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6章 作壁上觀

一直以來，在南北天王眼中，楊平只是一個實驗載體，是那對師徒想要創造新生世界的犧牲品，也絕對不會只有楊平一人，必然還存在其他實驗載體，所以老人並沒有將楊平看得太重，可是當楊平爆發所有儲存在體內的黑暗，龍城上空彷彿籠罩一層陰雲，不禁色變。

太可怕了。

如果凝聚宇宙所有黑暗，即便是天王，也要退避三舍。個人相對宇宙，顯得太過渺小，即便是老人面對蒼生也不可能強行鎮壓。

天高不算高，人心第一高。

人心才是最強的，最可怕的，因為人的慾望無止境。

老人盯着楊平，觀察他身體的變化，不惜動用大千之力壓迫，令楊平身體失去平衡爆發出可怕的潛力，如果不是他控制周圍虛空恐怕一個念頭，一道氣息就可以使得龍城變成一片死地。那些黑暗之地通道溢出的魔氣，跟楊平體內的黑暗相比，不值一提。

「夠了。」

老人伸手一抓，頭頂凝聚出一座輝煌宮殿，共十八層，每一層無邊無際代表一個平行世界，一共十八個世界出現，締造出曠古絕今的墳墓，比起神器還要可怕的存在，天墓。

天墓一出現，汲取黑暗，鎮壓諸天。

黑暗收回，歸於平靜，楊平的眼睛從絕對黑暗，幻化成星辰宇宙，幻滅，重生，幻滅，重生，不斷的輪迴，最後歸於混沌，一片太極之地。

「厲害。」

看穿楊平體內的力量變化，老人不禁感嘆道：「不愧是宇宙第一人，可以蒙蔽天道，也可締造蒼生，如果實驗載體成功，那麼他將不可限量，變成一個前所未有的異數。」

就在老人震驚，思考，猶豫的時候，一隻手掌從天外飛來，一條時空長河貫穿蒼穹，將過去現在未來，三個時間維度強行拉扯，無盡縮短手掌和楊平的距離，想要一擊必殺。

這隻手掌太可怕，所過之處，大千之力紛紛爆發，似乎世界上除了宇宙本質再也找不到一個可以抗衡的力量，時空長河代表着永垂不朽，用時空的力量來攻擊，防不勝防。

北天王出手了。

他想要殺死楊平。

原本還猶豫不定的老人，瞳孔猛地射出神光，冷漠道：「老禿驢，怎麼比老子還要心急，這點度量都沒有你怎麼成就天王的。」說罷，身後的輝煌宮殿撞擊時空長河，兩個大千之力碰撞，虛空湮滅，形成一片絕對黑暗。不過兩人控制極好，沒有傷害到龍城一草一木。

時空長河被天墓震得搖擺，扭曲，失去準頭，然後沒入虛空消失不見，一道蒼老的身影出現在小道上，黃精般昏黃的眸子綻放出刺目的光彩，不悅道：「因果循環，報應不爽，橫亘多年的羈絆眼看要消失，何苦要為難自己呢？」

老人冷笑道：「老子就看你不爽怎麼了？」

出手的自然是北天王，他自然看到楊平不同凡響之處，覺得將來可能對自己形成威脅，可能對未來之路造成影響所以不惜自降身份出手，可惜被老人攔截，顯得不爽。

「你念著那對師徒的情分吧，想要幫助楊平，不過你可知道，如果不是那對師傅你我早就成就更高，縱觀古今，我們機會只有一次，錯過了，你我只能成為虛無。再強大的境界也不能跳出去。」

老和尚顯得激動，呵斥道：「你這個瘋子，快點讓開。」

老人搖頭，皺眉道：「我看你是老糊塗了，難道你真以為他們只會準備一個實驗載體嗎，如果楊平死了，力量會分散到其他載體身上，成功率會更高。他們的本體就是讓載體互相殘殺，你倒是好，直接幫忙。」

老和尚嘆息道：「說到底你還是要阻攔我，也罷，我只會出手一次，既然他沒事，說明紅塵緣分未盡，因果沒斷掉，但是你這樣強行庇護，只會讓他死得更快。」

「至少比被你莫名其妙的殺死好。」老人啐了一口，口水直接吐向老和尚，毫不廉恥之心。

老和尚皺眉，很是無奈。

跟一個實力境界不在自己之下的人打交道，對方還是沒有規矩的，老和尚窩火，但沒有辦法，只能道：「這樣吧，你我罷手，作壁上觀，如何？」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利用那些小輩實施你的狗屁計劃，我警告你，要是世界上的美女都被你整沒了，老子第一個不放過你。」老人冷笑道。

老和尚哼道：「放心，我做事都講究因果。」

「滾。」

老人不想跟老和尚說話，兩人理念不同，誰也別想說服誰，說到了還會打起來。上次老人趁老和尚受傷想要趁機弄死對方，只可惜殺死一個天王，幾乎是不可能的。

「因果道是你當年的道，你曾悟透因果，今日何必執著呢。」長嘆一聲，老和尚轉身離去，「別逼我，其他兩個人也快出來了，到時候你自己掂量吧，三打一，你可不是對手。」

老人心中凜然，另外兩個，說的便是跟他們境界一樣的天王，東西南北中，其中老人是南天王，執掌天墓，老和尚是北天王，掌控時空大道，還有一個屠夫，一個酒鬼，兩人掌控其他道，但實力不弱於南天王。

「別在這裏逼逼，你想要威脅我，別以為老子好欺負，到時候老子直接讓中天王出現，弄死你們幾個。」

老人不甘示弱，威脅道。

果然，中天王的名頭還是可以震住老和尚的，東南西北中，四大天王之外，還有一個中神通，此人才是五個人當中的最強者，擁有可以鎮壓天王的手段。

「吳家嶺發生什麼事情，難道你不清楚嗎？」

老和尚身體一頓，冷哼道：「此事牽扯太大，即便你我牽扯進去休想脫身。你好自為之。」

「兩不相幫。」

突然，老人眼珠子一轉，叫道。

老和尚皺眉，猶豫一下，點頭道：「可惜，你我作壁上觀，不能出手。楊平的路是定數，從出生開始就已經註定結局，強行扭曲是與天道過不去，天道的脾氣你不是不知道。」

「一言為定。」

老人哼道：「老子就不相信，什麼狗屁定數，不過是土雞瓦狗，統統扯淡。」

「好自為之。」

老和尚離開了。

老人看着陷入昏迷的楊平，嘖嘖道：「小子，老子為了你可是得罪了老禿驢，另外兩個王八蛋，估計早就看着這邊，你可要好好爭氣，別走到半路就死了。」

一道五色之光沒入沒心。

老人也離開了。

兩大天王達成協議，兩不相幫，順其自然。現在就看楊平的定數是否可以熬過去，熬過去自然可以成神，熬不過去就化作塵埃，永不超生。

半天後。

楊平悠悠醒來，腦袋劇痛。

青山依舊在。

朱曦之墓。

四個猩紅的大字烙印着大道的痕迹，詭異的是，墳墓離開，露出一具紫金色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