉，只有兩個小學弟站在門口。
「決王殿下。」兩名小學弟看到全學院的人都崇拜的決王殿下走了過來，既緊張又興奮。
「嗯。」冷無決面無表情，心裏百般思緒，面上卻不曾表露分好。他對着兩個學弟點點頭，問道「院長大人呢？」
「院長大人去閉關了，囑咐我兩人每日過來守着這裏。」
冷無決點點頭，人卻沒有離開。「我在這裏守着，你們回去吧。」
兩人對視一眼，拱了拱手，「那多謝學長了。」然後說笑着離開了。
冷無決站在門外，心裏的猜測讓他思緒煩亂。院落里零零散散開了各色各樣的小野花，他就這樣看着出了神。
他少年得知，三歲突破武者，七歲便是武尊，十二就成了武神，而如今已是武聖。然而作為水悠國陛下的親弟弟，這樣的天賦帶來的是數不清的暗殺和陷害。小的時候身上就中了毒，沒有就會毒發一次，每次都是痛苦不堪。水悠國皇室找了無數藥劑師，然而卻一直無濟於事。然而他卻在一個小女人身上看到了希望。
初與她接觸時，只感覺這個少女放肆大膽，輕薄於他不算，還對他評頭論足，讓他產生了興趣。結果在慢慢的接觸中卻丟了自己的心。萬靈泉內，她蒙上了自己的雙眼，卻依舊讓自己銘記至今。
她不是那種隨便的女子，他一直知道，她也不是隨隨便便就會受人脅迫的人。
他就像突然開了竅，把一切都想通了，眼中湧現出無盡的懊悔，像是易碎的玻璃，只等一個外力，就會破碎。
所以，只有一種可能。只等師傅回來，他就能得到驗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