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0章 人生三味

楊平獃獃看着老者，心裏面不是滋味兒，華航大廈的女孩兒不是朱曦，只是天道化身，有點難以接受，活生生的人怎麼可能不是朱曦呢。

天道化身有點太可笑了吧。

如果說朱曦體內有着天道烙印讓其性格大變，楊平可以理解，但是老者說那不是朱曦，腦袋有點蒙蔽，苦笑道：「怎麼回事？」

老者聳肩，笑道：「還能怎麼回事，人被帶錯了唄。黑暗次元那個帶走的並不是真正的天道分身，而是真正的朱曦本人，沒想到啊，這些個看起來不錯的娃娃，竟然看走眼，搞不懂。」

楊平吐血。

尼瑪，真正的朱曦在黑暗次元，假的卻在龍城，有沒有搞錯啊。他幽怨的望着老者。老者笑了笑，道：「怎麼，想讓我幫你呀。」

楊平忙點頭。擺着這麼個牛逼人物，如果不幫忙，自己想要獨自去拯救朱曦，難以登天啊。最好老者出手將朱曦帶回來，然後再針對龍城的這個，事情會好辦多了。只可惜楊平想錯了。老者沒有幫忙的意思，伸懶腰，看湖水，就坐在旁邊發獃。

氣氛有點小尷尬。

楊平乾笑道：「那個……前輩，您看以咱們的關係是不是可以……」

「不成！」

老者堅定拒絕，用一種痛心疾首的語氣說道：「你啊，你覺得我花費那麼多時間教你，然後去黑暗次元幫你帶回來，你還用做什麼？」

「……」

老者又道：「我對你是抱着很大期望的。你可不要讓我失望的。對了，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家啦。」

「前輩！」

楊平急了，忙道：「就算不能幫忙，指點一下總好吧。我現在就一無頭蒼蠅，不知道接下來怎麼辦呀。前輩。」

老者嘆口氣，說道：「看得出來，你的自信完全被摧毀了，面對天道分身沒有必勝的信念，楊平，我現在有點覺得選錯了，教你那麼多，你只是學習，卻沒有自我創新，你難道不拒絕，如果我在教你的術裏面摻雜一些東西，可以控制你的身體和靈魂，你會不會害怕？」

楊平色變，驚駭看着老者。

但仔細想想又釋然，老者圖什麼，自己不過是個廢人，對方能夠重新讓他站在巔峰，足以說明單純為他好而已。楊平心懷愧疚，覺得錯怪老者，想要道歉。

但老者已經離開，只剩下內湖飄渺的煙霧迷濛了內湖。

楊平大叫道：「前輩，我錯了，能不能給我一次機會。」沒有得到回應，老人似乎對自己很失望，他目光流轉，露出堅定的目光，暗道，「他說的不錯，我這段時間變了很多，因為挫折，因為失敗，看不到未來，變得畏首畏尾，但我不會放棄的，朱曦，你等著，不管你在哪裏，我都會將你帶回來。」

離開內湖，楊平思考怎麼降服天道分身化成的朱曦，論實力，雖然恢復巔峰，但估計還不是她的對手，連曲校長都呆在龍城大學，自己不可能戰勝她，論智慧，論計算，天道算無遺漏，也干不過。

靠什麼，只能尋找天道的弱點。

楊平苦苦思考，但面對完美的天道分身，找不到任何辦法，無奈之下回到診所，看着空蕩蕩的診所，周圍設置了黃色帶子，因為這裏死了人，所以警察過來封鎖現場。

走進診所，楊平看到一人坐在裏面，沒想到在這個時候還能看到他，段飛，龍城市的公安局長，算是老朋友了。段飛回頭，笑道：「好久不見。」

楊平道：「你來見我，難道不怕朱曦察覺嗎？」

朱曦現在就是龍城的女王，誰也不敢違抗，即便是官方也視而不見，只要不觸動根據，朱曦隨便怎麼搞。好在朱曦對於權勢沒有太多眷戀，表面上維持着一種平衡。政府沒有專門針對朱曦。但不代表政府不知道朱曦的可怕。

段飛作為江湖人士進入官場，身居高位，很清楚朱曦代表什麼，段家作為省城第一家族，擁有可怕的影響力，明白跟朱曦作對是什麼樣的下場，陳家就是最好的例子，一夜之間灰飛煙滅。

但段飛還是來找自己。

楊平覺得挺詫異。

段飛呵呵一笑，看着楊平，對方越發深不可測，但眸子裏的滄桑無法隱藏，他變得比以前內斂，眼睛裏無敵自信消失不見，取而代之是淡淡的憂傷。

「成熟了不少啊。」

段飛舒口氣，望着對面的大樓，嘆息道：「活在當下其實比任何時候都難，幾個世家沒有人不惶恐，生怕成為另一個陳家。你的女人現在變得太可怕。」

「你來這裏是為了跟我說這個的？」

楊平失笑，搖頭道：「說吧，你來這裏想要告訴我什麼，我知道段家不甘心將權勢地位交出，屈居朱曦之下，你們想要賭博，覺得我有可能戰勝朱曦對嗎？」

「如果連你都沒有希望的話，我們雲省的將來是一片黑暗。當然，你可以旁觀，因為那是你的女人，但我知道你肯定不會置之不理。」段飛自通道。

楊平眸子一閃，盯着段飛，等待下文。

段飛笑道：「根據我得到的消息，從你們兩個回到龍城，根本沒有見過多少次面，而且華航集團那邊傳來消息，朱曦的性格變化很大，與之前完全不同，我猜測肯定是你們兩個的感情出現問題。」

楊平暗自點頭，段家不愧是第一家族，能夠從蛛絲馬跡推斷出很多東西，但他們根本想不到的是，自己是在跟天道分身作對，說出去也沒有人會相信，天道是什麼，太過於虛無縹緲。對於紅塵中的家族，他們不會明白，其實在紅塵之外，還有一個新的世界，一個無法理解的世界。

「然後呢？」

楊平不置可否。

段飛突然興奮起來，道：「我從未想過你跟朱曦的感情會出問題，額，你先別誤會，我的意思是沒有人會猜到你們的關係變得那麼糟糕的，但這也是機會。雖然不清楚原因，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你不喜歡現在的朱曦，如果你想要以前的朱曦，最重要的是將她征服，征服啊，你肯定喜歡這樣的事情對不對？」

楊平眯眼。

對於不知死活的段家，竟然想要利用他對付朱曦，跟找死沒區別。如果他知道朱曦可以一根手指就滅掉段家，那麼段家上下定然會毫不猶豫的臣服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算計。

「回去吧。」

楊平擺擺手，冷冷道：「如果我是你，先調查清楚朱曦的分身再去謀划什麼。你們連最基本的東西都不知道，跟找死沒區別。你是父母官，將心思放在為人民服務上面，少點江湖心思。」

段飛還想說話，想要勸說，可是感覺到楊平拒人於千里之外，只得告辭。

離開診所。

段飛坐上車，臉色瞬間陰沉下來，暗道：「楊平，我這是給你機會，如果你不懂事，別怪我無情，現在可不是以前的龍城。」

開車回到警局。

段飛心情很差，尋找機會想利用楊平和朱曦的矛盾，讓他們兩敗俱傷。但找不到好的理由。

「你在找我？」

這時候，傳來一道冰冷的聲音。

段飛駭然失色，但見朱曦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正居高臨下的望着自己，那一眼，只覺得渾身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