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2章 我不是懦夫

老人盯着楊平，瞳孔有生死幻滅，星辰墜落，似乎無垠的宇宙崩塌，回到大爆炸時代，他的一個念頭，可以滅掉一片星空，楊平與其對視，渾身巨震，忍不住噴出一口血，驚駭欲絕。

此人的境界好可怕！

果然不愧是天王。

甚至比原始心魔還要恐怖，楊平不是沒有見過絕世高手，可能青衫男子比他強大，但是其他人，即便是龍城遭遇的那個雨落黃昏的女子也沒有此人強橫。

他到底是誰？

千迴百轉，思緒萬千，楊平心中感嘆，沒想到在滇城再次遇到一個猛地一塌糊塗的高手，還是自己的敵人。老人毫不掩飾殺機，很想要除掉楊平，但忍住了。

深呼吸，老人露出和藹的笑容，道：「回去吧，此路不通。」

儘管有猜測，還試探兩句，對方卻沒有承認，反而露出殺機，楊平沉默應對。老人又道：「如果我是你，找個地方好好修行，等強大之後再出來，現在的你，的確太弱小。」

「天墓老人。」

楊平再次確定，憤怒道：「朱曦是你的弟子，為什麼眼睜睜看着她被人傷害，你是怎麼做師傅的？」

老人看着楊平，露出憐憫的目光。

楊平咬牙道：「難道我說錯了？」

「你為什麼不去拯救她的靈魂恩？」老人反問道。

楊平語塞。

他很想說出一大堆道理去說服眼前的老人，可是話到嘴邊，吐不出來，露出無奈的神色，是啊，為什麼不是自己去救，而是將希望寄托在天墓老人身上，難道自己真的沒有辦法嗎？

「是不是會憎恨自己不夠強大？」老人毫不掩飾輕蔑之色，淡淡道。

楊平無法回答。

他的確很弱小，在天王面前，如同螻蟻一樣，如果剛才不是老人壓制氣息，很可能一下子，他就會被氣勢給震碎，死無葬身之地。

「是不是覺得自己很無能，連自己的女人保護不了？」老人冷笑道。

楊平竟無言以對。

「你是個懦夫！」

老人呵呵一笑，嘲諷道：「你是我見過最脆弱的試驗品，也不知道那對師傅怎麼就將希望壓在你身上，外面很多比你厲害的天才卻沒有得到公平的機會，楊平有時候我恨不得殺了你，重新締造秩序。」

楊平忍不住後退，驚駭的看着老人。老人的殺機是真實的，毫不掩飾，隨時可能動手。

「你不是修鍊無敵之道嗎？」

老人走向楊平，步步緊逼，看着楊平後退，哼道：「無敵之道，修鍊出來一個廢物。太令我失望了。你這幾天在滇城做過什麼？」

「躲避，隱藏，還是想要等待？」

老人望着天空，濃濃的失望淹沒了楊平的心靈，他堅定的信念差點崩潰，無敵之道也遭到重創，老人雖然沒有動手，可是比動手更加可怕。因為老人是在摧毀他的無敵之道。

信念才是一個武者最可貴的東西。

沒有信念的武者，永遠不可能達到最高境界。

楊平默然不語。

老人覺得索然無味，哼道：「上次沒有殺死你，不是因為你實力夠強，而是因為我想要看看，你到底可以成就到什麼地步，現在看來，我完全是自作多情。你比廢物都不如。」

「夠了！」

楊平瞪着眼睛，盯着老人，臉上通紅，憤怒道：「你左一個廢物，右一個廢物，我不是懦夫。更不會向你證明自己的努力和強大，因為你不配。」

老人望着楊平，搖頭道：「我配不配不知道，但告訴你一件事情，如果你繼續這麼做一個懦夫，你的女人很快會消失，永遠無法恢復。」

「什麼？」

楊平失色，忍不住惶恐，顫聲道：「什麼意思？」

「朱曦的魂魄早就消散，不可能復原，我不清楚你為何會來到滇城，如果你想要永夜之花復活朱曦，倒是有一些可能性，但不能完全保證，你和那些白痴，來到滇城，天真以為的得到永夜之花就可以成為王者？」

老人冷冷一笑，道：「實話告訴你，永夜之花是有主的。就算你們得到也不可能煉化，因為你們所有人加起來都不夠資格。永夜之花有他的主人。」

楊平氣憤不已，不停的想要反駁，但最後忍耐下來。

「怎麼，承認自己是懦夫？」

老人繼續打擊，看到楊平失落的樣子，更加賣力，完全不顧自己的身份，開始辱罵起來，罵聲夠難聽的，比起潑婦還要厲害，楊平被罵得臉龐通紅，就差找個地洞鑽下去，沒臉見人。

「懦夫！」

老人罵完之後，轉身消失。

停在原地，愣愣不語，楊平心中彷徨，暗道，我真的是懦夫嗎？他說的對，來到滇城之後，做任何事情都小心翼翼，根本不符合內心的無敵之道。無敵之道是不管遇到任何困難，一樣踩下去。

無敵之道，在於信念。

楊平信念開始崩潰，不斷地懷疑自己，最後精神世界開始混亂，喃喃自語起來：「懦夫，我是懦夫……」

他開始走火入魔了。

「懦夫！」

楊平在河畔踱步，不停重複著懦夫，老人用無上秘術，將懦夫兩個字深深烙印他的心靈。

彎月賓館。

老闆娘想要關門，準備休息。

老人出現在櫃枱，臉上的褶皺更加深刻了。

「教訓楊平去了？」

老闆娘沒有抬頭，淡淡道。

老人哼道：「豈有此理，這種人太懦夫，哪裏有當年雷楓的霸氣，他現在畏首畏尾，就算藉著雷楓的威名沒事，但遲早會被其他人害死。」

老闆娘不屑道：「說的好像你很厲害一樣，有本事復活自己的徒弟。」

老人立刻焉了。

他不是不想復活朱曦，而是沒辦法，此刻的他只是一個分身，輪迴天生之術需要本體才能達到完美施展。也可以逼迫死神低頭。

「行了，別搞得你是天下第一，現在不是你的時代，」沉吟一下，老闆娘幽幽道，「你打擊他，可能會徹底的毀掉他。」

噗嗤！

老人拿出煙吞吐著，默默的看着前方，無視老闆娘的話。

「你啞巴了。」

老闆娘罵道。

老人放下煙，突然道：「我大限將至，可能活不了多久了。」

老闆娘嬌軀一顫，玻璃杯從手中滑落，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