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8章 平凡之路

李知守在思考天墓老人的話，誰都不是省油的等，一言可以定生死，一念可以定規則。但是越強大的人越尊重規則，真正能踐踏規則的人，他們只見過一個。

那個人不一樣。

李知守眼神複雜，起身，嘆息道：「雖然那麼多年過去，但我還是很尊重您。以前尊重您的人格魅力，現在尊重您的定力。面對如此大的誘惑卻能安然若素，這點我自問辦不到。」

「我得向您學習，至少這次我很感謝您。」深深鞠躬，使得天墓老人露出詫異，李知守笑道，「您讓我看到了另一條路，我本以為融合天道分身能夠超越天王，可是我剛才想通了。即便我融合三枚分身，也不是雷楓的對手。雨落比我看得清楚。走在我前面了。」

「謝謝，真的。」

李知守瀟灑離去，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天墓老人默默的看着離去的身影，最後嘆息道：「此子太可怕，朝聞道夕可死矣。」

「他的確很可怕。」

老闆娘回來，眼神複雜，雖然很討厭李知守，但不得不承認，此人早就走在她面前，而且達到了一個不可知的境界，如果硬要說的，他估計超越了天王，但又沒有完全超越。

玄而又玄，謂之道。

天墓老人陷入沉思，別看滇城平靜，但那是一種表面的，其下隱藏了太可怕的陰謀，他絲毫不懷疑，一旦平衡打破必將是一場有史以來最可怕的動亂。

如果可以的話，他是不言以參與到滇城的事情來。但他必須來，只是因為一個因果。

自從當年成就天下第一，完成生死道的最後一步，本以為永恆，可是輸給那個人，他完全動了，於是一夕之間，捨棄了生死道去修鍊因果道，實力更進一步。

因果循環，輪迴轉生。

天墓老人依舊還在找尋屬於自己的道路，那條路的盡頭越來越近，只差一步。

一步如天塹。

「楊平呢？」老闆娘忍不住喃喃自語，「完全感覺不到他的氣息，憑空消失，歷史長河中也沒有他的影子。亘古以來，他好似從未出現過。」

「因為有人斬斷他的因果。」天墓老人斷定道。

老闆娘震驚的看着他，這個自己的男人，曾經的男子，當年是多麼的意氣風發，天下第一，但那次失敗之後就一夜蒼老，保持到現在的樣子。

「李知守離開，應該可以保持幾年的平靜吧。」天墓老人自言自語，但不肯定，因為現在的情況，連他自己都沒辦法去推測，「不知道雷楓到底想要什麼。目前為止，我看不透。」

「如果你能夠看透，那麼你就是他，可惜你不是，還在天道的囚籠中。」老闆娘打擊道。

天墓老人呵呵一笑，低頭輕聲道：「是啊，囚籠，可是誰知道囚籠之外不是另外一個囚籠呢。有時候我很希望自己是個普通人，過着普通人的生活，與你生一堆孩子……」

「不要在我面前裝可憐，普通人？」老闆娘板着臉，冷笑道，「你站在山巔，體會過強者的榮耀，怎麼可能願意做個普通人。」

天墓老人訕訕一笑，不敢回答。

老闆娘盯着天墓老人，默默的盯着幾十秒，面色冰冷，但心中隱隱約約期待什麼，但最後天墓老人扭頭沒有繼續談論普通人，心中嘆息，離開賓館。

天墓老人看着老闆娘的背影，輕聲道：「你怎麼知道我現在想的不是最真實的呢？」

而此時，永夜秘境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虛影完全來不及反抗，就感覺到秘境的規則之力不斷的轉化，他慢慢的失去掌控之力。

規則，是至高無上。

永夜秘境有着屬於自己的規則，區別於天地之外，獨立在無數次元中。所以永夜秘境能夠特殊存在。虛影作為永夜使者非常清楚永夜秘境的規則代表什麼。但現在秘境的規則竟然在轉變。這是從未想過的可怕事情。

一座山峰之上。

虛影擔憂的望着天空，自從神龍大人失蹤之後，秘境變化太多，多到來不及反應。現在規則在改變，他感覺到莫名的恐慌。一旦規則變化，他將成為外來者，會被排斥出去，那是無法接受的。於是他瘋狂尋找變化的根源。

終於，在一座峽谷外面，他立於山峰望穿秋水，看到了一條強大的騰龍爬出來，騰龍很強，但在虛影面前，不值一提。他忌憚的是騰龍腦袋上的女人。

所有變化都源於那個女人。

「她是一個異類吧。」

虛影心中冷笑，暗道，既然你敢出現，我就會不惜一切代價殺死你。在秘境中，還沒有我殺不死的人。只要肯付出足夠的代價。

一步虛化。

出現在騰龍面前，虛影冷冷盯着騰龍上的女人，寒聲道：「不管你是誰，來自哪裏，你破壞了秘境的規則，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出現的人自然是朱曦，不過她並沒有表現出強大的能力，而是靜靜的看着虛影，問道：「你想殺我？」

虛影冷笑，道：「我在凈化你。」

朱曦露出思索之色，然後很快無奈，說道：「我不想殺人。」

虛影眼睛瞪着，不敢相信眼前的女人如此的大言不慚，什麼叫不想殺人，難道她就那麼肯定可以殺死他，要知道永夜使者是不死之身，在秘境中可以不斷的重生。

但朱曦的語氣太狂妄，虛影忍不住憤怒，寒聲道：「既然如此，我送你上路吧。」

永夜降臨！

虛影施展最強絕招，祭出最大化的秘境之力，化成一片永夜，遮住了天空，蒙蔽了天機，斷絕了希望。永夜永遠懸掛在天空，凝聚秘境之力，可以斬殺一切生靈。

這一招是他最強的招數。

三年只能使用一次，但願意拿出來獻給朱曦，連同那條騰龍，一切都要凈化。騰龍感覺到永夜的可怕，瑟瑟發抖，失去反抗之力。在虛影出現的時候，騰龍永遠沒辦法去想像眼前的人那麼強大，一個念頭都可以使得自己死亡。

除了朱曦，其他任何東西都在臣服。

永夜秘境，永夜降臨。

天空漆黑一片。

騰龍喜歡在黑暗中生存，但格外敬畏永夜，所以選擇臣服。虛影立在虛空中，俯瞰朱曦，想要看到她如何死亡，他對自己的永夜這招極為自信。

但他最後失望了。

永夜再強大，也不過是永夜。

但朱曦代表着是天道，天道之下，一切歸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