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五百七十三章 一道界限
這聲嘆息，雖然輕微，但是卻清晰的傳入了在場滅道兩域每一名修士的耳中，
並且還在繼續蔓延，瞬息之間，傳遍了整個道域！
聲音之中，更是彷佛蘊含着一種莫名的吸引力，讓每個人的身體都是情不自禁的微微一顫之後，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身形，停止了攻擊，全都將目光看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向了山海界！
甚至就連創生皇族之內，那已經準備出手，阻止段青山擊殺姜雲的老者和老嫗，也是如此！
還有，洪真一！
這位在道域待了無數年的古族族人，同樣在聽到這聲嘆息的時候，心臟重重一跳，兩眼之中爆發出了耀眼的光芒，死死的盯着山海界。
距離此處大概有着千萬里之遙的某無人的世界之內，弒天和寒江兩人也是目錄精光。
並且，彼此對視之後，弒天開口問道：「是他嗎？」
寒江眉頭緊皺，搖了搖頭道：「好像不是！」
雖然他們兩人被姜雲給予了真正的自由，兩人也不再繼續幫姜雲對付滅域修士，離開了戰場，但實際上兩人也並未真正遠離。
因為他們都想看看這場大戰最終的結果，想要看看姜雲是否會戰死。
以及，如果姜雲瀕臨死亡的話，姬空凡會不會現身，出手相救！
此時此刻，雖然他們沒有等到姬空凡的出現，但是卻聽到了這聲嘆息。
只是，這嘆息之聲，和他們記憶之中的姬空凡的聲音卻並不相同！
可即便如此，他們也是將神識投向了山海界！
對於山海界，滅域修士和弒天等人是毫無所知。
在他們的眼中，那不過就是一個靠近滅域通道的普通的世界。
此刻從其內傳出的嘆息聲，無非就是還有一位另外的強者隱身其中而已。
但是對於道域之修，對於山海之修來說，山海界，早就變成了一個死寂的世界。
在經歷過了道尊和聖族的聯手攻擊之後，其內已經沒有了任何的生靈。
尤其是姜雲，當初他從滅域趕回山海界的時候，就見到了自己的大師兄，帶着大師兄離開之後，還特地仔細搜查過山海界，確定其內再無一人。
如今，怎麼又會有嘆息聲傳出？
這嘆息聲，來自於誰？
只可惜，這個問題，似乎沒有答案。
如今集聚在這裏的修士，最弱的都是道性境的存在，每個人的神識都能輕易的將整個山海界完全覆蓋。
每個人也都在如此做。
可是，包括姜雲在內的任何人，在山海界內，都只能看到一片死寂，找不到一個生靈。
姜雲的雙眼微微眯起，在他想來，如果山海界還有人存在，並且能夠躲過自己的搜查的話，那隻能是……蒼茫！
這位據說是受了姬空凡的命令，負責堅守九族的神秘強者，自從自己見了一次之後，就再無蹤跡。
而且，以他的實力，幾乎不可能被殺，只能是他自己隱藏了起來。
可是，姜雲仔細回憶著剛剛的那嘆息之聲，說實話，那聲音，他雖然感覺有點熟悉，但是卻又有點陌生，並不像是蒼茫的聲音。
「難道是……姬空凡？」
就在姜雲腦中剛剛轉過這個念頭的時候，那死寂的山海界內，陡然再次發出了聲音！
咆哮之聲！
這次的聲音不再輕微，而是驚天動地，也不再是來自於生靈，而是來自於……界海！
這片將山海界一分為二，但實際上環繞了整個山海界的無邊界海，在所有人的神識和目光注視之下，陡然開始了旋轉，其上出現了九個巨大無比的漩渦。
然後，每個漩渦之中，都是有着無盡的海水，如同一條水龍一般，衝天而起，衝出了山海界，沖向了界縫，沖向了滅道兩域的所有修士！
「轟轟轟！」
每一條水龍，都有着無盡之長，無盡之寬，那龐大的龍首已經出現在了界縫之中，但是尾巴卻還依然留在界海之內！
九條這樣的水龍，同時從世界之中衝出，這樣一幕震撼的景象，讓在場所有人都是終生難忘，也是難以置信。
「不好！」
突然，段青山的口中發出了一聲驚呼。
他原本是準備以殺戮之氣擊殺姜雲，但是那傳出的嘆息聲，卻是莫名的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讓他暫時停止攻擊姜雲。
而此刻，看着這九條水龍，他的面色一變，身形猛然向著後方疾退而去！
因為其中的一條水龍，赫然是朝他直衝過來。
不管是那傳出嘆息之聲的人，還是界海湧出的水龍，哪怕以他的實力，都是毫無所知，所以他也不敢以身試法，去任憑那水龍撞擊自己，所以只能急急退去。
其實，不止是段青，此刻在這片界縫之中的所有人，包括姜雲在內的面色也全都齊齊一變。
因為在他們的感覺之中，另外的八條水龍，也同樣將他們當成了攻擊的目標。
剎那之間，滅域和道域修士都是急忙向著各自的後方退去。
「嘩啦！」
隨着所有人的後退，九條水龍，也終於沖入了界縫，並且轟然炸開，重新化作了一片浩瀚的汪洋，也就使得這片界縫之中，多出了一片無盡的海！
而此時此刻，道域修士已經退到了姜雲扔出的十萬莽山之上，而滅域修士則是退到了連接着道域的通道之內。
雙方之間，隔着一片界海！
看着這一幕景象，姜雲的腦中陡然想起了一句話，「一山一海，一道界！」
這句在九族之中古老相傳的話，姜雲也好，九族也罷，但凡是知曉之人都有自己不同的理解。
可是此刻，所有人都終於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正如姜雲當初所推測的那樣，一座莽山，一片界海，形成了一道界限，橫亘在滅道兩域之間！
突然，那已經身在界縫之中的界海，再次沸騰了起來，繼續向著滅域的方向，向著那個連接着滅域的通道之中涌去。
段青山等人的面色不禁再變，他們如今已經是沒有退路，再退的話，就要退回滅域了！
可是如果不退的話，他們也不知道這海水之中，是否隱藏着什麼危險。
就在滅域修士不知道如何進退的時候，兩道冷哼陡然響起，在他們的身後，出現了兩個人影，正是那創生皇族的老者和老嫗！
「什麼人在這裏裝神弄鬼！」
老嫗開口說話的同時，眉心之中浮現出了一道印記，散發出無盡的光芒，向著面前正在疾速湧來的界海覆蓋而去。
在這光芒之中，只有少數人能夠看見，其內有着一道道的源紋，並且正在以極快的速度凝聚到一起，變成了一塊……陸地！
一塊懸浮在界海之上的陸地！
而去，這陸地仍然在以極快的速度不斷蔓延！
這讓姜雲的眼中陡然寒光暴漲，想起了先前魔主告訴過自己的那番關於踏虛境的意義。
無中生有，創造陸地！
這陸地並非虛幻，而是無比凝實，這豈不也就意味着，這位老嫗的實力，已經邁過了踏虛之境，而是達到了傳說中的境界！
傳說之境！