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6章 天高不算高

甘程程含情脈脈的看着楊平的背影，時而露出害羞的表情，如果不知道他的過往，一般人能夠得到那麼漂亮的女孩兒喜歡肯定會興奮不已，可是楊平只覺得渾身不舒服。

如煙笑了笑，沒有繼續調侃，就在進入第二層入口的時候，突然道：「楊平，你覺得什麼才叫做真實。」

楊平停下腳步，沉吟道：「凝聚聖心道果成為聖人，看破世界本源，成就大聖，這些都與真實有關，當你能夠創造自我的世界，將虛假變成真實，那就是天尊境界。因為你已經看到了世界真正的本質，從未烙印在精神世界，反射到真實世界。可是看清楚的，就是真實。」

如煙感興趣道：「你覺得自己什麼都看得清楚嗎？」

「不會，但我會盡量。」

楊平笑道。

如煙沒有繼續追問，這純粹是討論隨意討論而已。

三人站在祭壇中央，隨着七彩光芒綻放，三道光影消失在祭壇上，進入下一層。第一層並沒有太多危險，但凡聖人境界都可以進入下一層。

也就是說，第一層不過是讓一些實力在聖人之下，進來尋寶的人玩玩而已，如果連九朵食人花的花蕊都得不到是沒有資格下去的，因為那代表則下去會死亡。

祭壇外面。

就在楊平三人離開的時候，一道黑影突然出現，懸浮在空中，盯着七彩之光，發出桀桀的聲音，道：「楊平，我準備了很多大禮送給你，希望你不要令我失望。」

轟！

天旋地轉，楊平感覺到穿過了時空隧道，來到了一個全新的地方，眼前的是望不到盡頭的原始森林，而且這些都是真實的，就像是如煙詢問的，看見的就是真實的？

天尊可以自成空間，但都是死氣沉沉，沒有生靈出現。

可是天尊之上的天壽境界就可以摸索到一些創造生命的痕迹，模仿天道創造出一些弱小的生命，比如植物，比如一些單細胞生物。

但想要創造出人類這種萬物之靈的生物，別說天壽境界，就算是更高級別的都沒辦法做到。你必須達到創世神的境界，也就是天王境界，才有可能。

當然，這只是有可能，因為目前為止，包括天墓老人在內，沒有聽見過能夠創造人類這種高等級的生命。

可是眼前的原始森林以及森林中存在的各種生物，都是真實存在的。

第一層，楊平或許可以將天墓當成一個巨大的環境製造者，覺得沒有什麼，可是來到第二層，真正的感覺到天墓的了不起。這才是第二層，竟然感知到了獨屬於空間世界的生靈。這些生靈都是第二層世界創造出來的。

巨木參天，野獸橫行。

在降臨第二層的時候，就得到天墓的任務提示，進入第二層世界的墓碑樓，想要獲得高級別的獎勵，必須登山墓碑樓，才能夠獲取。

墓碑樓需要經過一片森林和沼澤。

森林並不是眼前的這一片，別看剛降臨就見過三頭兇猛的野獸，實力可能相當於武者的亞聖境界，但這還算平靜的地方，穿着平靜的森林，才會達到考驗區。

行走半小時，甘程程總是含情脈脈的望着楊平，不知道心裏在想什麼。楊平在前面開路，不管是猛獸還是吃人的植物，感覺到楊平的強大氣息，嚇得立刻不敢動彈。

眼前有一處焚燒的痕迹，地上躺着三具屍體。

他們境界在亞聖，但死的很慘，身首異處，亞聖境界在京城，算是一個三流家族的族長級別，可是在天墓，隨便一頭猛獸都可能是亞聖境界，攻擊力可能更加強大。

如果說天墓是個人創造出來的，那也太可怕了吧。

楊平打量著三具屍體，發現脖子的傷口是一條整齊劃一的劍痕，說明有東西出手，一招殺死三人，而且是連腦袋一起斬掉，速度之快，已經超越了聖人境界。

如煙輕嘆一聲。

楊平冷靜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是他們自己的選擇。」

「眾生皆苦，想要度化，你說會有這麼一天嗎？」如煙問道。

楊平笑了笑，搖頭道：「天高不算高，人心第一高，你可以度過一個，兩個凡人，但是世界上萬千凡人，每個人都有着自己的意識和貪念，怎麼可能度化呢。」

「天高不算高，人心第一高。」如煙輕聲念道，隨即眼睛一亮，欣賞道，「沒想到你還能領悟到這一層。或許我明白為何那麼重視你了。」

楊平似笑非笑，望着如煙，說道：「你其實早就知道我，而且跟在我身邊，目的到底是什麼？」

如煙聳肩道：「我也不知道，如果說我只是來欣賞風景的，碰巧遇見你，不知道你相信嗎？」

楊平搖頭，堅定道：「我不信。」

如煙委屈道：「那太可惜了。」

「不過我覺得你應該不是我的敵人。」楊平嘆口氣，無奈道，「如果在天墓有你這樣的敵人，我會寢食難安的。你很強大，超乎我的預料。」

如煙笑道：「或許我就是一個很普通的人呢。」

「不會。」

楊平目光一變，嚴肅道：「你如果是普通人，我覺得世界上沒有人能夠超凡脫俗。你難道沒有發現，凡是你站立的地方，甚至是這個第二層空間的本源之力都沒有辦法進入哪怕你周圍十丈的範圍嗎？」

「道可道，非常道。」

「你的道絲毫不弱於我，連天墓的本源之力都沒辦法影響你，我說對了嗎？」

只是看到三具屍體，然後閑談道理，楊平注意到如煙的身份，定然是自己見過最可怕的人之一，她看起來人畜無害，對世界充滿留戀，正是這種博愛，使得楊平感覺到，此人比起什麼劍閣的心劍無敵，甚至比魔門的少主都要可怕多了。也許只有魔門的公主可以相提並論。

如煙無奈道：「你對我防備很深。」

「你對我防備也很深。」

楊平回到道。

四目相對。

楊平絲毫不退讓，很想在第二層看到如煙的身份到底是誰，越往下，就接近朱曦，他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冒險。

「如果可以到第十八層，我就告訴你身份如何？」

如煙笑道。

楊平皺眉，深呼吸，同時心中凜然。

從如煙的口中可以看出，這些危險，包括天墓的前面幾層，可能對如煙沒有半點威懾力，說明她成竹在胸，完全沒有當回事。

「你到底是誰？」

楊平沉聲道。

如煙感覺到楊平的殺機，露出無奈的表情，顯得俏皮可愛，道：「如果我不說呢，你是不是要殺了我？」

「對。」

楊平冷冷道。

如煙嘆息一聲，道：「楊平，不是我不說，而是我不方面說，你該知道的時候肯定會知道，但肯定不是現在。你難道沒有感覺到，天墓的墓靈早就盯上你了？」

楊平色變，失聲道：「你也能夠感覺到墓靈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